《黄沙百战穿金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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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百战穿金甲- 第3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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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挡住大周军一击,希望杨将军识时务,不要螳臂挡车,自取灭亡,使百姓生录涂炭。”

    沈怀镜原本一幅彬彬有礼的谦和君子形象,此时语话带着刀锋,让杨师凌脸色大变,其手下将官有数人抽出了腰刀。

    沈怀镜看着武平将领们抽刀,心里还是猛地紧了紧,但是脸色仍然如常,侃侃而谈道:“如今大周南征军水陆并进,陆路已经围了澧州,澧州一失,郎州也就无险可依,就算杨将军能顶住大周水师地进攻,失了郎州,岳州也就成孤城,失败是注定之事,现在不降,到时就没有退路。”

    杨师凌是武平大将杨师潘的弟弟,这次平定张文表之乱,杨师潘出了大力,但是其部队伤亡惨重,战斗力损失殆尽,另一位大将张从富趁机取代了杨师潘的位置,成为了武平军第一大将,这让水军统领杨师凌感到极为不满。

    杨师凌得到的最新战报是张从富军与在大周南征军对峙于澧州以后,这和沈怀镜所说相差不多。

    张家和杨家都是武平的重将,从感情上来说,他并不希望张从富军获得大胜,若这样,杨家的地位必然会被张家所代替,从理智上来说,澧州是郎州的屏障,若澧州之役失败,郎州必然会陷入周军重围,郎州一失,武平也就完了,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希望张从富能打一个漂亮的胜仗。

    对于沈怀镜咄咄逼人地语锋,杨师凌并没有生气,他脑中全是郎州、岳州、杨家、张家之事,其身后的副将大喊一声:“住嘴,你再胡说八道,小心你的狗头。”

    大周准备向南平和武平动手前,钱向南领导的军情营已向这荆湖之地渗透多年,将其内部盘根错节的情况打探得一清二楚,沈怀镜南下之时,侯大勇专门找其谈了一次话,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谈完话以后,参军封沙就将这一份情况交给了他。因此,当杨乐和商议派使节去刺激杨师凌时,沈怀镜就主动承担了这项任务。

    此时,应说地全部说完了,沈怀镜听到副将的斥责,就知趣地闭口不言。

    站在城墙上,正好可以看到滚滚而下的长江,一阵东南风吹过,将前方水寨的旗帜吹得笔直,杨师凌目光望向远处,似乎触到了长江上游望城水寨中地周军战船。

    杨师凌收回目光,盯着沈怀镜,道:“须知祸从口出,你就不怕掉了脑袋。”

    沈怀镜淡淡一笑,道:“久闻杨将军文韬武略,均是上上之选,此等人物,自然不会计较口舌之利。”

    杨师凌不愿再说,道:“你回去告诉杨乐和,要打就打,别搞劝降这一套,休得啰嗦。”

    沈怀镜也不言语,行过礼,下了围墙,随后上了等候在岸边的蛇船,向着上游而去,逆水行舟,本是不进而退,但是此时正是东南风盛行之时,有了风力相助,船夫们奋力向上,蛇船速度也就并不太慢。

    杨师凌对着身后的副将道:“望城水寨地处上游,占有地利,我军虽位于下游,可是现在正是东南风强劲之时,占了天时,天地、地利相抵,只怕此仗是一场恶仗。”

    又道:“将张景定将军传来。”

    过了一会,一位传令兵跑了上来,道:“张将军已带着几支战船迎击大周水军去了。”

    武平水寨大们已开,张景定正率着七八支战船出了水寨大门,上游远处,隐隐看到一些战船的影子。

    杨师凌骂道:“张景定不领令就出击,违了军令,回来以后就削了他先锋官的职务,免得以后祸害大军。”

    副将道:“张景定打仗是一把好手,临机应变能力颇强,前日里折了一条冒突船,回来念念不忘此事,今日定是报仇去了,他是张从富的儿子,打狗看主人,请杨将军三思而定。”

    杨师凌脸上现出果断之色,道:“大战将临,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击败了大周水师,自然就没有人说三道四。”

    张景定率领的船队仍然是当日与周军发生遭遇战的小船队,他站在余皇号之上,东南风吹得呼呼直响,衣襟也随风飘扬,他指着远处地周军战船,对身旁先锋副官道:“长江水师以前主要活动在淮河和长江上游,因此才有这种不大不小的玄蛟船,此船速度不及冒突船,战斗力不如余皇,实在是没有多大作用。”

