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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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七-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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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难说了。”苏秦应道,“按照常理,赵侯既然识破此谋,当有防备。”略顿,“不过,在下仍有一点未看透彻,就是奉阳君为何要将晋阳守军调往代郡?虽说中山坐大,成为赵国腹中肌瘤,但奉阳君的眼下大事,理当不是中山国啊。”

    “苏子若问这个,舍人倒知一二。”

    “贾兄请讲。”

    “在下方才在店中遇到两个士子,与他们闲谈,得知燕宫内讧,公子鱼为夺太子大位,在武阳招兵买马,欲举大事。奉阳君调大兵于代郡,或与此事有关。”

    苏秦震惊,沉思有顷,抬头问道:“那二人何在?”

    贾舍人未及应答,外面就传来苏秦与小二的对话声。

    “得知公子鱼重金聘才,他们皆要投奔,这辰光想是上路了。”

    “贾兄,”苏秦起身揖道,“在下得小别几日,走一趟燕国。”

    贾舍人未及应答,外面就传来苏秦与小二的对话声。

    贾舍人略怔:“去燕国何事?”

    “贾兄,”苏秦起身揖道,“在下得小别几日,走一趟燕国。”

    “帮一个人。”苏秦走进自己的房间,麻利地收拾行李,不消一刻,整出一个包裹,挽在肩上,出门与舍人作别,见他已经备好轺车候在门外。

    “贾兄,你这是……”苏秦怔了。

    “呵呵呵,”贾舍人笑道,“观苏兄神情,赴燕定为急务。从这里到蓟城不下千里,苏子仅凭两腿,得走多少时日?此马正值壮年,可助苏子脚力。”

    “这个不成,”苏秦摇头,“没有轺车,贾兄如何出行?”

    “在下哪儿也不出行,只在此处候苏子回来。这辆轺车算是在下临时出借苏子的。”

    贾舍人未及应答,外面就传来苏秦与小二的对话声。

    “既如此说,在下谢了!”苏秦谢过,接过马缰,跳上车子。

    贾舍人送到门外,拱手作别。

    苏秦驰有十几步,喝住马,扭头看向舍人。

    舍人追前几步。

    苏秦盯住他道:“贾兄既然不走,在下就再麻烦一事。”

    “苏子请讲。”

    “赵宫若是有事,尤其是晋阳那边,但有异动,就设法告知在下。”

    “贾兄,”苏秦起身揖道,“在下得小别几日,走一趟燕国。”

    贾舍人点头。

第065章  姬鱼结赵谋大位 同胞相残起刀兵(1)() 
小国中山夹在赵、燕、齐三个大国之间,西倚太行,北邻桓山。桓山之北、西两面广袤千里的山地、草场原是北胡代国的地盘,后为赵襄子所灭,代国亦成为赵国一郡,易名代郡。

    代理主将公子范将大帐扎在桓山东部的鸿上塞,八万赵军屯扎于桓山以东地区,背依桓山,前探易水,名为制约中山,锋芒却『逼』向北至浊鹿、南至乐徐长约数百里的燕国边境。刚入而立之年的燕军主将子之毫不示弱,引燕军六万沿易水下寨,将中军大帐设在距鸿上塞不足百里的龙兑,与赵军遥相抗衡。

    在老态龙钟的燕文公面前,虚年二十三岁的姬雪显得越发青春靓丽,充满活力。七年岁月无力修改一个事实—姬雪是这个宫里最美丽的女人。她的眼睛一如在洛阳时那样明亮,她的弯眉依旧时不时地凝起,她的眉宇间仍然挂起丝丝道道的哀愁。

    这日向晚时分,十余骑胡人飞也似的驰往鸿上塞。

    将近关门时,驰在最前面、一身胡地富商打扮的武成君、燕国长公子姬鱼勒住马头,转对紧跟上来的季青道:“季子,本公实在弄不明白,赵范为何要本公亲来?”

    季青应道:“臣也不清楚,想是有大事须与主公商议。”

    武成君皱下眉头:“依你之见,他不会是对本公有所图谋吧?”

