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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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汉-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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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在这之前,张道却如何也想不到,韩镇竟然会因此连张家也记恨上了。

    一时间,张道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韩镇的在性情上的幼稚,身为世家子却没有丝毫胸怀可言,直接让张道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要如同韩镇这么个牵连法,估计齐王府要举世为敌了。至少,按照韩镇这个样子去记恨,天下顶尖的势力,大多都要与齐王府有过节了。

    世家之所以成为世家,势力大小自然很重要,但是其延续性更为人们所看重。

    远的不说,仅仅说汉朝建国百余年间,天下拥有最大权力的家族,轮番上阵。吕后乱政时的吕家,权倾朝野。窦太后掌权时的窦家,也是气焰一时无两。

    可是,这些家族都随着天下局势的变化,匆匆消逝在了历史的长流之中。

    但是,那些世家却不然。

    百余年间,可以称得上世家的家族,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这些家族,或许会声名鹊起,或许也会一时沉寂,可世家对于朝野间的影响力,从来都没有丝毫减弱。

    其实,也正是两汉的世家延续,为后来的东汉末年的九品中正制,提供了最强大的基础。

    说到世家的延续,其中,很重要的一环就是联姻。

    时间,会令两个原本互为倚助的世家,反目成仇,自然也不乏有化干戈为玉帛的两个世家。如此一来,就存在着互为仇雠的两个世家,却还是姻亲的情况。

    且不说姻亲在其中起到的缓冲作用,令两个世家不至于因为硬碰硬的死磕而同归于尽。单只说在利益和局势再次改变之时,两家能够因为姻亲关系而迅速再次走到一起,这就超出了普通势力的范畴。

    卫霍两家,虽然崛起只短短数十年,可是因为卫青和霍去病两个军事上的天才,以及两人身后的武皇帝,这才使得卫霍两家合起来,跻身天下世家之列。

    武皇帝在位数十年,殡天之后,卫霍世家虽有鼎盛难继之势,可是霍去病的威名仍在,卫长卿也仍旧是大司马大将军。再加上身在并州的霍去病与凉州无波公,又是生死之交,这就令天下人没有敢于小觑了卫霍世家的。

    武皇帝之时,与卫霍两家结亲的天下间的顶尖势力,也仍旧来往如初。亲连亲,亲上加亲,卫霍两家与天下各大势力,都能搭上些关系。

    若是按韩镇如此联想下去,是真的可以举世为敌的!

    韩镇的话,张道自然不想接过来。

    至于张辽,此时已经再次跪坐如初。他也看出了这个韩镇的确是生性如此,如之奈何!再加上张道原本的叮嘱,张辽却是安静了下来,饶有兴致的品起了韩镇待客用的茶。跟张道厮混久了,张辽对于茶叶也算小有心得。不得不说,即便仅仅是待客用的茶,也算是极品中了。由此可以想见,韩镇的奢华,以及齐王府的豪富。

    韩镇不再言语,张道张辽也不接话。

    见一时冷场,“狗头军师”终于又记起了自己的职责,再次满脸和煦的朝向了张道两人:“两位少爷不辞劳累,亲自来告知我等如此重要的消息,盛情实是令我等铭感五内……”

    一连串的感激之语,出自狗头军师口中,令张道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一趟真的是仁义无双。可是,鬼知道此时那人心中想着什么。所以,张道也是一通不敢不敢、客气客气的废话敷衍着。

    等那人说完,张道终于逮着机会,将他获取的消息明白的说了一遍。

    经过昨日李吉他们的截击,匈奴人能够上马战斗的,应该在一百四十人左右。可是,追击李吉他们的仅仅在百人上下。另外四十人去了哪里,张道原本却还没有得到消息。

    可是,方才得到的两条消息,让张道悚然而惊,这才匆匆来到了韩镇这里,不想却是这般结果。

第183章 世间之大() 
残茶,两盏,人已经离去!

