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百战穿金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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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百战穿金甲- 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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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北方草原,有一个部落必将崛起,若我们没有准备,大周朝将会在他们的刀下呻吟。”

    “是契丹人吗?”

    “不是,他们还在契丹人的北面,比契丹人更强悍,这是里奇部给我说的。”

    “在极西之地,有着强大地国家,他们和我们一样,有着悠久有文化,不是野蛮人。”

    “是甘英到过的地方吗?”

    “是的,但是甘英只是到过这些国家的边缘,这是黑汗人给我说的。”“在大海的另一边,有着广阔的大陆,土地肥沃,气候湿和,那里叫做美州,意为美丽的大州,这是出海人给我说地。”

    

第二百八十六章 南下之路(一)() 
第二百八十六章南下之路(一)

    显德七年的第一场早雪没有半分征兆就突降到了灵州城,虽说是第一场雪,却飘飘洒洒,毫不客气把天地都染成了白色。

    灵州城东面,出现了一长溜人影,他们跨下都是强壮的若尔盖战马,在雪地上留下了长长的痕迹,走到城外不远处,城上之人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骑者身上独特的吐蕃服饰,以及腰上厚实的吐蕃长刀。

    武家强站在石虎身旁,道:“吐蕃长刀着实了得,从造型上看应是脱胎于唐刀,和唐刀一样,直刃、单锋、圆弧刀尖,刀背起脊线,极为锐利。”

    石虎站在灵州城灰色的城墙上,望着东方,当看到吐蕃人的身影之时,对着武家强挥挥手,道:“你去吧。”说完就转身走下了城墙,武家强熟悉石虎的性子,也不在意他的冷淡,带着亲卫就冲下了城墙。

    灵州城在唐朝时曾是极为重要的节镇,威震四方的朔方军就驻扎在此,只是随着突厥的败落、内乱的产生,朔方军首领仆固怀恩、李怀光先后叛乱,朔方军深受唐室的忌讳,在不断的打压之下,朔方军势力这才渐渐没落。

    到了晚唐之时,朔方军演化为凤翔、颁宁等西北八镇,随着黄巢、朱温和沙沱人李克用等人的崛起,西北八镇也渐渐失去了控制局势的力量,一部分依附于河中军事集团,一部分依附于西北军事集团,终于失去了独立的力量。

    到了大周时期,灵州已是一个普通的边关节镇,冯继业在此镇守多年,如今,黑雕军牢牢的控制了这个曾经的边关重镇。

    十几名黑雕军骑兵从东城门一冲而出,速度极快。在城门处踏起肮脏的水花,一位守卫城门的军士愤愤地骂道:“狗日地,骑着马就了不起,妈妈的,老子才换了新衣服。”

    武家强也城出,眼看着来骑近了,也渐渐放慢了速度,他极为爱惜马力。急速奔跑中猛地停下,看起来很是威风,却有害马力,武家强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败家事。

    对面的骑兵也控制住了马速,等到两支人马相遇之时,恰好都可以轻松地停下来。

    头上披着雪的达娃贡勒住了马头,打量着黑雕军骑兵,当年达布在白龙江受到过黑雕军的围剿。几乎全军皆没,他虽然和达布不和,可是同为浑末部吐蕃人,对于黑雕军的感情就复杂得很,即仇恨又感恩。即害怕又友好。

    等到周军骑兵走近,达娃贡眼睛收缩了一下,他已经认出了来者,此人正是在白龙河边偷袭自己的黑雕军侦骑。望着满脸带笑地来人,达娃贡心中有些尴尬,又有些恼怒,还隐隐有些佩服。

    武家强心情可没有这么复杂,他望着这位曾经的俘虏,拱手道:“在下是黑雕军金山营左厢都指挥使武家强,特来迎候头人”又笑道:“一别数年,头人风姿依旧。””

    达娃贡对于武家强的可恶笑脸记忆犹新。他心里暗道:“数年不见,连小兵都当上了将军。”嘴里道:“多谢武将军出城相迎,我可是接到将军号令冒着大雪赶来了。”

    达娃贡所言不虚,从若尔盖草原一路赶过来,他们没有丝毫耽误,若非他手下的军士都强健如牛,而且习惯了这等千里行军,走到半途就要累趴下。

    武家强也意识到这一点。他脸色变得郑重些。道:“奉将军令,请头人进城。”

