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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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汉-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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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老二面色一整:“这个,就说不好了!”

    张道几人走在路上,肚子已经有些饿了!

    突然,前方一阵尖叫,杂乱的惊叫和哭声传了过来。张道张辽几乎同时反应过来,两人架起张达,快速退进旁边一家布店。布店掌柜已经退进内堂了!几人刚站定,张道却见门口一个苗条身影进来!

    “陈瑜?你怎么在这里!嗯!你是……”

    “少爷,我是!方才一人想刺杀几位少爷,护卫射杀他之后,在他旁边发现李世之的尸体,一箭穿喉,和刺客相同!”

    张道忽闻此变故,看来这就是对方的后手,真快啊!心中急转,“陈瑜,这样……”和陈瑜说了一番,几人就快步走出布店。

    没走几步,“三哥!三哥!”

    “谁敢刺杀我家老三,张辽誓诛你九族……”

    张道心口中箭,一手抓住利箭,痛苦难耐,片刻间,就痛晕了过去!

    “回府,四弟,请大夫……”

第35章 张家李家春秋楼() 
春秋楼前堂,是做生意的,人来人往,生意一般。后堂是大厨们展现手艺之地,热热闹闹,厨艺也一般。再往里走,就是陈掌柜的小院内堂了,家眷都住在这里,房屋的装饰和架构,更是一般。在小院东侧,是陈掌柜的小帐房。这个帐房,虽然也很一般,但是也有他不一般的地方。比如,这个账房,平常只有陈掌柜和一个打扫的聋哑老仆,可以进出。

    这个时候,老仆守在账房门口。看见有人靠近,就咿咿呀呀的叫,把人撵走。曾经有次,陈掌柜的小儿子,刁钻任性,老仆没吓走他,陈掌柜从帐房出来,两记耳光解决了问题。自此,老仆把守门口之时,再无人敢过来。虽然,他们对于帐房内的事情,都很好奇。

    房内,两人对坐无言,气氛稍显压抑!一阵沉默之后,还是陈掌柜打破了寂静。

    “想不到啊!这个张道小小年纪,才智却如此惊人。假以时日,必为我朝大患!”陈掌柜说的却是张道。

    “唉,本来已然奏效,张道羞辱李民,李民报复,却被张道隐身护卫杀了。李家恼怒,张家也恼火。谁知……唉……”吴老二也是一声声地长叹。

    “老吴,刚才回报的可是正中胸口啊!会不会……”

    “不会,定是张道的诡计。其实,把箭头打掉,伤口不会太深,自然就不会致命!文采斐然,才智过人,这还算是勇力果决,不惜中一箭……”

    陈掌柜听了之后,满脸的苦涩。想不到半道冲出个鬼来,致使计划已久的东西功亏一篑!李家差一点就……唉……

    “张家会不会对咱们动手?”吴老二犹豫良久,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即使他也不确定自己的担心是否多余。

    陈掌柜听到他这样问,有些不满,有些傲然,“不会,他张家虽有不臣之心,可明面上不还得服服帖帖!咱们春秋楼在凉州不是一天两天了,风风雨雨的多了去了。借他张家两个包天的胆子,也不敢动春秋楼!咱们是谁,他张家比咱们更清楚!”

    吴老二只得讷讷敷衍,却仍不掩担忧之色!任谁在凉州得罪张家,都不会很安心!

    这个时候张府已经乱糟糟的,张辽抱着昏迷的张道,陈瑜警惕地看着周边,生怕再有变故!进府送往张柏的院子时,已经有很多丫鬟仆人看见了,这时候,基本上已经是阖府皆知了!

    张柏和夫人更早就已经知道,但是张无波和张松在张柏院子焦急的等待,张道父母也不敢表现出太过的戚色。张栎不顾街市之上不能跑马的规矩,急速赶回张府。三叔公正在族学,听见消息之后,一跳而起,拔腿快跑,比年轻人还迅捷……

    张辽抱着张道出现在众人面前之时,张道胸前已经被鲜血浸透。张道母亲看见这一幕,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越过众人快步走去。张柏浑身颤抖,却还尽力克制。张无波和张松也满脸阴霾,恍惚还能看见戾气盈面。

    小院门外,很多偏房子弟等着。这个时候正是需要清静,他们虽然关心,却也不会贸贸然进去。剩下的就是主子还没赶到,事先来听消息的下人,也是面有戚色。平常三少爷很是和煦,三老爷管家也是仁义得很!唉,张家多磨难!愿苍天保佑善人!

