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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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汉-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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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栎很是差诧异,不过还是跟楚老先生进里屋了。

    “老三,这老头跟二叔说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

    “你想想不就知道了。”

    “要不要我掐指算算啊。我说二哥,我又不是神仙。还想想就知道了!我倒是想知道。”

    “嘿嘿……”

    不一会儿,张栎就走了出来。张道在他脸上看不出来什么,没有惊奇惊喜惊讶惊怒之类的。三人拜别楚老先生,就进了春秋楼。

    “哎呦,张将军,两位少爷,楼上请。”春秋楼的掌柜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虽然胖,可是眼中的精明却盖都盖不住。

    “陈掌柜,随便几个小菜就行,要快。我们几个都饿了一天了。”

    “好嘞,您公务繁忙,也得注意身体啊!”

    这边几个食客却也看见张栎三人,笑着打招呼,

    “二将军,军中吃得可没这里好吧!”

    “这两位是少爷?一看就是一表人才,将来也是英雄人物。我家那几个小子将来的安宁,可不就得着落在张家少爷们身上了!”

    “……”

    张栎三人一一还礼。张道这个时候其实是相当自豪的,张家在凉州经营百年,不仅使凉州愈见丰裕,凉州军队也越来越精悍,更重要的是民心。就像这种张家和庶民随意说笑的民心。民不畏威,而只怀德,这种最理想的官民关系,在凉州已经初现雏形!

第16章 对联与刺杀() 
虽然工匠们未曾做出马镫,让张栎有些恼怒和不甘,但是总的来说,今天仍然是非常高兴的!以前认为平庸的儿子张达其实是内秀,将来总会有一番成就。最高兴的还是马镫,张道鼓捣出来的这个东西,的确是极其简单却又大有用途。想着在战场上这个马镫一定会让匈奴人大吃一惊,张栎这心里就甚是受用。

    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容易喝醉,而在心情好的时候却容易喝多。张栎一盏一盏的喝,也一直让张道两人喝。所谓长者赐,不敢辞,虽说是至亲,但是张栎让他俩两次,那至少也得喝一盏吧。慢慢的也有些晕乎,喝酒这个事儿啊,一旦感觉发晕,基本上就喝得愈发爽利了。这个时候的酒比之后代的白酒,自然是度数极低的,但是就是这样,才让张道心里没数,不知不觉酒喝高了。

    酒足饭饱,虽说张栎喝得最多,但是毕竟军中之人,酒量自然不小,张辽和张道以前基本没喝过,反倒是他俩走路晃得更厉害。

    “以后在军营里,不会喝酒,是肯定不行,那高兴起来,啊,一坛酒也得喝了。辽儿,呃,打出生骨头架子就大,那就是进军营的人,我不说他。道儿,你将来进军营,嗯,你进军营,得把斯文劲头改了,不过不斯文,不是让你不稳重。统帅嘛,就是要血性,看着狂放有傲气,但是行军打仗,又要冷静下来,这之间就得自己把握……”

    张栎打着酒嗝说着。走出春秋楼,张道晃着醉步,恍惚看见这边阅汉堂门前挂着两个长条状的木板。这就是汉朝的桃符,人们为了避邪,在桃木板上写着“神荼”、“郁垒”二神的名字。平时张道看见自然知道这是对联的雏形,但是今天喝醉了,就觉得还是对联比这个好。

    张道拽着张辽和张栎,来到阅汉堂门外,

    “楚老头,你这门两边怎么不写对联啊?”

    楚老头在张道这里听多了新鲜词,听见对联也并不太过惊讶,况且看见张道喝醉,自然不多计较。

    “嗯,照你说,该写什么,呃,对联!嗯,对联!”

    楚老头说是学富五车那也不过分,从张道那里听见“对联”这个新词,几乎一想大概就确定是“对联”这两个字,只是这对联到底是何等体裁,还不知道。不过在张道看来,可不是楚老头不知道什么是对联,这回他醉醺醺的,哪分清今世后世。他却只当是楚老头考他。

    “哈哈哈,你楚老头问我该写什么。呵呵,我给你写来便是。”

    张道走进屋中,拎起书堂中的笔就写了两列大字。

    “楚老头,明天让人做个更长一点的桃符,把这对联刻上去,往门口一挂,呵呵,保管文人们都来看。呃,呵呵,回去了回去了。”

