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之凤谋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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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之凤谋江山- 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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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由了。

    虽然这一份自由是这样的怅然若失,可她却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东西。

    千缕的话里,有太多捉摸不透的东西,并非靖榕想不到——只是她不想去想而已。

    而此时在方磊笑口中听到了陆廉贞的名字,却是此去经年,仿若一梦的感觉。靖榕沉默许久,最后,却是抬起头,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样,靖榕的表情,是自来到胡国之后,从未有过的冷漠:“爹爹他,怎么了?”

    “娃娃……”方磊笑却并未回答靖榕的问题,只是这样说道,“你此时的表情,真是像极了陆廉贞。”

    “爹爹他,怎么了?”靖榕又问。

    “没死。”方磊笑回答道,但说完之后,却是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脸上的胡子,这样说道,“但也和死了,差不多了。”

    是昏迷?

    瘫痪?

    还是别的什么?

    一瞬间,靖榕的那一向冷清的脸上,写满了担忧的神情。

    “娃娃,你想太多了。陆廉贞啊,不过只是瘸了而已。”方磊笑这样说道。

    瘸了?陆廉贞靖榕瘸了?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第一重要的,便是一只手,一只千变万化,可以拿起各色武器,打出各种拳掌的手,而第二重要的,便是一双脚,没有这一双脚,拿起武器的时候,威力比别人差,用起拳掌的时候,力道也比别人小一些。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便是这差一点,就成了习武之人的大忌。

    陆廉贞如今瘸了腿,却是再也做不了天下第一了。

    往日里他得罪了太多的人,如今他瘸了……那寻他报仇的人,便是前赴后继,如流水一般——靖榕甚至可以想到陆廉贞狼狈模样。

    若是自己此时能在他身旁,想来能助他一臂之力。

    ——千缕告知靖榕陆廉贞失忆消息的时候,靖榕离开陆廉贞,乃是因为十年之前,陆廉贞已然是第一的高手,这武功,便是没有记忆,也不会退去,他的身体,不会因为失忆而产生任何不适。

    “你竟不知道他瘸了的消息?”看靖榕脸上模样,方磊笑终究活了这把岁数了,察言观色擅长的紧,一看靖榕这幅模样,便是什么都知道了。

    靖榕皱了皱眉,不做他讲。

    许久之后,靖榕开口问道:“爹爹他,怎么样了?”

    “他啊,在帝君尚在位的时候,太过狂妄,做了太多让人不快的事情,如今他瘸了,而帝君又变成了秦筝,你说那些曾经被陆廉贞羞辱,得罪的人,会怎么做呢?”方磊笑这样问道,“娃娃啊,娃娃,你何其聪明,怎么又笨了起来。”

    “爹爹……”靖榕被方磊笑的话刺激,竟是徒然出现了一个想法:她要回到大赤去救陆廉贞。可每走几步,她却停下了。

    大赤里有陆廉贞要救,可胡国里,却有一个郝连城深。

    “咦,娃娃,我看你原来兴致冲冲要往前去,怎么没走几步就停下了。”方磊笑疑惑说道。

    “爹爹在大赤,有鸠阁相助,有千缕保护……可是,在胡国,郝连城深却什么都没有……他,只有我……”靖榕回过头,对方磊笑说道。

    方磊笑一听,却是沉默。

    “娃娃,陆廉贞,没事的。”方磊笑突然开口说道,“在大赤里,如今这鸠阁阁主变成了殷九鸣,九鸣自小喜欢陆廉贞,便是决计不会对他不好的,非是不会对他不好,还会将人牢牢保护起来。”

    他为人善良,又是个医痴,只是人无完人。他为人恶劣之处,便喜欢话说半句。前半句话说的靖榕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回答大赤去帮助陆廉贞,而后半句,却是告诉靖榕陆廉贞无恙。

    而这一次,连是方磊笑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做错了。

    “娃娃,前些日子卓雅郡主带着个男人来到了我的医馆,那男人对卓雅不假辞色,可卓雅,却是对这男人无比动容……这男人的脸上,却是用易容水改造过的……我猜想……”

    “不错,那个人便是郝连城深!”靖榕略是有些激动说道。

    “可是……可是他说,他叫慕容……”方磊笑又说道。

    “不错,他也是慕容。”靖榕说道。

    “若是慕容,怕是有件事情,你一定要知道。”方磊笑一向欢喜的脸上,竟是有了一些愁云,“王府之中偶有小厮会来我医馆,而我在那小厮嘴里听到一个消息……郡主,要出嫁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量体裁衣() 
郡主要出嫁的日子,郝连城深却是最后知道的。

    这一日,王府里有人为他量体裁衣,那裁缝一进来,就给郝连城深做了个揖——胡国人虽然受过一些大赤文化的熏陶,但见人的时候,还是以打招呼为主,不会这样隆重地作揖。

    ——来人不是胡国人,而是大赤人。

    大赤人?