    陈瑜此时却被几人围住,在房外动弹不得。做为张道的隐身护卫,没有保护好张道,只是他受如此重伤,若是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她人生的后半程堪忧啊!只是看她还算淡定,不知在想什么。

    将张道在床上安置好,这边张达已经请来了大夫。张达在街市上截了一辆马车,驾车的一听张家少爷急用,二话不说,快马赶来。

    大夫用剪子剪开伤口附近的衣物,看了看伤口,将箭尾折断,又将箭头取出,最后把了把脉。沉吟片刻说到:“箭头正中心口,本无幸理!万幸啊,入之不深,并未伤及心脉,疗养些时日就好了!”

    听到如此,众人才松下一口气来。送走大夫,张达亲自拿着方子去药房取药。这边几人正要问张辽事情经过,张栎却拽着一个老先生进来了。他也顾不得给诸人见礼,只顾着张道的伤。

    “王先生,快看看,到底如何!”这位王先生,是凉州军营的军医,最善于处理刀剑外伤。既然他来了,众人就又等着他看过之后如何!

    基本上也是那个程序,看过之后,也是那个结果。众人这才真正放下心来。王军医的医术,那是值得信任的。

    “可是……”王军医看了看周围并无别人,就说起了心中不解。

    “老太爷,几位老爷,这种箭是军中硬弩所发,十分强劲。即使是三少爷内衬软皮甲,也不能阻挡太多,可是从伤口看来,入肉只有寸许,此其一不解。另外,呃……这种弩箭……”

    “说!”张无波厉声喝道,这个时候,还有什么顾忌!

    王军医赶紧躬身,“老太爷,我在军中多是救治外伤,无外乎刀剑和箭伤,对于这些伤口颇多了解。从伤口上看,这弩箭,是凉州军营专有的三棱箭头。”

    怪不得王军医刚才吞吞吐吐,这些话本就有些犯忌讳。众人听后,脸上的阴霾更加浓厚。

    “箭头,把箭头拿来!”张栎叫到。张辽赶紧出去,将清洗干净的箭头拿了过来。张栎一看,怒气上涌,这果真是三棱箭头。王军医却看见箭头有些不一样。

    “箭头被打断了!怪不得伤口不深!呃,在下告辞了!”尽了自己的职责之后,王军医不敢久留,这些事少掺和最好!

    凉州军营的弩箭!箭头打断了!众人愈发不解!这时一旁的张辽却想到了什么!

    “问陈瑜,老三在布店和她说了什么,我们才出的布店!”

    “叫陈瑜进来!”却是张无波当即发话!

    这个时候,李家大堂,却又是另一种情况……压抑,沉闷,坐着的人都皱眉苦思。站着的更是正身直立,不敢有任何声响……

第36章 浮现() 
李家主事的是李世之父辈的人物。李世之年纪虽小,辈分却高,和陇西郡都尉李平之是平辈的。李平之今年将近四十岁,已经是李家中坚,他的父亲正是当代家主李鸿业。至于再上一辈的人物,有倒是有,但却是旁支,占得个很高的辈分,只是个荣养的命运。嫡庶有别,岂止只是说说而已!

    李世之今日离奇被杀,其中牵扯到张道,自然也就牵扯到了张家。李世之被杀是李家的耻辱,张道遇刺却是李家的大包袱。李家大堂,压抑,沉闷……坐着的人都皱眉苦思。站着的更是正身直立,不敢有任何声响!

    可是家主李鸿业却在书房攻读,仿佛还津津有味。门外的管家李天只管拦着来人,一律不得入内。再问其余,一概不知。主仆两人,倒是一个比一个悠闲!但是细心人就能看见,李天不时往院落后门方向飘去的眼神,其中也有些焦急。不知李鸿业是真悠闲还是假悠闲,反正李天是假装悠闲,心中却在等着什么。

    李世之的尸体已经被李家的人抬了回来,摆放在李世之自家院落里。他还不够资格摆在李家大堂,何况李世之还牵扯到刺杀张道的事情,到最后是怎么样的结论还说不定呢,尸体停放自然就低调的很。李世之的父亲李拓业在大堂等待家主商议对策,李世之的母亲却在儿子的尸体旁痛哭不已。不论李世之多么惹人生厌,可是在他母亲眼里,那都是他的孩子。怀胎十月,养育十数年,现如今就看到个一箭穿喉,干脆利落,心伤可想而知。

