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之凤谋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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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之凤谋江山-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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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遥说着,而陆靖榕,却只是在默默听着:“你别嫌我多嘴,也别嫌我破你冷水……这宫里,本来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九死一生……是女人的坟墓……”

    眼前这寡言的女子不知为什么特别让路遥觉得疼惜,她想要急切地告诉她真相,甚至想要把那皇宫漂亮的外壳撕掉,让她看到里面那血腥而散发着恶臭的真相。

    可陆靖榕,却只是看着她,不哭,不笑,也不说话。

    “是我……多言了……”看到陆靖榕这样的表情,陆遥也觉察到自己的激动与失言,“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说过一句珍重再见后,陆遥不舍地转身走了。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在她转身之后,那寡言的女孩突然开口说着。而这一句话,陆遥,没有听到。

第五章、妃争() 
这群十几岁的女孩子,看到了皇宫繁华,看到了宫妃秀丽,看到了宫中残酷,看到了生也看到了死,看到了自由,也看到了权利的魅力,而他们所看到的这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他们进宫的第一天,而第二天他们会遇到什么,他们并不知道。

    夕阳西下,宫中响起一声钟鸣,众人聚集在安漱院一间最大的房子里,屋子里是排排桌椅,秀女们八人一桌,对坐坐着,安福在旁边念着进食的宫规,这一念便念了一刻。众人肚中虽是饥饿,却不敢多言,哪怕是那明凌也端正坐着。

    一刻之后,宫门人从大门中涌入,手上端着一盆盆精美菜品,什么黄葵伴雪梅、金鱼戏莲、万福肉……红的、绿的、白的竟是什么颜色都有,不但闻着满是香气,连看着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不忍下嘴。

    那些女孩子因饿了许久,看到那些菜上来,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菜品一上,不消一眨眼的功夫就没有了。陆靖榕下手不快,也加之宫中菜色不怎么吸引人,比之那精美无比的宫廷菜,竟是陆府的菜色更胜一筹。

    她吃过一口宫保鸡丁后竟觉得这味道乏善可陈,吃了两口饭之后就饱了。反观那些女孩子,倒是个个豪爽,吃的满嘴油光,只有少数几个还保持着仪态,似是不饿。

    安福见他们吃菜的模样竟也不觉得奇怪,只是鼻观眼眼观心,半个时辰后,钟声又响,宫人们井然有序地进来将饭菜收拾好。

    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而此时,已是月处升,天方暗。

    “你叫什么?”与陆靖榕同住一屋的女孩子走到她面前,那女孩子和陆靖榕长得差不多高矮,这女孩长得眼圆脸小,鼻挺唇翘,身上虽穿着白色宫衣与别人不无不同,只是那女孩发间上别着一朵姜黄色的小花,倒是显得她越发俏丽可爱了。

    见靖榕不说话,她也不觉得奇怪,又说:“我叫文音,是御林军首领文杨的妹妹。”

    “妹妹?”听到文音的话,陆靖榕抬起头奇怪地看着她,“你不是她的女儿吗?”

    “女儿?我哥哥才二十四岁,哪来我这是十三岁的妹妹?”文音有些奇怪地回答。“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陆靖榕。”

    靖榕一说出这话,文音的脸色就有些发红。她虽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却听过陆靖榕的名字,听说她是那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陆廉贞的女儿,而陆廉贞,和她哥哥同岁。

    “我……我……”一时间,文音不知如何开口,只好红着脸揪着衣袖,却说不出什么话。

    “你说的没错。”陆靖榕说,“不过有些事情,在没有确定会不会造成什么什么坏的结果之前,还是不要妄自下结论的才好。”

    陆廉贞曾这样对她说过。

    而文音,则是讷讷地点头。

    许是怕吓到对方,陆靖榕对对方笑笑,亦是温柔地牵住了对方的手:“没关系的。我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而对你怎么样,虽然我的父亲是皇城中最有名的侩子手,可我却不是他,你不需要怕我。”

    文音今日已经经历了太多。她本是不出闺阁的小姐,可今日,她见识到了权利的可怕,还有人心的恶毒,好不容易捱到饭后无人监视亦无人管治,便想与自己同房的女孩聊一聊天,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陆廉贞的女儿。

