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之凤谋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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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之凤谋江山-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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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根被斩断了的手指……

    管家的背影,颓废极了……他的不满,也不快……分明是往日的走路模样,可不知道为什么,靖榕却是觉得管家此时的背影,狼狈极了……

    待到第二天见到管家的时候,发现他少了一截手指……

    靖榕看着管家的手,突然眼睛有些热热的——那只手,只是对她轻轻摇了一摇而已,就失去了一截小指……

    “阁主还是格外开恩了……”管家笑着说道,他笑的是那么感恩,那么开怀,却让靖榕心中是越发的酸楚了……

    “我……是我不好……”

    管家却是摇摇头,摸了摸靖榕的头发,笑着回答道:“终究是阁主教出来的人啊,最是不会惹他生气了,若是那日你开口求情,恐怕我的整只手都要没了……”

    他为靖榕失去了一截手指,却仍旧感恩对方——这实在是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它就是发生了……

    待到管家将她送上了去皇宫的轿子的时候,她才终于明白,为何昨日陆廉贞要陪她吃一餐饭,为何四年之前相遇,他硬要自己多说几岁。

    ——帝君已经二十多年未选秀了,而选秀的女子年纪,便是至少十三岁。

    多年之前,他居然就谋划好了这一天了……

第两百二十章、记忆回放() 
再后来,便是遇到了文音、遇到了韩星柯、遇到了欧阳素文、遇到了明凌,还有那个救了自己好多次,只能硬生生将对方记在心里的郝连城深……

    宫里的世界,与陆府的世界,是完全不一样的,陆府里的世界,是训练,是教诲,是厮杀,是活下去……靖榕原以为,这外面的世界和陆府的是完全不一样的,可当真正身处在宫闱之中时,才发现原来这里的生活,比之陆府之中,更加凶险狡诈——此时她才觉得心中开始有些感谢陆廉贞了。

    ——若是没有陆府之中如此残酷的训练环境,想来她是不能如此安然地活下去的。

    皇家猎场之中,她活下来了……

    并非是因为运气……

    她的梦,骤然之间开始凝滞住了。

    斑驳的树影倒映在她的脸上,刺目的阳光从树影之间穿梭而来……

    她猛地坐了起来,却发现身边,还躺着一个文音——她身上穿着那个时候的白色衣衫,上面全是血渍与污渍,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我怎么……”一瞬间,她又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

    她看了看自己那双稚嫩而瘦小的手,上面满是细小伤口,虽然做了一些简单处理,可不免有些生脓了……她狠狠地挤压着自己的伤口,直到里面的脓血被弄了出来……

    “啊,美人儿,你醒了……”那胡国少年英姿蓬发,手上拿着几个野果子,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是痴痴傻傻的——分明是一个再聪明不过的人,可在靖榕面前,却总是会犯傻。

    听到郝连城深的声音后,文音也揉了揉眼睛,轻轻打了个哈欠之后,伸了个懒腰,就慢慢坐了起来。

    早晨不过几个野果子而已,可也足够了。

    他们这个年纪,也是吃不了多少东西的,加之见多了那样血腥的场面,便是半分胃口也没有,连睡觉做梦的时候,那背景的颜色,也是血红的……

    果子的味道清甜,一点也不酸涩,也难得郝连城深可以找到。

    仿佛知道了靖榕心里所想似的,那英俊少年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憨笑着回答说:“不是我找来啊,是阿舍找来的……阿舍的鼻子可比我灵多了……他本来想去捉些兔子来的,可说我早上吃肉太油腻了……于是他就找了些果子来……”

    他人看似憨厚,实则却有着一副七窍玲珑心,竟是考虑的如此周到。

    而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只见山洞外面微微露出一条黑色的尾巴尖来,见靖榕朝外看去,那尾巴尖的主人仿佛受了惊吓一样,微微把尾巴缩了缩去,再一会儿,却是将几个红艳艳的果子推进了山洞口。

    “阿舍怕吓到你们,所以不敢进来——大晚上的大约看不清楚,可白天却能看清楚……”少年的宠物,也是一条看似凶狠,实则善良而羞涩的蛇,他与少年组成了一个奇妙的组合,在这个森林里住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一天,遇到了一个叫陆靖榕的少女……

