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地主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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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地主爷-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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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徐清心道,胡家的房子都已经被他收了,还说什么胡家,于是说:“胡家已经迁走了,近年没见过了”

    此时,徐清分明看见了那商人身后站了几人,就是被徐清抢了座位的那几个,而且他还看见他们在那商人耳边耳语了几句,不知是说了什么。

    那商人道:“在这余杭碰见徐兄,实乃他乡遇故知的好事啊,当年临走之时最关心县尉刘公,不知他近来可好?”

    上官仪听了差点没喷了,徐清作为一个爵爷,县令的名字还记不全呢,你问他县尉?

    况且,那商人的话还不一定真,极有可能是一个陷阱。明明没有一个刘县尉,却偏偏造出来一个,也有可能刘县尉真在,如果你是假身份,还真不好回答。就算你是真的洛南人,答对了也一样,出题者就是出题者,保留本题的最终解释权,照样可以真的变假的。

    徐清不好回答了,只是“哦,啊,咦”了一阵。

    孙有财冷笑一声:“哎呀,这位兄台,徐朋友一心读书,不闻窗外之事,不知道县尉也是正常嘛,干嘛为难他?”

    孙有财并非想当和事佬,只是把时间浪费在徐清身上,他觉得自己的银子花得太水,不愿意这个罢了。

    陈翊立道:“好了好了,徐朋友看来是不认得刘县尉了,大家喝茶吧。”

    “多谢多谢”徐清回到,当即又坐下,那商人背后的几人忙拿手桶他。

    “唉,陈公”那商人得了怂恿,不放过徐清,道:“陈公高义,给这小贼活路,而我却不能坐视不管。”

    “诸位,此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来自洛南,却连县尉也不认得,又说自己是秀才,却连文宗徐公也没见过一面。要知道,某一介商人也是聆听过徐公教诲的。我看他,就是一流浪江湖的混混”

    徐清摊摊手,又看看上官仪,意思是我哪里口口声声说我是谁谁谁了,都是他替我说的。

    “哦,当然,上官兄心地善良,被这伶俐小贼所骗也属情理之中。”那人咄咄逼人道:“诸位,今日这文会,乃是高雅清白之事,不容有人玷污。而这小贼窃居他人座位,骗吃又骗喝,又想借口舌之利,博得大家的眼光,陈公的欣赏而上位,实乃厚颜无耻至极!”

    “如此厚颜无耻之徒,若不逐出文会,真是天理不容啊!”

第215章 文会(4)() 
这商人的言行未免有些越俎代庖,陈翊立眉头一皱,被众人看见了,他们都明白了意味,噤声不说话了,只看那商人一个人舞蹈。

    张林业和杨成摩拳擦掌起来,那商人见了,慌了。要看就要打起来,这时,孙有财出来劝解了。他是金主,也是组织者之一,要是在这里搞砸了,免不得在陈翊立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若是处理得好了,反而可以长面子。

    “二位都冷静一下,来这里的都是客,徐朋友是不是洛南的不打紧”

    “唉?你这话”张林业眼睛一瞪,他听出了孙有财话里的话,还是怀疑徐清是骗子。

    “好好好,徐朋友是洛南人氏,”孙有财道:“可刚才一下,徐朋友县尉都不认得,确实可疑。”

    “不不,县尉一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真假,怎可作为凭据?”上官仪道:“要验徐q,徐初六兄是不是洛南人氏,需要来一个有公证的。”

    “游韶兄,如此兴师动众,就为了一个户口,岂不是太过了?”孙有财不悦,原因是上官仪打断了他的话。

    “嘿!这话说的,刚才他要把我主公赶出去,不是兴师动众?这下却是了,你这人的脸,吃把厚!”杨成撩起衣摆就是骂,全没了之前安安静静时那一股子“博士”气息。

    “话糙理不糙,此事关系到我朋友的名誉,还是辨别清楚了好些!”上官仪沉声道。

    “行,你说,有什么可以作为公证?”孙有财恼了:“这事也不能只有你上官仪知道,大伙儿都要知道!”

    “此事易耳,”上官仪道:“所谓闻声不见面者众,让他二人说一下徐公的为人轶事即可。此事,不仅我能辩真假,陈公也可!”