    郝连城深疑惑,这哈图是最不喜欢大赤人的了。十八位姬妾,虽多是伤痕累累,却是那几个大赤姬妾总是身上带着最重的伤,而府中除了大夫之外,无一人是大赤人,而府中并无裁缝,量体裁衣的活计一直是包给城中最好的裁缝店的。

    可哪怕是裁缝店派人来,也因是哈图不喜欢大赤人,所以往往都派的是胡国人。

    ——可今天这一个,却居然是大赤人。

    真是让人意外。

    “大赤人?”郝连城深用的是正宗的大赤语言。

    倒是惊了那量体裁衣的裁缝一吓:“您竟会说大赤语言?”

    郝连城深也是一愣,回答道:“零星学过一点。”

    “您是不是在奇怪为什么我会进这大赤府?”那裁缝拿出一些皮尺碳棒来,将这些物件放在桌子上后,那裁缝将一张白纸铺在了桌子上。

    “是有些奇怪。”郝连城深如实回答道。

    那裁缝笑笑,脸上露出一些骄傲的神色来,回答道:“我并非是这南詹部族中的人。”

    ——郝连城深更奇怪了。

    ——这裁缝非但不是府里的人,更不是南詹部族中的人,那他是什么人?

    “您先把手举起来。”那裁缝边说,边用皮尺量了一量郝连城深手的长度,再将数字记在那张白纸上,一边写,那裁缝一边说,“您也可以猜猜。”

    说罢,他又量了量郝连城深腰圆,胸量。

    郝连城深见此人身量虽然不高,但是量体伶俐,落笔不豫,想来是极精于此道之人,而且这衣着不粗鄙——非但不粗鄙,甚至是精雕细琢,金丝银线。一个这样富庶的人竟然会去做了裁缝,那真算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了。

    “您从皇宫里面来?”郝连城深这样确定说道。

    那正在量着郝连城深肩宽的裁缝动作顿了一顿——他没想到郝连城深竟会这么快猜到自己的来路,便是笑着说道:“您真是聪明,不错,我正是从皇宫里来。”

    ——一个这样富庶的人,会做着手艺人的行当,一是为自己的爱好,二是因为这活计便是让自己发家致富的手段。

    可做裁缝能做到像他这样富庶,那也只有皇宫中才有可能了。为的是这宫廷之中最显贵的人量体裁衣,一旦得到夸奖,自然是金银满窟,可一旦得到责罚,便也是人头落地的活计。

    如这金城少主铁凝心,做的工艺品价值连城,累计的财富富可敌国——她早就不需要去做这些手艺了,可因为爱好,她还是依旧年复一年地产出一个个工艺品,哪怕那个时候,她已经是一国的皇后了。

    而这位裁缝,想来乃是皇宫中一等一的红人,非但从未受过责罚,也是因为他的高超技艺而赢得了赞誉——郝连城钰登上皇位时候的龙袍,也是这个人裁制的。

    只不过此人进宫的时候,郝连城深已经不在宫中了,否则以郝连城深记忆,必然是能认出他的。

    可当对方说出自己身份的时候,郝连城深心中却有了一个更大的疑问了。

    ——这皇宫之中的裁缝,为何会来这里。

    这裁缝是何等会察言观色的人啊,一见郝连城深脸上模样,便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了,便是回答道:“府里面有一件喜事,一件大喜事。”

