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我的刑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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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我的刑侦笔记-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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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没对手了,先是从dos状态查找隐藏目录和文件,还真有,不一会儿从地址条里输着命令,windows状态,显示出来了,照片,果真是照片儿童福利院的照片,有好多张,按时间顺序看,几乎能看出建筑的变迁,一点也不错,是个怀旧的人,他总是在特定的时间去儿童福利院看一看。

    “应该还有。”余罪道,原因他没说,不过他在想,既然怀旧,就不至于只有让他怀念的地方,而没有让他怀念的人。

    骆家龙僵了好大一会儿,又开始运指如飞。固定的存储查遍了,剩下的只有一个地方:网络,云存储。

    网络保险箱、网盘、网络空间骆家龙在电脑寻找着蛛丝马迹,然后连接着网络,一点一点搜索,碰到有密码的地方,又是满头大汗地破解,其实往往沉迷的状态是一种幸福,为了一个目标而孜孜不倦,上下求索,在不断的希望、失望的更迭中,会忘记忧愁、疲累以及任何能带给你负面情绪的东西。

    余罪燃起了一支烟,他看着忙得满头大汗的骆家龙,再怎么说还是有那么点歉意的,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拼了命地办这一件案子,而且越往后,越觉得兴趣很大,这嫌疑人越不像贼,也越让他的好奇更甚。他抽着烟,无聊地把玩着马秋林送的那枚硬币,硬币像具有生命一般,在他的手背指缝间翻动着,在他的手心旋转着,在他的腕上滚动着,像个精灵,时隐时现。他在想,自己是多无聊才学会了这个玩法,可要真正在这个行当登堂入室,又要品尝多少不为外人所知的寂寞。

    高手是寂寞的,贼中高手也不例外,他在想,快见到了,他很奇怪在那个寂寞的高手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找到了,藏得很深,用了三重密码。”骆家龙一击回车,人一靠椅背,一个拭汗动作,长舒了一口气。余罪惊声而起,看着屏幕,一张扫描的照片慢慢地显出了它的原形,余罪笑了,会心地笑了。

    照片的中央,坐着一位相貌清俊,和余罪手里的照片几乎完全不同的一个人,看样子四十岁许,根本不像脸上就写着丑恶和恐怖的劳改犯。他身边围着四个懵懂的小孩,三男一女,最前面苦着脸的,是娄雨辰,站在老人身后,个子最高的,是郭风,还有一位靠着老人的小女孩和另一位无从知道姓名的小男孩

    “打个赌,这个人就是黄解放,黄三。”余罪道。

    “可惜没人往上面下注了。”骆家龙笑道。

    “再打个赌,黄三还活着,剩下的两位是衡衡、慧慧,还有我们抓获的涉案的两人。这也正是他们抢着把事情往身上揽的原因,根本就是一家人。”余罪道。

    “这个赌我想坐庄,有多少注都是通吃。”骆家龙笑道。此时回头找李二冬和鼠标,那两人却是躺在嫌疑人的卧室,早已经是鼾声如雷,看看时间,找这个照片足足花了两个多小时。不过战果相当骄人,两人没有打扰睡觉的那两位,商量着去验证一下。

    把照片人像分离出来,骆家龙在车上就做了对比,对比的是犯人三十多岁入狱时的照片,相貌特征差异较大,不过软件对比吻合度到百分之七十,基本确认。

    凌晨四时的时候,在值班民警的协助下,两人找到了在三化废弃厂区栖身的杜笛,想做个确认。敲了足有半个小时门才把睡梦中的老杜叫起来,借着灯光,平板上的照片往他面前一放,余罪客气道:“杜老大,认个人。”

    杜笛对余罪印象不错,忍着不悦,不过看到照片,一下子颠覆他的平静了。他张口结舌,使劲动着喉结,那句话就是喷不出来。憋了好半天才惶恐地道:“黄三,我操他还活着,连弟子都有了那我得走了”

