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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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汉-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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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错误,还有可能招来麻烦。

    因为不能改变结果,所以就什么都不去做,这就是许许多多人的选择。

    今日之事,围观的民众之中,都看出来是恶少为恶,民女遭祸。恶少错了,他们的围观而不施以援手也错了。他们会为此感到羞愧,或多或少!可是,一想到,如果他们站出来反对那名恶少,指出他的恶处的时候,不仅会引火烧身,而且到最后也不能改变那名女子的结果。所以,他们选择了围观!

第72章 一人两人很多人() 
归根结底,围观的人们知道大多数人只会围观,不会上前。虽然这是错的,但是当他们认为自己不能改变这种错误的时候,他们也已经做出了选择。

    至于被几名恶奴围在中间的那名书生,以及那名书生的所作所为,在张道看来,是一种在任何年代,包括上一世,都非常可贵的正能量,或者说是一种渐渐积累的正能量的种子,是一种传递正能量的行为,是能改变人们固有的认为所有人都会围观而不语的那种可贵的能量。

    其实,今日之事,可以想见,如果围观的民众之中,有一部分人,达到一定数量的人站出来主持公道的时候,那么绝大多数人,或者可以直接说所有人,是会为了那名女子的公道和他们自己心中公道随之而站出来的。在那时,他们看到了站出来之后改变结局的那种可能性,而且在人多的情况下,自己只是一份子,也不容易引来祸事。

    这是一种最普通的心理,人人都知道。但是,几千年来,这种事情的情形,却一直没有得到改变。而那名书生,就是那种试图做出改变的人。或许,他本身并没有想这么多,或许,他本身想得更多……但是,他做的事请,就会产生这种效果,就会达到这种改变!

    今日之事,他站出来了。看似冲动的行为,却蕴藏着改变和积蓄。改日又有此等事件,或许就会有别人听说了他的事情,认为应该站出来,所以就站出来了。这一次一次的事情,一点一滴的积累,一丝一毫的改变,让天下人知道了,世上还是会有人不顾自身安危,主持那些原本看来很是虚无飘渺的正义。

    在将来的某一天,恶少调戏良家妇女之时,围观的人群中,有两个人受前人的影响,站了出来。这次,是两个人……

    在更加遥远的某一天,恶少又调戏良家妇女之时,或许就会有三个人站了出来……

    四个人站了出来……

    五个人站了出来……

    ……

    更加更加遥远的某一天,恶少调戏良家妇女的时候……请不要怀疑恶少调戏良家妇女的持续性!至少,在上一世,恶少的这个传统一直延续了几千年……可是这一次,这名恶少没有成功。这一次,围观之人中有一部分人,有一群人,有一定数量的人,站了出来……此时,其余的人就看到了改变结局的希望,其余的人也都站出来了。恶少被汹涌的民意打败了……

    看似理想化的设想,其实却是现实的写照!

    这名书生今日做的这件事情,在今日看来,并不能改变结果。但是,再小的改变也是改变,再小的正能量,也还是正能量。如同种子般,土壤贫瘠,气候恶劣,但是,种子一直在坚强的准备萌发,准备将来的破土,成长,开花,结果……

    可是,一旦没有了书生这颗种子,从此以后就在没人敢站出来了!渐渐地当人们对此习以为常的时候,那将是最可怕的……做错事并不可怕,能够改正就好。但是,做错事的那个人,做错事那个人周围的那些人,以至于世上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那人做的是错误的事。那么,这世间亦无对错。到那时,连改正的一丝可能,都没有了。

    这名书生,自身或许没意识到,但是他的行为是在坚持不懈地告诉围观的人,告诉天下人,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告诉他们,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做了错误的事情,就要感到羞愧,就要想着改正。

    他的行为也告诉了天下人,在很多人没有坚持对的事情的时候,在很多人认为不能改变结果的时候,在很多人选择什么都不做的时候……还有人在坚持着对的东西,还有人在试图做着改变!

    就如同当年孙济堂老夫子那样,死给天下人看。今日,这名不知名的书生,也在做给天下人看!

