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之凤谋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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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之凤谋江山-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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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黑衣人再是武艺高强,一时之间也无法取两人首级,可若是他无法在片刻之内取到两人首级,却是再也取不到了。

    只见门口突窜出一道黑影,直取黑衣人脊椎,黑衣人只觉背后一凉,再是脊椎一疼,却是直跪在地上,手上连拿兵器的力气都没有了。

    ——是千缕。

    千缕见靖榕伤了,脸上闪过一丝悲伤,也没说什么,就扯下自己的里衣,权做绷带之用,花遥接过那布带替靖榕绑好,不多时,那血就流的不那么猛烈了。

    靖榕见那黑衣人倒在地上,如一条蠕虫一样,却只能抖抖身体,却半分不能动,脸上也没什么颜色,便只是示意千缕将门关上。

    千缕也是明白,便看了看门口左右四周,未见什么人来,才将门“吱呀”一声关上。

    那分明是很小的关门声,却让黑衣人心头一惊。

    门关上后,亦无人言语,千缕行使她那侍女职责,便是不声不响地捡着地上碎掉的瓷器,陶器……瞬间将倒下的桌椅归位……

    ——靖榕虽是不能出声,可桌椅板凳、瓷器陶器却会说话,屋子里面叮当作响,不单单是为了躲避对方攻击,也是为了告诉千缕,这大厅之中,出了问题。

    果然千缕机智,听到响声后,便知道其中出了差错,来到门口,虽听不到里面叫喊声,却听到里面竟有刀剑破空声音——她乃是陆廉贞师妹,虽是武功及不上陆廉贞,可于着黑衣人一比,却是高下立判,加之她来的极快,黑衣人不妨,便是被她一招取胜。

    千缕平常不显,可终究是陆廉贞师妹,这一掌,便是打碎了对方的脊梁,让其身子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可她亦算是良善,出掌之时,往下偏了些许,故对方只是不能走动,双手绵软,可若是治疗得当,腿虽是保不住了,可这手却还有用的可能。

    三人之间静默无言,花遥几次想问出什么,只是奈何中了哑药,药性不解,也无法开口说些什么。

    等到千缕将屋子收拾好,已经是两刻钟之后的事情了。

    而那黑衣人也在地上躺了两刻钟,两刻钟之内,无人和他说一句,无人动他一下,可却是比杀比死,更难捱的沉默。

    刚刚开始,他的眼神还是强硬的,凶狠的,可两刻钟之后,那眼神里,却带着一点点迷茫,还有一点点可怜,甚至,还带着一点怕……

    有时候,不说话,比说一万句话更有用,不是吗?

    千缕见收拾的差不多了,便走进了后厅,朝着靖榕卧房走去。

    而随着千缕的消失,那黑衣刺客也终于熬不住了……

    他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他的眼神时而游曳,时而阴狠,时而可怜,时而恐惧……可到最后,那眼神,却是说不出的狠绝!

    他闭上了眼睛,狠狠地咬下了牙齿间的那颗胶囊——里面所蕴含的毒素可以在片刻之间将他的性命夺取——只是死亡的感觉,总是那么的痛苦,冰凉……

    可……?

第一百十七章、皆死() 
只觉得脸上被抚上了一只灼热的手,而那只手,却狠狠地捏住了他的牙关,不让他咬合一下,那藏在牙缝里的毒药还未尝到,却是先尝到了死亡的滋味……

    靖榕一下子摘下对方脸上面纱,再是以头上金簪挑出对方牙缝里的药丸,一脚踩碎,这才将对方丢在地上,又是坐会到原来的位子,依旧不说一句。

    ——可那刺客,却是熬不住了。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杀了我吧。”那刺客长得一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脸。尤记得陆廉贞说过,做杀手刺客的,不能太美,但也不能太丑,若是有一张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脸,那便是最妙的事情了。再若是身高不太高,却又不矮,不胖,又是不瘦,那便是天生做杀手的料,再加上一副狠毒心肠,想来必能在杀手刺客中占了一席之地……

    陆廉贞选那鸠阁刺客,亦是按这两样来的,一是普通,二是狠心,占了这样两样再加以培养,想来不会太差,而这狠心,说的非但是对刺杀之人狠心,亦是对自己狠心,若是刺杀失败,便是要有对自己狠下心肠,命赴黄泉的准备。

