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爱不由己- 第122部分

　　　　终于到了温暖的室内，那个男人告辞，李蔚然和王悦连忙再次道谢，然后将他送出了门，我看着乖乖坐在我旁边搂着我胳膊的小小，好像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你不要急躁，医生也说了，宋佳音的反应大部分是因为一下子给她停了镇定剂的原因，她才会变得脆弱、易躁、恍惚，严重的话还会神志不清，自杀可能不是她本意，她是最大的受害者，你好好安慰她。”李蔚然将王悦拉到我面前，向他低声叙说，我都听的懂，但又好像没有完全明白。

　　　　李蔚然出门，将门带上，病房里就只剩下我、王悦还有小小。

　　　　之前在天台上，小小哭的很厉害，满脸泪水，脸都冻僵了，现在被室内的暖气一吹，脸就开始发痒，她不住的用手挠蹭，脸蛋都要被抓出印子来，我将她的双手拿下来，用自己已经暖和的手捧住她的脸蛋，轻抚，间或再吹一吹，她舒服的眼睛都眯起来了，王悦看着我们母女俩的互动，刚刚还一副暴脾气的她，此刻面部柔软的不成样子，我余光看到了她偷偷搽眼泪的动作。

　　　　良久，小小困了，上下眼皮开始不住的打架，但还依然坚持不肯睡，努力睁大眼睛盯着我，我一阵心酸，温声哄她：“小小乖，躺床上好好睡吧，妈妈就在这里陪着你，哪也不去。”

　　　　“真的吗？”小小扑闪着大眼睛，眼里满是不信任，刚刚真的吓坏她了，“那妈妈陪我一起躺着，我要躺在妈妈的怀里，妈妈就走不了了，因为妈妈只要一动，小小立刻就会醒过来！”

　　　　“好好好，我们一起睡。”我帮小小脱了鞋和外套，让她躺到被窝里，然后我也躺下，把她搂到我的身上，她几乎是大半个身子趴伏在我的怀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王悦在一边拖了把椅子坐下，淡淡开口，“今天是除夕，你知道吗？你差一点，就送了我们所有爱你的人，一个节日大礼。”

　　　　原来已经除夕了吗？一年的最后一天。这两个月，各种风暴、各种事故，也抵挡不住时间的流逝。

　　　　“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完全清醒，但是我还是想要问你，浑浑噩噩了这些天，逃避了这么久，现如今，抱着你的女儿，你有没有想清楚，是不是该彻底醒来，继续好好生活了？或者，你还是要一心寻死？”

　　　　“我。。。。。。”我低头看看睡得香甜的小小，心绪纷乱，抓不住头绪，但是也隐约知道，我刚刚在天台的骇人行为，像是不受控，“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因为太痛苦，就想要解脱，然后大脑里就有一个小人儿一直在对我说，去死吧，死了就没事了，那时候，我完全忘记，我还有小小。。。。。。”

　　　　“所以我问你现在想怎么做？”王悦急忙打断我。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让小小伤心，不想让她和我一样，失去亲人，可是阿悦，我好痛苦，我真的好痛苦，我只要一想到爸爸离开我的事实，就难过的无法自印，铺天盖地的愧疚折磨的我无法入睡，我整夜整夜的失眠，我想用自己的命换爸爸的命，我想让他活过来！活不过来的话，那就只好我去陪他。”我的头开始剧痛，我忍不住用手使劲儿拍打，身体的晃动惊到了小小，她开始睡得不安稳，小脸儿紧巴巴的皱着，仿佛下一秒就要醒来。

　　　　我停止动作，牙关紧咬，然后轻抚小小的后背，嘴里不住的安慰她“没事，没事，妈妈在这呢”。

　　　　王悦坐上床边，帮我揉按太阳穴，语带心疼的说：“你放松，我帮你按按，很快就不疼了。佳音，我知道你难过，但是痛苦和难过只是暂时的，你必须的接受宋叔叔去世的事实，然后用你强大的意志力战胜这种痛苦，你现在之所以这样，一是因为药物的作用，另一个原因就是你太放纵你的负面情绪，它们几乎快要压垮你了，你已经有轻度抑郁，是这种不对的精神状态造成你产生了自杀的想法。只要你坚强，想着小小，好好战胜心魔，就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为了小小，再勇敢一次，好吗？”

