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地主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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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地主爷-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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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时赶紧赔罪:“大人莫怪,徐刺史已经在路上了,可能遇到了什么妨碍,应该马上就到。”

    秦时心里一面骂那三名高官,他们等了一盏茶功夫不到就催催催了。一面不住叹息:唉,我那个老师啊,学识,品性,本事,什么都好,都强,可就是这早上起不来床。有点瑕疵。

    “这都什么时候了,灾民后脚就到了,当地主管却不见人影!”说话的人姓孙,是山东道副总管,在徐清这种刺史面前,自然有面子,有官威。

    长安来的那个巡御史张了张嘴巴,却没说出话来。还一个监察道的官,见御史不说话,便也眼观鼻,鼻观心了。

    其实,秦时这一次冤枉徐清了的。他早就来了!

    只不过在路上的时候,看见山东道的那一对人马。他们在沧州城内敲锣打鼓,还拉着大旗,十分嚣张。再看那骑着高头大马的孙副总管,更是不得了,一身绯服官威无边,那一个金冠,镶着金、佩着玉。

    徐清再看看自己身上,除了三十个响当当的铜板,在没有其他金属。关键是他的官服已经显得四分陈旧了,骑的马也是一匹老马,歪着嘴,瘸着腿。

    再看旁边,别人有巡拦,打鼓的,敲锣的,拿牌的,举旗的,若是抬个箱子,说不定比人家结婚热闹呢!而徐清身边,五个护卫兵丁,老实巴交的,也不威武也不帅,墨镜都没有一副。

    这行头,这排场,太寒碜了。掉面子的事不干,徐清马头一转,回去了。翻箱倒柜,发现自己还有一身行头没穿过——洛南县伯!

    换了衣服,叫了一大批随从,一来二去,于是就晚了时间。

    孙副总管又等了会儿,来回踱步几次,看那些个百姓伸着头看,觉得面子有失,便又会秦时道:“秦县令,麻烦你再去催一催。时间紧迫啊”

    巡御史也道:“大灾之时,粮食比黄金还重要,还请秦县令担待一番。”

    “是”秦时暗暗苦笑,我不答应又能怎样?抬脚便往外走要去找徐清,却在这时,百姓后面一阵敲锣打鼓,又有人高喊道:“洛南县伯,沧州刺史徐大人到~”

    “什么?沧州刺史竟然是县伯爷?!”两个个红衣官心中大惊,这爵位可不比官位,不是有大背景大功劳,谁能得到?什么叫大功劳?就是让皇帝也称赞的功劳!只有长安来的巡御史却不惊讶,心中甚至暗喜,果然是他!

    大唐文宗,徐清!

    徐清踏着官步下了马,站定往常平仓门口一打量,见三位大官,马上急步走来笑道:“三位大人而来,下官未能远迎,实在罪过。”

    看徐清的服饰,果然是爵爷,三人忙道:“情况紧急,来不及通知爵爷,倒是我们唐突了。”

    徐清也道:“哪里哪里”。

    “我等奉皇上之命,至各州县巡察赈灾准备情况。沧州是接收灾民的,故而来看看准备得如何就。”巡御史道笑道:“还请徐爵爷配合。”

    徐清说:“一定一定”。

    “闲言少叙,”山东道孙副总管却冷言冷语:“我们还要去别处。”

    “不如请三位到府里歇息,下官也好汇报情况。”徐清殷切一下。“不必了。”孙副总管冷声道:“常平仓近在眼前,径直前往里头验库!”其余两个红衣官对徐清使使眼色,意思是与我们无关。

    常平仓内,刘腾之子,刘宿打开锁头,两名民壮将沉重的舱门推开。

    便见里头一摞摞粮袋码放的整整齐齐、巍然如山,到处纤尘不染,井井有条。用鼻子一闻,丝毫没有霉气,潮气,全是粮食散发出来的清香。

    巡御史和监察官互看一眼,点点头,刘宿躬身让到一边,几位大人探头进去,跟在身后的督粮属吏捧着账册,一边唱着存粮数,一边点着仓存米袋,让三位红衣官过目。

    孙副总管命人从库里随便抽取了三四十袋米,然后全都打开,倒在地上。白花花的稻米倾泻而下,不掺任何杂质,亦没有陈腐之粮。取了一捧在手里端详,润滑反光,送一粒到嘴里细细咀嚼,新鲜!