    武家强和周青两人向来形影不离。周青做事缜密,武家强为人潇脱,这几年来,黑雕军扩军十分迅速,这两人都是黑雕军狮营精锐,屡立战功,都成为独领一军的人物。

    周青跟随着郭炯到了大梁,节度副使郭炯只带了五千人进军大梁,手下将领有白霜勇、向山行和胡立等人,周青稍浅的只能委屈地成为龙威军左厢军第一营指挥使。

    而留在灵州的武家强,却意气风发地成为统领五千人的将领。

    这几年来,瓜、凉十一州唐人不断涌向了灵州,这些唐人健儿组成了黑雕军金山营,金山营分为左、右厢,总计人马达到了一万人,而且随着瓜、沙汉人地回归,金山营还在不断地膨胀之中。

    这些瓜、凉两州的汉人健儿生活在党项、回鹘或吐蕃等胡人身边,常年的胡汉争斗让这些汉人健儿着实强悍,由他们组成的金山营,好勇斗狠甚于其他各营,战斗力直追黑雕军老营。武家强身边的十几名亲卫,全是从金山营挑选出来地最为勇猛和强悍的军士,骑马立在武家强身后,虽然一动不动,凶悍之气却显露无疑。

    达娃贡当惯了大头领,和前几年相比,气质上有着明显改变,他随手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轻描淡写地道:“成将军,我是浑末卓尼都指挥使,头人已成为过去了。”他头也不回地走进城门门洞,又随口道:“随后有一千匹若尔盖战马要过来,这是送给黑雕军的礼物,雪大了,要赶紧让这些疲倦地战马进城。”

    金山营扩军太快,马匹已经出现了短缺,此时听以了一千匹战马已经到来,个个脸上放光,武家强低声对着身后的一位亲卫道:“我送头人到城里去,你立刻组织人去接马,若漏掉了一匹,我罚你去当厨子。”那名亲卫也不言语,掉转马头就朝城里内,他匆匆从达娃贡的身侧穿过,放开马蹄,朝着金山营在城里的军营跑去。

    石虎和往常一样,虎着脸,威严地端坐台上,接受了达娃贡的大礼,等到达娃贡行罢礼,石虎长身而起,道:“达娃贡将军远来辛苦,在下备了些薄酒,请吧。”

    石虎自从和侯大勇推心置腹地长谈以后,更如“石佛”一样,成天话极少,办完公事,就捧着《金钢经》,或者和武僧空见一起切磋武艺,只是,这种切磋对于石虎来说,更近似乎于通过练武来提炼对佛的领悟。

    空见初到黑雕军中,败给了几位狮营侦骑的联手围攻,他悟性颇高,立刻领悟到江湖好手比武和军中搏命的本质区别,他一边教授石虎亲卫们武艺,一边琢磨着群战诀窍,所谓英雄所见略同,空见最后搞出了一个和当年侯大勇地龙虎阵颇为相似的北斗七星阵。

    石虎看过空见的北斗七星阵,一语道破了天机:“此阵比不上侯帅当年的龙虎阵,龙虎阵在大军实战中已被淘汰,此阵同样无用。”看着灰头灰脑的空见,石虎道:“北斗七星阵,亲卫队或许适用,就在亲卫队中整训吧。”

    石虎和达娃贡两人到了后厅,各自在茶几上坐定,适合吐蕃习惯的带着些腥味的肉食就陆续传了上来,除了侍候着的仆人,相关人等全部就退了下去。

    石虎在军中多年,饮食习惯早就粗糙化,他不着一语,大口大口地吃着略带血丝地肉食。这一点他和侯大勇很不相同,侯大勇向来对饮食很讲究,每到一地,总要带上好几位大厨,有蜀中地、大梁府的、还有灵州地,美食,成为侯大勇不想控制的特殊爱好之一,他常常自嘲道:“食色、性也,而且食排在前面,小小放纵也算不得大错。”

    石虎也承认,侯大勇府中的美良,也确实是人生的一种享受,可是他心性坚强,又时常颂读《金钢经》,美味于他是浮云,吃过也就忘记了。

    达娃贡奔波千里,还没有好好吃过,今日见到适口美味,也毫不客气地大吃大嚼起来。

    随着被打散的浑末部吐蕃人在卓尼、松藩逐步集中,达娃贡和达布各自辖区内已有近十万浑末部人,就和当年仅仅数千人的小部落相比,已是繁荣昌盛了,达娃贡在卓尼之时,常常觉得自己的力量已经很强大了,可是他每次到灵州,看到不断壮大的黑雕军,总会生出些无力之感。

