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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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太子妃- 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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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人啊,您不会是连折子都拟好了吧?”有人阴阳怪气的打趣。

    王平安脸色一板:“本官一句玩笑话而已,若真要上书劝谏,皇上的桌案上也不会有本官的折子!”

    李彻抬眼扫视一圈在座数人,又看向百官之首刘升,与其对视。

    刘升似乎读懂了他眼底的意思,点了点头,似乎应允了什么。

    李彻这才开口说道:“王大人好提议,便都照着王大人的意思来,从明天开始,陆续给陛下呈奏,你们人人都要写,而且要写的真心实意,让陛下留五弟在京中!”

    有人还不太明白李彻话中的意思,而有理解的人早已嘿嘿笑了起来,似乎准备好随时看戏了。

    百官散后又去探望了五皇子李衡,他并未清醒,仍然躺在榻上,原本就略显白皙的一张脸,现在因为失血过多,还真就跟死人无二。

    一群人走了出来,刑部尚书朱晚照摸着下巴不厚道的笑了:“通常真正想死的人抹的都是脖子,谁跟他似的往肚子里扎,死不了不算,还得留一大窟窿!”

    几人听闻,附和着笑了,辞别太子一一出宫。

    李彻并未急着离开,而是就在清泰殿的偏殿里坐了,在所有人都走后,他才慢悠悠的开口:“人都走了,你这戏还要继续演下去?”

    本来躺在床上面色惨白,重伤昏迷的人却慢慢睁开了眼睛,扭头看向李彻,兄弟二人眼中似乎只能容的下彼此。

    “伤的还挺深。”李彻说着,权当无知一般,往他的伤口上一压,后者闷哼一声,脑门上已经冒出了黄豆大的汗珠子。

    不过虽然如此,他也是强颜欢笑:“不劳太子殿下惦记!”

    “我不惦记还有人会惦记你吗?你的妻子恐怕连入宫都不肯了,当初你那么对她,难道就没想过等死了那天,连个哭灵的人都没有吗。”

    “照太子殿下所说,您,对太子妃那么好,就只是为了死后让她哭上一哭?”

    李彻抿嘴不语,只是脸色铁青,纵然不用揣测,也知晓他心中怒意。这一刀是扎在自己身上的,他疼的很,但不知为何看到三哥这副模样又觉得痛快无匹。

    “你也知道自己若是去了封地,要想东山再起,简直是痴人说梦,所以来了这么一遭。”

    李衡回看向他,忍着伤处痛楚,呵呵一笑:“痴人说梦?是啊,痴人说梦……我死了也就罢了,我既是没死,我与殿下此番对决,显然,是我胜了。”

    李彻却依旧淡漠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是觉得自己不用往封地去了?”

    “若再让臣去,臣弟能做的就只有一死了之了,殿下若还打算继续从中作梗,逼死了臣弟,君臣之间不免离心交恶,父子之间绝情绝爱,殿下为了臣弟这般付出,纵然一死也当是值了。”

    “三弟为愚兄操心的可真够多的啊。”

    李衡笑答:“彼此彼此。”

    李彻站起身道:“你也不过是个可怜人,被人摆弄于生死之间,和你争斗,确实没什么意思。”

    在他转身之后,李衡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反而一片惨白,他一只手抓住锦绣被褥,紧咬牙关,也不知是在努力克制体内伤痛,还是在抵挡内心的尖啸,指甲都快穿透丝绸扎入手心。

    “老五怎么样了?”明晰帝的身子这几日也不得爽利,自从入秋之后,整个人就一天不如一天了,有太医甚至私下里断言,挨过今年冬天就有些够呛。

    然而这样的话是断然不敢对那位一国之君说的,从他一开始讳疾忌医到现在好不容易愿意配合太医医治来看,要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启禀陛下,听去诊脉的太医说,已经没有大碍,可以喝水了,当初那一刀伤了脾胃,现下恢复的挺好。”

    “嗯……”

    万福安小心看了他一眼,见他正身着里衣斜靠在软榻上,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上的折子,一只手摆弄着一串佛珠,以为他不打算说话了,正要退下去,却又被人叫住。

    “高丽送的那几株老参呢?”

    “啊?”

