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师父，那我让人做几件衣裳……”
“呵呵呵呵，你啊，我哪会少了这些！你去吧，我也就走了。”
“师父……”
“莫效小儿女姿态，江湖之中总会相见。去吧！”
看着张道背影，郭解嘴里嘀咕，“真龙？妖龙？恶龙？唉，我徒儿总归是条龙啊！”
郭解师父还是走了，张道自己也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前世的别离远没有这一世这么清晰，毕竟前世离别只是暂时的，千里之间，想说话还有电话，想见面也只是一半天的路程。而这次与过节的分别，却很有可能今生都不能相见了。郭解虽未曾与张道说过年龄，但总也不会在六十五岁之下，这一去看看天下人间还并无定所。唉，这才是真正离别的滋味，一次离别，一次伤情！
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正好遇上二伯领着张辽张达走过来，张辽去找张道却没找到，就去张栎那里，张达却是要去族学进学。
“二哥三哥，我去了！”
看着张达那不情愿的表情，张道都觉得好笑，刚才的离别伤情也淡了一些。
“小四，你要是不怕三叔公训你，今天随我们一起去铁匠房，怎么样？”却是张辽看着张达有些不忍。
“真的，呵呵呵呵，不怕不怕，我前天已经没去，反正三叔公要训我，今天也不去了，挨一回训，两天不进学，值了！”
张栎却不乐意了，“不进学哪行，赶紧去。”
张达苦着脸看向张辽张道，“二哥……三哥……”
“二伯，昨天我弄得马镫怎么样？”
“嘁，有话你就说，别绕弯子！”
“好，二伯，我今天能让铁匠打造兵器的速度翻一番，哈哈哈，怎么样，小四……”
“哈哈哈哈哈，达儿见识见识咱们凉州的军器锻造也是好的！”
“变脸真快！”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20章 吴老二的一天（）
吴老二早晨起来，拍拍腰，扭一扭，“唉，真的老了！”
对于吴老二来说，昨天晚上可堪称是精彩了！倒也不单单因为比他小十几岁的那个小妾，让他感觉生活多姿多彩，更因为昨晚上那一场刺杀。一剑封喉，分毫不差，想想都觉得胆寒，但又刺激。二将军都有人敢刺杀！凉州地界，也不是一切平平静静啊。就如同小溪里的水，缓缓流过，看似无甚波澜，却不知水底有那么许多砥砺尖石，或是水蛇和蛤蟆。
吴老二打开店铺大门，开始迎接新的一天，或许他觉得今天应该有个好运道，笔墨竹简能多卖出去一些。昨晚上听说张家三少爷不仅武艺精湛，而且写出来的东西也令楚老夫子惊立良久。莫非还真有文武全才之人！
吃过早餐，吴老二把店铺交代给儿子，自己就悠悠的出去了。看见隔壁店铺的家的傻儿子王旺，吴老二很没品的调笑一番，
“大侄子，你把你名字连着说上五遍，我家丫头就跟你玩，怎么样！”
明显有些呆滞的王旺说话冲乎乎的，“二伯，你可别坑我，谁坑我我打谁！”
“真的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
“哦，你听着，王旺，王旺……”
“慢吞吞的干嘛，快点！”
“汪汪汪汪汪汪汪……”
吴老二正笑得欢实，从隔壁店里出来一个彪悍的妇人，“吴老二，你个老不修，快入土的人了，会娶个小丫头做妾，想不到还会欺负小孩子，你个老不修……”
见这妇人出来，也不管她要说什么，吴老二快步就走。泼妇骂街的本领自然高过他数筹，走为上策。路上遇见几个熟识，聊了一会。听说李家那个大才子，要去阅汉堂看看张家少爷到底写了什么。李家可算是银川乃至凉州的大户，一直与张家有姻亲。李家那位陇西郡都尉李平之老爷可不就是和张家二将军连襟。