    巡御史是长安那边特选出来的,于粮食这方面可是行家,他随即检查了五个仓库,个个都是这样,便知道沧州这仓库的状况出奇的好。

    好到令人难以想象

    赞许的望一眼身材有些瘦削徐清,心道:这个年轻爵爷确实有本事啊。

    监察道的红衣官问道:“爵爷是怎样做到的?”

    “下官只是照章办事。”徐清恭声道:“并没有特别的地方。”他虽然语气淡淡的,但心里爽得不能自已。就是这种装逼的感觉,试过才知道

    “本官是说”监察官解释道:“一些粮仓里常见的陋规,在你这儿没看见。”

    “既然是陋规,自然没有再存在的必要。”徐清继续装逼道,却没想到气得山东道副总管七窍生烟,却偏偏挑不出毛病来。

    半天时间,他已经清点了一半的粮库,发现里头的存粮,比规定数还多的多,应对两次灾民都绰绰有余!

    让人怎么找麻烦?

    “很好,徐刺史少年老成,可谓能吏。”巡御史看看另两位道,“我对沧州情况很满意。”

    “本官也一样看法。”那监察官也点头道:“一般州县对常平仓的态度是保仓。其实能把保仓做好,就已是很不错的了。但徐刺史追求的却是盈仓,可见徐刺史之实心任事。”

    “不错。”巡御史点头道:“只有常平仓充盈起来,一旦这样的逢上灾年,方可确保赈灾之急用。”

    齐副总管却闷声道:“灾民们住的地方都准备好了么?”

    徐清道:“已经准备好了。”

    于是有吏员走上前来,带三位大人出去。

    这时,刘宿悄悄走上前来,诚心诚意道:“徐大人,之前家父的事我都知道了,如今看来,是徐大人救了我一家啊!”

    “徐大人,今后有用得着小人的,小人必然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用你赴汤蹈火。”徐清平淡地道:“我只要你把这仓守好了,不要有老鼠就好”

    “小人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走家父老路了”刘宿话里,似乎还有什么没说尽的。

    徐清道:“还有事?还有事说就行了。”

    “大人,这常平仓,和应急仓清理出两千石陈粮,还好得很”刘宿说完,看着徐清。

    “哦,你小子”徐清笑了笑:“你想贩粮,拿去吧,得了钱和官府怎么分,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刘宿赶紧应承道:“是是是”

    出了库门,三个大官让徐清带去看安排灾民的住宿区,却只见徐清摇摇头,拿着一本登记簿来道:“本州安排灾民,与寻常不同”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徐清将沧州分散灾民的办法说了一遍,然后把登记簿给他们看。

    三人拿起来翻看,见登记簿上写:“留田湾莫大家,空房一间,租期二月,定金三十斤米,官府给定。余款百斤。”

    徐清道:“还有好几十本,未能一一带来。”

    “哼,简直胡闹!”孙副总管哼了一声:“徐刺史是打算趁我山东遭灾,大发你沧州的财?”

    徐清不爽,针锋相对道:“胡说!什么你的山东,我的沧州,我们都是为皇上做事,为百姓某福!”

    “呃”孙副总管一时语噎,又道:“那,徐刺史用我山东之民,服你沧州之役,岂能有理?”

    “吃我沧州之饭,为我沧州出力,有何不可?”

    “山东遭难,自当大方接济,何以想尽办法用我民力,实在不仁!”

    “哼!若是孙副总管眼红,那我沧州不接受灾民入境就是!”

    巡御史出来劝道:“二位大人消消火灾民之事,向来是安民为重,只要徐刺史能安抚百姓,不管他是以工代赈,还是免费周济,都行嘛”

    “哼!”孙副总管转身不理会徐清,徐清也不再嚷嚷。那巡御史把徐清拉到一旁,轻声对徐清道:“爵爷,我一路走来,看过许多州县,只有爵爷的粮食最多最好。想必爵爷用了非常之法,既然如此,住宿之事,爵爷能有非常之法,也是可行的。望大人不要在意孙总管的话,本官回京在皇上面前为大人请首功。”

    “多谢大人,我不在意的”徐清回道:“不知灾民何日就该入境了?”