    两军很快就在江面上迎头相遇。

    周军战船排了鹤翼阵,两条玄蛟船在后,而十二条蛇船分成两路,向着武平水师包抄过去。

    

第三百三十八章 荡尽群雄(十五)() 
第三百三十八章荡尽群雄(十五)

    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张景定正是初生之牛犊,他丝毫不畏惧如狼似虎的周军,况且中原军队在水军方面历来没有威名,所以,望着呈鹤翼阵冲过来的周军阵势,他反而觉得胸中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东南风沿着河道,向着上游呼拉拉地吹了过去,张景定望着余皇船上吹得笔直的军旗,不禁在心中冷笑数声,他的眼神似乎也随着这强劲的东南风,直指周军战船。

    周军蛇船速度很快,眼看着就要进入弓箭射程,余皇船上一名武平军箭手开弓射了一箭,此箭借着风势,速度较平时快了许多,呼地一声,竟从左翼第三艘蛇船的头顶飞过。

    这是武平军的试箭军士,专门用来为弓箭定位。

    “放箭。”张景定嘴角露出了嘲讽的微笑,又自顾自笑道:“这东南风,抵得上数万雄兵。”

    武平军所有的箭手,拼命地向着周军放箭,铁箭借着风势,威力极强,只听得破空声不断,周军蛇船上的军士顿时被射倒许多。周军蛇船不顾伤亡,接近了武平军的射程,他们纷纷张弓搭箭,准备压制武平军的箭手,但是,东南风正急,周军处于逆风,箭速受到极大影响,不仅速度变慢,准头也差了许多。

    双方兵力相差不多,但是武平军借了风势,在箭战中大大地占了上风,周军两艘玄蛟船,船首并没有周军常见的投石车,只是安了两架床弩,床弩也不是西蜀连弩,而是普通的床弩。这种装备是加装投石车和西蜀连弩之前长江水师的标准装备。

    指挥作战的水师指挥使刘春山见自己部下受挫,眼里似要喷出火来,青筋暴胀,怒吼道:“擂鼓,冲过去。”

    战鼓声响起,周军所有战船都拼命加速,只要双方纠缠在一起,武平军依靠风力所取得的优势也就不存在了。周军战船反而可以借着上游流速,冲撞武平军战船。这时,武平战船上飞过来无数的火箭,火箭如流星一般扑向周军战船,有好几条船燃了起来,周军军士奋力扑救,这才保住了战船。

    看着手慌脚乱地周军,张景定轻蔑地道:“不堪一击。”又下令道:“后退。和周军保持距离。”武平水师一边射火箭,一边不慌不忙地掉转了船头,向下游而去。

    玄蛟船上“嘣嘣”数响,四架床弩发出了怒吼,玄蛟船比一般的冒突船要高。两枝弩箭带着风声从冒突船上军士的关顶飞过,一枝粗大的弩箭射在了冒突船身侧,只有一枝弩箭将一名武平水军军士射穿,重重地摔进了水里。

    见周军落入了自己的圈套。张景定知道此时武平水师主将杨师凌正站在岳阳楼上观战,就望了望岳阳城,低声道:“畏敌如虎,今天就让你看看小爷的手段。”他取过硬弓,望着渐渐追近的玄蛟船,弦声一响,站在战鼓旁边的一名周军应弦而倒。

    被张景定射中地正是周军长江水师指挥使刘春山,这一箭借着风势。来势极猛,一下就刺穿了刘春山的左腿,刘春山着实勇悍,从船上爬起来,也不管腿上的箭伤,大声催促道:“全速向前,靠近敌船。”

    周军速度加快,武平战船的速度却在减慢。双方距离不断缩短。但是,周军战船急切之间并不能追上武平战船。武平军士借着风势不断发箭,火箭如飞蝗,将周军战船全部笼罩其中。

    刘春山两眼紧紧盯着武平军中的余皇船,他目前只有一个心思,就是追上余皇船、夺取余皇船,他却忽略了武平水寨已近在咫尺。

    两只船队很快就接近武平水寨的三江口水面,这是一段水流平稳、水面宽阔的水域,许多次重大水战皆在此进行。

    刘春山带着船队终于在三江口追上了武平战船,周军蛇船和武平军冒突船缠斗在一起,两条玄蛟船一左一右向张景定所在的余皇船发起了攻击。

    余皇船是武平军最大地战船,可载作战军士三百人左右,而玄蛟船是周军第二大战船,可载作战军士百人左右,余皇船的船体比玄蛟船要大四分之一左右。

    余皇船上军士站在船舷之上,由于居高临下,虽然面对两条玄蛟船的攻击,却仍然占了上风。

    刘春山大腿受了重伤,已经站立不起,就坐在船首指挥着的进攻,两名军士用大盾将其死死护住,免得其再被弓箭射中,他不停地命令:“上船,把敌人杀光。”