    “这”那商人和孙有财都是迟疑了,孙有财迟疑是因为他冷静下来了,想起了陈翊立还在旁边,刚才他的面色做的太难看。

    那商人迟疑,是因为他压根没见过徐清,听也只是刚才听来的。只因为刚才大家都说到了徐清,他才顺势而为,用自己的家乡搏一搏眼球。本想适可而止,赚了便宜就走的,谁知闹成了这样?

    都怪那三个多事鬼,座位被抢了就抢了吧,自己去抢回来嘛,让我出这个头!

    箭在弦上,狭路相逢,岂能示弱?得亏那商人有几十年行商的经验,心嘴合一,眼珠一转,就有了一个惟妙惟肖的故事出来了。

    “咳咳,那我先说了”商人道:“这事说起来也怪,话说徐清徐大人小时候啊,喜欢尿床。嘿,尿床,谁小时候不尿?可徐公尿出来的不同,他尿出来的床单,不洗,晒干了就是一副山水画!”

    旁边的人都说奇了奇了。

    “那天徐公,唉,失礼,”商人掩一掩嘴,表示说“徐公”的轶事有些不好,继续道:“徐公又尿床了,被单在晒,一个云游道士走了过来,指着那一副尿成的画大惊失色,说徐公将来是开宗立派之人!”

    旁边的人都说难怪难怪,徐清却瞪着张林业和杨成二人,口型道不许笑,你若敢笑,就不给你介绍姑娘了。

    孙有财抚掌道:“嗯,此事有声有色,虽然怪异,但奇人多怪事,依照徐公的大才,未必不是真的哈哈哈”

    旁人都是跟着道,对啊对啊,这件事情一定是真的。那商人喜上眉梢,不禁佩服起自己这些年来磨练的嘴皮子功夫,把没的说成了有的。

    只不过徐清,上官仪,陈翊立三人都是冷笑。

    众人瞬间意识到事情不对,只见陈翊立挥手道:“足下,请走!”

    “请走?我?”商人指着自己问道,显然不可置信:“为,为什么啊?”

    “徐公本不是洛南人氏,起初在山东立了军功,才迁去的洛南的。你所说的,怎么可能是真的?”

    “啊?县老老爷饶命。”商人忙跪下谢罪,其他人也眨巴眼睛,不知事态为何如此发展。

    “哼,今日文会,不计较你的过失,你走吧,若是再让我看见你栽赃他人,定叫你吃板子!”

    那商人落荒而逃,又有几个人悄悄地离开,悻悻而走。商人虽然夹着尾巴走了,可是敌视徐清的依旧大有人在。

    这种文会,参加的人大部分都有圈子,所谓儒商是一个圈子,以孙有财这种人做头。一种是门外书生,一种是陈翊立自己的门生。三个圈子凑文会,一个出钱,一个出力,一个帮腔帮闲,文会才转的起来。徐清动了圈子里的人,自然要遭敌视的。

    中午,有挑夫用汲桶抬了西湖肥鱼上来,也有挑了当地野蔬上来的,一个厨子将其整治一番,拿出酒摆了宴会。

    只是这宴,却只有一部分人吃得,比如出钱出力的,还有许多人只能借口告辞,比如帮腔帮闲的。

    现在剩下三十多人,摆了五桌,徐清自然也“恬不知耻”的坐下吃菜,鱼是好鱼,菜也新鲜,看着就有胃口。可一尝嘛,就大不同了,味淡不说,还太腥了。

    原来这些文人讲究清高,芳香,不吃葱姜蒜,故而这鱼腥得很。

    这一下,徐清成了斯文人。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吃几口,停著不食了,

    又喝酒,喝酒助文思,徐清也浅尝一口。不过他不善饮酒,也不善品酒,喝不出味道。

    酒至半酣,就是写文章的时候了。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人相轻惯了,故而文会上总要推一个公正之人持正,这人才学得要各方敬仰的人来裁断。持正之人的地位和声望,也往往关系到一场文会是否受人重视。陈翊立既喜当这么一个持正的人,也确实能服众,文才地位也高。

    见大家都停著了,陈翊立沉吟一下,举了一杯客气道:“文章者,经国之大业也。其中详者为大品,略者为小品,吾最喜小品,喜其冲口信手,闲适随度。”

    大家点头,陈翊立接着道:“评论文章嘛,吾窃以为,不知古人之世,不可妄论古人文辞也。知其世矣,不知古人之身处,亦不可遽论其文也,诸位文章,本官知其理,不知其情,是不敢妄加评论。“

