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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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九-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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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净想自家好事,”紫云又是一嗔,“从来就没为紫云想过。”

    “咦,云妹呀,”公子华越发乐了,“这话可就冤死华哥了!我这问你,华哥何时不曾想到过云妹了?华哥何事不曾想到过云妹了?记得有年云妹想吃老太后花盆中的长命果,是谁人从老太后的龙头拐杖下面替云妹偷摘出来的?”

    “华哥,”紫云脸上红晕褪去,眼中现出倔强,两道目光直『逼』过来,“云妹相中这人了,你必须帮我。”

    “就让你偷枚果子,瞧你早晚挂在嘴角上。”紫云做出委屈状。

    是紫云公主。

    “好了好了,”公子华凑上来,轻声安抚,“云妹呀,想让华哥做什么,轻启玉口就是。”

    “我……”紫云脸『色』微红,“想见一个人!”

    “谁?”

    “就是……就是那个……”紫云的脸『色』更红了。

    与群臣一般无二,秦公也是一脸惊愕。

    “嘻嘻,”公子华涎脸一笑,凑她耳边,压低声音,“是安国君吧?”

    紫云啐他一口,揪住他耳朵,咬牙恨道:“再提那个死人,看我拧断你这耳朵!”

    “咦?”公子华捂住耳朵,挠几下,“不是那个……又是哪个呢?”

    “就是你常提起的那个!”

    “这……”公子华有点蒙了,“华哥提过的人多了去了,云妹想见的是哪个呀?”

    “就是……那个嘴巴会讲的。”

    公子华挠起头皮来:“阿妹呀,是个嘴巴都会讲呀!”

    “右庶长,”紫云公主豁出去了,“就是张仪!”

    与群臣一般无二,秦公也是一脸惊愕。

    “张仪?”公子华吃一惊,“阿妹,这……这不成呀!”

    “为啥?”

    “因为……”公子华抓耳挠腮,“因为张仪早有家室了。”

    “我晓得。他夫人名叫香女,天生奇香,还会舞剑!”

    “是是是,”公子华竖拇指赞道,“云妹耳目倒是灵通。”

    “华哥,”紫云脸上红晕褪去,眼中现出倔强,两道目光直『逼』过来,“云妹相中这人了,你必须帮我。”

    “这……”公子华面现难『色』,“云妹有所不知,张仪与他夫人相亲相爱着呢。不瞒云妹,华哥从未听说他在外面有过女人,府中也没纳妾,想来张仪是个重情的人呢。”

    “要是他们不恩爱,要是那人不重情,紫云我还看不上呢!”紫云越发认定了,“华哥,我认定他了,我这就要见他。”

    显然紫云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是真的上心了。河西之战,紫云公主军功显赫,但因是女儿身而无法封君,也不好定爵,孝公只好在咸阳为她专门立起一宫,号紫云宫,封为大秦第一公主,赐金杖,享永生刑事豁免权,位在秦宫所有女子(除老夫人及其母夫人之外)之上。因公子卬健在,且未写休书,紫云公主在名义上就不好嫁人,一直孤零零一个人。但秦宫遵法而不循礼,宫闱男女之事没有成规,紫云公主喜欢谁就可与谁肌肤相亲。

    此番紫云看上张仪,竟然寻他寻得气喘,公子华不得不慎重起来,吸口长气,思考有顷,一拍脑门道:“有了!”

    紫云公主却是心高气傲,谁也没有看上。公孙衍初入秦时,公子华考虑过撮合他俩,侧面提过数次,但她似乎没有动心。

    此番紫云看上张仪,竟然寻他寻得气喘,公子华不得不慎重起来,吸口长气,思考有顷,一拍脑门道:“有了!”

    “华哥快讲!”

    “张仪是个酒鬼,我把他灌醉,云妹与他生米煮成熟饭,如何?”

    “这……”紫云脸『色』绯红,略一迟疑,旋即点头,“也好,听说香女当年也是这般嫁他的。”

    “你净想自家好事,”紫云又是一嗔,“从来就没为紫云想过。”

    “嘿,”公子华惊愕了,“云妹真是神了,连这也晓得哩。”

    紫云不无娇羞,低下头去。

    想到自己要奏的事情并不紧要,公子华当即动身,请紫云去他府中,安排范厨备好酒菜,亲自去请张仪。

    张仪早就听他说起过这坛百年陈酿,听到公子华请他品尝,二话没说,抬脚就走。

    “就是你常提起的那个!”

