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之凤谋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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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之凤谋江山-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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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榕听这话,也辨不出对方说的是真是假,但本来她也只是为诈他一诈,若是能诈出真话最好,若是诈不出,也在情理之中。

    “文音,我们收拾一下,准备外出。”虽说是收拾一下,但也只是将身上灰尘抖了一抖而已。

    他们两人本来身穿白衣,可经此变故,身上白衣不再,白衣染尘,是再也不能恢复本来面目。文音本想沐浴洗衣,可这池子却是蛇潭,而她又曾藏在枯叶之中,所以此时她的衣着,竟是比靖榕的更加污秽不堪。可她却并不在意。

    一个大家闺秀,竟在几日之内变的如此之多,可见一个活字,是多么珍之重之。

    “我们躲在这里不好吗?”文音到底还是有些怕,这蛇窟中的蛇虽然可怕,但又阿成在,这些蛇却不会攻击,躲在这里可好过进入林子太多太多。皇家猎场里雄禽猛兽不少,每年猎狩,总有侍卫死在猎场中。

    “文音,你是想死还是想活?”靖榕问。

    “自然是想活。”

    “想活,就戴在这里,日不晒,雨不淋,还有阿成替你捕食,只是像只笼中鸟一样,困在安全的笼子里,慢慢老死……”

    “可安福是要我们活!”话未说完,文音反驳。她怕——而怕,不过是人之常情而已。

    “他要我们活,是要我们如那瓮中的蛊一样活,经过厮杀,经过苦战,最后活下来的那一个人,才叫活。若我们一个个都躲起来,他就会遗弃我们……任我们在这里自生自灭!”靖榕说出这利害关系。

    “可是,下一个春猎,猎场打开,哥哥进来的时候,我……我就能得救了!”说到自己的哥哥,文音那本来阴霾的小脸,突然泛着奇异的神彩。

    “你能想到,安福自然能想到——在春猎开始之前,恐怕,他就会派杀手搜索这里,把我们一个一个杀死……”靖榕说这句话的时候,余光偷偷扫了一眼阿成,可阿成仿佛没有看到,只是拿土把火堆埋起来。

    “文音,我再问你一遍……你,想死还是想活?”靖榕又问。

    “我……我想活。”

    “既然想活,那便跟我进那森林里。”

    文音斩钉截铁地点点头,牵着靖榕的手,慢慢地走出洞口。

    “靖榕……我们想活,就要杀死那些秀女吗?前些日子才和他们在一个饭桌上吃饭,几天后,就要杀死她们吗?”文音虽这样问着,可脚步,却极稳,她一步一步向前走着,紧跟着靖榕的脚步。

    “那群秀女里,也不乏聪明人,我可以想到,他们自然也可以想到,若她们杀我,我便还回去,若他们躲我,我亦不会追赶……”靖榕回答。

    他们走向洞口,当靖榕的手触到遮盖洞口的遮蔽物的时候,另一只手,却比她更快地帮她把遮蔽物推开了——是阿成。

    “你要走,怎么不带上我?”阿成笑着问,那笑,竟比阳光灿烂许多。

第十三章、割喉死() 
三人没出洞几步,就看到两具尸体,皆是割喉而亡。

    而这两人,靖榕与文音都见过,亦在一起吃过饭,虽无多少交集,可见几日前还鲜活的生命骤然间陨去,亦是难受的要命。

    可更多的,是怕。

    是谁杀了她们?

    靖榕初以为是其他秀女,可见他们喉头伤口,那伤口狭长且锐利,下刀之时绝无一丝犹豫,且手法精准,绝不是一般女孩子能做到的。

    莫非安福就在这林子里?靖榕心想。

    可下一刻,她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安福只是要将“虫”放进瓮里,若是“虫子”都进了瓮,他为什么还要进瓮里呢?

    秀女里也有我一般的人?靖榕又想。

    在陆廉贞身边四年,靖榕学会的东西,比一般女孩子要多的多,该学的,不该学的,都学会了。

    靖榕弯下腰,擦拭了一下他们喉头血,那血竟然还未凝固。

    “不好……”话音未落,只见两道黑影从天而降,两人手举匕首,而那锃亮匕首上,鲜血未干……

    ——那些秀女并非最终受害者,她们是受害者,但亦是饵,是为了杀死好奇上前的人的饵。

    想到陆廉贞曾教过自己,不要有太多的好奇心,好奇心不但会杀死猫,还会杀死自己,便是一阵后悔。

    ——可陆廉贞又教过她,后悔无用!