    可眼前之人,虽是做到的普通,却没做到狠心,虽是武功高强,却终究难成顶尖刺客。

    那黑衣人话音刚落,千缕便进来了,手中还拿了个盒子,打开盒子后,里面散发出一阵清香的药味,只是那盒子外脂粉气极重,却恰好将那药味掩过去了。

    靖榕拿出一粒丹丸塞进嘴里,又是拿出一颗,递给花遥。

    花遥用鼻子闻了一闻——她乃是神医师妹,想来这药理非但不差,甚至比神医还要精深三分,便是用鼻子这样一闻,就知道了里面的药材成分——都是些祛毒避害的好药材,虽说不上解百毒,可解开这哑药,想来是绰绰有余了。

    果不其然,这药一吞下,喉头便一阵清凉,不多时,便可开口说话了。

    “是谁派你来的?”靖榕开口便是问出这样一句。

    那黑衣人听后,便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也不说什么,只是不断点头——他是想要磕头,只是奈何脊椎被伤,无法动那四肢,便只好点头代替:“贵人且别问了,我那妻儿还在对方手里,我若说出,我那妻儿便是一个死。”

    靖榕听后,便是脸色古怪。

    因她从小受陆廉贞教育,这鸠阁之中的刺客杀手,皆是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无牵无挂之人,故乍一听这杀手竟还有妻儿,便是有些觉得怪异。

    “可此时你刺杀失败,他们亦是一个死。”靖榕冷冷说出。人若杀我,我却怜他,若死,亦是自过。这杀手虽是可怜,可靖榕终究是给不了一个要杀死自己的人怜悯的。

    倒是花遥,一脸悲伤模样,她乃医者,父母心也,虽是知道对方要杀她,可见对方惨状,却依旧狠不下心肠。

    “他们与我有约,我若是刺杀失败,可依旧死了,他们便放了我妻儿。”那黑衣人颤颤说道。黑衣人牙中毒药,非是那雇佣之人所给,却是自己所藏,他虽是刺客,却久不做这一生意了,隐姓埋名后便平凡生活,只是天不从人愿,家中孩儿重病,便是散尽家财潦倒无依,才是重操旧业,便是为了赚取孩儿病资。

    他已想好,若是刺杀失败,便咬下口中毒药赴死,这样也不累及家中妻儿,只是过了平凡日子久了,便怕死了,无法狠绝咬下毒药,这才给了靖榕可乘之机。

    “你若死了,你妻儿又如何可活?我可放你回去,甚至可助你一臂之力,将你那妻儿救出。”若是寻常一个贵人,说这话,他自是不信,只是看自己刺杀之时对方冷静异常,而自己被捕之后对方却又沉稳大气,竟是在心中隐隐觉得或许对方真的能救自己。

    就在左右踟蹰之际,却只觉得脊背一阵冰凉,突的,心脏里生起一股疼,而这股疼,却如千刀万剐之邢,仿佛生生把心脏割成了千百块……可这疼也并未持续许久,并非是那疼痛消失了,而是……

    “他死了……”千缕看着地上躺下变冷的尸体,说出这样一句。

    靖榕摸了摸对方脖颈,下面无一丝跳动;又摸了摸对方心脏,那里亦无一丝起伏,便是闭上眼睛,皱了皱眉:“确是死了。”

    那花遥听后,脸上露出一丝悲伤表情来,可她终究是医生,病人活着的时候,要让他们好好活着,而若是死了,便是要找出他们的死因。

    闻了闻对方的口腔,再以银簪刺破对方皮肤,观察血液之后,花遥说:“想来来这里之前,他便服下了毒药,若是几个时辰之内没有回去,便会毒发身亡。”

    靖榕一听,却是心下有些莫名感情。

    他们留下这个男人不过两刻,两刻之间如何能够出了皇宫——这男人,无论是刺杀成功亦或是失败,都会死在这最繁华的坟墓里,成为一具无名的枯骨——那将命令男人进皇宫刺杀她们的人,就没想让这男人回去!

    再是看了一眼那男人紧闭的双眼与手心后,花遥却是发出一声惊叫。

    “怎么?”靖榕急急来到花遥身边,却没想到,对方竟是满眼泪水,却不知为何悲伤,“怎么哭了?便是为了一个死人,也……”

    “蛊……”花遥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将门打开,屋子里面一具凄惨尸体,可屋子外面却依旧骄阳似火,天光大亮,仿佛这世上所有污秽都不曾出现在这明媚阳光之下一样。

    “蛊?什么蛊……”这不同于毒,却同意致人死命的东西,靖榕曾在陆廉贞以及阿成的口中听到过,比之毒物,这蛊,更是阴险狡诈,让人防不胜防,可为何花遥此时却这么说?