    两只玄蛟船都同时展开演练多时的战术动作,一部分水师军士们借着各种遮拦,对余皇船上地武平军士对射,十多名军士一手举盾,一手持钩枪,将钩枪钩住余皇战船的船舷,趁着余皇船和玄蛟船固定在一起的时机,二十多名周军军士将短梯子靠在玄蛟船上,拼命地向上余皇船攻去,很快,余皇船左右船舷同时响起了兵器或沉闷或轻脆的碰撞声音。

    水战地残酷性再于没有退路,这对于两方同时适用。

    张景定提着一柄厚重的长柄大刀守在左船舷前部,长柄大刀是其父亲张从富最心爱的兵器,沉重而锋利,刀刃处隐隐有些花纹,花纹如盘旋的飞龙一般。张氏几兄弟以张景定武艺最为精熟,张从富离开了第一线战场以后,就将这长柄大刀传给了张景定。

    血战在余皇船船舷处进行。

    一名周军举着盾牌从左船舷中部翻身上了余皇船,他武艺精熟,一柄单刀舞得虎虎生风,他举起盾牌挡住了当头一刀,右手单刀闪电般出动,狠狠砍在当面之敌的脸上,砍完这一刀,眼前又出现了一个尖锐的枪头,枪势逼人,他已经无法格挡,只得向左一闪,长枪“噗”地一声刺在了船舷上,枪尖入木,周军军士不待来敌抽出长枪,单刀顺着刀杆滑下,将敌人握枪右手手指全部削掉。

    就在电光火石的短短时间,依靠着这名周军军士的抗拒,又有两名周军爬上了战船。

    张景定手中长刀已是鲜血淋淋,他守在船舷旁,砍翻了数名周军军士,他瞧见此名周军接连杀翻数人,极为了得,便大喊一声,提着长柄刀奔了过去。

    那名武艺了得地周军军士又砍翻了一个敌人,忽然一柄长刀当空劈来,刀势如风,他左右皆是刚刚爬上余皇船的同伴,闪避不得,就举着盾牌砍挡这一刀,他举盾姿势极为讲究,虽是抵挡,却并不是以硬碰硬,盾牌顺着刀势一压,已将长刀带到一边。

    这一刀重逾千斤,饶是这名周军军士了得,也觉得手臂剧震,就如被大锤砸中一般,他正待反击,大刀却如地狱的恶郎一样,划出一道孤线,狠狠地砍在了周军军士的膝盖处,只听得“嚓”地一声响,周军军士的膝盖已被大刀斩断,他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这名周军军士杀人杀伤数人,武平军士恨之入骨,一倒地,立刻被砍了好几刀,他抽动了数下,就没有声息。

    张景定稳住阵脚后,十多名先后上了余皇船的周军军士都被斩杀干净,武平军士正欲推开短梯,张景定命令道:“就让他们爬上来,来一个斩一个,省得我们去追杀。”

    玄蛟船上,刘春山看到一个个军士从余皇战船上摔了下来,身边的军士越战越少,他热血贲张,伸手抓住大腿上的箭杆,猛一用力,将箭杆折断,钻心地疼痛让他禁不住颤抖起来,他奋力站起身来,道:“不许退,拼了。”

    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支冷箭,不偏不倚正好射在刘春山地面门之上,将其左脸上拉出来一个大口子,血肉模糊。

    正在这时,余皇船上响起了一片高呼,武平水寨的援军已到,数条余皇船出现在战场之上。

    见到武平援军,刘春山心知败局已定,他大吼一声,跌跌撞撞地来到了短梯上,他手刚刚握住短梯,上面摔下一名周军军士,此人已被大刀当头避开,脑中红白之物粘了刘春山一身。刘春山看都不看这名军士,将他推到一边,继续往上爬,刚刚露头,头顶上就出现了一片刀光。刘春山下意识地举刀格挡,他受伤多时,体力已弱,单刀根本挡不住这一片刀光。

    张景定地大刀狠狠地劈在了刘春山的额头。

    第二仗,周军完败。

    周军望城水寨,在江边观战的探子们面如人色地来到了帅帐,面色如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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