    “喜事?喜从何来?”郝连城深奇怪问道。

    若说这府里有喜事,偏偏是一旦喜气都没有,原本的死气沉沉,还是死气沉沉,都无一丝变化。

    “这婚嫁之事,难道不算是件喜事吗?”那裁缝问道。

    “莫非……莫非是哈图族长又要娶亲吗?”哈图已经有了十八位小妾了,若是他再娶进第十九位,郝连城深也不会觉得奇怪的。

    只是他奇怪的是,自己与哈图同为男人,自己追求的,乃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哈图追求的,却是天下美人尽在他手。他也是这把年纪了,可看到与他孙女相同年纪的美貌女子,一旦对方引起了他的兴趣,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将对方抢夺过来。

    “不是,不是……”那裁缝连连摇头,又在心中嘀咕着,“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以为郝连城深是在假装不知道而已,便是说了一句:“卓雅郡主年方十六,美貌动人,又是哈图族长唯一的孙女,娶了她,想来是可以做那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所谓一步登天、飞黄腾达,说的,便是这个了。”

    他量完郝连城深的身体之后,便是打开随身带着的箱子,将箱子打开之后,里面乃是一块块的布匹,这布匹各种颜色都有,有的描着金线,有的绣着银丝,便是远远看去,仿佛一片彩虹一样,而这布料摸上去都是滑不留手,极其柔韧的。郝连城深眼尖,便是一眼认出其中几匹乃是皇宫御用的布料。

    那裁缝选出几匹颜色较红的布料在郝连城深身上比了一比,最后选了一匹大红色妙四爪金龙的布匹。

    “你是说,卓雅要嫁了?”待是他选好之后,郝连城深问道。

    “正是如此。”那裁缝心说,你倒是终于承认了。他将布匹放在桌上,拿起一旁炭笔在白纸上写着字。

    却又听郝连城深说道:“也不知道她要嫁谁?”

    那裁缝写字的手一顿,这炭笔便不小心被他折断了——好在这炭笔折断之后还可书写,倒也不妨事,只是刚刚写的那几笔都被涂黑了,只好重新书写。

    那裁缝一边写字,一边在心里想着是怎么回事。

    却只听到耳边传来了一位妇人端庄而沉稳的声音:“卓雅郡主要嫁的那个人,不是你吗?”

    一回头,却见茹夫人姗姗而来。

第三百七十六章、头疼() 
“夫人说笑了。”郝连城深说道。

    “说笑?我从来不说笑。”茹夫人回答道,她走到那裁缝身边,那裁缝恭恭敬敬地对茹夫人做了个揖,茹夫人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布匹,以手摸了摸那布匹的材质,这样说道,“这布魏裁缝你选的不错,这定金子,是赏你的。”

    说罢,就从袖子里摸出一定金子,放在了桌子上。

    那魏裁缝正要去拿,却只听茹夫人说了一句:“魏裁缝,这金子,是我在这间屋子里赏你的。出了这间屋子,金子还在你手里,可这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一概不知道。”

    那魏裁缝拿着手里冰凉的金子,点了点头——这事情,在皇宫之中发生的多了,他也看管了,却没想到在这哈图府中也发生了——他便如这皇宫中一样,当做不知道,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便罢了。

    “这料子,倒真真是好料子。”茹夫人摸着那大红的料子,这样说道。

    “茹夫人真是好眼力,这料子乃是先帝大婚的时候用剩下的,原本上面绣的是五爪金龙,为防触怒天颜,我便让人改成了四爪。”虽然在胡国,代表着皇权的瑞兽乃是圣兽白虎,可龙,无论再哪里都是神圣的象征,而五爪的金龙,更是代表了皇权,代表了帝君,但四只爪的金龙,却无这么多避讳。

    “先帝吗?”茹夫人一听先帝两字,便是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一样。

    二十多年前,先帝大婚,请六部族长参加,而那时候,哈图便带着自己进宫了——以哈图府女主人的身份。她见过那个被众人称作妖后的苏含玉,她任性,顽固,蛮横,却有着这样美丽的容颜。

    而这个女人,哪怕她身上有多少的缺点,她都被帝君深深的爱着——她有着这个国家之中最高贵的男人的爱。

    所有女人,都会嫉妒这个叫苏含玉的女人——这所有女人之中,自然也包括了茹夫人。而几年之后,苏含玉的离开,却是圆了多少女人的嫉妒。

    那时候,茹夫人便在想,这个苏含玉,是多么的不识好歹,有了这个国家之中最尊贵的男人的爱,却还不知道一点感恩,非但不知道一点感恩,还这样蛮横地想要独占对方的爱,当有别的女人将她的爱瓜分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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