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之凤谋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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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之凤谋江山-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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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只白皙素白的手握到了花遥手上,那力道既轻且柔,且带着一点温度,倒是让花遥心情顿时轻松不少。

    她猛地抬头,看到靖榕正担忧地看着她,不知为何,便是心里一阵感动,一阵伤心。

    “你……”靖榕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是被花遥打断。

    “这药,不一定会起效果……”花遥默默地说出这句话。

    这世上倒是没有药能百分之一百将病全然治好的,更何况帝君病重,久卧床榻,雪虫入骨,神仙难救。花遥所炼制出的药材,未必能救帝君之疾病万一。

    “这世上,哪有药材是一定能做到全然治疗这个疾病的。”靖榕安慰道。

    花遥却摇摇头说道:“此药,乃是我亲手配置,我如何能够不知道呢?以骨肉做基,加上九种寒性药材,九种燥性药材,再加上九叶草的根,茎,花,叶,用了三天三夜炼制而成。这位药,哪怕不能完全解了帝君身上毒性,也可为帝君延年益寿。”

    这样听来,帝君身上的病,却是是有救了,可……

    “那你又为何说这药,不会起效果?”靖榕反问道。

    “我为医几载,从来都是治病救人为先,从来没有去做过一件伤害病人身体的事情,可三日之前,我为了救帝君之病,便是做了那偷坟掘墓的盗贼……”花遥悲伤地说。

    “你这也是为帝君好,你……无须自责……”

    “不,你不知道,我去京郊坟场挖开那侍女一贺棺材后,却发现……却发现……”她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她本是雅致清丽的女子,做出这样的表情倒反而是更恐怖了。

    “你发现了什么?”靖榕知道她此时情绪不稳,也不逼她,便只是淡淡问上这样一句。

    “我竟是发现,那一贺身体俱在,可尸体里心脏,却不见了!”花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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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吞咽() 
花遥所配置的药物,需要的,乃是曾中雪虫之毒的人的骨与肉,还有一滴心间血。一贺已死,可那尸身俱在,这骨肉虽是腐烂,可终究还能留下一点,心脏虽是干涸,可将那颗心碾碎挤压,还是终归能榨出一丝心间血的。

    可……

    若是那颗干涸的心脏不在了呢?

    这是靖榕决计想不到的事情。她想过可能有人会在花遥离宫途中刺杀她,也想过可能会有人在花遥制药途中从中作梗,更想过在药物制成的一瞬间,可能会有人突然闯入,将药物抢走……

    可上面所想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却发生了一件看似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一贺的心脏,居然不见了!

    那这一刻可以医治好帝君雪虫之毒的丹丸,实际上,并不能真正医治好帝君身上的疾病——只是因为它少了一味药材,一味最重要的药材——中雪虫之毒的人的心间血。

    “这位药被帝君服下,有可能帝君疾病会有好转,也有可能还是保持原来的模样,也有可能,也有一个非常非常小的可能,可能帝君的病,哪怕这颗丹丸里面没有心间血,也可以治愈……”花遥看着手中这一颗小小的丹丸,这样默默说道。

    心间血……

    是了……心间血……

    只要一滴心间血,便可治愈这个赤国历史上最伟大的男人的性命,只要小小的一滴,便可将万民解救出来,便可实现所有人的希祈、盼望。

    只要小小的一滴。

    可这一滴,却又如紫河车一般残酷,虽然制成紫河车的,是一个九月大孩子的性命,可付出的,却是母子两人的生命。

    而这一滴心间血也一样,虽是小小的一滴,却要剖开一个人的心脏——那人,如何还能活呢?

    可这世界上,唯二有着那一滴心间血的人,却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是靖榕是谁?