    “不可能!”季青摇头,“奉阳君若谋大事,还要仰仗主公之力。这是一个连环结,对谁都有好处。眼下好戏尚未开场,公子范断不会对主公不利。”

    武成君定下心思,两腿用力,催动胯下战马向前驰去。

    众骑驰至关门,季青掏出令牌,军尉验过,报向关将。

    关将迎出,与武成君、季青见过礼,引他们直入中军大帐。

    公子范闻报迎出,携武成君之手步入大帐,分宾主坐下。公子范轻轻击掌,旁边转出两名歌伎,在各人几案前放一只陶碗,满满斟上代地烈酒。

    “呵呵呵,”公子范朗声笑道,“来到胡地,只得依照胡人习俗,拿大碗喝了!”说着手捧酒碗,冲武成君拱手,“武成君,”又转向季青,“还有季子,一路辛苦了,本将以薄酒一碗,权为二位接风!”

    武成君扫季青一眼,捧碗道:“姬鱼谢大将军款待!”

    众人饮毕,季青起身,搬过酒坛,为公子范斟上,又自斟一碗,举酒:“在下久闻大将军神威,今日得见,果是威严。在下今借大将军美酒,回敬大将军一碗!”一扬脖,饮尽。

    “哈哈哈哈,”公子范长笑一声,“季子是个爽快人!好,本将饮了!”也举碗饮下。

    老内臣也是傻了,正自惊愕,姬雪从内寝冲出,几步扑到燕文公身前,将他抱在怀里,捏住人中,急叫:“君上……”又转对老内臣,“快,召太医!”

    季青斟满,冲公子范抱拳:“昨夜亥时,听闻大将军有召,主公不敢怠慢,星夜起程赶至。敢问大将军急召主公,可有大事?”

    在老态龙钟的燕文公面前,虚年二十三岁的姬雪显得越发青春靓丽,充满活力。七年岁月无力修改一个事实—姬雪是这个宫里最美丽的女人。她的眼睛一如在洛阳时那样明亮,她的弯眉依旧时不时地凝起,她的眉宇间仍然挂起丝丝道道的哀愁。

    “好吧,”公子范亦抱拳道,“既然季子有问,本将也就直话直说。相国大人应公子之请,特从晋阳征调车骑两万驰援代郡。然而,大出本将所料的是,代地贫困,粮草原本不济,今又增兵两万,无疑是雪上加霜了。不瞒公子,本将麾下八万将士,粮草已经不继。本将虽已急报相国,要求增拨,可远水不解近渴。本将……”略顿,“听闻武阳多有积蓄,这想……”打住话头,目视武成君。

    “好!”公子范拍案定夺,“还是季子爽快,这事儿定了!”

    武成君面『色』微变:“敢问大将军需要多少粮草?”

    “一万石粟米足矣。”

    “一万石?”武成君震惊。

    “公子不会是舍不得吧?”公子范神『色』微凛,半笑不笑。

    不一会儿,长子姬哙走进,叩道:“儿臣叩见!”

    武成君看向季青。

    公子范的目光也『射』过来。

    “哈哈哈哈,”季青大笑一声,冲公子范微微抱拳,“少了,少了!赵、燕世代睦邻而居,燕国有难,大将军劳苦远征,这点粟米如何拿得出手?我家主公愿以粟米一万五千石、马草一千车犒劳,望大将军不弃。”

    季青应道:“臣也不清楚,想是有大事须与主公商议。”

    季青出此豪言,莫说是武成君,纵使公子范也是一怔,半晌方才反应过来,长笑几声:“哈哈哈哈,季子真是爽快人!”

    老内臣也是傻了,正自惊愕,姬雪从内寝冲出,几步扑到燕文公身前,将他抱在怀里,捏住人中,急叫:“君上……”又转对老内臣,“快,召太医!”

    “不过……”季青欲言又止,眼睛斜向公子范。

    公子范急道:“季子有话,直说就是。”

    “我家主公也有一请。”

    “说吧。”公子范大大咧咧地摆手,“有来有往才见公平。”

    “我家主公爱马如痴,代地出良驹,大将军能否卖给我们一些代地良马?”

    “什么卖不卖的,本将这里军马有的是,公子需要几匹,尽可开口。”

    “两千匹。”

    太子苏从袖中『摸』出一只令牌和一道密折,呈上,小声禀道:“这是逆贼出入赵军大营的令牌,其中备细,儿臣尽已写在密折里了。”

    “两千匹?”公子范吃一大惊,愣怔有顷,挠头,“这……”

    “大将军休急,”季青又是一笑,“我家主公只是暂时借用。待大事成就,在下保证,两千匹军马如数奉还不说,另外附送燕马五百匹,权作利酬。”

    “好!”公子范拍案定夺,“还是季子爽快,这事儿定了!”

    “还有一事,”季青的语气不急不缓,“大将军可否想过粮草如何交接?”

