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百战穿金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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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百战穿金甲-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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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按照侯大勇的要求,四州的地方官正在对四州人口和土地情况进行详查,等到详查结果出来后,侯大勇就准备着手调整四州土地政策。

    一个老农正坐土坎上歇息,举着土碗大口大口地喝水,见到一群牵着高头大马,佩带着武器的汉子走了过来,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这位老人家,别走,我有话问你。”老人家没有停步,把四齿钉耙扛在肩上,顺着河岸就想走开。

    陈猛虽是升至狮营校尉,可为了确保侯大勇一路上绝对平安,石虎命他亲自率领侯大勇的卫队。陈猛紧跟在侯大勇身后,见老人无礼,便呵斥道:“节度使问你话,快过来,你这人太无礼了。是不是想吃鞭子。”

    侯大勇瞪了陈猛一眼,快走一步,道:“我是侯大勇,想请教老丈一二。”

    老人听到侯大勇三个字,猛地回过头来,迟疑地问道:“你是以前的侯防御使?”

    在唐及五代之时,人们间的关系远较元、明、清时代平等,下级官员见了上级官员或者百姓见了官员。并不像后世那样奴颜婢膝,多是直接称呼职务,从元代开始,社会等级才渐渐森严,到清朝之时,汉家子孙一声声“奴才、奴才”不绝于耳,已经从骨子里自认低人一等了。

    侯大勇道:“在下正是侯大勇。”

    老人把四齿钉耙放在地上,也不管地上干不干净。一下就跪在侯大勇面前,两手拱合,俯头至手与心平,连续拜了两次,这在当时是很重的礼节了。

    侯大勇急忙伸手拉起老人。他见老丈前倨后恭候,知道定有原因,道:“老丈为何行此大礼?”

    老丈没有回答侯大勇的问话,对着远处的喊了几句:“你们快过来。恩公来了。”

    听到喊声后,陆续有一些在土里劳作地百姓朝这边走来。

    老丈这才拱手答道:“我们都是前年从泽州逃难过来的,恩公在郑州城内开了粥场,我等才没有被饿死,大恩大德,我等没龄齿难忘。”

    侯大勇记得这些泽州流民都分有土地,但是他们的土地没有在西蔡河边,于是问道:“我记得中牟县分给你们的田土是在黄河南岸不运处。不在这边吧。这些淤田应是去年夏天造好的,你们一人分了多少?”

    老丈有些气愤地道:“这些淤田肥沃得紧,我们那里能够得到,即使是防御使分给我们的那些土地,我们这些难民手中也没有剩下多少了。”

    侯大勇听了有些奇怪,高平之战后,从郑州北部到黄河南岸,土地荒了不少。泽州、磁州有许多躲避战事的难民和受水灾的难民相继涌入了郑州。侯大勇便把黄河岸边地荒地全部分给了这些难民,还筹措了过冬的粮食以及种子、农具。总算把难民安置了下来。随后,陛下也在全国实行了类似制度。

    “那些荒地不是分给你们了,为何说没有剩下多少?霍明府不是才从中牟县调走?”侯大勇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时,围在身边的老百姓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霍明府也是个好人,不过淤田去年造好后,霍明府就被调走了,他走中牟县令是王汀湘,去年秋天,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许多人,说那些荒地原本是他们的,还拿出了几年的帐册,要我们把土地还给他们。这些人横得很,我们辛辛苦苦地荒地种起来,他们就要来抢我们的地,没有了地,我们拿什么活啊”一个老者说着说着,开始涕流横流。

    侯大勇想了想,沉声道:“开这个荒地当时是立了规距的,无主荒地全部分给难民;有主的荒地,荒了五年以上地,则作为无主之地,分给难民;荒了三至五年的,主人回来,交还给主人三分之一;荒了不到三年的,主人回来,则交还一半,你们不至于一点都没有土地,陛下在显德二年下过类似的诏书,你们可以去找中牟县衙门,请他主持公道。”

    “没用,新来的王明府就是当地大族,他办事不公,我们难民和那些抢地地人打起来后,中牟衙门抓了我们不少人,为了活命,我们只好过来佃这些新开的淤田。”

    侯大勇惊讶地道:“原来这些新开的淤田不是你们的,你们只是佃户,那这些淤田给了谁?”

