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百战穿金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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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百战穿金甲- 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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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大勇出城追智能大师的同时,罗青松、林中虎换上便装,在一名飞鹰堂老者地陪伴之下,把白云观的情况摸得十分情楚。白云观内一共有十二个道人,其中有三名道人年老体弱,基本没有什么反抗能力,其余九名道人多多少少会一些武艺,也有长剑等兵器,他们分住在观后的七间平房之内,唐适是客人,就住在东头的客房之内。

    罗青松、林中虎借着夜色掩护,很快来到白云观围墙之外,白云观围墙上修有些琉璃瓦,若要用飞抓攀墙,则必然会发出响动,惊醒道中之人,所以,亲卫队竖起了人墙,最下面之人都是黑雕军中有名的大力士,手抚着围墙,扎起马步,当起了人墙地基座。

    二十二名亲卫军士都穿着特制的软底布鞋,这种攀墙术,亲卫队早已练得精熟,很快,二十二人就潜入了白云观,竟没有半分声响,白云观道人犹在睡梦之中,七间大门已全部被军士堵住了。

    罗青松、林中虎两人带着八名亲卫,来到东门客房,一名军士用手指沾了一些唾液,轻轻润湿了窗纸,然后取出一个小管,这支小管设计得相当巧妙,里面隐带着火星,轻轻一吹,一股若有若无的轻烟就向屋内飘去。

    江湖中,所有下三滥的伎俩其实都是制敌地利器,只是侠客们不屑于用此而已,亲卫队是军人,不是江湖侠客,自然不必理会江湖规矩,他们准备用迷烟熏倒唐适,免得武艺高强的唐适暴起伤人。

    正以为得计之时,只听得屋内一声略带蜀音的怒斥:“江湖小贼,也敢在此猖狂。”一支长剑从吹迷烟的军士嘴里刺入,剑尖从后脑刺出,吹迷烟的军士是百战老兵,身强力壮,武艺高强,而且有一手精准的箭法,他没有料到屋内暴起发难,根本来不及躲闪,倾刻间命丧黄泉。

    

第二百零九章 庙堂之高(三十九)() 
第二百零九章庙堂之高(三十九)

    白云观虽在城中,却位于一片树林之中,树林、围墙,把城市喧闹和道家宁静分隔开来,成为两个不同的世界,白云道观内种着数量极多的花草树木,虽是十二月,仍是绿意满园,幽雅的环境,和佛寺的庄严、开阔相比,又是另一番意境。

    唐适起夜不久,正在迷迷糊糊,忽然一股熟悉的味道传来,“迷香”,唐适立刻清醒了过来,迷香是他常用之物,可以说是从不离身的好伙伴,没有想到,竟有人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唐适睡觉向来是和衣而卧,宝剑就在枕头下面,发现迷香之后,立刻屏住呼吸,轻手轻脚下床,然后一剑结果了吹迷香的小贼。

    唐适江湖经验十分丰富,一剑之后,就听到外面有人低低地怒吼了一声,马上判断出外面不止一人,屋外之人既然要用迷药,定然就是心狠心毒的盗贼,若从正门出去,说不定在外面等着的就是绊脚绳、石灰、闷棍或是鱼网,因此,唐适抬腿踢断木窗,舞了一个剑花,破窗而出。

    在半空中,唐适架住了两把凌历的快刀。

    客房外面地势不宽,是一小块夯实的平地,平地外内里就是半人高的灌木丛,人多根本就摆布不开,还容易造成混乱,罗青松就让举着“五虎上将弩”的七名亲卫散布在外围,堵死屋内人的逃跑道路。

    几声清脆的兵器相交之声,,林中虎、罗青松两人已和道士唐适已斗在了一起。

    三四招过后,罗青松、林中虎两人迭遇险招。

    唐适心中也是极为吃惊,他行走江湖,除了败在凌靖手中之外,罕遇敌手。他原本以为使为迷烟的小贼定然不是一合之将,不料这两人刀法凶悍,没有任何虚招,刀刀都直奔要害之处,他本想按照江湖规矩问问两人来历,却被刀锋逼得没有说话的机会,更别说发暗器了。

    此时,其余六间房屋早已结束了战斗。或者说,战斗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亲卫们的迷烟没有迷倒唐适,白云观寻常道士却在迷烟中丧失了知觉。

    三人激战已过十招,唐适没有能够冲破两人夹击,他眼睛余光已看到不断围过来的敌人,唐适心中有些惊慌,侧身闪过凌历的一刀,抽空问道:“是何方英雄?”

