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之凤谋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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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之凤谋江山-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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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过往他那浪荡皇子的角色太过深入人心了而已……

    可靖榕知道,不消一月,秦筝便会告诉他们,什么是错。

    ——他是决计能做到这个的人。

    只是……

    帝君登基如何不能没有九龙宝玺呢?可这真正的九龙宝玺……别人不知道,靖榕却明白的清清楚楚……这九龙宝玺,不在别人手中,正是在她手里……

    一个君主,若是无九龙宝玺在手,便仿佛上阵杀敌手无兵器。

    她虽如今困在院子之中,但也大约可以猜出这外面情况如何……

    ——可院子之上,依旧无飞鸟飞过。

    “靖榕……你在干什么?”听到院子里面没有响动,秦萧突然问出这样一句。

    “我在看天。”靖榕这般回答道。是的,看天,看天上风轻云淡,风卷残云——仿佛一只坐在井底的青蛙一样,默默地仰望着天空……

    “天上很美吗?”秦萧问。

    靖榕又再一次将头抬了起来。少女如今穿着一件男人的衣衫,头上也未带什么珠钗,只是用一根绳子将头发微微绑起来,脸上粉黛未施,素颜朝天的一副模样,却是说不出的精致、美好。

    ——那并非一张太过绝色的脸,这张脸,只比清秀多了一点而已。可这样的天朗气清的天气之下,少女只是将头微微扬起,露出一个精致美好的侧脸来……单单只是这样的场景,便已经算得上是美好了。

    只可惜……

    无人看到……

    “是啊,很美呢……云很白,天也很蓝……”这片方寸天空之上,看不到飞鸟,看不到太阳,只是一点小小的天空而已。

    可这样的天空,却被形容成了美丽。

    是嘛……秦萧摸着自己脸上的布条,这样遗憾地说着……

    他的动作不重,只是隔着布条摸到眼上的伤口的时候,眼皮之上依旧会微微抽痛而已……

    “没事的……”靖榕这般信誓旦旦说道,“我总是会把你带出去的……”

    秦萧听完,对她露出一个笑来,说道:“是了,我信你的。”

    那并非秦萧露出的第一个笑,可这个笑,却是最安心的一个笑。

    三月过后,这天空之上依旧无一只飞鸟飞过,而靖榕心中的忧愁,却是更大了一些——若是被众人发现九龙宝玺不在秦筝身边,那三月之后必然是该有些风吹草动的。

    可若是三月之后无一丝变化的话,那便说明秦筝想出了对策——这对秦筝,对大赤来说,都算是一个好事,毕竟九龙宝玺消失一事,乃是会动摇大赤国本的事情。可对靖榕与秦萧来说,却并非是一件好事……

    九龙宝玺消失之事所是被人发现,那外面的人必然会攻入皇宫,皇宫中一乱,那靖榕与秦萧便有了可以逃离宫中的可趁之机……

    可如今,这可趁之机自然是烟消云散了……

    可靖榕最担忧的,却不是这个……

    国之命脉的九龙宝玺,她藏在了一个地方,一个她以为所有人都不会去的地方——可她被千缕弄晕之后被送到了这里,却并非把九龙宝玺带在身边……

    凡是都有一个意外的,说是算无遗策,可智者千虑也是必有一失。若是那九龙宝玺被人发现……

第两百五十六章、扎根() 
三月之后,已是新春,院子中央种的菜也终于有了一些起色,可更蓬勃的,却是墙根之下的野草。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靖榕突然这般说道。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秦萧又接下去说。

    “世人皆道这诗前半首惊艳,说的是野草柔韧,不被野火烧尽,便是要人也学这野草风姿,不为逆境所苦,不为逆境所累,可这诗的后半首说的,却是愁伤……”靖榕摆弄着墙根之下的野草,这般说道。这新长出的野草及其脆嫩,便是轻轻一掰便被掐断了,可谁能想到不过几天之后,这不过才只到人脚踝的野草,便能长到人膝盖高低,且叶子边利,会将人的手割开一道血痕……

