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百战穿金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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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百战穿金甲- 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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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米,契丹军的巨斧固然历害,但是短时间之类,却难以憾动栅栏。

    一排契丹箭手逼近了壕沟,飞蝗一般的铁箭向木台子射去,木台子上的十多名弩手早已全部撤了下去,在箭程之外摆开了阵势,木台子上只有宁军使站在上面,两位护卫推着一张方木桌子,半蹲在木台子上,用方木桌子护住了宁军使。

    宁军使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脸上已失去了一直以来地温和表情,显得有些狰狞,方木桌子只能护住他地下半身,他手举骑兵所用的小圆盾,一边拨打铁箭,一边观察着敌情。

    在巨斧地拼命斫砍之下,圆木已经出现了大的缺口,无数契丹军士已涌上前来,众多契丹箭手进至壕沟上面的树木上,拼命向里面放箭,此时,栅栏里面的周军军士完全被契丹箭手所压制,只要一露头,就会有无数的铁箭飞过来,他们伏在木栅栏后面,紧紧握着长枪、腰刀、骑兵圆盾等武器,只待契丹人攻破木栅栏,就拼一个鱼死网破。

    宁军使见到时机成熟,他猛地向后挥手,喊道:“扔陶罐。”十个身体强壮的汉子,手持陶罐,紧跑几步,然后猛地一扔,这些陶罐就从木栅栏上飞过,摔得粉碎,契丹军士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排火箭就从天而降。

    十个陶罐里装的全部是猛火油,摔碎之后,猛火油四处飞溅,壕沟上的契丹军士身上沾有不少猛火油,猛火油见火以后剧烈地燃烧起来,只见数十个火人惨叫着东窜西跳,想要扑灭身上的烈火,可是山道狭窄,又挤满了契丹军士,火人们根本无处逃生,发出了惊心动魄的惨叫。

    宁军使站在木台子上,声撕力竭在大吼:“别愣着了,赶快放箭。”周军军士看着木栅栏外的惨象,似乎也有些发傻,被宁军使的呼声惊醒后,纷纷从木栅栏后面的探出头来,对着乱成一团的契丹军士猛射。

    

第二百二十五章 决战幽云(十六)() 
第二百二十五章决战幽云(十六)

    周军在南山口放了一把大火,有三十多名契丹箭手被烧死,对于一支数千人的军队来说,三十多人阵亡仅仅是伤及皮毛,远远没有达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只是,契丹军在小小的南山口屡屡受挫,先折主将甲辛古,又被一把火烧死数十名箭手,而周军阵地却稳如泰山,这种现实让契丹军失去了攻击的锋锐。

    契丹军副将达柯眼见得天色暗了下来,只得悻悻地停止了进攻。留在山下守卫战马的军士不过千人,达柯心里总是不太踏实,就率军回到了山下,周军的目的是固守古北口,达柯也不怕他们跑掉。

    契丹军退走以后,周军趁机翻过木栅栏,把契丹军人费尽心力砍下的树木全部搬进了木栅栏内,这些作铺板的树木都是才从山上砍伐下来的,结实而潮湿,虽然被大火烧过,却并没有烧透,仍然坚固异常,这些圆木就成了南山口周军第二道防线的木栅栏。

    在南山口第一天的战斗,周军有二十多名军士受了箭伤,四名中箭阵亡,伤亡远远轻于契丹军。打了胜仗,守卫南山口的禁军军士心情极好,虽然有些霉味的粮食不是那么可口,但是击败凶狠契丹军的喜悦,让军士们忘掉了晚饭的粗劣。

    深夜,南山口内不断传来“吭哧、吭哧”的挖地声,挖地声、鼾声、满山虫子的鸣唱、远处的狼嚎声,构成了奇异的和声。

    王腾骧脸上镇静如常,可是心中却有一块千斤巨石,难以抒怀:古北口是兵家必争之地,契丹人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夺取这一个事关生死的战略要地。

    能够指挥部队打胜仗的将军总是受人尊敬的,宁、赵两位军使看着王腾骧地眼光都有了些敬畏,跟在王腾骧后面亦步亦趋。

    “宁军使。此战契丹人未伤筋骨,只是暂时撤退,明天定然有一番苦斗,你定然要有充分准备。”王腾骧指着第二道壕沟道:“契丹军砍伐的树木,多在四五米左右,这条壕沟可以稍稍挖得宽一些,超过七米,契丹人就很难搭起木桥。”

    宁军使原本是个白净汉子。经过一天的战斗,汗水、灰尘和烟雾,使他变成了一张黑脸,他挺起胸膛道:“契丹人精于骑射,要论步战却不如我们,此时我们占尽了地利,契丹人就算沉兵十万,也不能从南山口通过。”