虽然张李两家关系甚好，世交笃深，但是年少之人，免不了别苗头。这个李家才子李民李世之就是如此。从小有才子之名，加上李家的势力，奉承之人自不会少，所以难免有些气傲。数年前，张李两家同过冬至，酒宴上就考校起了晚辈为文功底。本来以为头筹非自己莫属的李民，却屈居第二。当年的第一却是一直低调，文声不显的张家大少爷张进张宗兴。
起初李民并不服气，认为是当时长辈顾忌张家颜面，所以自己的第一是让出去的。可是看了张进当时所作之赋，才知自己的确不如甚矣！自此之后，虽知是自己过于自大了，不过心中难免有些芥蒂。估计这位少爷听说昨晚之事，又以为是俗人夸大以讨好张家，今天定要去看个究竟！这些世家子啊，总是傲气中夹杂着小气，吴老二心中叹道。
知道李民要搀和这事，吴老二就也想去凑个热闹。缓步走向阅汉堂，阅汉堂还未曾有许多人，看来好戏仍未开始。索性去春秋楼等一等。进了春秋楼，还没几个客人，陈掌柜正在小饮清茶，伙计在摆放桌椅。
“陈掌柜，好清闲啊，也给我上一壶清茶，就是张府三少爷的那种斟茶之法，沏出来的茶，苦后回甘啊！”好不容易能拽回文，吴老二肯定会说上这么一句苦后回甘！
陈掌柜眼中精明之色愈发明显，“吴掌柜的，今天怎么这么有闲情逸致，大清早的来品茶！”
待伙计把茶上来，倒上，品了一口之后，吴老二咂咂嘴，好像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近在咫尺，陈掌柜居然不知道。昨晚上张家三少爷，哦，就是这个沏茶之法的三少爷，在隔壁写了什么让楚老夫子都甚是惊叹的文赋。”
“这个在下自然是知道的！”
吴老二却还是老神在在的接着说，仿佛觉得总有你不知道的，
“嗯，李家那位少爷听说之后，有些好奇，呵呵，好奇，”
说道这里，陈掌柜仿佛恍然大悟般，两人相视一笑，眼都眯成个缝了，缝间仿佛有精光闪出……
“吴掌柜，你说这李民少爷，会不会叫上一干文人，同往阅汉堂一观好文！”
“陈掌柜此言有理，即使李少爷不去叫上好友一起，或许有几个好友也会在街上碰面，之后一同前往也说不定。”
“哈哈哈，嗯，有可能！”
“若是张家三少爷正好路过，就更是一场大戏了！”
陈掌柜听见这一句，先是一愣，之后脸上就显得很不自然，像是在思索，像是惊奇，又像是惊喜。和吴老二又说了几句，随后就进里屋了，说是准备今天的菜蔬。
吴老二喝过清茶，看旁边阅汉堂仍无动静，就径直回自己笔墨店铺了。看见正整理物件的儿子，
“政儿，今天有几家需要送笔墨竹简的？”
“爹，有十几家呢！”
“嗯，时间长不动，腿脚都乏了，今天我去送吧！”
“爹，您歇着就是，还是我去！”
“呵呵呵，你啊，”吴老二边说边去看需要送笔墨到家的名单，接着拿起几支毛笔和两卷空白的竹简，“行了，政儿，我去了！”
吴政看拦不住，也就不再说什么。
城东住着一个落魄书生，家里原来还算富裕，只是现在已经家道中落。曾经是人上人，现在变成普通人，人情冷暖，使得这位书生有些偏激。吴老二其实有些看不起他，堂堂大丈夫，不说养家糊口，整日说些怀才不遇的酸话。只是这位是老主顾了，面子上还得过得去。
敲着还算高大，但是破败之气尽显的大门，吴老二想着这些事情，
“哦，吴老掌柜，今次怎劳您大驾，政世兄……”
“陈先生，我这腿脚乏了，想走两步路。政儿在店铺里照应！”
“呵呵呵呵，怎敢当得起先生，老掌柜高称了！叫我翰林就是。”
进到正堂，寒暄几句，吴老二就卖宝似的说起，李民要去阅汉堂，求观张道昨晚文章之事。文人墨客就没有对此不感兴趣的，果不其然，陈翰林听了之后，自然兴致极高，连说断不可错过。吴老二卖过宝就告辞离去了。
中午之前，半天不到的时间吴老二就把这十几家笔墨顾客所需之物送到。每到一家，少不得卖弄自己所知消息，好不惬意！倒是有几个书生听说之后，欣然愿往的！
第21章 马镫之上策马奔腾（）
却说张道几人来到铁匠房，刚一进门，眼前景象实在是令他几人惊喜异常！
原来，昨天晚上铁匠房的王大匠回家之后，越想越觉得马镫简单又实用，做起来也应该很是容易。这么一想，王大匠惭愧之心爆发。自从自己太爷爷那一辈起，就在张家铁匠房，为凉州军队打造兵器。张家仁义，平时并不苛求他们这些匠人。匠人也都尽本分，有多大力就用多大劲。可是这次这个马镫，自己却没有做出来，从二将军神色看来，这个马镫明显是有大用处的！