    “给他送过去吧,还有今年进贡的那些冬虫夏草。”

    “都,都送去?”万福安有些不舍得了。

    一国之君头也没抬:“都送去。”

    “知道陛下爱子心切,可若是都送去……陛下圣体,太医也时常嘱咐用老参泡茶,用夏草……”

    “朕在宫里能缺的了这些?他若是去了封地,哪还有这些东西能用!”

    万福安一愣,心思已经转了十转,仔细将自己刚才听到的话好一番琢磨,忽然就恍然大悟了,难道……

    难道他打算逐五皇子往封地去了?

    五皇子这次于清泰殿前以死明志,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不用往封地去的事实基本上也就铁板钉钉了。

第五百二十四章 墙头草随风倒() 
且不说伤及脾胃要躺在床上静养,就说他落下的一身病根,往封地那等闷热潮湿的地方去了,也于身体不利。

    再者说来,明晰帝年事已高,但凡老人,对自己的子女都多了许多心疼和怜惜,出于怜悯也不会再让他往封地去了。

    更何况,满朝文武连日来多次上书,请求陛下宽恕五皇子殿下,留他在膝前尽孝,本以为此事也就定了,却又峰回路转了?

    “你还站着做什么?还不下去准备?”

    听他一声叱问,万福安一个哆嗦反应过来,连忙作揖应了,快步走了出去。

    他一边走一边反复念着刚才明晰帝说的那句话,越念脚步就越快,最后急匆匆的出了前庭往东宫去了。

    一路快走几乎快要撵上小跑的速度了,等到了东宫门口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嘴巴里还在念念有词。

    见到太子的时候,只见李彻正悠哉悠哉的坐在临湖小院桂花树下,桂子飘香散落肩头,与白衣之上所绣金线都几乎融为一体。他正站在一张桌案后头,一只手拿着笔,一只手抱着个半大的娃娃,正专心致志的在写什么。

    他的认真丝毫没有感染到那娃娃一分一毫,小家伙两只小手在他的脸上摸来揉去,还把手指头塞进了嘴里,再拿出来的时候抹了他一脸的口水,却又兴奋的哇哇大叫。

    “哈哈哈!”一个爽快利落的声音笑了起来,万福安一扭头,就看到太子妃刘玉瑶正从对面一座小小的茅草亭子上纵身跃下。

    这飒爽的身姿,这娴熟的身手,愣是把他吓了一跳,知道太子妃身手了得,但亲眼所见,还是第一次。

    “慢点!”抱着娃娃的人有些生气了:“你这是觉得身子好了,开始胡作非为了?”

    后者吐舌一笑,一脸俏皮之态:“他们找草去了,我一会还得上去呢。”

    看了一眼草棚小亭,李彻又低头看了看桌子。

    刘玉瑶道:“你画什么呢?画我的吗?”

    言罢就提着裙摆快步过去,噗嗤一声笑道:“你这半天就画了个亭子啊?这我也会!”

    说着就夺了他手上的笔,认认真真的在一旁描摹起来:“四根柱子一个顶,喏,亭子!”

    见到几笔勾勒出来的小亭子在太子所画的栩栩如生的亭子旁边,倒是趣味十足。

    “一会你不要往上面去了再给你画,修缮之事让旁人来做就行。”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有意思的事儿,你又不让我做,干脆活生生的憋死我算了!”

    男人蹙眉,一只手给她划拉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刘海。

    “殿下,万公公求见。”一直插不上话的小安子赶紧开口。

    李彻扭头看去,万福安赶紧快步上前,见了太子和太子妃,后者让他起身,他这才站起来。

    刘玉瑶现如今看这万福安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以前只觉得他是个善笑会道的太监,现如今知他圆滑世故,如墙头之草,只觉得心生厌恶,便一旁站了,也不走,且要看看他打算跟太子说些什么。

    “万公公不在父皇跟前伺候着,怎么有空往东宫来的?”李彻手中掂着那个小娃娃,眸峰一敛,笑意浅浅。

    自从李衡当日自尽于清泰殿门口的时候,朝中不少官员背地里都有传言,说李衡这次走不成了,东山再起,指日可待。太子和皇后此番对局,将以惨败收场。

    从那之后万福安就没往东宫来过,他随时不忘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一方面配合贤妃给皇上照常用药,好让太子视为心腹。另一方面又与太子拉开距离,对五皇子一党多有照拂,有可让李衡将来善待于他。

    所以不管将来登基的是谁,他万福安都不会吃亏。

    李彻这次见他,不再像以前一样客气的称呼一声阿公,摆明了就是在以一种讥讽的语气质问:你这是又打算转投阵营了?