    范厨拿出本事,备好七冷八热满满一案美味佳肴,又将祖传陈酿提出一壶,摆在堂中。张仪一入院就闻到酒香,连赞好酒,迫不及待地直入酒席,“噗”地坐下。

    “你净想自家好事,”紫云又是一嗔,“从来就没为紫云想过。”

    公子华亦无二话,与他对坐,拿过摆在案上的酒壶,美美嗅几下,绘声绘『色』地开讲范家陈酿的陈年往事,说是喝过此酒的人屈指可数,在魏地,只有两个死人和两个活人,两个死人是范厨的先祖和先父,两个活人是孙膑和公子华,莫说是庞涓,连魏王也不曾喝过。而在秦地,得饮此酒的也只三人,一是秦公,二是嬴虔,三就是他张仪了。

    张仪未饮先醉,拿过酒壶,连嗅数下,就要斟酒,被公子华拦住。

    “张仪?”公子华吃一惊,“阿妹,这……这不成呀!”

    “张兄且慢,”公子华拿过酒壶,笑道,“今得美酒,当有美人斟酒才是。”言讫击掌,素衣飘飘的紫云移步趋入,没有珠光宝气,不见粉黛颜『色』,但见双颊娇羞,二目含情,一颦一笑,尽现真朴之美。

    尽管张仪见识过不少阵仗,也是看得两眼发直,怦然心动,转向公子华道:“果是美女,公子金屋藏娇,让在下饱眼福了!”

    “小女子谢先生美言。”紫云跪在地上,拿过酒壶,慢慢倒酒,举止如一般侍婢无二。

    “张仪?”公子华吃一惊,“阿妹,这……这不成呀!”

    观她衣着,张仪只将她视作府中侍婢,再没多问,与公子华切入正题,把酒品啜。

    果是好酒。

    不消多时,壶中仙品已被“品”完,二人的酒兴却刚升起。公子华吩咐搬来早已备好的三十年陈酿,开怀畅饮。

    有美女斟酒,有仙品垫底,二人完全放开了。不消半个时辰,一坛老酒已是见底,公子华喝叫再开一坛。同时传令起歌舞。一十六名乐手依序而进,席地跪坐,奏起雅乐。一十六名舞女翩跹而出,从乐起舞。音乐雅致,舞姿曼妙,美女频斟,公子连劝,张仪把持不住,不消一时就喝高了。

第084章  败六国秦公称王 驱犀首张仪拜相(2)() 
惠王一时寻不到解招,突然想到前太傅嬴虔,遂去探望。相国人选至关重要,作为前朝老臣,老太傅在秦国公族世家里威望颇高,惠王很想听听他的建言。结果,他还没有张口,嬴虔就出口荐举陈轸。在他眼里,陈轸才是真正的大才,胜商鞅多矣。

    别人喝高了或吐或睡,张仪喝高了却要耍个小酒疯,忽地站起,歪歪斜斜地当庭起舞。紫云见了,也站起身,在他身边伴舞。

    张仪两眼『迷』离,紫云含情脉脉,没舞多久,两个躯体就你来我往,贴作一处。

    见张仪脚步已是踉跄,公子华示意,紫云扶他去往侧室,侍奉他躺于卧榻。

    相府虽设,相却未拜。就在众臣翘首以待相位归属之时,秦惠王却旨令五大夫以上诸臣,包括各地郡县守丞,尽皆荐举相国人选,所荐奏折依照旧时规程呈送大良造府,由大良造统一报奏。

    张仪睡醒时已是夜半。

    房中燃着数盏灯,两盆炭火,既暖和又亮堂。紫云躺在他怀中,仍未睡醒,但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半隐半『露』的酥胸上搭的正是他的手臂。

    张仪唬出一身冷汗,急急松开,翻身坐起。

    经他这一折腾,紫云也醒过来。显然意识到场面尴尬,紫云粉脸娇羞,胡『乱』扎起衣裳,头发也顾不上打理,飞也似的逃走了。

    见紫云逃走,张仪这才松下一口气,将昨晚之事细想一遍,将脑门子连拍几拍,自说自话:“张仪,张仪,喝酒误事,切记,切记!”

    惺忪一时,感觉内急,张仪起身,匆忙间寻不到茅房,见四下并无他人,就在院中竹丛里行过方便,回房倒头又睡。

    张仪再醒时,天『色』已是大亮,院中传来人声。

    一阵脚步声响,公子华走进。

    想到昨夜之事,张仪面上过不去,拱手道:“公子好酒,让张仪出丑了!”