    这个人对他来说似乎比警察还恐怖,原因不得而知。几人告辞的时候,杜笛已经收拾好一个烂包袱,看样子真准备走了

第131章 贼王与警王(1)() 
计高一筹

    上午八时整,李卫国处长风风火火赶回来,几乎是跑着进了省厅大楼。慌张的程度以至于连熟人的招呼都没来得及回一个。

    急呀,急得李处不时地看手里拿着的报纸,本来准备赶到民航公安分局的,看到今天的新闻,第一时间就赶回来了。匆匆地上了七层,门也未敲,直接推开了许平秋的办公室,劈面就问道:“许处,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报纸摊开了,许平秋放下刚送到嘴边的茶杯,把手里的报纸也摊开了,都是同一宗新闻——机场外宾行李失窃案日前已取得突破性进展,内容几乎就是案情,说是省厅领导高度重视,调集刑侦力量仔细排查,目前已抓捕两名涉案嫌疑人,正在全力追查失窃物品云云。

    许平秋笑着看李卫国,看来早就知情。李卫国却是愕然地回看着他。半晌,许平秋要说话,却是指指李处长身后:“把我门关上,省得别人以为咱们俩老头掐架。”

    在整个省厅许平秋是个异类,刑侦处长的位置一坐就熬走了三任厅长,而且上到厅长下到门房,见面都亲亲热热,喊他老许的多,叫着许处的少。李卫国无奈地关上门,懊丧地坐下来,不悦地道:“这是干什么吗?怎么也不先通声气,案件还没有侦破,这么一来,不是先把贼吓跑了吗?万一找不回失物,那丢脸的不是咱们嘛。”

    “呵呵。”许平秋笑了笑,抿了口茶水,丝毫不见焦虑之色,就在李卫国觉得他要解释的时候,他放下茶杯却喷了一句:“谁说不是呢,又不是第一次丢脸,你这么在乎?”

    这把李卫国噎得,一下子又站起来,刚要和许平秋理论几句,许平秋摆着手,让李处少安勿躁,亲自起身给李处泡了杯茶,搁好,然后坐在他身侧,笑着小声道:“这个事和崔厅汇报过,他同意这么做,别以为我无组织无纪律啊,没上级首肯,我可不敢胡来。”

    “可这样一来,不是增加咱们的工作难度吗?”李卫国道。

    “不是吧?我怎么觉得这个案子已经没有难度了呢?”许平秋笑着道,李卫国一愣,怔着看许平秋,脱口惊声道:“有新线索了?”

    “没有,连两个嫌疑人也没审下来。”许平秋笑着道。

    哦哟,这反反复复的,把李卫国的胃口吊得足了,他不追问了,直说着让许平秋解释怎么一回事。以前这事吧,也就省厅给压力,现在报道出来了,那可要多一层舆论的压力,他真不明白,为什么要出这种昏招。

    “呵呵,昏招。好吧,老李,关起门来咱们自己人说话,这个案子从另一个高度看,你觉得是怎么回事?站在商人的角度。”许平秋道。

    “商人的角度?”

    “对,考虑利益和均衡。”

    “什么意思?”

    “从头想嘛,从案发开始。”

    李卫国上心了,在许平秋的诱导下,细细地回忆着案发以来的情况,不过仍是一头雾水,许平秋换了谈话的方式,直问着:“这样说吧,你觉得最有作案可能的是谁?选择有几种,一是随机作案,二是流窜作案,三是预谋作案。”

    “这还用选吗?肯定是预谋。”李卫国道。

    “那预谋你觉得是谁?”许平秋问。

    “我怎么知道?”李卫国反问。

    “呵呵,那我给你选择项:第一,是一群蟊贼,纯为钱财;第二,黑社会,想兴风作浪;第三是”

    “竞争同行。”

    “你挺聪明的嘛,我没说你倒抢答了。”

    许平秋呵呵笑着,这个答案在案情分析会上已经讨论过了,无论从案由还是从作案动机看,同行的可能性最大,毕竟那一堆机电前沿科技的东西,大多数人拿到手里就是一堆废纸。而且随机作案的可能已经排除,那么同行谋划的可能性就无限制地增大了。

    “我昨晚了解了一下,机电领域,特别是煤矿综采这个偏门行业,rx公司是翘楚,此次我省煤矿招标,参与竞争的是两家国企,四家民企。据我了解,两家国企主要竞争在煤矿机械领域,综采这个行当,和rx公司竞争的,主要是hd、hr、xy三家企业,这三家hd是老牌商,其他两家,又是从小五金和小型矿山机电厂商进化来的,要和rx公司竞争,怎么说呢,就像咱们国产的qq和宝马、奔驰制造商竞争一样,根本没有胜出的可能。”许平秋道,起身坐回了座位,笑着看着李卫国,似乎案情都在话里。

