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百战穿金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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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百战穿金甲- 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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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根鼻涕顺流而下,师高月明也顾不得高雅了,用衣衫擦掉鼻涕,灵机一动,道:“罗青松,院子里的罗青松也是我的好朋友。”

    封沙是幕僚出身,普通军士多不知其名,但是罗青松武艺高强,在狮营屡立功劳,被节度使看中后,成为继杜刚、陈猛之后第三个贴身亲卫,普通军士大多知道其名。巡逻队的火长曾是罗青松地属下,他听到师高月明搬出罗青松的大名,料到此人有些来历,就道:“跟我们走,罗伍长就在院内,一问便知。”

    师高月明偷出大院,原本想租车回贺兰山,此事她做得甚为隐密,师高绿绮这个小丫头天天服侍侯大勇。已有一年多时间,最近两三个月常常一个人坐在屋里走神,师高月明是过来人,对这种神态极为熟悉,她怕师高绿绮为情所困,嘴不严而坏事,因此北上之事连师高绿绮也瞒住,不料师高绿绮竟然没有来及时开门。现在遇上了巡逻军士,师高月明有嘴说不清,她不能到衙门去,只好搬出了封沙和罗青松。

    巡逻军士来到了节度使门口,到节度使门口约二十步之地站定,师高月明刚想上前,一名军士伸手一拦,历声道:“不许动。”师高月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名军士到了大院门口。

    罗青松正守在书房门口。前院的亲卫们只能在内院门外,用手向罗青松比划数下,罗青松目不斜视,根本不理睬站在内院门外的军士。

    侯府门口地亲卫也知道规矩,一看罗青松这个样子。只得转回门口,颐指气使地问巡逻军士道:“谁要见罗大哥?”

    此时,师高月明已扮作男子,那名亲卫自然也认不出师高月明。不客气地道:“你是罗大哥的什么人,找他什么事情。”

    事到如今,师高月明被弄得哭笑不得,她在心里把师高绿绮痛骂了无数遍。师高月明稍稍迟疑,侯府亲卫便已颇不耐烦,道:“哑巴吗,怎么不说话,这是侯府。若捣乱要吃皮鞭。”师高月明平时见到这些军士,一个个都态度谦恭,没有料到对外人态度颇为蛮横,迫不得已,师高月明道:“你把封沙叫出来,我有话说。”

    军士听到师高月明直呼封沙其名,脸色一变,突然见到师高月明长着一双天蓝色的眼睛。摸不清师高月明的身份。拱了拱手道:“你稍等,我这就去请封参军。”

    亲卫刚转身。还没有迈步,就立刻回到岗位之上站得笔直。很快,侯大勇、石虎、封沙、罗青松出现在大门口。

    送走石虎以后,侯大勇奇怪地看见门外站了一阵巡逻军士,似乎在等什么人,随口问守门军士道:“这些巡逻军士为何停留在此?”

    守门军士敬礼后如实回话后,封沙快步走了过来,问道:“谁找我?”师高月明瓮声瓮气道:“我是师高月明地弟弟。”师高月明和师高知潮都是天蓝色,来人也长着一双天蓝色地眼睛,封沙心中信了九分,这涉及到节度使的家务事,封沙说道:“稍等。”急忙转身来到侯大勇身边。侯大勇心里有些奇怪,师高月明只有一个哥哥师高知潮,从未听说还有一个兄弟,道:“带他过来吧。”

    师高月明无比尴尬地来到了侯大勇面前。

    进了内院,屏退左右,侯大勇早已吩咐过师高月明不许轻易使用化妆绝技,今日之事差点泄此机密,心中有些恼火,脸色微沉,道:“你这是干什么?”

    师高月明低着头不说话。

    侯大勇看到师高月明脸青面黑,鼻子冻得通红,放缓语气道:“明日就要上路了,你现在若病了如何了得,快进屋去吧。”

    屋内温暖如春,师高月明心情烦燥,和师高绿绮说几句后,只觉头重如斗,全身酸痛难忍,躺倒在床上后,就开始天旋地转。

    师高月明进屋之后,侯大勇也就忘记了此事,他带着罗青松等几名亲卫到野战医院去看望郭炯及养其他受伤军士,在医院和郭炯吃完午饭之后,又分别到军械营等四营去走了一圈,这才回到府中。

    师高绿绮在屋里如热锅上地蚂蚁,今天上午,和师高月明约定时间要到之际,侯小清突然大哭了起来,侯府内院除了师高月明和师高绿绮之处,还有一个使女专门做杂事,她面对大哭不止的侯大清束心无策,师高绿绮极为痛爱小清,听到小清大哭,心中就如猫抓一样,最终,师高绿绮忍无可忍之下,终于进屋抱起了侯小清,师高绿绮由此错过开门时间。