    望着空空的屋子,想着方才的事情,韩镇觉得甚是憋闷。

    自己方才居然就被一名十几岁的少年,惊吓得如此失态。更重要的是,当韩镇正要因此而发作那名年轻得过分的少年时,却发现,自己怕是仍然需要忍耐。

    自己,齐王府韩家少爷,徐州刺史府长史,面对两名十几岁的少年,竟然需要罔顾自心的忍耐!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右手怒拂,听着价值不菲的茶碗,接触坚硬的地面时清脆的碎裂声,韩镇却是仍旧难解心头郁积,瞬间再次握紧拳头,奋力捶向了面前的矮几之上。

    伴随着沉闷的响声的,只有手很痛的感觉,。但是,恰恰是首长的疼痛,令得韩镇的怒气与郁积,终于为之一清。

    片刻之间,仿佛是在心中下了什么决定般,韩镇再次握了握拳头。

    此时,送客的中年人,恰到好处的进了屋子,出现在了韩真的面前。

    “有劳苍岩先生了,快请坐!”

    对于这名中年人,韩镇却是客气有加。

    说来,这名苍岩先生,原是东南有名的年少才子。更难得的是,此人不仅在学问上很有些建树,而且智计也颇是精到。加之又是青年才俊,这才在十数年前,入了齐王府。这么些年来,苍岩先生平日籍籍无名,默不作声,但是每逢大事,往往能够提出自己的见解。事实也常常能够证明,他的见解大多数都是对的。久而久之,在齐王府中,苍岩先生的地位,就有些超然起来。若非此次幽州之行,着实是关系到齐王府的存亡,他也不会远赴这千里之遥。

    不过,即便如此,他却也不越过主从之分,连声说了几句多谢六少爷之后,这才跪坐了下来。

    待苍岩先生坐定,韩镇却有些故作淡定悠然的问了一句:“苍岩先生,以为那两个凉州小儿之言,到底有几分可信?”

    在苍岩先生这等人看来,韩镇的作态就太过明显了。毕竟,地上碎裂的茶碗,还在那里诉说着韩真心中的不平静。

    不过,对韩镇了解颇多的苍岩先生,还是不留痕迹收回投向地面茶碗上的眼光,很是严肃的考虑了一番,这才开口道:“在下以为,他们之言,应是可信的!”

    “嗯?”韩镇望向了苍岩先生,眼光之中很有些耐人寻味。

    苍岩先生却像是根本没有看见韩真的眼光般,径自说道:“匈奴和亲使团的人数,是摆在明面上的东西。二百人,除去几日间的死伤,再加上昨日被凉州翦除的二十余人,此时的人数当在百四上下。张道说追击他们凉州之人的匈奴士兵,有百人,和咱们获取行踪的那四十余人和在一起,倒很是吻合。”

    简单说了几句,苍岩先生就闭口不言了,静待韩镇自己抉择。这也算是苍岩先生在齐王府为幕十余年,得出的保身之策。

    只有直面齐王府的人,才能真切了解到齐王府的骄横是多么的深入骨髓。

    果不其然,韩镇听了他的话之后,却是长笑了几声,接着很有些自傲的说道:“那又如何!莫说匈奴那一百人尚且不知什么时候能与这边的人汇合,即便他们真的回来了,也仅仅只是咱们的半数而已。匈奴骑兵,也就是被边境这几个州郡的守军说得传神罢了。非如此,又何以彰显他们守土的功劳呢!尽皆庸碌之辈,国之蠹虫!”

    韩镇的话说到了这里,苍岩先生也就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了。

    匈奴骑兵的精锐程度,他自然并不比韩镇知道得更多。但是,他却断然不会和韩镇一样,以为匈奴的精锐只是边军吹捧出来的。甚至对于韩真的这个想法,令得苍岩先生很有些可怜韩镇。

    他怎么就会这么以为,他怎么就敢这么以为!

    “待到将来……在下不才,愿提十万精锐,横扫匈奴草原,为我中原,为我大齐,开疆扩土!到时,还望苍岩先生,不吝赐教!”

    韩镇接着的这一句话,就又些犯忌讳了,苍岩先生只好哼哼哈哈的应付过去,转开了话题。却不知怎么的,又引起了韩镇对张道掌握了他行踪的憎恨。不过,苍岩先生却对那两名少年深有好感,张家是后继有人了。如此想来,当年留侯选择凉州,莫非看出了气运之类的东西!