    “哦,那您的意思是,竞争不成,想出这种下作办法来,窃走技术资料,让rx公司无法参与招标?招标会是后天,要真找不回来,他们还得逞了。”李卫国道,顿时难度无限增加了,对付那些有钱有势的商人,难度不是一般地大,特别是岳西这个以煤炭为经济支柱产业的省份。与煤矿相关的产业,随便哪个在地方上都是巨无霸。

    “除了这个作案动机,我还真想不出来,偷走的东西还有其他用途。”许平秋道。

    “就即便是这样,我抓谁去?去哪儿找去?找不回来怎么办?前两天我们使劲压着压着不敢让曝光,这一曝可好了,搞不好得演变成国际事件。”李卫国颓然叹道。

    “老李,你太悲观,你得乐观点,得阳光点,来,我给你解解压。”许平秋笑着道,抿着茶水,慢条斯理地竖了一根手指头开说了,“第一,如果这个案子是个无头案,我们没有找任何线索,他们就得逞了,可惜,我们开局就找到破绽了,而且抓到了直接嫌疑人;第二,如果没有立案,也许对方要抱着侥幸心理,可惜,昨天已经正式立案,立案就要有结果;第三,好了,立案侦查,就即便我们查不出来,将来出现在谁的手里,他也得被请来喝喝茶吧?那玩意可就不是价值连城的技术资料了,而是一块烫手的山芋;第四,也许这事可能私下会捂着解决,可惜现在不行了,公诸于众,要么我们露回脸,要么我们丢次脸,你觉得会是什么?”

    “那帮奸商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里面最少有一半有双重国籍,一个比一个精。”李卫国道,他对这个比较了解。

    “这个我不否认,这些人最喜欢在警察里找他们的代言人,请警察吃喝玩乐,可反过来,为什么这样呢?还不是因为他们最害怕的也是警察,真要丢次脸惹恼了参案人员,咬死了往下追查,我就不信他们能飞上天,出国倒是可能,不过前提是把这儿的产业给扔喽。”许平秋道,越来越轻松了,作为指战员,有时候站在案件之外更高的高度来看案情,反而没有那么多焦虑,毕竟这种案子不像杀人放火贩毒一类。

    “那您的意思,公之于众,然后就解决了?失物呢?”李卫国问,觉得还是有点匪夷所思。

    “我不知道失物下落,不过我想,知道失物下落的,应该坐不住了,那玩意从现在开始就成了不祥之物,谁沾上,谁都得被请来喝茶,难道还有人敢留着?藏着倒是可能,可偏偏我们手里又有一把手术刀,正在以外人无法想象的锋利速度,剥去他们的层层伪装,他们难道不怕被人赃俱获?”许平秋笑着道,说到手术刀,他眼前掠过的是余罪那张坏笑的脸,他庆幸的地方也正在于此,因为这把刀的刀柄,不握在任何人手里,所以,恐怕外部就算干扰办案也难。

    “我还是不太相信已经犯案了,他们难道会回头投案自首?主动上缴?”李卫国道,他很少接触案件实例,但这样的先例,他却闻所未闻。

    “结果会很快,我即便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我仍然推测不出过程,毕竟那个层面,我们这个身份无法接触到。要不打个赌,我猜招标会之前,这事会圆满解决。”许平秋笑着道,这么笃定,反而让李卫国不太确定了,许平秋又加着码道,“你一定很怀疑那些无良巨商的能量,担心他们做手脚,对吧?这次我希望他们手脚快点,晚了可就要露马脚了。我手里这把刀可有点二,谁都敢砍!”

    许平秋露着奸诈而戏谑的笑容,那笑容看得李卫国有点迷糊,对盗窃案,居然还有这种解决方式?不过听许平秋这么一分析,他觉得非常有可能,毕竟那东西又不可随便挥霍,此时声势这么大,据说还要召开新闻发布会,那谁要是拿着,还真该火烧屁股,坐不住了。

    “我说许处,您这样是不是太主观了一点,万一别有隐情呢?那俩嫌疑人到现在还不交代赃物去向啊。”李处长问道,他关心的只有失物。

    “呵呵,隐情肯定有,可我是领导,总不能什么细节都过问吧。我得站在高度上。”许平秋笑着道。

    “我看你这是官僚,领导专案组了,都有心思坐这儿喝茶看报。”李卫国讽了同行一句。

    许平秋笑意更甚了,笑着道:“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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