　　　　我躲在她的怀中，眼泪沾湿了她的衣裳，一手紧紧搂着小小，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我也睡了过去，迷糊中我能感觉到王悦给我掖了掖被子，然后将窗帘拉上，然后我就陷入了睡梦中。

　　　　我不知道的是，就在我睡过去没多久，罗子洋来到了病房，王悦默默的退出去，那个下午，罗子洋一直在床边守着我们母女，无声陪伴、脉脉含情，只有云与风知晓。

　　　　我是被一阵香味勾起来的，醒来时房里已经点了灯，小小靠坐在旁边，看着电视上播放的熊出没，电视声音很小，估计是怕吵到我，哪怕这样，小小依然看的很起劲儿，小孩子的快乐，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伤心来的快，去的也快。

　　　　我一动，她就察觉到了，再顾不上她的熊大熊二，一下子扑到我的怀中，小脑袋在我胸口蹭来蹭去，撒着娇：“妈妈是小猪，睡了好长时间！都晚上啦！”

　　　　是啊，我竟然第一次没有靠药物就睡了个好觉。

　　　　“你再不醒，我都打算把你叫醒的，晚餐都准备好了，吃饭吧，这大年三十的年夜饭虽然是在医院吃的，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都是李蔚然专门跑到酒店打包来的。”王悦给我和小小盛了饭，递了筷子，李蔚然在一边拆外卖盒子，然后看了眼墙上的钟表，用商量的语气对小小开口，“马上就八点了，春节晚会要开始了，小小，我们把台调到中央1套好不好？”

　　　　“嗯嗯，干爸爸，我来调，我知道按几！”小小兴奋的拿过遥控器，对着电视机一阵猛按，王悦和李蔚然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相视一笑，只有我，看看他们二人，张大了嘴巴，筷子也掉到了地上。

第一百七十九章新年（）　
“所以，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惊恐万分，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比小小那句“干爸爸”还惊悚的就是这两个人不仅对视，还向对方发出了温柔的笑容。

　　　　王悦帮我把筷子捡起来，随意一擦，递还给我，翻了个大白眼，“终于反应过来了？你还能更迟钝一点吗？”

　　　　李蔚然哈哈一笑，搂过王悦，对我挑了一下眉毛，“正式给你介绍一下，我是她的男朋友，自然而然也就是小小的干爸爸了哈！”

　　　　我愣愣的点点头，半天才“哦”了一声。

　　　　王悦再次没好气的开口：“看你那傻样，你之前都没想想，要不是我的原因，李蔚然干嘛天天守在医院为你忙前忙后的？你一点都没怀疑过？”

　　　　“哎，你怎么说话的？就算不是为了你，我为了我兄弟我也。。。。。。哦不，当我没说哈，佳音你不要介意。。。。。。”

　　　　“知道啦，你的意思就是，反正不是为了我本人对吧，这些天我就像个疯婆子一样，真是辛苦你了。”

　　　　“没，没有，就是今天早上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王悦非得要了我的命。。。。。。”李蔚然挠挠头，显然还对上午的事情心有余悸。

　　　　王悦不耐烦的“啧”了一声，“都过去了，还提那干嘛，你没看佳音现在好好的，既然能注意到咱们的关系，说明她神智也清楚了，不说了，咱们好好吃饭吧！”

　　　　李蔚然不敢再吭声，小小在一边啃鸡腿啃的很欢实，我夹了两下菜，却难以下咽，想来是太久没吃饭菜了，一时接受不了，我不想他们看出来，只好一边挑着米饭，一边和他们说话，“所以，你之前说要给我介绍的就是他？你一直神神秘秘没让我知道的男朋友也是他？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王悦和李蔚然还没来得及开口，小小却抢先回答：“好早好早就在一起啦！我去干妈家的时候干爸就已经和干妈同居了！”

　　　　李蔚然一把捂住小小的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王悦也闹了个大红脸，狠狠的掐了李蔚然一下，“你天天都带我干女儿一起看的什么电视剧，小小年纪连同居这两个字都知道了！”

　　　　“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契而不舍的问。

　　　　王悦顿住，估计是想到什么香艳的场景了，脸比之前还要红，冲我摆摆手，“吃饭吃饭，这有点少儿不宜，以后再讲给你听。”

　　　　我们终于开始好好的吃起了年夜饭，春节晚会也开始播出，虽然并没有人看，但是听到熟悉的声音讲述着我们熟悉的串词，依然给我们带来了丝丝年味。

　　　　吃完饭，王悦本意是和小小留下来陪我的，但是我将她赶走了，我知道她不放心我，但是有小小陪着我，我难道还会半夜再跑到天台上去？在我好说歹说的劝说下，她终于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李蔚然走了，“你和小小好好待着，明天一大早我给你们带元宵和饺子吃啊！”