    那两道黑影从天而降,速度又奇快,文音不知躲闪,她只觉得双膝酸软,心里害怕的要命,想要逃跑,可身体却不听使唤。

    好在阿成机灵,他似乎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情况,他将怀中短剑抽出,挡住其中一人匕首,又飞起一脚,踹向另一人额头……

    刀光剑影,赌命搏杀。胜负便在一刻间。

    阿成将短剑戳向一个人的心窝子,而另一个人,亦把匕首对准了阿成的脑袋。

    那匕首只离阿成脑后一寸,而阿成短剑亦戳进了另一人胸口,顿时,阿成脸上被喷了一腔热血,而他只觉得脑后一凉,一回头,就看到那锃亮匕首。

    就在这时,只见那拿匕人嘴里发出一声闷哼,顿时栽倒下去……

    而他背后,则是靖榕——她拿着一根断掉的且极尖锐的树枝,插进了对方的后心……

    陆廉贞曾很多次对她形容过杀人的感觉,有些人是怕,有些人是悔,有些人是乐,有些人是无谓。

    而此时的靖榕,却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她只觉得藏在胸腔里的心脏跳的厉害,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消失里,只有那颗跳动的心“砰砰……”的声音,还有她那大口大口的喘息声,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树,草,人,都消失了界定,只有手中握着的东西给她一个实实在在的感觉。

    过了许久之后,她才感受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靖榕……靖榕……”

    “坏了……坏了……好端端的美人怎么傻了……算了,算了……大丈夫一言九鼎,就算傻了也是我的靖榕……我也要娶她……咦……醒了醒了……”

    她先是听到有人欢呼雀跃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再是觉得眼前那模模糊糊的世界似乎开始变得有些清晰了,仿佛那一层笼罩在眼前的纱被挑了起来,最后才觉得手,很痛……

    因为紧紧地拿着那根树枝,她的手,已经被磨破了皮。

    见她恢复了常态,阿成赶紧把那树枝从她手里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丢在地上,狠狠用力踩了两脚。

    “你的手,流血了!”见靖榕手掌流血,阿成干净拿出随身携带的牛皮水袋,倒出清水擦拭靖榕的手,还小心翼翼地拔出她手里的倒刺,最后再用里衣撕出的布条包裹住靖榕的伤口。

    沉默许久后,靖榕开口:“这是我第一次杀人。”

    阿成点点头:“你才几岁,也不过十岁左右吧,有些人一辈子都没杀过人呢,你会怕很正常。”

    听了阿成的话后,靖榕心中竟有些小感动,可她又说:“可你为什么会杀人呢?”

    “靖榕……”文音走到靖榕身边,轻轻抓住她的双手,靖榕杀人是为了救她,阿成杀人亦是为了救她。

    “那是因为他们要杀文音,我要保护你们的。”阿成指了指地上的两个男人这样说道。

    “你并不是第一次杀人!”靖榕听了阿成话后,立刻指出,“不但不是第一次杀人,你还杀过不少的人。”

    就像陆廉贞说过的那样,第一次杀人后有些人是怕,有些人是悔,有些人是乐,有些人是无谓。而无谓的那种人是天生的杀人狂,他们不会哭,也不会笑,所有的感情都很淡泊,而阿成自然不是那种人。

    这样唯一的解释就是,阿成不是第一次杀人!

    “我确实不是第一次杀人,我只是怕你知道后,讨厌我……”阿成这样解释道。

    “我更讨厌撒谎的人!”靖榕又说,“这些人,虽是看起来像要袭击文音,但其实,他们想要杀的人,只有你,不然他们也不会只袭击会武功的你,而不袭击我们这样两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子,而我,自然也不会有机会偷袭他了。”

