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之凤谋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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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之凤谋江山-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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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皇后如今脑子里乱糟糟的很,如何才能将这前因后果弄的清清楚楚呢……

    靖榕又再说道:“若是不娶那三妃,帝君无后,便是会再有人花大价钱,买您的项上人头——唯有娶了那三妃,朝堂之中、市井之中那些蠢蠢欲动的‘爱国之士’才不会再想将您杀死……”

    “可当有了第一个皇子后,帝君却有了不一样的打算。”陆廉贞接着说,“帝君的下一任储君,自然是要最优秀的,可要是这一个皇子不够优秀呢……于是便有了两个,有了三个……也便够了。”

    “所以三妃自生了皇子之后,再无受孕,便是因此……”皇后喃喃自语道。

    “便是因此。”靖榕面有悲伤,肯定道。她从怀中拿出那几盒胭脂,交给皇后,这般说道,“几年之前,我曾入内务府库房之中,取出这几盒胭脂——胭脂里面都放了藏红花,这种让人不再会受孕的药物,这宫中那时,不过是帝君、皇后、三妃在而已,若不是三妃动的手,又不是皇后动的手,那又是谁呢……”

第两百二十四章、二次毒() 
这是靖榕第一次看到皇后哭……

    并非靖榕未看过皇后哭,自是从未看过对方哭的如此狼狈,她的发髻松散了,头上那栩栩如生的金色凤凰掉落在一旁,旁边零落着几根碎发,身上披着的裘皮也微微松开了,她不顾形象地趴在帝君的尸身上嚎啕大哭……最后,脸声音都哑掉了……

    安福站在皇后身边,肩头上的伤口尤在流血,他想开口安稳皇后,却是不知道从哪里安慰起。

    ——皇后,恨着帝君,同样也爱着他,可当她发现自己恨错了的时候,又该何去何从呢……

    如今,便也只能靠这无用的眼泪来宣泄了……

    皇后哭的久了,终于停顿了下来,可她从袖子之中拔出来的匕首的寒光,却是寒颤了所有人的眼。

    安福是最先走上前的,却被陆廉贞一掌打在了地上,半响起不来,靖榕也是上千了一步,却被陆廉贞点住了穴道,半分也不能动。

    “你这样做,想来帝君会开心吧。”陆廉贞如此说道,看着将匕首抵住自己脖颈的皇后,他这般带着笑意说道。

    皇后听完,却是一个停顿。

    “帝君死了,这皇位便会落入子嗣手中,没了你这个无权的皇后,他们大约也能上位的轻松一点儿,终究是帝君的皇后——做不了他们的额娘,他们的太后,你死了,他们想来会开心吧……”陆廉贞再一次说道。

    可听完此话之后,皇后却是把匕首慢慢放了下来。

    她笑了。

    竟是笑了。

    去病宫中空空荡荡,飘荡着皇后那肆意的笑,竟是有些恐怖。

    而靖榕此时也刚好冲开穴道,吐出一小口淤血后,便一个闪身来到皇后面前,将其匕首拿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娘娘且保重。”

    “保重?”皇后看着靖榕这般反问道,“我此时,如何还能保重的了……”

    她此话说完,却是又哭又笑——仿佛疯了一样。

    靖榕身侧的皇后的身体,在止不住的颤抖,而靖榕只能静静地握住皇后那双冰冷而颤抖的手……

    就在这个时候,皇后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可笑着笑着,她却一口气没上来,晕厥了过去……靖榕臂弯之中皇后的身子极沉,可更了不得的是……

    靖榕瞪大了眼睛,几乎不相信自己所触摸到的感觉。而就在这时候,安福却开口道:“帝君身上的雪虫毒,乃是皇后下的。”

    此言一出,靖榕心中一惊。可陆廉贞听完此事之后,只是嗤之以鼻一笑,也并未多说什么。

    “皇后是为帝君失去生育能力的——而帝君会娶那三妃,也不过是因为皇后无子而已……皇后心中,终究是恨的,所以才将此毒下到帝君身上——当年他们逃难,经过北国雪山,便是在那雪虫栖息之处,定下三世盟约。”安福悲伤说道,他此时脸色苍白,失血过多,又被陆廉贞打了一章,想来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荒寒三月,定下三生,来生虽苦,永不相负。