    这一点着实吓到了她,可陆靖榕却又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她本以为侩子手的女儿也该是冷血无情的,尤记得她小的时候,他的哥哥经常拿陆廉贞来吓唬她,在他的脑子里,陆廉贞就是一个长着青面獠牙,双手染血的妖怪,可哪知陆廉贞的女儿,竟是长得这样。

    ——她看上去的第一眼,并不是那么的夺人眼球,可第二眼,第三眼……却觉得这个女孩越来越漂亮。而这个女孩,却完全不似陆廉贞,非但不冷酷无情,竟然还温柔地牵住了她的手,虽是沉默寡言了一些,但终究还是一个好女孩。

    “你的哥哥为什么会把你送到宫里来……”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自然后面一句,陆靖榕没有说出口。

    “哥哥本来想买一个漂亮的乞丐替我,可哪知那乞丐竟然死了,宫中侍人又恰好来接人,无人送到宫中便是一个欺君之罪,我不想哥哥人头落地,就来了……”文音将缘由和盘托出,语气里却带着一点疑惑,“这荣华富贵本来就是所有人都向往的事情,哥哥为什么不让我进到宫中呢?又为什么要让一个乞丐代替我,那不也是欺君之罪吗?哥哥将我送出门后,竟然,哭了……”

    陆靖榕看着眼前这个俏丽的女孩子稚气而疑惑的脸,突然觉得,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文杨会哭,那个流血流汗不流泪的汉子为什么在送文音出门后竟会哭起来。

    ——单纯天真如文音,在这宫中能好好地活下去吗?

    可眼前的文音自然没想过这个,从她的眼里,看到的是对皇城生活的向往,是对荣华富贵生活的憧憬,是对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莫名其妙的喜爱。

    而陆靖榕,却只是默默听着。

    “若我有一天封妃了怎么办?我也要遇到宸妃吗?那样美的美人,我怎么争得过她?”对于那还未到来的未来,文音已经开始担忧了。“你知道为什么宸妃要杖毙纪柔吗?”

    突然,文音问出一个让陆靖榕意想不到的问题。

    靖榕回答:“是因为她架前失仪?”

    没想到文音却摇摇头,看了看四下,确定无人后,才在陆靖榕耳边缓缓说道:“我听我哥哥说,宸妃与柔妃不和,宸妃所住的宫殿里,没有一个侍女宫人的名字里是带一个柔字的,哪怕本来就叫这个名字,也必须得改,这纪柔名字里有一个柔字,许是让宸妃想到了柔妃,心里不顺吧……”

    ——想不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宫廷秘辛。那纪柔也确实可怜,若不是叫这个名字,哪怕叫张三李四,恐怕今天也不至于落得个杖毙的下场。

    而他们这些人,也不过是大海里的一条条小船而已,何去何从,不过是看风浪的心情而已,若想驶的平顺,只有将船做大。

第六章、秀女之众() 
一群美貌秀丽的女孩穿着素色长袍在宫廷中走着,他们排成两条长龙在一条长廊里并排前行,还好此时天色尚明,若是晚上,必会让人觉得是一群恶鬼夜行。

    ——明凌并未说错,他们一群女孩子穿着这样的素色衣服,真是像极了披麻戴孝。可是这麻是为谁披,孝是为谁带呢?

    从安漱院出来后,陆靖榕就觉得有人在看自己,那人的眼神太过于露骨,让人忽视都难。而当陆靖榕去看那眼神的主人的时候,那人却把眼神避开了。

    那是一个让人觉得很奇怪的女孩——并不是说她不美,只是她的美,让人觉得有些奇怪。就像一朵盛开着的,散发着诱人芬芳的花朵一样,她却硬生生地让花盛开的不那么娇艳,让香不倾吐的那么芬芳。

    她有一身白皙如瓷器的皮肤,可是却用一层淡淡的姜汁刻意将脸染黄,她有一双大而有神的眼睛,却硬是用炭笔勾画,将眼睛刻意画小,她的唇形极好,可是似乎已经不喝水许久,所以有些微微的脱皮。

    虽是这样,她在以众秀女里,也算是出众的。

    那本是刻意折损自己美貌的小计量在陆靖榕眼里自然无所遁形,靖榕只觉得这女孩有趣,却并未上前与她搭话。

    走在靖榕身后的文音轻轻拉了拉靖榕的衣摆小声问她:“你在看谁?”