    靖榕看着眼前垂垂老矣的帝君,看着忧心忡忡的花遥,听着空气里面弥漫着的各种期盼声……还有……还有陆廉贞听到帝君治愈之时的笑容……

    她仿佛终于下定了某样决心一样,将自己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胸口下的心脏,还在顽强而平顺的跳动着,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接下来将会遭受的命运一样……

    而这边的花遥,却开始为帝君施针,因为太过于专心,她竟没有发现靖榕此时的异样。

    只要……只要用力往下一按,这薄薄的胸口就会被戳穿,里面那颗跳动的心脏就会被取出来,放在花遥面前,里面的一滴心间血,刚刚可以救帝君的命。

    而太阳,已经快要落下去了……

    月,也快升起来了……

    靖榕的眼前还是迷茫起来,她开始回顾起自己的一生,她想到了与陆廉贞雪天中的相遇,想到了在皇家林场里,踏月而来的阿成,还有夜色之下,荷塘之边,与秦萧的那一曲箫剑之舞……

    所有的一切一切,都仿佛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闪过。

    可此时,她并不痛苦,也不难受,只是眼中酸涩,却又觉得自己确实做了一件对陆廉贞绝对有益的事情。

    “如此,便可以还了他救命之恩吧。”靖榕这样想着。

    便是终于下了决心,将手往胸口狠狠一按……

    可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耳边传来炸雷一样的叫喊声:“陆贵人、花遥神医,可是口渴了,不如来喝杯茶吧!”

    ——竟是帝君榻前那唯一的侍人。

    他手中捧着两碗莲子茶,恭恭敬敬走到靖榕身边,先是将那茶杯放进靖榕手中,轻声问道:“陆贵人,想来你也是口渴了,不如来喝杯茶吧。”

    靖榕的手,本来是放在胸口上的,见那侍人执意要将这茶给她,她便只好双手接过。

    见靖榕将茶杯接过,那侍人又将另一碗茶递给花遥。

    靖榕看着手中茶杯,里面的莲子沉沉浮浮,又散发这苦涩而香甜的气味,再是一品——这莲子茶的味道,竟是和千缕制成的一模一样……

    千缕!

    是了,自己非但是孤身一人,自己还有阿成、有文音、有韩星柯,还有千缕,这些人,若是听闻自己的死讯该是有多悲伤呢?

    自己刚刚为何要做这样的蠢事?

    要还陆廉贞一命,未必是要自己以命相抵,便是做一件对陆廉贞极其重要,重要到可以以性命相还的事情,不就可以了?

    她一向算是聪明,可今日,却想做这样一件极端的事情。

    如今再是一想,却是觉得自己好笑之极。

    人便是这样一种奇怪的动物,想要死,也有死的心,寻死的工具都准备好了,事情也已经做了,可临死却未死之后,却看开了。生前可能是因情而死,可死过一次后,却不再在意自己过去的爱人,可能是因贫穷而死,可死过一次之后,却会想自己分明还有办法,为何会想到死亡一途,可能是因全家之死而赴死,可死过一次后,却会想自己便已经有死的心了,为何不以命相搏,与对方同归于尽呢?

    死过一次后,便有这样奇奇怪怪的人,有些人大彻大悟,有些人更是钻牛角尖,有些人还如往常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这靖榕便是第三种。

    花遥因是一心医治帝君,倒也没注意靖榕此番模样——她是不知道,在那片刻之间,靖榕已经在鬼门关外走了一遭。

    若是没那侍人喊那一句,如今的靖榕,早已经成了一具血淋淋的尸体了。

    月,初升了。初升到最适合的位置,外面祈祷的声音,更大了……

    里面更多的,是女人的声音。除了祈求帝君康复外,也许,还有几个在祈求帝君快快死去呢……

    靖榕将帝君头颅扶起,花遥打开竹筒,先是倒出一些露水来,来湿润帝君咽喉——帝君久病,这咽喉早就已经失去了吞咽的功能,便是需要这露水来柔化喉咙。

    待到这半罐竹筒中的露水入了帝君肚子里,花遥才将那丹丸放到帝君嘴中,可果然,帝君已经无法吞咽了。

    靖榕正要帮忙将那丹丸按入帝君喉咙中,可花遥却出声阻止了。

    她看着帝君那迷茫的眼,斩钉截铁地说道:“帝君,我知道您此时不能动分毫,不能说一句,也半点看不出,可是,我知道,您是能听到的,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且听明白。这药,不能由人帮你,需由你自己咽下去。丹丸一碰到你的身体,便已经开始有了效用,若是不由您亲自咽下,便是会失去效用……”

    她这样说着,靖榕也淡淡听着。

    此时的帝君,莫说是咽下去了,便是开口说话也难,又如何能做到呢?