    周围的人,依旧三三两两在不远处围观着。有面露担忧之色的,想必此时心中正在为恶奴围困的两人忧心,忧心那名女子的不幸,忧心那位书生因刚直而可能遭受的磨难。人群之中也有看似真正麻木的,单纯在看热闹,甚至几人在说笑讨论着事态的发展以及书生的愚不可及。

    “这名书生惨喽!看见那位没?就是摇扇子那名公子一旁的那位!知道是谁吗?”

    张道几人数步之处,一位十分富态的中年男子,不无得意的在炫耀着自己比别人知道的更多的内幕。

    “那是年初上任的丁郡守家的大公子……丁郡守招待京城贵人,就是在在下的酒楼里……”

    一阵恭维之声,令得那位炫耀之人满足已极。

    张道听着他们说笑着,却觉得这些人并非真的麻木了。他们内心的最深处一定还有一丝羞愧的存在,只是这丝羞愧被他们所经历的无情的世事掩盖,被他们的说笑掩盖……

    程宗如本是想着赶快进城,不想节外生枝。可既然两位少爷想凑这个热闹,他也不至于无趣的反对。一路上,对于两位少爷,他倒是放心了不少。虽说两人年纪不大,但是绝非冲动愚笨不顾大局之人。

    张道张辽知会了程宗如一声,带着两名护卫也上前走了几步,准备看一看那名恶少的表演。

    “哼!”那名已经被张道定义为恶少的恶少,只是冷哼一声,别过头去,看了一眼旁边的那名明显也有些地位的年轻人。而这名年轻人面露难色,怯懦的在恶少耳边说了几句话。

    离两人最近的围观者也隔了十几步远,又有噪杂人声的干扰,本不虞被别人听见的。可是十几步外的张道却隐隐约约听见了几个字眼。

    “上官少爷……民众……家父……霍老将军是从来不看情面的,我丁成担待不起!”

    最后一句,或许是为了加强语气,所以说的有些重了一些,被张道全部听了去。

    上官少爷,丁成……

    “哼,”又是一声冷哼,接着却是两句看似毫无关联的两句话,“冠军侯自然严厉……令尊现在是郡守?”

    这位上官少爷说话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声音也没有刻意压低,连张辽都听得见。旁人听不出什么的两句话,却令得丁成脸色剧变。

    不过,只是片刻,丁成仿佛就收拾好了心情,对着那名女子和书生,又或者是对着周围的人群,说道:“在下晋阳郡贼曹……”

    “老三,那女子不是那天的那个吗?”张辽仿佛突然发现了什么。

    “嗯?还真是!装扮一换,大变样啊……”张道被他一提醒,也看了出来。

第73章 小茶寮大世界() 
游侠……

    游,表示他们的行踪飘忽不定,居无定所,常游历于天下名山大川之间。侠,说的却是他们的行事风格,豪爽好结交,轻生重义,勇于排难解纷。

    游侠这一群体虽然在先秦时代就出现了,可在当时并不盛行,游侠真正成为一种盛行的社会现象,并得到普遍的社会承认是在两汉时代。

    张道一行人,一路从洛水河畔到晋阳城前,这样善良的具有侠义精神的游侠在旅途上时常可以遇见,他们率真,质朴,言行之间透着点儿豪爽的味道,让人感觉很是舒服!

    荆轲刺秦,豫让漆身吞炭,朱家大量藏匿豪士及亡命之人,还有张道的师父郭解,行侠仗义走天下……时至今日,这些游侠的故事在民间已经广为传颂了。这些故事吸引了多少热血少年,让他们无限向往无限憧憬那种行侠仗义游走江湖的生活。可是,凡事一旦达到一定的范围和影响力,就难免会出现泥沙俱下鱼目混珠的情况。游侠的这些故事,也让为数不少无所事事的无赖之徒,找到了终日游手好闲的最佳借口。他们恬不知耻地披上了游侠的外衣,却依旧做着那些无赖的行径。

    抵达晋阳的前一天,在晋阳西南数十里的官道一旁,张道就目睹了一幕不良游侠儿的不良行径。

    七月流火,日耀当空,酷暑难耐。晋阳城做为北方重要的城池,来往的人流量还是很大的。晋阳城几十里外一个官道的岔口之处,就有人看中了这里来往人群的商机。那人在此处搭了几间茅草房,经营些大叶子茶为路人解渴之用,茶寮里也有一些熟牛肉和酒食供路人充饥。

