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之凤谋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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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之凤谋江山- 第3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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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的尸体彻彻底底,因为都是被一刀割破喉咙,所以流的血液,才特别的多,多到将这一间客厅的地面,都染红了,四周散发出血腥的味道。

    而一层层尸体之间,便是有一些动了一动——樊离从那尸体堆里爬了出来,好在今日里,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所以这衣服如今的模样,只是有些湿了,而不是脏了,只是他全身都是湿淋淋的,而他的脸,那张阳光刚毅的脸,却是一片血红。

    而他那张一向刚毅的脸上,如今,却写满了错愕、惊恐、不解之类的表情。

    ——刚刚,刚刚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这刀,朝陆靖榕的脖子砍去,而那刀,那把锃亮的钢刀,只离陆靖榕一寸,就在这个时候,陆靖榕喊了一声:“爹爹救我。”

    这很普通——人在受到威胁的时候,总会喊出自己的母亲的,而陆靖榕没有母亲,只有父亲,所以她会喊出这个,就一点也不让人觉得惊讶了。

    可让人觉得诡异而惊愕的,却是随着陆靖榕这一声“爹爹救我”,原本站在人群之中的郝连城钰,却是夺过最近一个士兵的钢刀,砍下了对方的脖子……而之后他所做的事情,用鬼魅,用修罗,用魔鬼来形容,已经是远远不够了……

    樊离是一个习武之人,而每一个习武之人,都有自己的武学巅峰,可眼前这个“郝连城钰”所做的事情,所杀人的速度,却远远超越了樊离所有的尝试,而这个人,几乎已经是站在了颠覆之上的人了,而这个人,看着樊离的目光,便是一副看着蝼蚁的目光。

    ——他杀人,很快很快……

    快到几乎一瞬间,这屋子里站着的人全部倒下,便是只留着靖榕、他,还有一个应猛站着。

    至于这个“郝连城钰”为什么不杀应猛,樊离不得而知,只是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很危险,而眼前这个男人,与他所认识的郝连城钰,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而让樊离觉得可怕的是,这个男人,这个与他相处了一月多的男人,他却一点也没有认出,对方并非郝连城钰,而是一个魔鬼!

    应猛原本是站着的……他并不是没有被吓到。相反的是,他被吓的已经做不下去了,腿间一股暖流留下,他却也顾不得丢脸——在活命面前,丢脸算什么呢?

    而当那人将刀随地丢下的时候,那一声“当啷”的响声,才让应猛终于回过神来,他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而屁股下是尸体,手上,却都是血……

    “你是谁?你究竟……究竟是什么人……”应猛颤抖着,支支吾吾地问着这个仿佛如杀神的男人这个问题,“你不是普通侍人……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我究竟是谁?”那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便是回问道,“你以为,我是谁?”

    “你不要杀我……你不要杀我……我求求你……求求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他颤抖着声音,极为不稳说道。

    而那男人,则是笑笑问道;“你既然这样说,我便不客气了,我啊,只要一样东西,而且,我已经拿到了……”

    “你……你要了什么?”

    男人将一样东西举在了自己面前,而当应猛看到那样东西的时候,脸上露出的,却是一个惨白到极致的可怕笑容,那东西,是一颗心脏——一颗还在猛烈跳动的心脏……

    而应猛,只觉得心口一疼,就这样,被吓死了……

    “不过只是随手拿了一颗侍卫的心而已,便就这样被吓死了,真是没用……”那人随手将心脏丢下,走到靖榕面前,便是以染血之手,抚摸着靖榕的面容,如此深情,如此温柔……

    “爹爹……”靖榕眼角流出一滴泪来,可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容上有的,只有笑意。

567人皮面具,赌局的输赢() 
那一只苍白无比的手,抚摸着靖榕的脸颊,那样温柔的,那样多情的,便是仿佛掌心之中乃是一生珍视宝物,而当靖榕睁开那一双黑色的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对方那浑身浴血,仿佛如修罗一般的模样。

    “我儿是何时猜到的?”眼前男人,乃是一个普通胡国男人该有的模样,并不如郝连城钰俊美,却也不如陆廉贞邪魅,可那蓝色的眼眸之中,透漏的乃是一个普通男子不会有的眼神——那只属于陆廉贞的眼神。