    此时,石虎就如一座石像一样,除了进座时说了一句“请随便。”就再也没有一言。

    达娃贡已见过数次石虎,石虎的沉默,让每次会见都如受刑一般难受,这一次同样如此,达娃贡有着浓厚的汉人学统,他能极为娴熟地使用中原语,在族中向来辩才无敌,但是,他的口才遇到了石虎的绝对沉默,一点发挥的余地都没有,就如一口气被人堵在胸腹中,烦闷得只想大声地喊叫。

    终于,石虎放下了筷子,他细心地用温暖的毛巾把嘴和手擦试干净,最初侯大勇喜欢饭后用热毛巾,石虎素来整洁,虽然对美食兴趣不大,却接受了热毛巾。达娃贡已经用衣袖开了嘴,看到石虎的动作,也就取过热毛巾再擦了擦手和嘴。

    “正月初一,黑雕军准备南下出击叛乱的李重进军队。”石虎轻飘飘地递上了一句话。

    达娃贡见石虎开口说话,立刻振奋精神,他道:“大将军有何旨意,浑末部愿效犬马之劳。”

    “陇西在黑雕军手中,只是兵力不多,仅能维持守势,你部集中一万人马,从陇西直击秦州,把李重进在秦州的兵力牢牢吸引住,达布将军的人马,则沿着白马河,威逼阶州,让阶州兵力动弹不得。”

    只有论战之时,石虎才有兴趣一次说这么多话,而且语句流畅,绝非纳言之辈。

    “你们两部的任务就是让敌人分兵,不必强攻坚城,黑雕军主力部队,将在凤州与李重进决战。”

    

第二百八十七章 南下之路(二)() 
第二百八十七章南下之路(二)

    灵州第一场雪到来之时,大梁城只是吹了些北风,大梁城的雪,比灵州约模要晚上半个月。

    侯大勇在中书门下看了一上午的奏折,这些奏折让他感慨连连。

    范质和赵匡胤死后,他在广政殿烧掉了大臣们和范、赵两人来往的书信,将这两人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谁知这一段时间,无数的大臣都向范、赵两人踏上一只脚,雪花般的奏折深刻而沉痛了揭露了范、赵的罪行,数年来大梁城无数的怪事、异事、难事、丑事都在为范、赵两人谋反的证据,包括五丈河上两次出现的反动标语、袭击先帝的刺杀事件,都由两人顶罪了事。

    侯大勇选了几个看上去不是太离谱的奏折,放在了桌上,准备送给其他几位宰相,而没有被选上的众多奏折,全部由小吏们封存,再也不能见天日。

    “这就是文人的气节?真他妈的。”侯大勇漫步走到大院里,这许多漂亮的谎言,让他头昏脑胀。

    魏仁浦不知从那里钻出来,站在侯大勇身边。

    经过范质事件,魏仁浦已在心中把侯大勇奉为比首席宰相地位还要高的宰相,用更通俗的话来讲,就是唯侯大勇马首是赡,他仿佛明白侯大勇的心思,在其身后感叹道:“真没有想到,范质、赵匡胤竟然是这样的贰臣,许多当年难解之事,现在终于真相大白。”

    大周朝出了首席辅政大臣被杀一事,这让许多拥兵自重的节度使心生怀疑,他们一面暗自准备,一边派使节到大梁打探情况,为了稳住这些镇守四方的节度使们,侯大勇急需安抚如魏仁浦之流的资历老、位置高的重臣。

    侯大勇微笑道:“路遥知见马力,日久见人心。这话说得真好,这么多年来共事,我觉得魏相是最值得信赖的人。”

    两位宰相并排站在大院里,中书门下的给事中等下级官职,就在东、西两侧地坐着办公,他们看到两位宰相并排站在院中,都停下笔观察着两位阁老,当侯大勇或魏仁浦无意中掉转头时。这些官员们就会奋笔疾书,一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模样。

    魏仁浦一生没有做过什么大事,靠着人情练达、办事谨慎而爬上了高位,他身材矮小,只到侯大勇的肩头,但是一身绯红衣服和久历官场的气度,还是颇有宰相的风姿。

    “桌上的几份奏折,还有些道理。算是指到了范质和赵匡胤的要害,魏阁老,我让人给你送来。”

    魏仁浦就在院子里,很快看完奏折,他双手抱在肚子上。微微一笑道:“广政殿的一盆火,已经烧掉了范质和赵匡胤地根基,侯相真是好气量,在下是万万不如。”

    侯大勇赞扬了他一句。来而不往非礼也,魏仁浦立刻还了一句赞美之言,又道:“十宗罪一出,令许多受臣子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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