    生而为人,本来就是比所谓野草更高级的生物,可遇到事情的时候,却不如野草来的坚韧。野草莫说是刀割火烧,便是枯萎许久,只需要一通雨水,便会死而复生。

    ——可人却做不到这一点。

    这世上有太多人,便是遇到一些挫折就轻言放弃,开始厌恶人生,厌恶自己,将自己封闭在一个无人的角落之中,自怨自艾。可野草,却是除非连根拔起,否则后患无穷。

    靖榕不喜花的娇艳美丽,却偏偏喜欢野草的坚韧——这是她的怪,也是陆廉贞的怪。

    陆廉贞曾说过,可以做一颗院子里的野草,烧不死,割不断,若是想要将它拔起,还需要废好大的力气,若是有一点根基没拔干净,那来年春天,这野草还是照样会长起来的。可若是一朵温室的花,虽然看起来是最漂亮的,却经不住一点风雨,只是阳光稍微烈一点,便失去了生机,若是有一日头上的温室消失了,那大约也是没有什么活头了。

    曾经,当靖榕听到秦萧瞎了之后想到的第一件事情,竟是对方可能会想不开,做出一些傻事来……

    毕竟他曾是大赤最受关注的三皇子,他曾经所过的生活,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如今从天上落入泥里,便是猛地染上污秽……就仿佛温室里的花突然之间失去了外面的温室,非但失去的外面的温室,甚至本来栖身的花盆也被人碰到了地上……

    这样的打击,岂是一般的花朵受得了的。

    可秦萧,却出乎了靖榕的意外,他颓废过一段时间,可却又走出了那段阴影,如今他脸上的笑容虽然变少了,可脸上的阴霾也散去了不少。他开始沉默。开始变得越发睿智。他开始思考起过往自己所做过的事情,开始想外后事情的发展。他开始变得喜欢听风声,那细微的风声在他耳朵里面放大……不止是风声,他开始变得喜欢听所有的声音,当日他更喜欢听的,依旧是靖榕的动作。

    无论是对方的脚步声,说话声,摆弄东西的声音……无论哪一种,都在他耳朵里面变得悦耳动听起来。寂寞成了一种微妙的调和剂,让秦萧那呆板的生活里终于有了一些色彩。

    偶尔饭后的时候,秦萧的唇齿之间还会飘荡出一首轻微的曲调,那也不知是乐府或是胡曲的曲调是那么悠扬,那么好听,算是两人那无趣的生活中的一点点缀。

    当有一天突然起床的时候,靖榕才发现,院子墙角背影的地方,长出了一株小小的、雪白的蒲公英。这个东西自然不算新奇的,可是她依旧是小心翼翼地将那株蒲公英拿到了秦萧面前。

    “这是什么?”感受到靖榕的接近,秦萧这般迟疑问道。

    “蒲公英。”靖榕回答道。

    随着秦萧的呼吸,那蒲公英在茎干上面摇摇欲坠,随风欲飞……

    仿佛了解了靖榕的意思,秦萧轻轻吹了一下。那小心翼翼地一吹之后,蒲公英随着呼吸飞舞,一下子,就飘到了天空上。

    “飞走了吗?它们飞走了吗?”秦萧突然焦急地问着,他“看着”天空的方向,这般急迫地追寻着问题的答案,因为看不见,所以才需要靖榕变成她的眼睛。

    ——他仿佛在吹走蒲公英的那一瞬间有了一个愿望。

    自己既然飞不出这个院子的话,那至少,这自由自在的蒲公英能代替自己完成这个愿望。

    靖榕看着天空一眼,只是这样信誓旦旦说道:“是了,飞走了呢,飞的很高,很远,也很自由……”

    “是嘛……”秦萧听完了靖榕的话,嘴角总算是有了一些笑意。

    他默默地“看”着天空,那表情恬淡,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只有靖榕知道,自己刚刚只是说了一个谎而已。

    秦萧的呼吸,让她手中的蒲公英四散开来,翩然起舞,可这四散,这翩然,却是飞不过这高高的院墙的。它们仿佛一柄柄小伞一样飞了一瞬间,可却又缓缓地落了下来……

    这里是没有风的,没有风的支持,一朵朵不会飞的蒲公英如何能飞过那高高院墙呢。

    可看着秦萧脸上那略带希望的表情,靖榕却终究还是说了一个谎言。一个不大不小,却可以让秦萧开心一阵子的谎言。

    看着对方表情,她知道,自己做对了。

    这个青年,确实是一朵养在温室里的花,只是那品种,却非玫瑰、却非牡丹,却非百合——他不如这三种花开的盛大,养的娇嫩。一旦失去了温室的庇佑,玫瑰、牡丹、百合都会渐渐枯萎,可青年确实如此顽强地活着。