    而靖榕自然没有回答。

    也不知走了多久,穿过一条细小的回廊后,一行人竟来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山地之中,此时天气微暗,周围传来阵阵风声,竟有些像是野兽咆哮。

    那领路侍人安福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那些开始瑟瑟发抖的秀女,打开花名册后,一个一个念着上面的名字:“骠骑大将军安英三女安容若,丞相明秋术四女明凌,太医院院正欧阳仁长女欧阳素问……”

    被点到名字的女孩子一个一个走出队伍。而那偷看靖榕的女孩也在其从,原来这女孩叫做欧阳素问,是太医院院正欧阳仁的长女。

    这花名册上的名字安福只少点了两个,一个是纪柔,一个则是陆遥。

    百来个少女站在凛冽风中,衣摆飘飘,从远处看仿佛一条雪白的长练,竟隐隐显出一些悲凉的气氛来。

    许久之后,安福开口:“各位小主可知道为什么被送到这里来?”

    明凌站在最前面,也最先开口:“自然是皇上选秀,我们又刚好年纪合适,便被选进宫来,一朝得宠,贵为皇后了。”

    那安福听完明凌的话,竟然笑了,他本来就是一副面无表情的脸孔,笑起来,竟是格外恐怖,那渗人的笑声响彻在狂野里,仿佛一只吃人的夜枭。

    “各位小主可曾见过选秀却让人身穿素缟的,可曾见过只有一个领路侍人的,可曾见过将秀女带到旷野的?”秀女之中确有几人有这样的疑问,可他们却不曾敢开口问。

    “我们怎么知道……我们,可从来没经历过选秀……”那明凌支支吾吾回答。

    安福笑的更大声了,他说道:“是没经历过选秀,还是从来没经历过那荣华富贵的日子?不过是贱人的孩子,竟真把自己当做相府小姐了。”

    一听安福这话,明凌那本来被吹的有些微微发红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你……你怎么知道……”明凌后退一步,看着安福,竟有些不可置信。

    “不止是你,你们这群秀女里只有几个,是正妻所生,血统尊贵,而其余的,不过是庶出之子,在家中不受待见,更有甚者,恐怕只是被买来的贱奴而已吧,可惜贱奴终究是贱奴,哪怕套上再漂亮的衣服,骨子里的酸臭气还是挡不住……”说到这里,他捂住了鼻子,似乎问到了什么怪异的气味一样,扇了一扇。

    而明凌听了他的话之后,几乎站不住。

    ——不过,这花名册上虽然写着明凌是相府四小姐,可实际上她不过是后院马夫的女儿,可是自小她长得明艳动人,她相信若是字褪下这一身粗布衣衫,换上锦绣华衣,必然比那相府小姐更像一个大家闺秀——那相府小姐长得甚至不如她。

    自持美貌的她骄傲任性,可自己父亲马夫的身份却让她觉得厌恶,她有时甚至会想,为什么自己不是相爷的女儿呢?这样丑陋的父亲真的能生出自己这样的女儿吗?还是她其实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自己只是她抱养来的。

    而这一想法一旦发芽,就仿佛扎在了心上一样,迅速生根发芽……

    这是她与父亲争吵过最剧烈的一次,而在这一次争吵后,她竟一时头脑发热冲进了本不允许她进入的议事堂,此时相爷一家不知为何齐聚在一起,而相府的四小姐,竟还躲在夫人怀里轻轻啜泣。

    ——可相爷一看到他,脸上的阴霾且全部散去……

    她代替相府小姐进宫——换上她的衣服,扮上她的妆容,拾起她的身份,以相府四小姐的身份入宫,那一刻起,她觉得她似乎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似乎她的人生已经开始慢慢扭转了。

    她穿上了这一辈子都没穿过的好衣服,吃了这一辈子都没吃过的美食,甚至她将宣抚使陆贺之女陆遥掌掴出血都不曾有人敢责怪她。

    可是安福的一句话,却把她打回原形。

    她从未觉得有这样狼狈,愤怒占据了她的心灵,就像掌掴陆遥一样,她甚至伸手想要去打安福,可那安福一推,她变像一只断线风筝一样,被推倒在了地上。

    有人扶住了她,在她耳边安慰着什么,可愤怒使她丧失了所有的理智,当她想拿头上的簪子去扎安福的手的时候,却发现,那簪子,竟然不见了……

    明明刚刚,她才摸过那根簪子的——那根镶满了宝石的黄金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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