    回答他地是两圈疯狂的刀影。

    唐适心有退意。使出一招“雪落大江”,虚虚幻幻的剑影把两人全部裹在里面,这是唐门一代英杰唐然晚年在长江边悟出来的剑招,威力极大,最适合以少击多。

    “雪落大江”是典型的防守反击招术。防御严密,反击凌历,就如天上闪烁的繁星,致命的一击就藏在繁星之中。

    罗青松眼见对手剑尖突然变成无数个。他根本没有判断哪一个是真正的剑尖,他猛地把刀举起,大喊一声:“破”,似要抢攻进去。这是罗青松发出地暗号,“破”的意思其实是撤退。

    罗青松长刀猛地劈下,长刀在行进途中突然变成了飞刀,直奔唐适的面门。在江湖高手的较量中,武器就如生命一样。常在“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的说法,罗青松这一飞刀袭敌,实在不按江湖规矩出牌,唐适手腕一拦,剑尖闪电般中繁星阵中飞出,直击飞刀。

    趁着唐适出剑击刀的瞬间,罗青松和林中虎已跳出战圈。退入灌木丛中。灌木上的尖刺把两人衣服划出无数口子。七名亲卫一直在等待射击的机会,见两人闪开。“五虎上将弩”从不同地角度,如黑色的小蛇,发出“飕、飕”风声,向唐适咬去。

    唐适见两名高手实然狼狈地退入灌木丛,左手往腰间一探,取过一只飞抓,飞抓还没有扔出,弩箭已扑面而来。这些弩箭通体都由铁制,虽然只有八寸长,却比寻常弩箭更重更快。

    唐适武艺着实了得,剑光闪动,“叮当”数声,四支弩箭被长剑击落,不过有三支弩箭突破了防御,射中了唐适,一枝在腿上,两枝射入腰腹部。

    唐适不管伤势,一边挥动着长剑,一边运劲于左手,飞抓就笔直地射向了房前的一株大树,唐适飞身上窗,拉紧飞抓,左脚猛地一使劲,想借劲荡向大树,不料左脚没有一丝力气,唐适低头看时,只见胸腹部已被射中了七八支弩箭。

    唐适肝胆俱丧,站在窗上喃喃道:“老子纵横四海,没有想到阴沟里翻船。”第三轮弩箭又至,唐适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头上接连被射中三弩,他大张着嘴,鲜血如注,已毙命于窗上。毙命前,唐适左手仍然握着飞抓,右手长剑则刺在窗棂上,他依靠着飞抓和长剑支撑着,竟然站立在窗前不倒,瞪着眼睛看着袭击他的敌人。

    罗青松看着黑暗中如妖魔般的唐适,倒吸一口凉气,道:“若没有五虎上将弩,我们就要栽到家了。”罗青松只觉肩膀传来**辣地,手一摸,竟是一片血迹,“妈的,中了一剑。”刚才激战中,罗青松没有发现自己中剑,此时放松下来,才感到钻心的疼痛。

    罗青松是此次行动的负责人,他下令道:“射出地弩箭全部收回来,一根也不要留下。”

    林中虎心恨唐适杀了一名亲卫,伸手一拉唐适的腰带,唐适重重地掉在地上,林中虎提着唐适的尸体进入房中,罗青松提醒道:“听说这厮善用毒,搜身的时候小心一点,别中了暗毒。”

    屋内油灯点燃之后,唐适很快就被剥成了白条鸡,林中虎小心翼翼地从衣服中搜出来一大堆暗器,包括金钱镖、梅花针、如意珠等等,梅花针锋锐处隐隐在黑色,显是有毒,除此之外,还有少量的通宝和大大小小的一些盒子。盒子里面是些白色糊状物。

    罗青松观察了一会唐适所用之物,道:“唐适这厮细皮嫩肉,看来也是富贵人家,怎么只有这几个小钱。”林中虎笑道:“节度使常给我们说,屋角、桌下、画后、空心砖下,房梁顶部,都是藏宝的好地方,不知这个道士有无宝物。”

    两人一边说一边四处搜索。屋内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罗青松指着房梁道:“唐适是客人,不可能在屋内设置机关,若我要藏物,就藏在房梁上。”林中虎见房梁颇高,取过身上的飞抓,稳稳地套住房梁,敏捷地上了房梁。林中虎骑在房梁上,得意地轻笑道:“果然不出所料,上面有一个包袱。”