    只是因为,他原本就不是品种娇贵的花而已。

    虽然养在温室之中,虽然与玫瑰、牡丹、百合之类养在一起,可骨子里,却并非是那样娇嫩的品种。

    青年像是一株仙人球,一株被自小养育,渐渐脱去了刺的奇异仙人球。因为从小被养在温室之中,所以善于盛开出漂亮的花,却不再善于长出刺,可骨子里,那沙漠之中可以存活下来的植物,又是与那娇嫩的温室里的花不同。

    温室没了,花朵会死,可仙人掌,却不会……

    它会慢慢扎根,慢慢长出刺。

    而靖榕见证的,便是它扎根,它长出刺的那个过程。

第两百五十七章、左相() 
当人闲下来的时候,日子总是过的很慢的,慢的就像流水一样。而当人忙碌的时候,日子总是变得很快的,快的就像策马奔腾似的。可若是闲下来的日子却是无所事事,仿佛被关在监牢之中,而忙碌的事情,却是自己最不喜欢的时候的时候,那时间无论快慢,都是一种煎熬。

    一种难言的煎熬。

    无论对秦萧、秦筝或是靖榕来说,这样的日子,都是一种煎熬。

    这如囚室一般的生活,虽然无明争暗斗,无阴谋诡计,可终究没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自由。被关在这里,虽然再无人敢害,也无人会害,可日子却仿佛如流水一样过去,平淡而无波澜。

    可这个院子外的光景,却是与院子里面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胡国,叩关。

    郝连城钰终究是有着一颗不安分的心。靖榕当初一席话虽然让对方退却,却也没能阻挡对方野心。当初有靖榕的一句之言,才能使的对方退兵,可如今靖榕却被困在这院子之中,想来再要对付郝连城钰,只能靠大赤精兵了。

    可……

    “郝连城钰来袭,可有人出去一战?”与过往情形一样,秦筝这般一问,无人应声,一个个从来趾高气扬的将军如今却仿佛一只只斗败的公鸡一样,只是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唯恐一个不胜成为众人眼中的把柄,将自己推到边关前线。

    可与那时候不同的是,如今这秦筝并非是因帝君病重而暂代朝政的二皇子,而是君临天下的大赤皇帝。可那时候仍旧有一个文扬请命出征,可如今,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可秦筝脸上倒是也没多少怒意,只是说了三声“好”。

    “好、好、好……我也倒从未希望过你们几人之中倒真有一个忠君体国,肯为这大赤抛头颅洒热血的……”秦筝这般淡漠说道。

    武将之中倒真有几个是曾有过血性的,杀过胡贼,平过南疆,手上所压人们不计其数——只是安逸久了,便越发怕死了。大赤因其血性而给予他们高官侯爵,可却也因大赤所赐予的地位、权势,而使他们失去了血性。

    这是一个奇妙的轮回。

    有几个将士血性未灭,便是想要上前一步,却是被那些个在高位上待了久的同僚拦住了。这一拦,本来才刚刚起来的血性便有瞬间消失了,怕死的念头又占据了上风。

    这朝堂之间,总是维系着一种微妙的平衡的。

    有时候各方势力会汇聚在一起,拧成一股绳,有时候又会两厢割据,变成两股势均力敌的力量,有时候又是会形成一种你强我弱,你弱我强的局势……

    如今武将不语,这文臣里面,自然便有话说了。

    可文人说话,又更讲究套路一些。先说小话,再说大话,先说典故,再说事情,先是官职低的引话,再是官职高的接话……

    大抵不过如此而已。

    一个站在队伍最末尾的一个蓝袍子官员从队伍中踩着小碎步走了出来。那官员长得极小,无论是身材,四肢,脸蛋都是极小的,连是这极小的脸蛋上的眼睛、鼻子、嘴巴,也是一律小的很,倒是不让人觉得他脸小了。

    那人先是山呼万岁,再是跪在地上,说着一些不疼不痒的话。

    大约说的也是大赤武将是何等不中用,竟还要帝君操心,帝君既然发话,竟是无人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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