    听到这里,阿成沉默了下来。

    “你到底是谁?你绝不会是一个舞蛇人,但你也并非安福的人,你是胡人,但你却能身在赤国皇宫里……”靖榕这样一句一句地问着,可问到最后,却连她自己也找不出一个头绪来。

    “我……”阿成正要开口解释,却只见一支箭穿过他们两人之间,钉在后面的树干上。

    转身一看,只见一匹枣红色烈马上骑着一位戎装铁面人,那人将全身包裹在铁衣里,脸上还带着一个铁面前,而双手架弓,那弓,直指靖榕……

第十四章、射箭人() 
那一刻,靖榕的血,都凉了。她甚至感受不到自己在呼吸,她只是默默地看着对方——搭弓、弯指,直射……那一气呵成的动作流畅之极。

    而她,只是眼睁睁地看着。

    那一箭,她不躲不闪,不避不藏,眼睁睁的看着它射出……

    “靖榕,你在干什么!”那一支血淋淋的箭就立在她眼前三寸,锋利的箭尖银光不闪,却是红光乍现,一点点猩红的血顺着箭尖流了下来——本来那支箭是该射中她眉心,却没想到阿成用左手手掌一挡,那箭射穿了阿成的手掌,却停在了离她只有三寸的位置。

    阿成脸上闪过一丝疼痛,却毫不犹豫地将箭拔了出来。

    “靖榕……靖榕……”他叫了靖榕两声,却看的靖榕恍惚的神情,便心下暗骂了自己两句,又语速极快地对靖榕说了一句:对不起。

    便扬起手掌,一掌,掴在了靖榕的脸上。

    带铁面具之人看阿成掌掴靖榕,竟是眼底闪出一丝怒色。

    脸上一疼,心却放松了。

    靖榕看着阿成血淋淋的手掌,便是再也不犹豫,拉上文音、阿成两人跑进茂密的林子。而这马背上的射箭人,却只是看着他们,虽射了几箭,却并未追赶。

    三人不知跑了多久,等文音筋疲力尽再也跑不动的时候,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那人究竟是……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们?”文音一边气喘吁吁地问着,一边喘着粗气,她的身体自然不如阿成与靖榕,便最先停了下来,此时她双脚如铁,肺里犹如刀绞,是再也跑不动了。

    阿成也不回话,只是爬上了树,四处张望了一下后,又跳了下来,对靖榕说道:“这四周暂时是安全的,没有追兵,也没有那射箭人……”

    说到射箭人,靖榕眼底闪过一丝悲色,可却并未让阿成看见。

    “莫非那射箭人就是安福的杀手?是了将我们杀人的那些杀手之一……”休息够了,文音的呼吸也终于平稳了下来。

    “或许是……”阿成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我看不尽然……”靖榕突然开口。

    文音和阿成看向靖榕。

    “若是我是安福,必然是在我们相互残杀之后才会再派杀手将我们只杀到最后几个,而不是刚刚一开始就将杀手派来……否则杀手将我们杀光了,又谈什么让我们相互残杀呢?”靖榕分析道——安福不过是要他们“活”。

    “可他们又是谁?”文音又问。

    而靖榕看着文音、阿成,想了许久,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她默默地走到文音身边,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随后带着文音退后了几步……她戒备地看着阿成,犹如看着一只一点一点逼近的野兽……

    “喂……美……靖榕……你怎么突然用这种眼神看我?”似乎被靖榕这样的举止弄得有些错愕,他慢慢走近靖榕,却被靖榕阻止。

    “别过来!”靖榕喊道。

    “靖榕……为什么,他不是救了我们吗?”阿成左手上被利箭贯穿的伤口犹在滴血——这一点,靖榕怎么会不知道,但……

    “文音,你可知道阿成的身份?”靖榕问。

    而当阿成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竟出现了极不自然的表情,仿佛什么不想被提及的东西被暴露在太阳底下,让他有些局促,又有些厌恶。

    而接下来靖榕所说的话,更是让他难捱之极。

    “自蛇洞里阿成与我们相遇后,我一直在想,他是谁。而直到刚才,我才终于确定了她的身份。”靖榕将身子站的很直,犹如一柄锋芒毕露的剑,“胡国二皇子——郝连城深。”

    当然靖榕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阿成,不,胡国二皇子郝连城深——闭上了眼睛,他的脸上露出了极其悲伤的表情。

    “我听……传闻说,那位皇子刺杀皇帝后竟未被抓住,可他刺杀赤国皇帝,又能逃到哪里去……胡国不敢收留,而赤国亦是对往来人口详加盘查——出不去,又不能在外面驻留,那他又能躲到哪里去,除非有飞天遁地的本事——再一想,他也只能躲在皇宫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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