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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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太子妃- 第4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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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下雪而已,又不是下雨。”太子故作轻松的冲她一笑,继而又道:“更衣吧。”

    自小安子进来之后,暖阁之内的气氛就沉重的让人心头一凛,连带大胡子和寻芳都意识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寻芳不敢耽搁,火速取了太子的外裳,并一件厚重的黑貂绒斗篷,刘玉瑶接了衣裳给他亲自穿戴,仔仔细细的将衣带系好,并又紧了紧他的发冠道:“明天出去不行吗?这万一雪下的大了……”

    后者展颜一笑,抬手在她颊边捏了一下:“跟个孩子似的,还离不得了?和我吵架的时候有这么听话就好了。”

    猛的一个使力勒紧他脖子下的系带,刘玉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去吧,去吧,早去早回。”

    后者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示意她给自己松松,待完全松开了,又长舒一口气道:“我会早些回来的,你只管在宫里好好等着。”

    “嗯,回来带小宝堆雪人。”

    “行。”

    言罢便匆匆而去,只看到他的斗篷在门口留有最后一点痕迹,接着便消息的再无踪影。

    往窗外看看了看,铅云滚滚承风儿来,若是在夏天势必有一场雷雨,然而因为是在冬天,所以一场大雪在所难免。

    她正看的出神,忽的想到了什么,回头就叫道“弄影?弄影哪里去了?”

    一群人面面相觑,却是不知弄影在哪。

    寻芳忙道:“娘娘不要着急,弄影已经随殿下一起出去了。”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对了,小安子呢?”

    “小安子也跟殿下一起走了。”

    看来他出宫只带了小安子和弄影两个人,这件要紧事看来还不能声张,否则他也不会这般轻车简从。

    “啊!”看着娘亲发呆的小家伙有些不安分起来,蹬着小腿爬在她的身上就去吸引她的注意力,她这才又重新笑着去逗弄儿子,只是一颗心已经跟着太子出宫去了。

    不知为何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以前他总是宫里宫外的两头跑,对于他的忙碌,她也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是这次,却觉得心里堵的慌,她觉得如果时间能倒流,回到刚刚,她一定撒娇耍赖或者据理力争,想办法将人留在宫里,不让他离开。

    李彻这次出宫也并非只带了小安子和弄影两人,身边还跟了两个侍卫。

    这二人的黑衣斗篷之下虽然是宫里的侍卫服,但腰牌却和宫中御林军有着细微的差别,如果注意观察仔细辨认,不难发现这两块腰牌乃是传说中隶属神风营的。

    五人快马从东门出来,寒风冷冽鼓动着他们的衣袂,马蹄声发出咄咄声响,急促,躁动,仿佛踏在人的心口上一般,让人非常不舒服。

    天色暗沉,阴云密布,滚滚铅云之下的市井已经不复往日繁华,店家打烊谢客,小贩也已经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市,这让他们更加一路畅通无阻,直到奔袭至一条长街,远远的就有人将街口封锁,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勒紧缰绳,小安子翻身下马,一路快步上前掏出腰牌给京畿戍卫看过之后他们让开一条道路,让这一行人得以进入这条街。

    整条街上没有行人,虽然还是半下午,但因为天色不好,过早黑起来的天色让街上各户人家早早的点起了门灯。

    空寂长街,几盏风灯,让人看了不免心生寥落之意。

    然而他所要去的那户人家门口却极为热闹,一群人熙熙攘攘的聚在门口,嘈杂商议,却是不知在说些什么。

    待马蹄声近了,众人纷纷看向骑马而来的人,虽然已经猜到来人是谁,但碍于在宫外的忌讳却又不能行大礼,只能拱手作揖,算是见过了。

    李彻翻身下马,当面迎过来的是京畿府尹以及四皇子。

    四皇子自从丢了宫禁军统领的差事,从行宫归来之后就编配于京城御林军掌上京戍卫营,所以但凡京城有大事发生的地方,都有他的身影。

    “三哥……”叫一声三哥,将他的身份隐藏了下来。

    李彻身上斗篷的帽子也没有摘下,只是冲着迎过来的几人点点头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衡欲言又止:“你先来看看吧。”