    对于韩镇的雄心壮志,以及苍岩先生的胡思乱想,离开那间客栈的张道两人自然无从得知。不过,张道却是已经料到了,韩镇怕是不会听从他的劝说。

    “三弟以为,韩镇竟然还会继续出动!不应该啊,如此明白的陷阱,他仍会往里跳……”

    张辽却有些不明白,张道为何笃定韩镇仍旧会如此。毕竟,在他看来,不论韩镇此人再是如何不堪,再是如何仇视敌视他们两人,但是关系到这种大事之时,想来韩镇也不会不顾形势,强自行动。

    可是,韩镇还真就是如此不堪,比张辽认为的更加不堪。至于缘由……

    “无非是刚愎和意气用事罢了!”

    接下来,张道将韩镇早间的“豪言壮语”向张辽叙述了一遍。

    “匈奴之人嗜血蛮横,只有正面将之击溃,才能使之再不敢南面而视。朝廷历来的和亲之举,只能助长匈奴蛮夷的气势,弱我泱泱中原的威风……”

    “此次,在下幽州之行,率领三百齐王府精锐,虽不能击溃十万蛮夷大军,却必将令使团之人无一生还。”

    “诸位若是为了和亲使团而来,这就请回凉州吧!或是在幽州看看我齐王府雄兵之势,也无不可!”

    这些出自韩镇之口的话语,若是乍一听来,是有几分道理的。甚至第一句话,张道也曾经说过。

    做为一名指挥者来讲,这些话,韩镇说一说,壮一壮士气,也是可以的。

    可关键是,张道认为,这些话,韩镇并不仅只是说说罢了,韩镇或许真的就真的是这么以为的!

    “韩镇怕是根本就不认为匈奴的陷阱,能够将他陷进去。所以……”

    “更何况,这个消息,是咱们兄弟两人透漏给他的。对于他心中极度愤恨的凉州张家人,加上他因人废事、意气用事的秉性……”

    听张道如此说来,张辽简直是啧啧称奇。他完全没有想到,到了韩镇的这个层面上的人物,竟然还会有如此幼稚的想法,如此刚愎不听人言的性情,如此意气用事的近乎儿戏的决断!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啊!”

    最终,张辽也只能用张道常挂在嘴边的“名言”感慨一句了!

第184章 一日之间() 
一天的时间,在人生中,匆匆而逝,很少能够引起人们过多的注意。人是时光的过客,而一天,却又仿佛是人生的过客,什么也没有留下来。

    除非,当这一天,拥有了独有的意义的时候,它才会在看似漫长的一生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生日,生命降临世间的一天。本人或许还处于懵懂之中,但是新生命带来的喜悦,却足以令一家人记住这一天。

    若是懂得感恩之人,长大之后,自然也会在记得自己生日的同时,想到自己的父母。自己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也正是从自己的生日起,父亲开始背上了沉重的包袱。生养,教养,婴孩到成人,岂是几个字就能说得清的。

    再从新生命往前说的话,新婚大喜之日,即便是皓首白发的老翁老妪,也会念念不忘的。

    诸如此类的日子,并不会随着人生的行进和时光的流逝而褪色。

    除却这些明显的、带有某种符号意义的日子,会被人们谨记在心。其他的日子,却大多仅仅只是光阴那不经意间从指间的不停流逝罢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多少人在回首之间,却也很难找到令自己印象深刻的日子。

    但是,有些人,却总能如数家珍般的告诉旁人,某某日,自己的人生中,发生了什么。又某某日,自己的人生中,又发生了什么。

    一日的时间,放之于一生的漫长时光中,仍旧能够被清楚的记得,足以证明,这一天的意义有多么的重大。

    就是这么重大的日子,对某人的一生,产生了不可或缺的影响。就是有数的几个这样的日子,构成了人生中最明显的折线的折点。

    而这些日子的起初,这些日子的早晨,或许和其他日子也没有什么区别。清晨,或是朝阳初升,或是阴云密布,或清爽,或闷热,不过如此。可接下来,却有可能在缓缓揭下这一日面纱的过程中,展现出了影响一生的威力。

    一日之间,对于一生,产生了转变层面上的影响。这一日,就自然会被人们提起,会被人们铭记。

    潘县的这一日,旭日,因为昨天的暴雨,而变得格外清丽。

    商贩们挤着狭窄的门洞,进出潘县县城,城中的商铺也都打开了门板,挂出了招牌。

    一切,和往常一样,和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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