    是了,哪有三月还是荒寒的地方,那也便只有雪虫所栖息的,长年积雪的北国雪山了。

    皇后娶了三妃,生有三个皇子,便是违逆了那三生之约,皇后便以那北国雪山之上雪虫惩罚于他,皇后当年因冰棘草毒而失去孕育能力,这冰棘草毒入身体之后,便是又冷又难受,全身上下都仿佛被病冻结一样,更何况被无数冰棘草刺穿身体的皇后呢……

    虽流了无数鲜血侥幸未死,可这无数毒液究竟是留在了身体里面,那时的煎熬,恐怕是比帝君中雪虫之毒还要难耐上几倍——更何况,皇后还因此失去了作为女人,作为妻子,作为母亲的权力……

    看着在怀中晕过去的皇后,靖榕却不知为什么,恨不起来了。

    ——她曾经想过,若是遇到了那个下毒之人,该是如何处置。那时想的,便是让其粉身碎骨,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可如今看着怀中这个极其狼狈的女人,她却是半点恨意也没有了……

    她年纪不大,可终究也能理解自己最爱的人被别人抢走是个什么感觉,虽是未经历过,可那痛彻心扉,想来不比剜心之痛更弱吧。

    若是寻常女子,自然可以埋怨夫君,在夫君面前撒泼打滚,做悍妇姿态,可她,却是皇后啊,是六宫之主,是万民表率,是所有目光聚集之地……所以当帝君要纳妃的时候,她甚至只能笑,只能恭贺,却连一句埋怨,一句抱怨的话都说不出口。

    这一对民间所羡慕的爱侣,如今竟是这幅模样。

    怪不得故事里,只以皇后进宫之后做结尾,半点也没提到她入宫闱后之事——只是因为那宫闱之后的故事,便不再是什么人人羡慕的童话了,那里充满了阴谋诡计、诬陷陷害、你争我斗……哪怕真有真心也零落成泥了……

    她看着自己的夫君娶了三个妻子,看着那三个妻子有了自己的孩子,她们没有比她更高的帝君,没有帝君太多的宠爱,却有她所没有的,所最想要的东西……

    皇后日日见到她们,心中到底想的是什么呢?当这些孩子一个个长大,一个个英姿勃发的时候,皇后心里想着的,又是什么呢?

    靖榕脸上露出了一丝悲伤的表情来,看着怀中这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却是一阵心酸。

    ——虽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却也是天下最可怜,最可悲的女子……

    “可……”正在靖榕难受之际,却听安福这样说道,“皇后雪虫,乃是我培育出来的,将黑曜石雕琢成雪虫寻常住石洞,日日服用九叶草,生怕自己被雪虫之毒感染,然后再是趁着帝君来皇后阁中,毫无防备熟睡之际,下到帝君身上。”

    他此时语气之中有着深深的惭愧——可他却并不后悔——自己终究是如此相信皇后,哪怕皇后叫他去死,他也是会办到的。

    “我可不想听你说这个。”陆廉贞居高临下,看着全身是伤的安福,仿佛在看一条落水的狗一样。

    “不……你不明白,我只下了一次毒,而第二次毒,并非是我下的!”

第两百二十五章、手滑() 
雪虫之毒,初入身体时,乃是有三月的蛰伏期,三月之后,人渐渐不能动弹,浑身寒冷,仿佛身在冰窖之中,可一年之后,身体内雪虫都会被代谢干净,人也会渐渐好转——皇后下此毒于帝君身上,倒也未存了想要加害帝君的心。

    可到了第二年,理所应当帝君毒解的时候,却发现那雪虫之毒,并未消失。

    那时候,皇后也未曾想过竟是这样的情况,只当雪虫之毒让帝君的舌喉都无法发出声音的时候,她才意识到,有什么东西,终究是晚了……

    所有人都被挡在去病宫,包括皇后——这件事,乃是皇后所做,自然不能从皇后嘴里说出——甚至那个时候,皇后以为,那便是天意了。

    她只下了一次毒,可帝君身上,却中了第二次毒,第一次毒,不过是惩罚而已,而第二次毒,却仿佛是天意了……是天要这般惩罚秦若愚……因为帝君让秦若愚消失了……

    可待到帝君的身体终于无法挽回的时候,她才算是清醒了一些,是了,哪有什么天意,不过是有心之人在背后作祟而已,可当她终于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帝君的病,早已经不可挽回了……