    说着带头向这所大宅内走去,后面一群人要跟上来,却被他抬手阻止在门外。

    李徇这个人很少有严肃的时候,也得亏他生在帝王之家,是个王孙公子哥儿,若是生在江湖市井,一定也是一个潇洒不羁的狂人。

    但今天他端正了态度,不苟言笑,一边急匆匆的往后园走一边说道:“是丫鬟发现的,午膳时分,有贵客前来,王大人与贵客饮酒将丫鬟小厮屏退,一直过了一个时辰也听不到里头有人说话的声音,也没听到王大人吩咐斟酒上菜,丫鬟便斗胆推门进去,接着便看到那二人都横尸于此。”

    话音刚落,哭啼嘈切之声就传进了耳鼓,却是王府的一众女眷子女正围在一起哭泣。

    大冷天的,冰凉的青石板,一群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带小厮丫鬟也跟着一起落泪。

    不知谁眼尖,认出了李徇,纷纷扑上前来,抓住李徇的衣袍下摆就不肯撒手了,一边哭喊叫道:“殿下,四殿下,求您给我家老爷做主啊!”

    “殿下还我家老爷公道,给我家老爷伸冤!”

    “我家老爷死的好惨啊四殿下,您一定要给老爷一个公道啊。”

    这些平日里光鲜亮丽的女眷,一旦伤了心,所有一切都可以抛之不顾,那份肝肠寸断也是无可比拟,让闻者生悲,听者落泪。

    “不要哭了,各位夫人,此案自有大理寺与京畿府尹连带刑部受理,夫人们不要再哭了。”

    李徇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他不擅长安慰女人,越是不让哭,她们反而哭的更加凶猛。

    “我家老爷死不瞑目啊!”

    “老爷为人耿直,是何人如此歹毒要置老爷于死地,求四殿下给我家老爷做主啊!”

    “老爷,老爷你就这么忍心抛下自己的老母和孩儿吗?老爷,你带我一起去了吧,我不活了!”

    光哭还不够,甚至有人想要寻短见,正待那女子要一头撞在檐下的柱子上时,弄影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抓了个结实,避免她血溅当场。

    李彻当即蹙紧了眉头,那女子虽然没死成,但也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本来刚过来的时候被她们哭的也是心烦意乱,但此时看到她们也都是烈性女子,宁愿殉情,心中不免敬佩。

    将心比心,她们也都是有情有义之人。

    “把各位夫人带下去好生宽慰,照顾好她们。”他对周围的丫鬟吩咐道;“不要让她们伤心过度。”

    “我不走,我不走。”刚才要寻死的人似乎看的出他来头不小,一把抱住他的双腿,鼻涕眼泪蹭在他的身上道:“这位大人,您一定要给我家老爷做主啊,谁曾想,好好在家吃个饭就天人永隔啊,若是我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我一定不会离开他半步,纵然是死也要死在一起啊,大人,求你给我家老爷做主,做主啊。”

    这女子容颜姣好,虽然妆容已花,但也风韵犹存,想必就是死者众人皆知的红颜知己了,由此看来,两人确实情深,让人唏嘘。

    “放心,是非曲直一定会查清楚。”

    “没是非,没有曲直,我家老爷刚正不阿,一心为太子殿下效命,这才招来横祸,若非太子无德,也不至于走到今天的地步,若是有错,也在太子,与我家老爷何干?我家老爷死的惨,死的冤啊!”

    太子的眸孔瞬间收紧,好在李徇赶紧使了个眼色命人将这女人拖走,连带一众家眷都带了下去。

第五百六十七章 第三个人() 
直到她们走出很远,那哭吵的响声犹如依旧在耳。

    李徇干咳一声,皱紧眉头说道:“妇人之言,三哥不要往心里去。”

    李彻没有应答,只是提步进了当前正厅之中。

    这是后院的一所正厅,名曰悬镜厅,后院正厅向来不是待客佳所,一般只用作主人家用膳或者与会私交慎密的友人。

    王平安就是死在这悬镜厅里头的,李彻进去的时候,一切还仍然维持原状,没有丝毫破坏。

    只见居中一张饭桌之上烫熟的美酒已经变的一片冰冷,菜肴之上结着厚厚的一层油霜,杯碗有的在桌上,有的掉在了地上摔碎了,不像是有人故意为之,反倒像是人死的时候无意间从饭桌上带下来的。