    “我便是一开始,便在想,郝连城钰不会这样荒唐。”靖榕这样回答道。

    “荒唐?若不是我所劝解,怕这个男人真会这样做,你把他,想的太好了……”那人对着靖榕,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也只是一个很小的可能而已,与千千万万的可能相比,那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可能……可此时,我只能一睹——我想不出别的办法来了。刚刚,若是我拼命一搏,便是也难以逃出升天,非但无法逃出,便是会连累这阿成……于是我就在想这个可能,是否是真实的呢……若是假的,我便只是一死,而若是真的……”

    靖榕的话,尚未说完,那人便是笑着回答道:“若是真的,你非但可以活命,甚至可以杀死应猛,完成与郝连城钰的约定,是吗?”

    “我原本心里,还是惴惴。”靖榕这样说道。

    “你怕我不救你?”那人这样问道。

    “爹爹会救吗?”靖榕这样反问道。

    那人不发一语,只是抚摸着靖榕那乌黑的发丝——周围如一片血海一样,而那人浑身浴血,便是手上,更是满是鲜血,而他抚摸靖榕的时候,将靖榕那一张白皙的脸上染上了血污,而如今,更是去抚摸靖榕的头发,靖榕一头乌丝变得沾染着一些血腥气,可她,却没有一丝回避……

    “刚刚到了那个地步,那刀刃不过只离我一寸而已,我原本以为那个样子,爹爹必然是会出手的……”

    “可是我没有……”

    “是啊,爹爹没有……若是我不含一声‘爹爹救我’的话,爹爹会救我吗?”靖榕看着眼前陌生男子,便是这样问道。

    “其实你此时若是喊了,我便也未必会救……”那人笑笑,“只是刚刚情势危急,我见你确实是一心求死,我心中莫名焦急,便是听到你喊了那句话后,便是身子先于脑子动了……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似乎什么都随了你的心意……”

    靖榕听了之后,她便沉默不语。

    “我的儿啊,我知道,知道你在算计我……”那人苍白而血红的之间点了点自己的额头,便是想了一想之后,对靖榕说出了一番让她胆战心惊的话,“只是你算计成功了,我便也懒得生气了。只是若是你算计失败了,我才会生气——只是那时候,似乎生气也没有用了……你都死了,我还生气做什么呢?”

    说罢,便是低低笑了起来。

    他笑的是那样爽朗,却又是那样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便是笑够了,笑完了,他的笑声却又在一瞬间戛然而止。在脸上拨弄了几下之后,便是将易容水整张从脸上剥下——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

    而这张染血的面皮被剥下之后,下面所露出的,乃是陆廉贞那一张本身就清秀却让人不太记得的容颜。

    靖榕与陆廉贞,已经相识十几年了,这十几年的岁月,似乎没有在陆廉贞身上留下一丝痕迹,他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有的,是无奈,是心酸,是感叹,而更多的,却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这实在是一副诡异到极致的画面——眼前这个男人,除了一张脸是白的,其他的……无论是手,是脚,是衣服,是脖子……所有的一切,都是红的……可唯有那一张白皙清秀的脸,却是在这一片血海之中,脸上所表现的着一种莫名的笑容……

    那种笑容,竟是一种奇妙的,安心的笑容。

    “爹爹是从什么时候变成郝连城钰的呢?”靖榕看着陆廉贞的笑脸,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儿不猜猜吗?”这两父女之间,竟是一种微妙的气氛在流动着——樊离从尸体堆里爬起来之后,看着这两人之间的互动,竟是惊的说不出来话,而且……而且他的皮肤之上,他竟莫名其妙地起了一阵阵鸡皮疙瘩,可这……可这,并非是因为寒冷……

    “我若是猜对了,爹爹可否给我一个奖励?”靖榕看着陆廉贞,这样问道。

    “你啊,真是有意思,若是刚刚没有我,你便死定了。如今却是大言不惭地向我讨要东西……莫不是……莫不是……不怕我生气吗?”陆廉贞看着靖榕,便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可是话里,却没有什么愤怒的意思。