    大家都知道,陈翊立这话是自谦,免得到时候点评文章时,惹得别人不爽。

    陈翊立一降为谦,自然会有人出口将他捧升上去。于是孙有财道:“县尊,古人云:‘君子居其位,则思死其官,未得位,则思修其辞,以明其道。’县尊指点我等文章,如帮我等明性悟道,我等感激还来不及,只管说吧。“

    孙有财这话说得妙,众人听了都是诧异,徐清也心道看不出他能说出这话,应当是找人捉了刀的。孙有财说完,众人都是一并称是,请陈翊立一会不要顾及,随意评论。

    见众人都这么说,陈知县捏须点点头,然后远望西湖一眼,然后与众人道:“今日在西湖旁为文会,各位也是各写一篇文章来,就以一叶为幅,一炷香为限。让本官一览三吴才子佳作。”

    众人一并称是,自有下人搬来案几。书生们一番“你请你先走”之后,各自入席。徐清也被上官仪拉着坐了一个案。

    到了案头,众人琢磨陈知县所说的一叶纸,就是案上这么点大?这点纸,最多写上个两三百字,这限定篇幅也太严了吧。

    不容得大家多想,一名侍女在陈翊立和众人面前点起线香。

    众士子见此,不少人都是提笔挥毫,也有的则是一动不动,闭眼凝思,看来是在打草稿。

    对徐清而言,这文会不过是走个过场,乃上官仪一片好意。但徐清那一笔臭字,连徐琪的都比不上,那写出来就好看了。

    于是五千心想就干脆不写了吧,然后趁乱把白卷藏起来就是,应付应付就好了。

    在沧州时,徐清也写过这样的应酬文章,特别是写了劝农书祭鳄鱼之后,很多官员、文人来求他写文章,想要拿来作为墨宝,藏于家中,留之家人。

    初始时一两个如此尚好,但人多了来求,徐清也是招架不住。

    久而久之,徐清就把这些应酬之作,交给黄诗梅,小月她们去对付,要么就给秦时他们做,还说是给他练笔。

    后来,小月和秦时他们也是被锻炼出来了,这样应景对付的文章写得特别顺溜,简直是提笔就有,一点不需要徐清自己费脑子。

    可现在,他们不在啊,张林业和杨成也是马大哈,上官仪坐的远,喊都喊不应。

    硬着头皮上吧,东郭先生也要当得像一点才行,徐清提腰,装模作样开始拿起笔来,铺一铺纸。

    一笔点在纸上,哦,还要磨墨呢!

    徐清准备磨墨时,却眉头一皱,原来摆在徐清面前的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少了一样。

    没有墨水叫徐清怎么写?哪怕徐清满腹经纶,也不能咬破手指写血书吧!

    于是徐清只能搁笔,双手按膝而坐。

    反观左右之人都在奋笔疾书,特别是孙有财,写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三百字的文章,硬是让他写出了万把字的气势。

    坐在这些人中间,徐清这个样子就有点呆头鹅了,仿佛江郎才尽,酝酿不出文章,要交白卷似的。眼下半柱香过去了,在场之人都是停笔了,唯有徐清枯坐原地

第216章 不易一字() 
得亏徐清放过十多年学生,考过无数次考试,笔下没了墨,也照样啃鼻头,眉头紧皱,做一个搜肠刮肚。心里却在想:哪个小兔崽子对付我?

    看见旁边的孙有财,对,一定是他,他是这文会的金主,我的墨一定是他给偷收了。

    一晃,但见孙有财轻笑,将笔一投,双臂的袖袍长长向后一甩,然后将卷子拾起来吹一吹,又看过一遍,微笑着递给身旁侍童,侍童第一个将文章交给陈翊立。

    众人见孙有财交了卷,不由笔下生风,紧写起来,徐清也应景的拿着毛笔捣鼓几下。这一捣鼓不要紧,才在纸上划拉几下,笔头里的毛就掉下来了一撮。

    笔也有问题!

    徐清心想,墨没了算你巧合,可这笔也是烂的,就巧合得太多了吧?敢耍小爷,等下要你肠子悔青。

    他又想,这孙有财为什么能第一个交卷?

    想起上官仪同他说过的话,徐清恍然,此人附庸风雅,常买文章来充门面的,此刻上场,应当早就请人代写了,自己只需默写一遍就好,当然是第一个交卷的。

    若是不知底细的人看到了这一幕,还以为孙有财是才思敏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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