    “这些新开地淤田由王明府标出价格在卖,谁出的价格高就卖给谁,我们哪里买得起,只能过来佃一些田土来种。”

    至此,侯大勇算是明白了,霍知行造好淤田就被调走了,新来的县令把以前的政策完全改变了。

    侯大勇回头轻声对钱向南道:“现在郑州防御使是彰**节度使王饶的侄子,王饶家族是郑州世家大户,不知这中牟县令和王饶什么关系,你先不到大梁,到郑州去找长史符彦辉,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问清楚后,写个条陈,若条件合适,我参他们一本。”

    侯大勇向着围在身边的众百姓团团作了一个辑,道:“我现在已经不是郑州防御使了,这里的事,有地方衙门管着,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我这里有一百贯钱,钱不多,你们一家分一点,买点盐吧。”侯大勇不愿也不能随意插手成、阶、凤、秦四州以外的地方事务,但看着众百姓满眼热忱地望着自己,他心中有些不忍,便拿了些钱币,略表心意。

    当侯大勇跨上战马之后。众百姓就跟在后面,要送他一行,沿途不断有百姓加入送行地队伍,当到达郑州界时,送行的百姓已上了千人。

    大梁城。侯府,为迎接第一次回家的男主人侯大勇,全府上下都动员起来,有的打扫院子。有的剪院子里的枯枝,有的在厨房里杀鸡斩羊,一派喜气洋洋。

    小莲子是符英从符家带过来的贴身使女,从小就跟着符英,两人情同姐妹,是侯府地半个管家,她站在院子里,不停地指挥着家丁和使女们做这样做那样。

    杜刚听说节度使要到大梁。一大早,就来到侯府,他穿着一套青色地圆领长衫,扎着头巾,坐在院子边的石凳上,咬着一片树叶,看着小莲子忙里忙外,而他地徒弟小武忠实地守在他的身边。

    小莲子和杜刚已定下了婚期。只等侯大勇回来。就改贼为良,和杜刚正式成亲。小莲子虽说泼辣。可毕竟是未出阁的大姑娘,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和杜刚说话,她一直用眼睛的余光看着杜刚,小莲子以前没有觉得杜刚和其他男子有什么不同,可现在左看右看横看竖看,杜刚都是那么潇洒飘逸。

    符英醒得挺早,她怕让那些使女们瞧出自己激动而欣喜地心情,没有马上起床,她躺在床上,回想着和郎君在一起的甜蜜细节,直到儿子响亮的哭声在院子里回荡,她才懒洋洋从舒服宽大的床上爬了起来。

    两个贴身使女静静地坐在外间,等着符英起床。听到符英的招呼声,两名使名连忙捧着昨夜选好地衣服,轻手轻脚到里屋为符英梳妆打扮。

    等到符英身着盛装走到院门之时,儿子宗林已在一名中年使女的怀中睡着了,早春的阳光柔和地照在儿子宗林的脸上,符英身着盛装,就没有抱过孩子,却忍不住凑过去,在儿子地脸上轻轻亲了几下,对儿子道:“宗林,今天爸爸要回家了,你可以见到爸爸了。”

    中午时分,满院子都弥漫着清水炖羊肉的香味,家丁和使女们忙了一个上午,在随处游荡的羊肉香味的引诱下,都觉得前背贴着后心了。

    眼见大家都饥肠辘辘,还没有见到侯大勇踪影,符英依在窗前,眼中隐有一些泪花,她第五次问小莲子道:“从中牟县的那个驿站过来,到底来多少时间?”

    小莲子和杜刚好上后,对符英的感受很是理解,道:“报信的说,节度使昨天就过了中牟县,若一早就从中牟县东面的那个驿站过来,最多小半天地时间就能到大梁,杜刚走过好多次了,快不会有错。”

    符英有些气冲冲地道:“那怎么还有到?”

    正说话间,一个家丁从院门外跑了进来,边跑边喊:“节度使到了,节度使到了。”

    符英绷紧的心才松了下来,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侯府的家丁和使女们听到喊声,急急从各个房间跑出来,站在院子里,迎候着节度使。

    符英压抑着激动的心情,从主院朝大门走去,刚到外院,就看见郎君大步流星地从院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四个亲卫。

    侯大勇没有穿官服,穿了当时极为普通的长衫,长衫用的是最好的杭州细丝,中间束了一根腰带,腰上还挂了一把腰刀。侯大勇进院后,只是用眼睛扫了众人一眼,就把目光集中在妻子符英身上。