第一百六十一章、苏醒() 
这个躺在床榻之上,这个国家最尊贵,最伟大的男人,已经多久没有动弹了。

    一年?两年?三年?他从一开始还可以动上些许,到后来半分不能动弹,从一开始滔滔不绝,到张口不言,从一开始耳聪目明,到现在眼睛浑浊。

    这个男人,都从未喊疼过一句,也从未抱怨过一声。

    他无声地抗拒着命运,坚如磐石一般,如蒲草一样柔韧而虚弱地活着……如今却真正到了生死关头,若是将那颗丹丸咽下,便是还有活着的可能,如果不能……那便是前功尽弃,择日再死!

    就在花遥与靖榕都开始绝望的时候,帝君的喉头,开始出现了一丝丝浑浊的,梗塞的喊声,那叫喊声音并不动听,甚至刺耳的很,可是,他如今能发声了,那不是一件好的不能再好的事情吗?

    也许是帝君的求生意志起了一丝作用,也许是竹筒之中的晨曦微露润化了那坚硬的喉头,也许是梗在喉咙间的药物融化,起了一些作用……

    千万种可能变成了此时帝君活下去的可能。

    “咕咚”帝君的喉头动了一动,在两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之间,那颗黑色丹丸,终于被帝君咽了下去……

    ——想来,这便是为君者与他人的不同吧。忍常人不能忍之痛,做常人不能做之事,他人皆放弃,却唯有他再苦再累也不放手,便是毅然走到了最后。

    这位大赤历史上最伟大的皇帝,能一中雪虫毒多年而不死,靠的,绝非是什么运气。

    花遥见帝君如此作为,便是一阵欣喜,她急忙将手中剩下的晨曦微露小心翼翼地喂进帝君喉咙之中,再是将那竹筒一扔,再是以右手握住帝君手腕,以三根手指轻触帝君腕上命脉,再以金针刺三下帝君人中穴、天灵两个穴道。

    靖榕在一旁慢慢看着,便也是一声大气也不敢出,花遥此番动作做完之后,靖榕替她擦了擦脸上留下的汗水。

    如今乃是近秋时节,无论如何也是发不出什么的汗的,花遥此时额头冒的白汗,乃是因为聚精会神的结果,虽是只施了几针,可每一针都要求恰当好处,不偏不倚,不能有丝毫差错。

    见花遥停下,靖榕才轻声开口问了一句:“如何?”

    花遥初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何意。

    “我且该做的,都做了,余下的,全拼帝君的心……”花遥这般解释道。

    花遥该做的,确实全都做了,可靖榕却是该做的,还有一样还未作,而这未尽之事在她胸口猛烈跳动……

    “若是有那一滴心间血……”靖榕问道。

    花遥做了这偷坟掘墓的勾当,去开了一贺的棺材,再割了一贺骨肉,做成一枚丹药,可这枚救命良药却是少了一味药引。

    ——心间血。

    若是无这心间血,想来这丹丸药效也不会太好。

    可……

    又是谁赶在花遥之前将一贺胸口之中的心脏挖去呢?

    宫中之人多是知道一贺身中雪虫毒的,可知道要用一贺骨肉与心脏来解毒的又有几人?加之花遥办事极快,又有御林军跟随,又是谁,赶在他们之前将一贺心脏盗取?

    若是盗墓贼,为何只投心脏而不偷钱财,若是野狗,这一贺尸身完整,并无一丝啃食痕迹。

    那便只有人为了……

    那个人,是那个希望帝君早早死去的人,偷走了一贺的心脏!

    可又是谁?

    靖榕这样想着,想的出神,连是花遥在叫她,她都未有多少听到。

    “靖榕是累了吗?”花遥看靖榕这幅魂不守舍模样,便是关切问道,“你这身体也未大好,便要你陪着我,想来也是极累的。”

    靖榕摇摇头,对花遥微微一笑,可心中却是有着莫名的担忧……

    “若是无这心间血,这丹丸配出来,只有三成机率,帝君许是能够痊愈,可哪怕痊愈了,也需要至少十年的调养,人才会慢慢好起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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