    而靖榕,却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

    ——她是一个人,一个女人,同样,她也是郝连城深的妻子,玉琛的母亲,以及……以及另一个孩子的母亲……

    “爹爹可否将那孩子,还给我……”并非例会陆廉贞的话,靖榕便是毫不犹豫地,问出了这个问题。从骨子里,她是怕极了陆廉贞的。一个从小被她视作最尊敬,最可怕的人,便是她此时长大了,也不会有一丝改变,可如今,让她在陆廉贞面前挺直脊梁的,乃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爱,以及一个母亲的尊严。

    “还给你?”陆廉贞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这陆廉贞拿走的东西,如何用的一个还字?“给我的东西,便是我的了,既然是我的东西,如何用得上一个还字?”

    陆廉贞这样反问道。他将那孩子比作自己的东西。自己的。东西。

    “只是这样,也似乎有些意思啊……”陆廉贞脸上带着笑意,竟然是答应了靖榕的条件,“你猜吧,若是你猜到了,我便把那个孩子,‘还‘给你。”

    他说还这个字的时候,格外用力,格外郑重。便是让靖榕心中一震。

568不想太多,好日子里无好事() 
靖榕看着陆廉贞的模样,便是想从对方脸上找到一丝破绽——可是,没有……便是连一丝破绽,也没有……

    靖榕便是开口说道:“我与爹爹,打过两个赌……”

    她尚未说完,陆廉贞便开口说道:“若是想要以赌诈我,倒也未必会如你的愿,你可要知道,我鸠阁眼线遍布大江南北,便是在你身边安插几个,也是易如反掌,而知道你打赌事情,也是理所应当。”

    “再过几个时辰,怕是就要知道阿成会不会下聘了。”靖榕对陆廉贞这样说道。

    “第二个赌,似乎也要看看是谁赢谁输了……”在这一片血海之中,这一对父女却是如此安然地说着这样的话,便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可怕。

    “不若先去前面看看,我再回答爹爹……如何?”靖榕看着陆廉贞,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也好,今日是那郝连城深的好日子,你若不恭贺,似乎也有些过不去……若是说个清楚明白,你才是那郝连城深的大夫人呢……”胡人多是一男多妻生活,而在大赤虽是也有一男多妻,可这有许多妻子的,也大约都是大富大贵之人,而有些大富大贵之人也只有一个妻子。

    而胡人娶了众多妻子之后,便是以夫人相称。陆廉贞所嘲讽的,便是郝连城深有了靖榕一个妻子之后,却还另向应璃下聘。

    靖榕却仿佛未听到陆廉贞所说一样,便是朝外走去。

    她一副干净,上无一丝血渍,只是脸上,头上,却是一片血红,甚是骇人,而陆廉贞却是刚好相反,身上、手上,乃是一片污秽,可面上,却是干净的很。

    学这郝连城钰太久,陆廉贞便也学了一些嘲讽人的口气——原本要像一个人,非但是面貌,身形,神态,走姿,便是这性子也要学的一模一样。

    而当学了郝连城钰只有,陆廉贞却发现,冷嘲热讽也实在有趣。

    ——原本他也是与郝连城钰相似却又极其不同的男人,可靖榕对待他与对待郝连城钰的态度,却是一点也不同。

    对待郝连城钰,乃是一种亦敌亦友的态度,而对待他,却是一点亲近,一点疏离,一点恐惧,一点敬畏……

    他不喜欢郝连城钰,更不喜欢靖榕对待郝连城钰的态度……只是……他对待靖榕对郝连城钰的态度,却是有一些微妙……

    这屋子里的人,已经被他们杀光,杀静了,而屋子外面,便是如此的寂静无声。

    应猛招呼樊离的屋子,原本就是一个极为安静的客厅,坐落在一个独立的院子之中,便是谁也想不到,谁也猜不到。

    而此时,这个客厅已经变成了一个修罗场,而院子里,依旧静悄悄的。

    一个人,也没有。

    不,这个院子里,原本有很多人,只是那些人,都涌进了客厅之中,而这些涌进客厅之中的人,如今一个个,都变成了死人。

    ……

    来到这喜堂之前,只见这左右宾客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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