    “马上就来,最多明天晚上。”巡御史道。

    送了三人离开,徐清叫刘宿运着二千石陈粮去山东,嘱咐只在周围售卖,不可入境。

第191章 灾民到此() 
果然,“巡视组”前脚刚走,灾民后脚便来。携家带口,面色苍白,神情紧张。古代大多数农民终其一辈子都没出过县城,这一趟过黄河,到河北来,自然有些怕生了。

    冀南道总管府也来了信,信上说:“但凡接收灾民的州县,与受灾县一体奏请蠲免钱粮赋役。有三点要求,一是不要死人,二是不要骚乱,三是不要让灾民离境。只要能做到这三点,尽管洒漫去做,一切后果由上面承担。”

    上千灾民,他们的家园被风灾毁掉,已是身无分文,很多人甚至衣不遮体,在寒风冷雨中瑟瑟发抖。

    更冷的是他们的心情,海堤修复、海水退去之前,他们已经无家可归,只能任由官府驱赶,在官兵的监视下登船,被运到四面八方安置。灾民们先送到了南皮,赵璐接收了一部分之后,剩下的被赶到了沧县。

    一路上官兵们的粗暴对待,除了出山东吃了一顿“赈济粮”外,到现在不给饭,全靠灾民们自己吃些野菜,豆子。让他们饥肠辘辘、满心凄凉,对即将开始的流民生活,充满了恐惧和怨气

    “凭什么城里人都不走,就让咱们乡下人背井离乡!”

    路上,到处是这样愤懑的牢骚声。

    “粮食不够吃的,又不想让咱们这些乡巴佬塞满城里,害那些官眷不方便。”有老人冷笑道:“自然把咱们往外面里送,哪里能接,就送哪里,只管送出了山东,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哪里有州县愿意接收灾民?白吃他们的,白占他们的地,受灾的又不是他们。”灾民们忧心忡忡道。

    “咱们就是些讨人嫌的累赘。”老人愤懑道:“哪有喜欢灾民的官府?”

    “这么说,咱们肯定不受待见了。”灾民们的情绪愈发低落:“这次说不定回不去了”

    “说不定还要白做苦役呢!”有人猜想到。

    “有口粥吃,有片草庐遮雨的就不错了。”一个老人幽幽道:“就怕发的粥稀得没几粒米,那非得饿死人不可,我们这些老头死了也就死了,可那些娃儿就苦了”让他这一说,上了年纪的老人都面色凝重:“世上的最惨的事,无过于逃荒了,唉”

    “在南皮分出去的那些人可就有福了,不要这样赶路,稀粥现在也吃得上了。”

    悲观情绪愈发浓重,许多灾民又怕又饿,呜呜哭起来。

    “嚎丧什么!”送灾民的官兵持着鞭子,大声呵斥道:“沧州城就在眼前了,都赶紧滚起来!”

    灾民们不由往前面望去,见前面大路上有许多横幅,写着八个红色的大字。灾民中有识字的人大声念出来道:

    “患难与共,赈灾恤邻!”

    所谓‘良言一句三冬暖’,就是这个意思,就算是做做样子,也让灾民们感到舒服多了。

    走近了之后,灾民们忽然闻到一阵饭香,再抬头看前面,一团团白气升上了空中——正是饭熟了时特有的蒸汽!

    “咕嘟!”三万多灾民顿时口水直咽。却见又有一队威武州兵约莫三千多人齐齐走了出来,横在灾民和埋锅造饭地的中间,灾民们只能望饭兴叹了。

    一个青衫官员和押送灾民的人画了押,走上前来:“各位乡民,大家路上辛苦了”

    有人道:这是县太爷!

    于是一下子跪下去一片,都磕头道:“县太爷”

    “诸位快快请起。”秦时扶住一位老者道:“折杀本县了。”

    “求大老爷可怜,”白发苍苍的老人,却坚持给他磕头道:

    “给我们一条活路!”

    “求大老爷可怜,给条活路吧”灾民们七嘴八舌附和着,不分男女老幼,都使劲的磕头。秦时的眼眶湿。润了,感到沉甸甸的责任压在肩头,他亲手扶起几位乡老。

    “诸位乡亲快快起来,且听我一言。”上到楼船最高处,他指着岸上的八个字道:

    “诸位看到那些字了么?”

    灾民们点头。

    “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灾民们又点头。

    “患难与共,赈灾恤邻!”秦时高声道:“这就是沧州给你们的承诺!”

    听着面前这位县令老爷的承诺,灾民们那冰冷凄凉的心,一下子变得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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