    张栎虽然有些晕,但是不醉,默默把这个,呃,对联?嗯,好像是对联吧,记在心里。一会儿得去父亲那里一趟,楚老先生今天可是说了些颇费思量的话。

    张道三人走了之后,楚老先生仍在呆立之中,嘴中念叨着,起初还能听清,说着说着就含糊不清了,

    “倚天照海花无数,高山流水心自知!先祖当年……”

    却说张道三人往家走去,摇摇晃晃。这时天色已晚,银川城行人不多,人们大多也都行色匆匆,希望早些到家吃一口热乎饭。迎面几个小商贩打扮的人低着头也不看人,眼看就要和三人撞上,

    “小心,刺客!”

    张栎看见寒光一闪,出口提醒的同时,将张道张辽两人往身后拽去。就在张栎胳膊拽两人的这个空档,四把匕首已然逼至张栎胸前,每一把匕首都能使之重伤,其中一把对准心口,一旦击中,必然无可生还。

    张道张辽两人本来就因为喝酒反应变慢,加之两人也万万想不到在银川城居然还会遇刺,所以在张栎出言提醒并把两人拽到身后时并未有任何动作。但是两人也是机灵之辈,待反应过来之后,都各自出脚向刺客踢去。不过毕竟有心算无心,恐怕等两人脚他在刺客身上,匕首也已经插进张栎身体。

    “箜……箜……箜……箜……”几声机簧声音蓦然想起,利箭从刺客后颈射穿,四人皆是如此,立时毙命!此时张道和张辽长出一口气,这才发觉短短一瞬间,两人后背就已经被汗浸湿了,酒也醒的差不多了。二伯摆摆手,刚才持弩的几人快步上前,其中一人上前一步,行了军礼,

    “将军,标下失职!”

    二伯摆了摆手,笑了一笑,“呵呵,军中之人,刺客是常有之事。这些人防不胜防,不怪你们,嗯,可发现同党?”

    “未曾。”这个领头的军人说话言简意赅,军人悍勇之气合当如此。

    张栎点点头,

    “嗯,把尸体抬回去,看看可有线索。不过,既然是刺客,怕是难以找出什么。哦,呵呵,李文,我这两个侄儿反应如何,进军营可能练一身本事?”听到这个,张道两人很是汗颜,张栎差点因为保护他俩受伤,甚至丢了性命。

    “将军,两位少爷反应奇快,身手敏捷,而且果决不在将军之下。在醉酒之时,如此快做出应变,甚是不易。而且两位少爷身手很是不错,定有名师指点。只是以后进军营,断不能喝酒,今日之事,险之又险。”

    两人被夸的既是得意有不大自在,倒是张栎大是受用。

    “呵呵呵呵,自明天起,他俩要在军营待一个月,你找亲兵之中骁勇之人,给他俩练手。嗯,去吧。”

    这个时候,已经围了不少民众。

    “天杀的,这是谁要行刺张将军。”

    “肯定是匈奴,他们就看不惯哪里安稳。”

    “哼,说不准是南边的,那一年张家勤王之师……唉,为国为民的官不好当啊。”

    “禁言,这些话怎敢当街说。”

    “呵呵呵呵,吴老二,你就是胆小,在凉州,你见过一人因言获罪的,张家从来不为难咱们。”

    “听见没,刚才那个拿着弩的高手,可是大赞张家两位少爷,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张家子孙代代都是英雄。”

    “嘁,那位三少爷更不得了,刚才在阅汉堂,写的东西让楚老夫子都瞠目结舌,我亲眼看见,楚老夫子呆立不动。听说明天就把三少爷写的东西挂出来,明天看看去。”

    “这么说,文武双全?那到底是文曲星还是武曲星!”

    “……”

第17章 掌管家法的三叔公() 
等张栎三人走到张府门前,张府的大管家张荣已经在等他们!

    “二老爷,二少爷三少爷,老太爷和……”

    张栎看见他就明白了,遇刺消息估计已经是阖府皆知了,

    “荣叔,这谁腿脚这么快!这又得去正书房挨训了!”