    李拓业这时在大堂,心情也不见得比自家屋里人好到哪里去。他在李家这一辈人里边,年纪不是最小的,但也是比较小的。从李世之和李平之就可以看出,他和家主李鸿业年龄上差距还是挺大的。李拓业从小就对内定为下一代家主的李鸿业有一种敬畏,内心深处也未免没有那么一丝嫉妒,只不过被敬畏压在了心底。

    年龄相差甚大,李鸿业又端着家族未来领袖的架子,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兄友弟恭,只会有冷冰冰的地位差距。而李拓业也不争气,文不成武不就。写不出惊世的好文章,也不能上马定江山,这倒还罢了。只要有办事能力,凭借李家在凉州的影响力,就是做不得郡守,做一个郡丞长史什么的还不算太难。可是李拓业出仕之后,一派腐儒的架势,再加上身为李家子弟的傲气,在哪里为官都是一塌糊涂。在哪里为官,就少不了得罪周围的同僚,这还不算,更严重的是,他的奇思妙想也祸害了当地的百姓。

    百般无奈之下,李鸿业给他寻个闲职,让他有这么个地位,但不去真正处理公务,这才算安排了他。从此,李拓业也就成为真正的闲人,就像大海里的一把盐,有他不咸,没他不淡。时间久了,李拓业也深感无聊。他也想和其他兄弟一般,掌大权,做大事,可是李鸿业却怎么还会让他再去祸害李家名声。

    不过,最近两年,李拓业看到了事情的转机。这个转机自然就是他那才子儿子,李民李世之。李拓业沉寂这么多年,倒也并不是一无所获。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还是让他看到很多东西的。加上他一直身处局外,就更加能够看到局中之人看不到的事情。李世之对于张家不时地撩拨,多数就是他在一旁推动的。这也得到了家主李鸿业的默许,而且不止一次当着众多李家主事人的面,夸奖说:“拓业厚积薄发,几年沉心,总要再为李家谋事的!”

    李拓业看到了希望,可是此时却又一次失望甚至绝望。李世之就这么死了,那是他儿子,独生子,也是他的希望。他这时的心情,恐怕自己都说不清楚。伤心,痛心儿子的死。失望,乃至绝望于自己的前程。恨,但是恨谁呢,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儿子李世之被人设计了,他李拓业自然也能看出。张家现在的沉默,不是无动于衷,而是再看他李家的行动。这次张李两家之间必然出现一条裂隙。其实,他李家有什么小动作,李拓业心里自然清楚。

    却说另一边的张家,张福亲自拿着药方去药房取药。心中庆幸不已,正中胸口却还能躲过一劫,少爷果真是天上星君下凡,有天神庇佑。不过想来也甚是后怕,少爷要是有个万一,那老爷和夫人可就不知怎么样了。张家子弟,磨砺甚多啊!不过,在磨砺中成长出来,才能撑起凉州这片天,其实,说不定今后有朝一日,他们需要撑起来的不只是凉州这片天了。唉,自己又想多了!

    张福自嘲一笑,加快了步伐。不知为何,他没有叫张家的马车,须知从张家到药铺,最近的也得一会路走呢!或许是他太心急,忘了吧!走了一会,张福仿佛也发现这个事情了,正好这时有一辆车行的马车经过,张福自然就赶紧拦下,登上马车,往药铺赶去。

    时光稍微倒流,回到片刻之前的春秋楼。陈掌柜从侧门送走吴老二,就去前堂了。做掌柜的,离开前堂时间太长,总归不好。等陈掌柜和吴老二都离开,那个聋哑老仆就进帐房收拾笔墨等物。看得出来,他经常干这些活计,很快就收拾完了。接着,他打开侧门,走了出去。这个帐房平常只有陈掌柜和一个打扫的聋哑老仆,可以进出。也没人敢往这边多瞧一眼,老仆出门自然是从容自在,没人注意。

    这位聋哑老仆出了侧门,就上了一辆车行的马车。马车缓缓向前,老仆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张福乘坐的马车到了药铺,他就走了下来。取药,又拦了辆马车,往回赶,家里还等着用药。

    聋哑老仆乘坐的马车却到了李家偏门,片刻,李天就亲自出来,把这聋哑老仆接了进去!

    乍一看,这两辆马车长得却是差不多,大概是同一家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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