    ——那仿佛便是命运的指引了。

    阿舍给的几个果子,被靖榕藏了起来——好东西不要一次吃掉,乃是陆廉贞曾告诉靖榕的话。

    只是他们每走几步,那果子就被丢弃了。

    ——并非因为那果子有毒或是不好吃,而是因为有人在后面追赶他们……

    奔跑之间,那几个果子落在了地上——靖榕脸上出现了一丝惋惜的神情——多好的果子啊,她都还没吃呢,怎么就没了……

    可也不过是如此一想而已,不过是几个果子,又如何换的上一条人命呢……

    郝连城深跑在最前面,而靖榕则牵着文音的手紧随其后……他们跑的很快很快,却比不上身后追赶的人。

    那人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身上穿着厚厚的盔甲,脸上也带着面具,半分面目也不让人看到,连是身形也全部藏在了盔甲之人,不让人窥见半分,这样厚重的装备,自然不适合用刀、用剑、用枪……所以那人用的,乃是一把弓箭。

    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如今太过清晰地展示在自己面前,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她回头的时候,甚至能那么不意外的看到那把黑色弓箭上雕刻着的细小的紫荆花……

    一只箭矢穿过了靖榕的耳侧,飞起的点点发丝弄得靖榕的脸颊痒痒的。

    他们一只跑着……一直跑着……眼前的路仿佛没有止境一样,而身后的那个射箭人,也仿佛将他们定做了必须射杀的目标一样,一直追赶着……

    无论他们怎么躲藏,对方总能如此准确地找到他们,甚至他手上的箭矢,仿佛从不会用完一样……

    “真的能逃掉吗?”靖榕这样反问着自己。

    而跟在自己身边的文音,已经跑不动了……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靖榕,虽然不发一语,可靖榕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们不要躲了!”靖榕这样郑重说道。

    而那一直站在他身前的少年,也将自己手中的剑拔了出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与刚毅:“正有此意。”

    少年这样说道,湖蓝的眼睛,仿佛一汪泉水一样,有让人彻底陷进去的魔力。

    他们将文音安置在一棵大树上,而他们,则躲在离射箭人更近的地方……

    那射箭人停下脚步,似乎在寻找着他们的踪迹,他胯下的马不断地打着响嚏……不安地踱着步……

    他看了左右四周很久,便轻轻将本来有些举起的弓箭放了下来……

    ——便是现在!

    靖榕从树上一跃而下,朝着那射箭人扑了过去,却没想到,对方却只是佯装放松警惕而已……

    那手里的弓箭,高高举起,朝着靖榕飞下来的方向一射……

    靖榕之听到阿成在耳边在耳边声嘶力竭地喊着“不”,眼睁睁地看着那支箭矢穿过自己的腹部……可是,并不怎么疼……就像刚刚狠狠捏了捏自己那满是伤口的手一样,并不疼痛……

    ——这只是一个太过真实,太过久远的梦而已,靖榕知道。

    可当她摘下对方面具的时候,仍旧是忍不住惊叫出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香气……

    (这种梦貌似就是记忆的回放……你们明白我在暗示什么的,我相信你们……)

第两百二十一章、筷子() 
大赤帝国的冬天,终于来临了。

    今年的第一场雪,下的比以往都早了一些。

    第一场新雪,总是浅薄而又硬冷的……所谓洋洋洒洒的鹅毛大雪,是在不知道下了多少场硬冷的新雪之后,才会姗姗来迟——而新雪,总是最冷,也最无情的。

    临夏阁乃是看夏景之阁,如今一场新雪下来,便是将池中残荷也掩埋的干干净净了……

    而花遥那里传过来的消息,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靖榕曾与花遥说过,可以拿去她更多的血液……只是花遥终究还是摇摇头:“没用了,吃了太多次,便是已经产生了抗药性……除非有其他人的血液可以一试,否则,是半点用也没有了……”

    这已经算是给帝君下了死兆了——帝君来来去去、生生死死这样久,也许死亡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个解脱吧。