    她有时候会想,若是自己不是开了这样一个头的话,或许两人如今虽是心中有些隔阂,但终究不至于如此——本是想让他受一受当时自己的苦楚而已,却没想到,却成了死罚……

    这世上最愚蠢的事情,便是这个——在还能挽回之时,故作倔强,可无法挽回之后,却是只能以泪洗面,除了反悔与哭泣之外,竟是什么也做不了……

    待到陆廉贞走出去病宫的时候,已经是月落星稀了。

    去病宫的大门被打开之后,却又被关上——靖榕本想和他一起出去的,却在被他冷冷看了一眼后,便退缩了。

    “看着她吧,怕是她做出什么让人不开心的事情来——若是死了一了百了,我可就看不到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落在泥里的样子了……”他这般冷冷说道。便是不等靖榕回话,就把人关在了去病宫中。

    因是下了一场新雪,如今雪有些微微停了,地上积了一层既厚且白的雪,人走上去的时候,脚下“嘎吱嘎吱”的作响,一眼望过去,天是黑的,而地上却是白的,这世上只有这两种颜色,纯粹的很,也是极美的。

    只是陆廉贞倒是无心去欣赏这个风景而已。

    他一步一步这样慢慢走着,皇宫很大,从去病宫走到金步门,再从金步门出玄武门要花费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若是以陆廉贞轻功,想来飞檐走壁回到陆府,不用半刻时间,只是今日里他心情大好,闲来幸步也是好的。

    走到金步门前,他的步子却顿住了。

    左右看了一看,只见头上是一片无星无月的天,隐隐约约有几片乌云在上头飘着,脚下是一片雪白无垠的地,因是走的多了,脚也开始发冷,可发冷之后,却是感受不到冷了,左右四周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仿佛偌大的皇宫之中,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就在这个时候,陆廉贞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脸上露出一个不明就以的笑来。

    他往日里只是笑,很少笑出声来,可今日里,却是笑出声来,非但笑了出来,连脸上的表情也开始肆意起来……

    “哈哈哈……”那笑声回荡在这雪地之中,听的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笑,骤然之间,戛然而止了。

    “出来!”他冷冷地这样说了一句。

    而回应他的,却是密密麻麻,如雪一样下下来的箭……黑色的箭雨,落在白色的雪地上,溅起白色的雪和红色的血……

    ——这样的黑色箭雨,下了有足足半刻,而半刻之后,陆廉贞所站之地周围的雪,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乃是密密麻麻的残箭……

    而他所站之地,却是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圈,他站在圈子里面,脚下无一根箭,而他则站在这个圈子里面,衣衫不乱,发丝不乱,依旧是一副佳公子模样,只是脸上多了一丝淡淡的伤口而已……

    “你若不出来,我便去找你了。”陆廉贞如此笑着说道。

    这金步门城门上,仿佛变戏法一样,密密麻麻站满了士兵,而城门上最中间,却是赫然站着两个这个帝国之中最尊贵的两个人,他们面目相似,气质不同,一个面带冷笑,一个脸上,却是隐隐有些担忧——不是秦筝、秦萧是谁?

    “原来是两位皇子……”陆廉贞看着他们两人,这般问道,“此时夜色已深,两位皇子不好好睡觉,站在城门楼上干什么?不怕风大天寒,寒病入体,万一同帝君一个下场,可就不好了……”

    他如此说着,也如此笑着,虽然语气是关心的,可话语之中威胁的味道,却是听的人毛骨悚然。

    “我与皇弟一向体态安健,不老陆大人您费心,倒是您,就这样站在雪地之中,想来是比我们更容易得病的。”他们两个互相微笑,也未带一丝怒意,往日里可以对酒当歌的两个酒肉朋友,如今却是这般剑拔弩张,倒是让人觉得意外之极。

    “多谢二皇子关心,您,自然也要当心了。”撂下这样一句话后。

    陆廉贞便随意捡起地上一枚箭矢,轻轻把玩着,可下一秒,那枚箭矢的肩头,就射在了两位皇子身边最近的一个兵士的额头上……

    秦萧一看,脸色有些微微发白,可仍旧不曾退却。

    “陆阁主这是何意?”秦筝看着近前尸体,这样不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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