    师高月明躺倒在床上,说起了胡话,额头滚烫如火,嘴角起泡、出气极重。师高绿绮方寸大乱,急忙让亲卫去请军医。

    侯大勇进院之后,内院飘浮着一股苦苦地中药味道,师高绿绮如见到救星一般,从房内奔出来,未到侯大勇身边,早已泣不成声。

    侯大勇用手探了探师高月明的额头,便命道:“用冷水把毛巾打湿。”师高月明已处于昏迷状态,嘴里嘟噜道:“我不到大梁去,郎君,我们就在清水河畔生孩子。”“我要到贺兰山找爸爸,爸爸。”

    师高月明用党项语翻来覆去地说,侯大勇听了数遍,才解其意。

    用冷毛巾放在师高月明额头之后,又对师高绿绮道:“拿一些老酒,兑一半水,找一张软毛巾。”

    师高绿绮飞快地跑了出去。东西备好以后,侯大勇把房门关上,解开师高月明的衣带,用软毛巾蘸了蘸配好地酒液,稍稍拧一下,用软毛巾擦试着身体。所擦部位皮肤渐渐红了,侯大勇这才停了下来,坐在床边看着师高月明。

    “不到大梁去,我要当郎君的妻子,郎君不要离开我。”师高月明仍然说着胡话。

    师高月明高烧之后道出了心里话,侯大勇这才明白师高月明近来情绪为何总是不对劲,对于这个问题,侯大勇也别无良策,世事如此,谁也无法改变,侯大勇眼神中有了一丝愧疚。

    

第一百八十三章 庙堂之高(十一)() 
第一百八十三章庙堂之高(十一)

    北风凛冽,内院两株古树已被积雪所包裹,手臂粗细的枝条似乎不堪承受重压,低低地垂了下来,一阵风来,积雪“簌、簌”下落,堆积在院落之中。

    师高绿绮跪在院落之中,膝下之雪早已融化,冰冷的雪水浸湿了衣裙,侯大勇背负着手,脸色阴沉地看着天空,无穷无尽的雪花从无边无际的天空中飘落,侯大勇伸出手去,几片晶莹的六边形雪花落在了手掌之中,转眼就融化成水迹。

    自从师高月明怀孕以来,师高绿绮天天为侯大勇穿衣梳洗,两人虽说没有进一步发生关系,却也算得上亲密无间,这是第一次惩罚师高绿绮,师高月明和师高绿绮当初答应不使用化妆之术,这一次违背了诺言,师高月明重病在身,就由师高绿绮独自承担惩罚。

    侯大勇脸上冷若冰霜,但是看到师高绿绮衣裙很快就湿透,心肠还是软了下来,“起来吧,把衣裙换了,到正房说话。”

    师高绿绮跪在院中之时,脸上神情显得异常平静,起身之时,在侯大勇面前规矩的行了一个大礼,转身走向她的房间。走近房间之时,师高绿绮泪水如开了闸门的江水,瞬间把前胸打湿了,她为了不哭出声音,取来一件衣服放在嘴里,用力咬住之后,任由泪水奔涌。

    痛哭一场之后,师高绿绮补了补妆,换上了清洁干爽的衣服,来到厅堂内。

    厅堂内空无一人,桌上有一碗热腾腾的开水,上面飘着黄黄的姜粒。师高绿绮看到姜水,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转身走到门口,只听节度使在小清房间内哼着舒缓的曲子。师高绿绮暗叫一声“糟糕”,三步并二步来到小清房间,房内,使女杜娘低眉垂首立在一旁,节度使抱着小清,一边走一边哼着那支从来没有听过的好听小曲,小清则睡在依父亲怀里。

    小清出生以后,大部分时间是师高绿绮在侍弄。小清是师高绿绮心头之肉,见此情景,师高绿绮顾不得伤心,接过小清后轻轻放在床上,盖好暖和的毛绒被,小清“呀、呀”哭了两声,很快就安静下来。

    师高绿绮对着杜娘道:“杜娘,今天别做其他事情。就在这守着,你看那枝香,燃完地时候,就要把抱起来抽尿,冬天天冷。别把小清衣裤弄湿了。”这些事情平时皆由师高绿绮掌管,师高绿绮此时还要到正堂去接受侯大勇的问话,就让杜娘来做这些事情。