    “呵呵呵,”公子华亦拱一下,爽朗笑了,“听闻张兄是『性』情中人,昨日始信。酒不醉人,人自醉矣。张兄喝到后来,两眼发直,目中只有美人,连在下也不睬了。”

    “君上……”

    张仪脸上一阵臊红:“是公子谋我!”

    “嘿,得了便宜还卖乖,天底下哪有你这号人?”公子华就题发挥。

    “好好好,”张仪连连拱手,“在下服你了。”看看日头,“在下这得告辞。一宵没回,我家香女放心不下呢!”

    “我说张兄,”公子华却不撒手,“你就知道嫂夫人,难道就不问问昨夜良宵春梦,搂在怀中的是何人吗?”

    “何人?”张仪心里一紧。

    “君上,”公孙衍拱手,“张仪所奏,臣以为有三不妥。”

    “未来的大秦陛下嫡亲御妹!”公子华盯住他,微微一笑,打趣他道,“紫云公主慧眼相中张兄了,在下这在等着喝张兄的喜酒喽!”

    张仪脸『色』陡变,许久,方才长叹一声:“唉,喝什么喜酒?公子呀,你这是拿在下朝火墙上推啊!”

    多日不朝的秦公突然召请大良造公孙衍和上卿陈轸入宫觐见,二人皆吃一惊。

    没有几句客套话,秦公就将话题扯到张仪的奏议上,紧盯二人:“二位爱卿,天降祥瑞,右庶长等奏议寡人祭天祀地,寡人不敢逆天,但天地之祭,事关重大,寡人心中忐忑,今召二位爱卿,是想听听二位高见,请二位畅所欲言。”

    公孙衍、陈轸互望一眼,各自低首。

    候有一时,见二人仍不开口,秦公直接点将:“公孙爱卿?”

    “君上,”公孙衍拱手,“张仪所奏,臣以为有三不妥。”

    “唉,”惠文公长叹一声,“公孙爱卿,其实寡人此来,并不是与你谈这事的!”

    “哦?”惠文公身子前倾,“爱卿请讲!”

    “其一,”公孙衍直抒胸臆,“天降祥瑞,皆为传言,臣使人探访,迄今尚未取到实证。秦法,无证不立。其二,山东列国皆已并王,君上此时南面,是步列国后尘,既无新意,亦难收奇效。其三,当年君上与苏子在论政坛上所辩,必已广播天下,列国皆知。”

    公孙衍显然有意和张仪对着干,一连列出三条反驳奏议,条条直中靶心。第一条,在秦国,秦法为大。张仪想得周全,却未虑及此条。第二条,等于复述惠文公自己在朝堂所言,用上意来驳张仪。至于第三条,则是把张仪所奏彻底堵死。

    这三条反驳显然出乎秦公预料。

    “嘿,得了便宜还卖乖,天底下哪有你这号人?”公子华就题发挥。

    秦公捋须沉思,场面一时冷清。

    沉思良久,秦公抬头,看向公孙衍:“爱卿可有长谋?”

    “臣以为,”公孙衍顺势说道,“六国合纵谋我,大敌虽去,危局未解,我当以三策应对:一是韬光养晦,储粮备战;二是结交列国,稳定戎狄,化敌为友;三是取苏子之谋,在合适时机帝临天下,以盖群雄。”

    “爱卿之意是,不王而帝?”惠文公目光质疑。

    惠王一时寻不到解招,突然想到前太傅嬴虔,遂去探望。相国人选至关重要,作为前朝老臣,老太傅在秦国公族世家里威望颇高,惠王很想听听他的建言。结果,他还没有张口,嬴虔就出口荐举陈轸。在他眼里,陈轸才是真正的大才,胜商鞅多矣。

    “这……”公孙衍听出话音,不好再说下去。

    “对张子所奏,陈爱卿意下如何?”惠文公略顿一下,转问陈轸。

    “回禀君上,”陈轸拱手奏道,“天降祥瑞,必有实证,君上可旨令呈供。天地之祀,既关天地,当听天意,君上可赴太庙卜卦!”

    “爱卿所言甚是。”惠文公连连点头,拱手辞客,“寡人有扰二位爱卿了!”

    公孙衍、陈轸拜别,一同退出宫门。

    步下殿前台阶后,公孙衍显然不屑与陈轸同行,迈步正欲走去,陈轸住步,朝公孙衍拱手揖道:“公孙兄留步!”

    “哦?”公孙衍亦顿住步,扭头看过来,却没还礼,“是陈大人呀,兄不敢当,请问何事?”

    “在下略备薄茗一壶,欲请大良造赏脸品鉴!”陈轸再次拱手。

    “品鉴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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