　　　　午夜十二点整，我被烟花爆竹声吵醒，伸手把小小的耳朵捂住，我侧身看向窗外，帝都中心禁止烟花爆竹，所以我能看到的烟花和听到的声响都是来自很远之外的郊区，即使这样，我依然觉得满足，在城市文明日益发展的今天，能在过年的时候听到小时候的爆竹声，看到绚丽的烟花，已是十分不易。

　　　　将近半个小时，外面才又重新恢复平静，我把僵掉的手拿开，小小翻了个身，嘴里吐了个泡泡，依旧睡的香甜，应该是做了什么好梦吧。

　　　　我是不会再自杀的了，为了小小。可是，今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呢？我茫然失措，心慌不已，在没有爸爸陪伴的第一个新年，哭的不能自已。

　　　　后半夜我彻底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良久，终于还是下了床。我的心里又开始莫名焦躁，赤着脚在房间走来走去，怕吵醒小小，又想借着什么发泄一下，最终我还是出了门，到了走廊。

　　　　医院走廊灯火通明，远处的护士站还偶尔能传来值班护士的三言两语，走道倒是空空荡荡的，很多病人都回家过年了，没回家的，这个点想必已经睡着了。我在走廊上的椅子坐下，宽阔的空间稍微能让我喘过气，但是刺目的灯光却照的我越发心烦意乱。我不禁站起身，朝楼梯道走去，那里应该是黑暗空旷又寂静的，我就只去那里待一会儿就回来，得在小小醒来之前躺上床呢，我心里有数的。

　　　　果不其然，安全通道的门一打开，深沉的黑暗就向我袭来，我好久才适应过来，然后小心摸索着，在第一个台阶上坐了下来，我深深的舒了口气，这里舒服多了。

　　　　不久我就发现，在离我不远的台阶处，有点点星火在闪烁，同时，我闻到了尼古丁的香味。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是了，就是这个味道，我需要这个味道。

　　　　“您好，可以给我来一支吗？”我对着光亮处小声问道，我看不清楚那人，但想着，同为天涯沦落人，都是半夜睡不着觉的，应该不会吝啬一根烟吧。

　　　　那人却很久没动，只剩燃着的香烟一明一暗，证明那里的确还有个人。

　　　　“愿不愿意，也得吭个声呀。”我小声念叨，心里已经不抱希望了。

　　　　“嗤”却听见那人冷笑一声，然后一番动作，一支已经点燃的香烟递到了我的面前，我接过来，默默道了谢，开始同那人一起吐云吐雾，其实我吸的并不好，但是可能人真的会在特定条件下迅速掌握一种急需的技能吧，那一夜，除了一开始的那一支我呛咳着吸完，之后的每一根，都无比娴熟。

　　　　对，那一晚，我抽了无数支烟，和那个不知是男是女的烟友一起，默然无声，只有一地烟头。

　　　　天快亮的时候，我终于看清，那人穿着病号服，却不知什么时候转过的身，背对着我，我只能看到后背，我将嘴里快吸完的烟按灭，站起身，再次对那人道了谢，转身回到了医院走廊。

　　　　我就这样，在新年伊始，抽了大半夜的烟，也只有这样，被尼古丁麻痹之后，我才能生出勇气，面对这新的一年。

　　　　在走廊散尽烟味，我回到病房，冲了个澡，换了身衣裳，又仔仔细细刷了牙，才重新躺回床上，抱着仍然熟睡的小小，进入了短暂的睡眠。

　　　　医生说我的精神状态恢复的很快，相信我心结已解，已经能够面对爸爸去世的现实，而且在医院我也逐步恢复了饮食，脸色也开始红润起来，于是我很快就被准许出院。

　　　　出院以后，我回到家，把屋子彻底的收拾了一翻，然后去了王悦家，准备把小小接回来。王悦一大早就开始准备，扬言要亲自给我做一顿满汉全席。

　　　　等我到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十一点，进了屋，李蔚然陪着小小在客厅一起看动画片，厨房里传来动静，我走到门口一瞄，我的乖乖，哪有什么准备，地上摆了一地食材，流理台上全是洗好的菜，却没有一道成品，而王悦，还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