    他自己心知肚明,也有些尴尬,腆着一张脸来笑道:“老奴前来是有事要启禀陛下。”

    “你说。”

    “方才皇上说把宫里头的人参,冬虫夏草都赏给五殿下呢。”

    “父皇要给臣子赏赐什么你也向我汇报?未免有些嘴碎了吧,万公公。”太子斜睨他一眼。

    万福安马上又笑着说道:“老奴听闻太子妃娘娘金体欠安,这些好东西总归也要给娘娘留一些吧……”

    “别!千万别!”刘玉瑶快嘴说道:“你这一番好意我是心领了,不过我素来不爱吃药,给我治病的人也不让我吃药,每天变着法儿的吃好吃的,这药还是该给谁给谁吧。”

    李彻哼笑一声,看向万福安道:“就这些?”

    “不不,重点是,奴才跟陛下说了给太子妃娘娘留一些啊,您猜陛下怎么说。”

    “你说便是,还卖关子?”刘玉瑶都快看不过他故意吊人胃口的手段了。

    “陛下说啊,朕在宫里能缺的了这些?他若是去了封地,哪还有这些东西能用!”言罢还仔细琢磨了一番,也不枉自己背了一路,没说岔什么,说完了还一脸期待不无讨好的看向太子道:“听陛下这口气,五殿下往封地一事是势在必行了,也亏他使出苦肉计这一招,到头来没落的个好不说,还要带着一身伤病去那潮湿闷热的封地。”

    “皇上真这么说的?”李彻还没什么反应,刘玉瑶却率先变了脸色:“他都这样了,还要去封地?”

    万福安连忙笑道:“可不就是吗!陛下心里还是向着咱太子殿下的,他陷害太子殿下在先,多么严重的一件事,能随随便便捅一刀就了了?”

    “还有事吗?”李彻道:“没什么事就回了吧。”

    “殿下……”万福安欲言又止。

    男人冷眼与他对视:“你还要说什么?”

    “没,没什么了……”他行礼道:“老奴先行告退。”

    “去吧。”

    一路退出李彻的视线,他才转身向东宫之外走去。这次往东宫来,本是打算将五皇子落败东山的第一消息与太子分享,纵然太子不会对他感激有加,但也会念他的好,知道他万福安的一片忠心。

    但却不知为何,这太子听后竟然没有一丝动容,竟然好似早就预料或者早已知晓了一般。

    这还不算,对他万福安的态度也大不如从前,对比以前目中无人威逼利诱,他尚还能拿正眼看看自己,今日虽然客气,但他自己却觉得他在李彻心中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就如宫前洒扫的内监一样,可有可无。

    心里咯噔一下,脚步顿住,他开始落冷汗了。

    过往宫人只见万福安呆立在永巷的道上,双目失神,入秋之后还落的一个满头大汗,无不惊奇。

    甚至还有人互相打听,是不是宫中又有什么变数了?

    万福安站了好一会儿,已经想了许多事情,一转身,又快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在他身后,小安子看了一眼他去的方向,抿嘴一笑回过头来往东宫去了。

    “殿下,这万福安真就去凤藻宫了!”

    这一次换太子跑茅草亭顶上去了,刘玉瑶插着个腰站底下仰头看着他大声叫道:“小安子跟你说话呢,听得到吗?”

    “听见了,听见了,就你能嚷嚷。”男人专心致志的将精心筛选的霜前芦草一一铺陈开来,仔细顺着下垂的纹络和排列的顺序在顶上铺好厚厚的一层,又将身边柳条编的扁筐扔下去。

    “他这话跟我说的,跟皇后也能说的,少顷给老五送药,也得想办法透点风声给老五。”

    “殿下英明!”小安子开始溜须拍马了。

    刘玉瑶手脚麻利的将茅草塞进筐里:“万福安这个老匹夫!就会挑拨离间搬弄是非!”

    “挑拨离间,搬弄是非,这两个词总算用对地方了。”

    刘玉瑶咧嘴一笑,仰头看着他道:“多谢先生夸赞!”

    “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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