    如此季节,行人行路艰辛,大汗淋漓之下,抬头望见这般去处,大多是要停下来,喝几口茶,吃几口牛肉,或是品几口村醪解乏。

    这一日,恰是中午时分,骄阳正烈,这间茶寮之中有十七八个人歇脚。小茶寮平时生意一般,勉强糊口,也没有那么多讲究,连进门的柜台都没有。平时掌柜就在门口的椅子上坐着,等有客人来了,就赶紧起身招呼行客,他的一双儿女在里屋帮自家婆娘张罗茶水酒食。

    茶寮虽小,但是掌柜在这茶寮经营十余年,也算见识了八方来客,四海之中形形色色的人物都见过,招呼起来可称是滴水不漏,颇有心得。刚才那一行三人,掌柜略一打眼,就看出其中一人是女儿之身,只是做男子打扮罢了。虽说现在民风还算淳朴,但是女子出行毕竟有所不便,掌柜也并未在意。待掌柜从他们口音之中,断定他们是司隶部附近人士,再不就是豫州的。却不知千里之遥,一行三人所为何来。

    不过今天茶寮中这十七八位行客之中,引起掌柜注意的却是另外一拨人。十几人,十几匹马。只从着十几匹马就可看出,这些人是有些家底的。并州虽不缺马,但大多的马却是驼重拉车之用,能够凑齐远行坐骑,本就不是一般人家能够做得到的。何况这十几匹马,虽颇为健壮,可也并不十分显眼。但是看这十几人均是满脸通红,大汗淋漓,想必所行路程不算近。在此等天气行了不近的路程之后,本应人仰马翻。人快要仰了,反观这十几匹马,却还状似悠闲,前蹄蹬地,打着响鼻。掌柜心中不由得赞叹一句,好马!

    十几匹好马凑在一起,本就引起掌柜注意,更加令掌柜上心的却是这十几人的举止。除了两位十几岁的少年外,其余的人步伐沉稳,举止干练,面色严肃,身上一股悍勇之气。掌柜只在偶尔经过茶寮的晋阳兵士身上,感受过这种气息。可是,今日这十几人,悍勇之气比那些兵士可高出不止一分。

    这一行人,自然就是张道他们。烈日当空照,马匹虽还有余力,可人却有点受不了了。再说,时间尚且不紧。他们有余暇绕道并州一趟,自然不用拼了命的赶路。

    “掌柜,牛肉茶水尽管上,马匹要上好的草料!”

    程宗如话一出口,张道心中就有些苦笑。这群军人啊,在军营中习惯了如此简洁的话语,如此僵硬的语气,以及如此有板有眼的举止。在明眼人看来,简直就在向人家昭示着自己军人的身份。

    那名掌柜显然是看出了什么,应了一声也不多说,就退下准备去了。

    茶馆酒肆,烟花之地,自古以来就是打探情报的最好去处。在这些地方,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上至朝堂大势,下到鸡毛蒜皮,都能听到一些。此地距汉匈边境只数百里,谈论的也大致与此有关。待张道等人坐下之后,听到的最多的还是关于匈奴的事。

    “匈奴这是怕了,东边的鲜卑和乌桓可是一直记着仇呢!这次的事……匈奴之中有能人啊!和咱们大汉和亲,至少能保一时之间不会腹背受敌!”

    “咱们和匈奴那是不死不休的血仇。可是朝廷答应和亲自然也是有好处的。自从灭了楚国之后,齐王不臣之心可是愈发明显了!当年为了不让大汉灭了楚国,保住自己荣华,居然就丧心病狂的害了卫大将军……”

    “你是说,朝廷是想暂时和匈奴休兵,意欲图齐王那一片鱼米之乡?虽是好打算,可是,长安城就那么答应了,还得下嫁公主……这得寒了多少人心啊!”

    “哼,不知道能寒了天下多少人心。不过,咱们并州的老将军和凉州的老侯爷,是一定会寒心的!两人把守咱们大汉门户……老将军一发话,匈奴那个和亲使团可不就得灰溜溜的从幽州过。敢走并州,那还不得睡觉都睁一只眼……”

    “哈哈哈哈,那是,起码晚上我就得去泼些脏东西,恶心恶心那些蛮夷禽兽!”

    张无波承袭了张家世袭罔替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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