    赵军使守在北山口。没有能够参加白天的战斗,早已是心痒难耐,他有些迫不及待地道:“宁军使指挥部队打了一天,肯定有些累了,明天干脆就由我来防守南山口。后天我再把南山**回给宁军使,一人一天,这对我们俩人才公平。”宁军使最清楚赵军使好战脾气,微微一笑。并不回答。王腾骧看着满不在乎在赵军使,认真地道:“赵军使不要担心没有仗打,北下的契丹军很快就要到了,你的任务就是牢牢守住北山口,千万不要大意,你现在趁有时间,好好改造北山口的工事。”

    第二天早上,天刚放亮。大队的契丹军士出现在南山口,将军达柯看到被抽掉树木地壕沟,怒气冲冲地破口大骂起来。

    契丹军军纪森严,折了主将,若再攻占不了古北口,只怕达柯难逃一死,他的脾气自然也就大了些。

    就在契丹军士再次进山伐木的时候,耶律洪山率领的一万幽州骑兵也赶到了古北口。耶律洪山听闻勇将甲辛古居然命丧小小的南山口。又惊又怒,等到亲自查看了周军阵地以后。耶律洪山命令停止进攻,他派出一千名军士下山,找来一些铁锹和独轮手推车,然后契丹军士冒着箭矢,用独轮手推车装有满满的泥土,倒入壕沟中,壕沟虽然极宽又深,长度却极短,到了停晚时分,伤亡了数十契丹军士以后,壕沟被填平了。

    契丹军在填土的同时,又有数百军士到山边砍伐树木,很快就造好二十多架简易木梯。

    傍晚时分,耶律洪山亲自下达了攻击令。

    壕沟已经被填平,契丹人举着木梯直接冲到了木栅栏旁,奇怪的是,周军根本没有进行任何阻击。

    当王腾骧站在木台子上看到契丹军士地部署,知道第一道木栅栏已经很难守住,布下机关以后,便命令周军退至第二道壕沟防守。当第一批契丹军士从木栅栏后面露出身体之时,守卫在第二道壕沟处的周军弩手、箭手便疯狂地放箭,密集而准确的铁箭发着死亡的呼声,扑向爬上木栅栏的周军,无数契丹军士惨叫着从木梯上摔了下去。

    南山口地木栅栏并不宽,只能驾起二十多架木梯,也就意味着每一次爬上三米多高木栅栏的契丹军士只有二十多名,这二十多名契丹军士就成了周军弓弩手的活靶子,尽管随后的契丹军士都举着皮盾,可是当他们成功翻越栅栏以后,就遇到了更为密集地射击。

    看着越来越多的军士翻过了木栅栏,耶律洪山绷紧的脸色终于放缓了。突然间,木栅栏后面燃起了冲天大火,紧接着,传来了无数凄惨无比的叫声。

    从木栅栏到第二道壕沟,地面上放有许多树枝,这些树枝都被浇过猛火油,越来越多的契丹军士翻过木栅栏,却又受阻于第二道壕沟,在并不宽阔的地段上挤成了一堆,此时天色将晚,周军的箭枝又密如雨点,这些契丹军士根本没有注意到地面的异样,等到周军火箭射过来之后,契丹军士就如进了太上老君地炼丹炉,转眼间被熊熊烈火所包围。

    火光中,不少契丹军士跳进了第二道壕沟,壕沟内布置有削尖的木桩,这些慌不择路的契丹军士被尖木桩刺得肠穿肉烂。

    这一场火,也终于引燃了糊有稀泥的粗壮木栅栏,南山口第一道防线完全失陷了。

    达柯曾经是耶律大洪的部将,他见到耶律大洪似乎想要继续进攻。赶紧上前道:“这名周将诡计多端,我们若贸然闯进去,只怕损失不小,不如等到天明以后,看清楚了里面的形势,再进攻不成。”

    耶律洪山心犹不甘,不过达柯说的确实有理,就恨恨地道:“等到攻破军寨。定要将这些军寨千马万剐。”

    过了良久,火光才渐渐暗淡下来。

    这一晚,契丹军没有回到山下,就在南山口就地扎营。南山口狭窄,契丹军营顺着小道盘山蜿蜒,足足有数里之长。当夜月光极亮,照得小道清清楚楚,苦战多时地契丹军士很快就沉入了梦乡。四处飘荡地焦臭并没有影响到这些年轻军士地睡眠。