    公子范似是未曾想过此事,一下子愣了。眼下燕、赵两国各陈大军于边境,虽未交兵,却势如水火,武成君纵使愿出粮草,他如何去拿,真也是个难题。

    “大将军,您看这样可否?”季青似乎早有主意,“边邑重镇浊鹿是主公地界,主公在邑中设有粮库,有库粮万石,马草五百车。近日我们再往此处送粮五千石,马草五百车,凑足所说之数后禀报大将军,大将军派兵袭占此邑,此事即成。守邑兵士皆是主公人马,只要大将军兵至,就弃城而走,大将军一可唾手而得边邑重镇,捷报军功,二可得到上述粮草,岂不是好?”

    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公子范转向武成君:“公子意下如何?”

    “这……”武成君迟疑一下,目视季青,见他神态笃定,只好点头,“就依季子所言。”

    燕文公盯过去:“苏儿,夜已深了,何事这么急切?”

    公子范转对季青:“军马之事,又如何交接?”

    “大将军将军马备好之后,会有一个名叫头刺子的马贩前来接收,大将军只需将军马交给此人就是。”

    “好!”公子范一锤定音,“就这么办!”

    一出关门,武成君憋不住,将季青叫到一边,责备他道:“这么多粮草,你怎能一口应承下来?还有,浊鹿是我边邑重镇,人口不下万户,就这么拱手送给赵人,你……你叫本公如何向燕人解释?”

    一出关门,武成君憋不住,将季青叫到一边,责备他道:“这么多粮草,你怎能一口应承下来?还有,浊鹿是我边邑重镇,人口不下万户,就这么拱手送给赵人,你……你叫本公如何向燕人解释?”

    “做大事者,不记小失。”季青低声应道,“季青这么做,为的是主公大谋。主公也都看到了,子之将军的六万大军屯于龙兑,距武阳不足百里。有子之大军在侧,主公如何大图?赵军虽然陈兵边境,名义上却是威『逼』中山,不是征伐燕国。子之按兵不动,赵军自也无理出击。主公主动舍弃浊鹿,公子范只要出兵攻取,主公就向子之求救,子之救援,燕、赵必战。燕、赵若战,蓟城必虚,主公趁机起兵……”

    不消季青再说,武成君连连点头,翻身上马,扬鞭狂飙而去。

    翌日亥时,年过六旬、一身疲惫的燕文公在老内臣的搀扶下缓步走进甘棠宫。

    甘棠宫是燕宫正宫,燕国夫人姬雪听到响声,与贴身侍女春梅迎出宫门,趋前几步替下内臣,一边一个,扶文公步入正寝,轻柔地为他宽衣解带。

    在老态龙钟的燕文公面前,虚年二十三岁的姬雪显得越发青春靓丽,充满活力。七年岁月无力修改一个事实—姬雪是这个宫里最美丽的女人。她的眼睛一如在洛阳时那样明亮,她的弯眉依旧时不时地凝起,她的眉宇间仍然挂起丝丝道道的哀愁。

    然而,细心之人或会发现一些改变:姬雪眼神里的天真不见了,她眉宇间的浪漫不存了,她俏脸上的笑容失踪了。姬雪似是换了个人,温柔中透出冰冷,善意里隐藏机敏,神态举止就如一只流离失所,在荒野里独步的流浪猫。

    文公的衣服尚未宽毕,老内臣趋进,小声禀道:“君上,殿下求见。”

    燕文公眉头略皱,面『色』不悦,头也不抬:“这么晚了,他来有何事?”

    在老态龙钟的燕文公面前,虚年二十三岁的姬雪显得越发青春靓丽,充满活力。七年岁月无力修改一个事实—姬雪是这个宫里最美丽的女人。她的眼睛一如在洛阳时那样明亮,她的弯眉依旧时不时地凝起,她的眉宇间仍然挂起丝丝道道的哀愁。

    老内臣迟疑一下,声音更低:“观殿下神『色』,似有要事。”

    公子范转向武成君:“公子意下如何?”

    燕文公自己动手,重又穿戴衣冠,对老内臣道:“宣他前厅觐见。”

    老内臣急急出去。

    燕文公朝姬雪苦笑一声,轻轻摇头。姬雪也不说话,轻轻扶他走向寝宫外面的前厅。将近门口时,姬雪松开燕公,退后一步,揖道:“君上,臣妾守在此处了。”

    燕文公回揖:“有劳夫人。”走出寝门,在厅中主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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