王大匠越想越不对味，索性起身又回到铁匠房，全力打造马镫。一夜幽长，但是在专心投入的王大匠这里，也只是不大一会儿功夫，天色不知不觉就已经泛白。张道三人清晨来到铁匠房时，已经有两个成型的马镫放在匠房大堂。王大匠一夜未曾睡眠，眼珠通红，但是却丝毫没有困乏之意，只是在大堂一直打转，等待张栎张道他们来看看这副马镫到底能不能用。
当张栎张道几人赶到，看见大堂正桌之上的马镫，那肯定是惊喜异常。
“将军，几位少爷，这马镫可还能用？”
张栎快步上前，拿起两个马镫，一个递给张道，
“快看看快看看，合不合用！”
其实马镫这个东西也没有什么合不合用的说法，只要结实，士兵能用上力就算合用。军中之物，大都是制式的，批量生产，符合一般要求就行。张道对王大匠的技艺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马镫并不是多么复杂的东西。
“二伯，门外就是马，把马镫装上试一试就行了嘛！”
张栎自嘲一笑，快步走向门外，张道三人只好跟上。做马鞍的时候没有马镫，自然就不会做出来安装马镫的部位。张道让王大匠找两根短铁条，两头都打弯做成钩子，一头钩住马鞍下侧，一头钩住马镫上边的镫柄，然后用大钳把钩子捏闭合，免得马镫脱落或是钩尖伤到战马。准备停当，张栎脚蹬马镫，一跃而上，甚是爽利！一手提缰绳，一手握着自己的佩剑，在铁匠房门外的空场上策马奔腾。
马儿缓慢加速，张栎身体随马的奔腾也上下起伏。两条腿用上力之后，身体起伏也更加容易。不要小看这一点，在骑兵远距离奔袭之时，骑术精湛的兵士，身体随马的奔跑而上下起伏，就能承受住更远距离更快速度的马背之上的路程，客观上增加了奔袭半径，而且奔袭之后能够保持较高战力。而骑马的新手，百里奔袭就已经颠得五荤六素，根本就谈不上远距离奔袭和遇敌时的战力！
张栎在马上显得十分惬意，挥舞佩剑左劈右砍，有时甚至两脚踏着马镫，站立起来劈砍。马向前冲的时候，只用双手握剑，稍微倾斜指向前方，在马的冲击之下，就能劈了对面之敌。这样借助马匹的力量杀敌，自然威势大增！
跑一阵过足了瘾，张栎就下马走了过来，
“哈哈哈哈，好，不错！王大匠，领一石粮，十贯钱。嗯，全力赶制，二十天内至少要做出来一百五十套，三百个。”
“多谢将军赏，这原是我的本分而已。二十天三百个，没有问题！”
“呵呵呵，你一夜没睡，做出这马镫，领赏是应该的！”回过头来看着一旁兴奋的张辽，“辽儿，你也想试试！”
“二叔，你不是明知故问嘛！”
“呵呵呵呵，你试试可以，不过试了以后，要教你四弟骑马。他今天不去族学，也不能荒废了光阴。以前他已经试过几次，你在旁看着就行。王大匠，你也去叫来两人看顾，学骑马可不是儿戏。”
“二叔放心！哈哈哈。”这边张辽已经骑上去，加速小跑起来！
王大匠应了一声，也赶紧去叫人。张达却很是高兴，对于小孩子来说，骑马还是相当有吸引力的！
“道儿，咱们说正事吧！”
“二伯，我也想试试这个马镫怎……”
“等你把正事办完，随便你去试试！”张栎拽着张道就往锻造兵器的匠房走去。
张道早上跟张栎说，要让打造兵器的速度翻一番，办法嘛，自然是指望后世的流水线！
走进锻造兵器的匠房之内，猛然就觉得温度有一个非常明显的上升。炼炉中炉火大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音不绝于耳。三四个人一个小单位，一个老师傅三两个年轻学徒。这里的老师傅自然说的是技艺娴熟的匠人，而不是年纪。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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