    打开包袱,两人都楞在了当地,在油光之下。数十件珠宝熠熠生辉,除了珠宝以外,还有几个羊皮卷。

    林中虎拿起一个精致地发簪,对着灯光。左瞧右看,道:“这是娘子之物,一个道士,怎么会有这些东西,这个唐适,不是小白脸就是江洋大盗。”罗青松看着这些宝物,笑道:“唐适到大梁的时间也不长,勾引不了这么多富家娘子。定然是江洋大盗。”

    唐适地尸体上有着许多弩箭伤痕,自然不能留在观中,亲卫队带着唐适的尸体,很快就离开了白云观。离开之前,亲卫们还细细地擦试了地面,虽然血迹很难完全清理干净,但是,淡淡的血迹似乎也能掩盖昨日的激战。

    第二天清晨。白云观的道士起床后。都觉得头痛欲裂,他们没有意识到出了什么事情。昏头昏脑地出门,方便的方便,洗脸地洗脸。过了许久,才发现客房地异常。

    城南尉柳江清接到报讯,急忙带着几个衙役赶到了白云观,询问了白云观道士,仔细勘察现场,由于不知道唐适道士地死活,白云观道士又是一问三不知,现场只有破窗、血迹和几个箭孔,是凶杀还是打斗都难以定性,更别说破案。

    众衙吏都是老手,见到这种情况,都在柳江清身后不断摇头,柳江清新官上任,带领着一群滑如油地老吏,常常受到或明或暗的抵制,让其如拳打棉花,始终不得力。

    里奇部位于阴山脚下,大小胡族将其紧紧包围,里奇部为了生存,始终抱成一团,内部十分团结,他们的智谋主要针对敌人。而且百年来的经历让里奇部行事却大有胡风,崇尚武力,讲究实力,办事豪爽,说一不二。

    这些都是极为宝贵的品质,但是在衙门里,任你官清如水,怎敌吏滑如油,柳江清满身傲气一身本领,却不得不和这些不入流的衙吏们斗心眼,好在衙吏们消息灵通,知道柳江清是侯相的人,都留有三分薄面,没有过分为难柳江清。

    站在窗口,从依稀地血迹中,柳江清闭着眼睛,想象着昨晚发生的事情:那名姓唐的道士站在窗台上,被箭射伤,血不断从身上流下来,又从窗台流到地面。

    唐道士为什么要站在窗台上?

    客房窗台完全破碎,柳江清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柳江清低着头想了一会,他慢慢走到另一间房屋,来到窗前看了一会,随后把六间房屋都看完,心中已是雪亮一片。

    几个衙吏并没有跟随柳江清查看房间,他们站在客房的门前,凑在一堆,一位胖脸衙吏低声讲着昨日赌钱地坏手气,几位衙吏随着胖脸衙吏绘声绘色的讲解,“吃、吃”地低笑着。

    这些衙吏都是大梁本地人,九转十八拐都和朝中的权贵拉得上关系,铁打的营盘流水地官,这些衙吏侍候过不少城尉,有的城尉已经飞黄腾达,成了将军成了朝中重臣,而有的城尉则被解了职或被踢出了大梁城,反而是这些衙吏,在衙门一呆就是十几年甚至二十年,陪了一任又一任的长官,也算得上“站定开封府,笑看风云淡”。

    他们还没有摸清楚柳江清的斤辆,就抱着看一看试一试的态度,和他虚与委蛇。

    柳江清在最西端的房间处,对着衙吏小头目刘九郎喊了一声:“刘九,过来。”刘九郎收敛了笑容,走到柳江清身边,道:“大人。何事?”柳江清指着窗纸上的小孔,“刘九,你看这个孔。”刘九俯下身,看了一会,抬头道:“孔口还有些湿润,如果没有错,应是昨夜留下来地。”

    黑夜,窗纸被捅破。自然不会是好事。

    刘九跟着柳江清依次查看了另外五间房屋,五间房屋的窗纸都有些破损之处。凑在一堆地衙吏们见两人察看得十分细致,似有所发现,也就围了过去。

    柳江清对着几个衙吏道:“这些道士甚为普通,没有人有兴趣偷听他们说梦话,每个窗纸都有一个小洞,肯定是要用迷香。”柳江清在石山书院教书前,曾经跟随着商队行走过江湖。对江湖伎俩并不陌生。

    柳江清对着不远处的一个老年道士招了招手,老年道士一直望着衙吏们,见城南尉招手,连忙走了过来,老年道士脸得如猴子一般。满脸是皱纹,还有两个大大的眼袋,两块大大的眼屎,他殷勤地对着柳江清一阵点头哈腰。就如看门大叔,哪有一丝仙风道骨。

    “道长,你起床之时,是否头痛得历害?”

    老道士满脸惊奇,讨好地笑道:“今晨起来,头痛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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