    张道张辽赶紧上前躬身行礼,张荣当年在战场上救过张无波的命,而且不止一次。所以张荣在张家,名义上只是管家下人,但是在整个凉州没一个人敢把张荣当下人看。张家的后辈见了他,哪一个不得躬身行礼,叫一声荣叔荣伯荣爷爷的。其实张荣一家作为张家世仆,又和族长有过救命的恩义,已经是张家家人般的存在,只是张荣恪守本分,见张家几辈人,还是老太爷老爷少爷的叫。渐渐的也就各行各的礼,比如张道吧,张道见了他行礼叫荣爷爷,同时张荣也行礼叫三少爷。这样的仆人,可称得上义仆,张道打心眼里尊敬着张荣张福张恩他们这样的仆人,或者更准确地说应该是长辈。

    几个人走向正书房,路上张荣说到,正书房中,不止张无波一人。张松张柏以及几位老太爷和主事的叔伯长辈也在。基本上除了在外为官的张家族人,银川的张家核心人员都在。

    几个人走进正书房,张荣亲自在门外守着。进去之后,张栎带着两人少不得要打圈行礼,多少寒暄几句。这之后张栎才在张松下手坐定,而张辽张道还没资格在正书房落座,各自站在父亲后边。

    刚才张道三人行礼的时候就黑着脸庞的三叔公,待他们各自坐定站好,就忍不住训斥起来,

    “哼,一个是统帅凉州军马的将军,两个是学堂的学子,做得这等荒唐事,夜幕饮酒,好倜傥的行径,不知匈奴近在数十里之外虎视……”

    听见被训斥,张栎赶紧离座而起,张道张辽也趋到堂中聆听训教。不过一旁的四叔公看这一训没个头,就不得不出声了,

    “三哥,子坚统领凉州军马,向来得法,不曾有甚差错。今天也是为这那个物什高兴,并不为过……”子坚是张栎的表字。

    “他已是沙场宿将,稍饮我并不责怪,只是领着两个尚且年少之人,这绝对称不上妥当!”

    “三叔,小侄错了,以后……”

    “哼,敢再有以后,你以为张家家法治不了你这个将军。坐下吧!”

    “哎,没有以后,您还是对辽儿道儿多用心。”张栎转身对张道两人看了一眼,无奈的坐了过去。

    “张辽”

    “三叔公,您说,我听着呢!”

    “你以后是要征战沙场的,少饮为妙!还有,今天若是在战场上,你还有性命听我训斥!”

    “三叔公,今日是我几个疏忽了,以后定会吃一堑长一智,谨记教训!嗯,嗯,哦,今日之失未必不为他日之得!”

    张辽好不容易回忆起张道曾经说的这句话,觉得很是应景。

    倒是在场的长辈都很是诧异,三叔公家大儿子张朴就很是惊异这句话,

    “吃一堑长一智,今日之失未必不为他日之得!辽儿这句话甚是明辨得失之要义。父亲,辽儿既已知错,以后定然会更加谨慎。”

    “嗯,辽儿你过去吧,子仁,今后多加管教。”张松,字子仁。

    张松赶紧起身,“三叔,放心。”

    终于轮到自己了,张道很是骄傲,自己是压轴啊!不过三叔公再如何训斥,张道也只会感到温暖。倒不是张道有受虐倾向,只是觉得,当自己有危险的时候,有这么许多家人真正在担心,担心得甚至恼火,这个应该就是幸福了。这会儿张道只想着母亲应该是担心坏了。

    “张道,哼,对你寄予厚望的长辈怕是要失望了。且不说你饮酒之事,单说你当着楚老先生面炫耀才学,就有放荡形骸之意。张家子孙,却效仿落魄文人行径,于家于国何益!”

    “叔公,孙儿知错了。”张道秉承上一世在学校培养的优良品质,师长教训之时,真心认错是最好的应对。

    “知错了,你可知楚老先生学文功底连我都自愧不如,你却如此,贻笑大方的风评是跑不脱了。要不是看你弄出了马镫还有些益处,今天就要行家法。”

    “叔公,今后再不犯这等错了!”

    “嗯,你弄得对联那个体裁,倒有些可取之处。族学中也要有一副,辽儿,去取笔墨竹简。道儿,写出一幅令我等满意的对联,今日之事就不再提了。”

    三叔公从下人的口述之中,也听出了对联之意。可张道就发苦了,当时酒后狂放,剽窃人家曾文正公的,写了一副,可是自己哪会写对联啊。拼命的回忆前世所知的对联,倒是也想起来几联。待张辽取来笔墨,张道下笔就写,倒是让人很是惊异,挥笔即来可不是人人皆可的。这份信手拈来的气度就非比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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