    下半夜,数名丢盔卸甲的军士气喘吁吁地上到了南山口。

    听了报告,耶律洪山脸色顿变:“周军正在进攻山下地营寨。”因为攻打南山口,骑兵发挥不了作用,耶律洪山就把一万匹战马留在了山下。并且留下了足足四千军士守卫这些战马,正是由于山下军营有如此多的兵力,耶律洪山也就并不担心马匹的安全,这才在山上安营。

    战马是契丹骑兵的命根子。当他们得知周军正在猛攻山下军寨,不顾山道不平,飞快地朝山下奔去。

    契丹军下山救援之时,山下军寨地战斗已进入了尾声,攻打契丹军营的周军正是龙捷都指挥使袁彦率领的四千步军。

    四千步军渡过拒马河以后,紧跟在王腾骧所部骑兵,向古北口而去,根据事先得到的情报。幽州的四万契丹军士都收缩在城内,城外除了清水河驻有四千骑兵以外,已经没有其余的契丹军主力,因此,王腾骧所部骑兵和四千步军都没有躲藏,直奔古北口而去,在奔袭中,骑兵机动灵活的优越性就完全显露出来。王腾骧所部骑兵远远地把袁彦所辖步军甩在了身后。

    等到袁彦部赶到古北口之时。发现契丹军已经云集在古北口山道之上。

    袁彦是一名小个子将军,他个子虽矮。却胆大包天,在众多节度使中也极为突出,得知山下的契丹军营里面有无数战马,立刻两眼放光。天黑不久,山上火光四起,袁彦地四千步军便不声不响地朝着契丹军营摸了过去。

    古北口在幽州之后,其实算得上后方,拥有四千兵力的契丹守将就有些大意,契丹军营的布防相较王腾骧所部军营就要简单得多,或者根本称不上布防,只是安了一圈简易栅栏,以便圈住战马。

    周军干掉了哨兵之后,顺利地进入了契丹军营。

    一名睡眼朦胧的契丹军士正在围帐外面方便,忽然发现一大群黑影轻手轻脚地出现在眼前,他心里打了一个激灵,澎湃汹涌的尿水立刻被吓了回去。“周军袭营。”刚刚喊完这四个字,黑暗中飞过来一柄腰刀,又准又狠地插在了脸膛之上。

    契丹营地里留有四千人马,从人数上来说,并不逊于周军,只是周军不知道军营里有多少契丹人,因此士气高昂,一往无前地向着契丹军冲杀过去,杀了契丹人一个措手不及。

    激烈地肉搏战很快就在军营四处出现,这些契丹军都是骑兵,此时作为步军,在格斗技巧、武器装备都方面,都逊于周军禁军,兼之契丹军仓促应战,不明敌情,缺少有组织的抵抗,周军很快在战斗中占了上风。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契丹军很快就被周军冲得七零八乱,黑暗中,见势不妙的契丹军士纷纷越过木栅栏,避入大山之中,只有西北角有两百多名契丹军在顽强抵抗。

    袁彦所率军队是步军,只有他和手下五十亲卫是骑兵,但是为了袭营,他也下马作战。周军完全掌控了战局以后,袁彦对整个战场形势就有了初步的了解,不禁在心中暗叫侥幸,如果早一点知道契丹军营里有数千契丹军士,他根本不会去袭营,现在误打误撞,居然成功地夺占了契丹军营。

    营地里的上万匹战马,它们全部被围在一个又一个的木栏之中,由于马缰绳被拴在木栏上,它们虽然已经被惊动,却无法逃走。

    袁彦站在马栏旁,张大着嘴,借着月光,看着一匹一匹油光水滑的战马。“发财了,这次发财了。”他轻巧地翻过木栏,牵过一匹战马,恨不得把这匹漂亮健壮的战马抱在怀里。

    袁彦兴奋地对着亲卫道:“楞着干什么,赶快进来牵马。”亲卫们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搬掉木栏,骑上战马,跟着袁彦冲了出去。袁彦骑马在营地飞奔,喊道:“赶快抢战马。”

    战马对于大周朝的军队来说,实在是太缺乏了,龙捷军两万人,只有三千骑兵,所以,军士见到如此多膘肥体壮的战马,都如土财主见到金元宝一样,再也移不开眼光。

    当袁彦带着兴致勃勃的骑兵冲到西北角时,契丹军士最后地抵抗也被瓦解了。

    参军黄六冷静得多,他不等袁彦下令,就开始收扰部队。

    部队集中起来以后,袁彦轻声问参军黄六,“我们伤亡多少人?”“聚在一起的约有三千人?”袁彦眼皮都没眨,道:“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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