    符英显是精心打扮过的,梳着高髻、胸口微露、肩披红帛,上着黄色宽袖短衫、下著绿色曳地长裙。腰垂红色腰带,站在院中。侯大勇快步走到符英面前,没有说话,也没有其它动作,只是看着符英。

    符英依足规距,施施然行罢礼,低声道:“郎君晒黑了。”又对着院中众人道:“大家散了吧,今天中午有酒有肉。大家放开喝。”

    院中众人早就盼着这句话了,大家轰然应诺后,就朝各自房间奔去,一会儿地时间,一道道香喷喷地美食从大小厨房传了到各个房间。

    杜刚朝四名亲卫走去,一名亲卫曾是杜刚地手下,见杜刚走近,双脚立正。行了一个标准的举手礼,另外三人见状,也跟着行了军礼。杜刚在郑州时见过嵩山书院地学员行过军礼,他也就依葫芦画瓢回了一个军礼,不过。他没有经过训练,军礼行得一点都不标准。杜刚叹道:“离开黑雕军一年,我已经落后了,等吃完饭。你们教我行这新军礼。”

    侯大勇和符英一年未见,两人都有千言万语,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两人客客气气地进了主院,儿子宗林在上午玩耍了一阵,又睡得沉沉地。

    算上另一个世界的女儿,宗林是侯大勇的第四个子女,侯大勇用手指轻轻的碰了碰宗林的小脸。宗林匝匝嘴,翻了一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侯大勇俯下身,亲了亲宗林,对符英道:“儿子长得象你。你看嘴巴,还是鼻子,和你一模一样。”

    从儿子房间出来之时,两人稍稍没有初见面的尴尬。符英道:“你走了半天。也累了吧,饿不饿。我们吃饭吧。”

    符英的两位贴身使女早就按照符英的安排,在主院地小厅里准备了精致的郑州菜,摆上了一壶老酒。侯大勇对两位使女道:“你们到主院外面去,守着门,今天任何人都不见。”

    符英听到侯大勇说的话,不觉羞红了脸。两个使女退出去后,侯大勇似笑非笑地看着符英,道:“我去澡房冲一下,走了一上午,全是汗水。”

    符英看郎君笑得怪异,道:“你看着我干什么?我去叫人烧水。”

    侯大勇笑道:“不用了,我现在浑身燥热得很,我就用冷水降降温。”侯大勇打定主意在和符英做,他做前有一个习惯,就是必须要洗澡,这是在现代社会养成的好习惯,做前做好清洁卫生,可大大降低女子患上妇科病的机率,而当时没有抗菌的药物,得了妇科病,实在是非常的痛苦和麻烦。

    侯大勇到了澡房,飞快地用冷水冲洗几遍,然后精神抖擞地回到小厅。

    等到侯大勇坐稳,符英提起酒壶,亲自为郎君倒酒,但是酒杯还未倒满,符英提酒壶的手已被侯大勇捉住了。

    符英嗔道:“你干嘛。”这几个字,已如耳语了。

    侯大勇握住了符英地手,站了起来。侯大勇喜欢胡椅,符英的主院因此多是用胡椅,包括饭桌饭椅,均是胡椅。侯大勇站起来之时,手上用微微用力,符英也跟着站了起来。

    侯大勇结结实实地符英抱在了怀里,符英向门外望了望,主院的院门紧紧关着,她喃喃道:“郎君,奴家好想你。”

    侯大勇把脸贴在符英脸上,只觉符英脸上滚烫一片。

    “真的想我吗?”

    “嗯。”

    侯大勇突地咬住符英的耳垂,稍稍加了一点力,符英“啊”地叫了一声,双手搂紧了侯大勇。

    “以后郎君走到那里,我都要跟着你,分开一年,我感觉就象是一百年。”

    “我也想你。”侯大勇牙齿松开符英地耳垂,往下,用舌尖在在符英的雪白细腻的脖子上滑动。符英虽说已生了孩子,可是在夫妻之事上,仍然不太主动,她在侯大勇的侵略下,呼吸有些发紧。

    侯大勇一只手,抚摸着符英地后背,道:“小英,你长胖了。”小英和大勇这两个呢称,是新婚之夜,侯大勇和符英约定的称呼。

    “怀上儿子,我就长胖了。”五代多承唐制,包括审美,也继承的唐代的传统,以丰腴为美,符英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骄傲。

    “你这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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