    只是……

    “朕还想多活一些日子……”秦若愚算是一位极为温和的皇帝了,平日里自称的时候,也大多用我,而不是朕,可今日里,却是用了这样的自称,便是戴上了一些命令的语气。

    ——只是他拥有大赤的一些,却无法拥有接下来的岁月。

    而那侍人则只是在一旁如此静默地看着。

    ——虽是脸上带着人皮面具,可那眼神,那姿态,却是冷漠到了骨子里。

    陆廉贞对帝君的忠诚,靖榕是从来不怀疑的。他永远都是那副模样,喜怒不形于色,却又喜怒无常,从来不大发脾气,可却冷漠地看着事情的发生——仿佛他只是个局外人而已……

    帝君若死,他该是如何的悲伤呢,哪怕他不曾哭泣,可是他心里,也终归是苦的,要他直面帝君的死亡,让帝君在他面前死去,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啊。

    虽是花遥如此说,可靖榕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将流下来的鲜血喂进了帝君嘴里。

    血的味道,自然是非常不好的,可秦若愚却甘之如饴。

    ——为了活着,这个整个大赤地位最高的男人,却卑微至此。

    “没用的……”花遥这样说着……她仿佛许久没睡了……虽仍旧是一副白衣飘飘的样子,可往日里那清雅脱俗的模样,却是半分也看不出来了……虽是白纱附面,可脸上那灰败却是看的分明——她如今遭受着怎样的煎熬,而这种难熬,让她已经许久未能好好睡着了。

    随着死亡的脚步临近,她的夜,也越发的短暂了。

    陆廉贞走到帝君床侧,拧干了毛巾上的水渍之后,替帝君擦拭了下脸庞——帝君病了多久,他便做了帝君架前侍人多久,这些事情轻车熟路——却没想到,他竟真的能这样做。

    因是热水洗面,帝君的脸色,也开始有些红润起来。

    他微微笑着,笑的很安详的模样……

    可不一会儿,吐出的血,便染红了那白色的毛巾……

    “帝君……帝君……”

    待到晚上的时候,这个大赤历史上最伟大的皇帝,终于是去了……

    ——怪不得今年的雪,来的这样的早。

    随着这雪轻轻的下着,整个大赤的皇宫上,也染上了一层萧瑟而凄凉的气氛。

    帝君出殡的仪式被搁浅了下来——因是未立储君,朝中两排都是剑拔弩张的,倒是把这立储君的事情搁在了最前面。

    好在此时乃是冬天,这尸身搁的再久也是不会坏的。

    帝君尸体依旧摆在去病宫的那张大床上,无人问津,只是陆廉贞时时刻刻守在他身旁,偶尔说些大赤宫廷之内发生的事情——到最后,他总是说着说着,就笑了……

    去病宫无人打扰了,周围寂静的要命,这仿佛死亡一样的沉寂之中,只有他的笑声环肆左右……

    帝君倒仿佛是睡去,而非死去。

    他受病痛这样久,如今死亡,倒仿佛真成了一个解脱一样。

    靖榕曾去见过陆廉贞——她本以为帝君去了之后,对方会癫狂一阵子,却没想到,那人冷静如斯——终究是鸠阁阁主,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陆廉贞啊。即使遭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表现出来的,也是冷质而平静的。

    所有人都去讨论储君的事情,却只有陆廉贞,陪着这位死去的帝王。

    改朝换代之后,会有多少人的矛头指向陆廉贞呢?靖榕并不知道,她只知道,便是与天下为敌,这个男人,也是不怕的。

    他有着这世上最强硬的手段,也有着这世上最压不弯的脊梁——谁也没有资格做他的对手,除了他自己……

    靖榕最怕的,便是他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待到庆隆帝死去后的第三天,去病宫中,终于来了第三个人,非但来了第三个人,连第四个人,也来了。

    ——是皇后与安福。

    皇后今日里乃是盛装,她身着大红色锦缎凤袍,长袖之上绣着金边牡丹,而衣摆之上所刺绣的,乃是以金线缝制而成,费了百名绣女百日功夫所绣成的金冠凤凰,她头上戴着九转凤冠,上面的凤凰展翅欲飞,足有十斤重的头饰定在头上,可是她的步子却是极稳,极平缓的……

    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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