    莫非这男人身上……

    靖榕又细细看了花遥观察男人的部位——男人双眼之间血丝密布,而双手掌心之处亦是带着一圈桃红……

    “此乃连心蛊,男人身上,被下了蛊引……”花遥说出,语气中悲伤意味不言而喻,只是她站在门口,背对着靖榕千缕,靖榕看不到她脸上表情,却只见她一个寂寥背影,“蛊引下在这男人身上,而蛊毒……蛊引死了……蛊毒自然也不会活着……”

    ——她说的如此明白,便是让靖榕也深深地叹出了一口气。

第一百十八章、缘由() 
处理尸体的事情,自然交给了千缕,千缕将尸体了搬出去,这黑衣人比千缕大了一半,可千缕将尸体拿在手上却毫不费力。

    靖榕与花遥对坐,两人沉默不语,却是一种别样气氛蔓延开来……

    “你可想过是谁要刺杀我们?”靖榕开口问道。

    花遥似还被刚刚情绪所感染,医者父母心,可她却又偏偏最是看得到生离死别的人,对这骨肉相离之事,当是比所有人都看得开。

    只是花遥乃是庶出子弟,三年之前被父亲送进宫,这无异于送子于死的举动,却是狠狠地伤到了花遥的心,所以比之一般人,花遥却更是看重骨肉亲情,如今一位极好的父亲在她面前死去,如何让她能够看开呢……加之这一家三口皆死,这灭门惨案发生在一瞬,又是发生在她眼前,更是加重她那负罪之感。

    ——她作为一个医者,竟是任由伤患在自己面前死去。

    “靖榕你真是……好狠的心肠!”靖榕问的,分明是谁想要杀死她们,可换来的,却是花遥的斥责。

    靖榕也不恼怒,只是问道:“为何如此评述?”

    “他们一家在你眼前惨死,你却是无动于衷!”花遥回答道。

    “却非我杀的他,亦非我杀的他家人,我为何要为其动容?”靖榕一开口,便是铁石心肠话语,只是她说的,半分没错,靖榕亦非不为对方所难捱,只是她一向淡泊,面上不太流露什么感情,所以才会让花遥觉得她铁石心肠。

    花遥虽是想要反驳,却找不出什么反驳话语,是了,杀他的不是靖榕,害他一家的,却也不是靖榕,可……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惨死,如何才能不伤心难过呢?人,终究是物伤其类的动物,别人悲伤,会感其悲伤,别人难过,会感其难过,别人欢喜,会感其欢喜,别人忧愁,会感其忧愁。

    而无悲无喜、无忧无愁的人,如何能算作一个人呢?

    “你若有时间伤感,倒不如找出是谁将他派来,到时候找出真凶,一报还一报,也是不迟。”靖榕说此话之时,冷漠之极,却是一席话说出,让花遥茅塞顿开。

    是了,悲伤、无奈何用,若是怜悯他可怜,却不做什么,反倒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事情了。

    一旦相通了这一茬儿,这花遥脸上倦容消散,也不见了悲伤,虽是眼有泪痕,可脸上却现出一些别样神采来。所谓的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说的便是这个吧。?

    “我从唐堡过来,一路上遇见击杀十次,这御林军勇猛,却是死伤过半……想来那人是下了死心不想要我入宫……”花遥细想这路上所遇,如今已经入了这固若金汤的宫中,却依旧心惊胆战。

    ——本以为有了这宫殿保护,加之戒备森严,这贼人是无论如何不会入得宫中,却哪知今日竟是又再遇见。

    她手无缚鸡之力,若无靖榕相救,恐怕此时早已血溅五步。

    花遥看了一眼眼前女子,眼中有着莫名的感动,可更多的,却又是莫名的可怜——这样的女子、这样柔软的女子,到底是遭遇到了什么,才会如斯冷静,如斯睿智,即使钢刀在前也面不改色。

    “你觉得她是为杀你而来?”靖榕反问。

    “莫非不是?”花遥便说。

    靖榕摇摇头,便是说道:“你若死在宫外,那可推说是胡国敌兵,江湖势力,可你一入宫中,这能杀你的,却只有一种人,他杀了你——无论是否被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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