    与王平安一起用膳的客人只有一位,这一位年纪不大,李徇应该是比较熟悉的,因为此人正是他手下的一员干将。

    此人当年作为一个没落游侠曾得到王平安的接济,一来二往成了朋友也不足为奇,多年过去之后,两人同为京官,时不时的小聚一下也很正常。

    王平安死的时候表情惊恐,目眦欲裂,张着嘴巴似乎要说什么,但是为时已晚,他倒下的时候带的桌上不少杯碗都掉了下去。

    而另一个人死的时候却是比较平静的,似乎没有预料到自己已经死了,或者是快要死了。

    他背靠在椅背之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但却就是这个平静的过程中,他已经丢了性命。

    “这个人叫什么?”太子依稀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但却想不起名字了。

    “丁毅。”李徇解释道:“京城御林军左中营总指挥。”

    “丁毅……”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云娘给的那张名单上面,也有这个名字。

    与这个四弟双目相对的时候,他知道他恐怕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云娘不也跟你说过了吗?”

    李徇点头“云娘说的时候我没当回事,不能单凭几个人和老五坐在家中闲话就把所有的可疑之人监视起来,抓人简单,防人之口就有点难了。”

    “那你当时有没有怀疑过丁毅?”

    “怀疑过,但回到营中,他和往常一样,我甚至还亲自试探,问他要不要抽空去探望一下五殿下,毕竟五皇子的封地所在地正是他的家乡。”

    李彻奇怪道:“南疆?”

    “正是,但没想到他竟然对我坦白,说白天已经去拜见过五皇子了。但当我问起他们的谈话内容,以及谈了多长时间的时候,他撒了个谎。”

    “他应该不会对你实话实说。”

    “嗨,我也就那么一听,并不会当真,他撒的谎是另外一桩,我问他在五皇子府上呆了多长时间,听说不过半个时辰就匆匆离去了。”

    这下显而易见,他,撒谎了。

    神风营绝对不会传递错误的信息,一群人坐在湖心亭中聊了一下午的话题,似乎总也聊不完一样。

    一下午不管是两个时辰还是三个时辰,但绝对绝对不会是半个时辰。

    两人又围着两具尸体转了转,这二人死的蹊跷,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一个正在惊骇于自己看到了什么。

    “一会让人来勘察一下现场就该交给仵作验尸了,杀人总要留痕,怎么死的只要开膛破肚总能查出来。”李徇如是说道。

    太子却扫视一圈,将目光落在门口一丫鬟的身上。

    那丫鬟在受到他深眸的注视后诚惶诚恐,抬眼的时候就见这个英伟不凡的男人逼近了自己。

    正要躲闪,后者一把抓住了她的肩头,沉声道:“别动。”

    接着便将她头上的一枚蝴蝶银簪给抽了下来,小丫鬟涨红了脸,再也不敢动一下了。

    李徇就这么看着他用银簪一一在饭菜之中试毒,每一盘菜都试过之后,再去试酒,酒壶里已经没酒了,酒盅里也都已经空了。

    “看来不是下毒。”李徇如此肯定。

    后者却不这么认为,他又在室内环视一圈道:“王尚书倒下的时候连这些离他远的杯碗都被带到了地上,怎么这离他最近的酒盅却安然无恙?”

    他又走到屋角,将银簪插入架子上一盆花的土壤之中,那是一盆刚冒花苞的杜鹃花,可惜花的主人再也看不到它春日绽放时如火如荼的鲜艳了。

    须臾,银簪抽出来的时候,尖头已经泛黑,李徇快步走近花盆之前,拂开花多,鼻尖轻轻嗅了嗅,虽然过去一段时间,酒水挥发了不少,但是还是能依稀辨别出好酒的醇香。

    他有些惊骇的说道:“这屋里还有第三个人?”

    李彻也是这么认为的,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二人死于中毒,如果下毒的是他们中的一个,那就没有必要费尽心机的想要毁灭证据。

    更何况,死人又如何毁灭证据呢。

    “朱晚照什么时候过来。”

    “朱大人去京郊调查商队一案,听说在一行商队十五人悉数被杀,运送的都是地方官送给几位京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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