    侯大勇看着师高绿绮眼睛有些微红,想来回屋哭过一场。暗想:师高绿绮倒是一个很有自尊心的女子。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正堂之后,侯大勇打量了一番低着头的师高绿绮,问道:“月明为什么单独出去,照实说。”

    师高绿绮咬着嘴唇,道:“奴婢不知。”

    侯大勇面带愠色,冷冷地扫视一眼,怒道:“狂妄。”

    师高绿绮只觉侯大勇眼光如刀锋一般,又如燃烧的火焰。师高绿绮心头忽地一颤,竟不敢和侯大勇目光对视。师高绿绮在内院,从来没有见到侯大勇发火,侯大勇在其心目中是一个好郎君、好父亲,今日发怒,师高绿绮这时猛然想起,侯大勇毕竟是威震西北的霸主。

    师高绿绮站起身,就要作势跪下去。

    侯大勇见师高绿绮楚楚可怜的样子。反倒有些于心不忍。师高绿绮不过十八岁,若在另一个世界里。这个年龄正是花季年华,侯大勇想起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女儿,现在也应有十岁左右,比师高绿绮小不了多少,想到此,侯大勇放缓口气道:“算了,别跪了,绿绮,月明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听到侯大勇又用平时地称呼叫自己,师高绿绮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哽咽了一会,道:“节度使真的不知道月明的心思吗?月明是居延海骄傲高贵的天鹅,节度使是驰骋草原的白狼王,你们两人是上天赐予的一对。”

    侯大勇听了师高月明高烧以后的胡话,心中已经知道月明的心意,听了师高绿绮之言,更觉郁闷,道:“你说直接点,别绕弯子。”

    师高绿绮抬起头,看了侯大勇一会,突然叹气道:“你们男人啊,真是不懂女人地心思。”

    这一句话说得颇为无礼,侯大勇愣了愣,到了大周朝以来,就从来没有人用这种语句和语气来和自己说话了,师高绿绮此语颇似现代女子对情郎的嗔怪方式。

    师高绿绮也不再隐瞒了,道:“月明心中只有节度使一人,愿意和节度使白头偕老,但是节度使身边有一个符娘子,还有无数其他女子,因而月明不愿意回大梁,这次她出门,虽说没有给我明说办什么事情,可是我知道,她定是去打听马车去了,这几天,她常常向军士询问到贺兰山的路途,也问过租马车的价钱。”

    侯大勇又急又气,猛地站起来,“糊涂,现在正是大雪纷飞之际,坐马车到贺兰山无异于找死。”侯大勇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道:“外出租车,定是要带着小清一起北上。月明小女儿心性,差点铸成大错。”

    侯大勇在正堂里走了几个来回,想到师高月明要带着女儿到贺兰山,心中不禁怒火中烧。

    师高绿绮有些害怕侯大勇发怒的模样,可是,看到侯大勇发怒,又觉得他发怒地样子极有男子汉气概,让人觉得心中踏实,师高绿绮胡思乱想了一会,大着胆子劝道:“事已至此,月明也只有回大梁了,节度使最好为月明单独置一个院子,只要不必每天见着符娘子,月明或能接受这个现实。”师高绿绮又加了一句,“对于月明和我来说,大梁实是凶险之地。”

    侯大勇深吸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西厢房有一罐药酒,是治伤良药,你去倒一小碗,抹在膝盖上,免得淤肿。”

    侯大勇来到书房中坐了许久,师高绿绮之言甚为平常,侯大勇却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奇怪地想起了大周朝建立之前发生的一件惨案。

    太祖郭威称帝前。是后汉第一任皇帝刘知远的心腹大将,刘知远虽然有称帝之命,福份却并不厚,在皇位上仅仅呆了一年左右就死了。他与郭威关系很好,有通家之宜,临终时还对郭威托以腹心,让其掌控后汉兵权,与苏逢吉、杨邠、史弘肇等四人一起辅佐自己年仅十八岁的儿子刘承祐。

    郭威是枢密使又是节度使。常年带兵在外打仗,没有多少时间在朝中和皇家并没有矛盾,也没有做出格之事。

    年轻地皇帝却和朝中的三位辅政大臣发生极为尖锐的矛盾,年轻地皇帝不顾母亲劝阻,在广政殿埋下甲士。等到杨邠、史弘肇等人来到广政殿时,甲兵一拥而上,斩杀了这几位权高位重之臣。

    年轻之君和权臣之间的较量本属寻常之事,只是年轻皇帝刘承祐手段过于毒辣。杀掉权臣之后,犹不过瘾,莫名其妙地把屠刀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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