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妻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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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妻已定- 第4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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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曼三人都看着傅雪婵等着呢。

    结果半响过去,傅雪婵都没吱声。

    常曼轻眯眼,说,“怎么了?是我们长得太吓人,把你吓着了?”

    夏云舒微笑,盯着傅雪婵。

    傅雪婵也盯着夏云舒,一双眼瞪得又圆又大,抿紧的嘴唇轻轻发着抖,倒真有点是被吓着的模样。

    徐长洋倒也不在意傅雪婵叫不叫人,见她不说话,便抬起清眸看一脸尴尬的何仪,温声说,“何姨,时间差不多了,带你女儿吃早餐,吃完我们就出门。”

    何仪觉得不好意思,便一把拉起傅雪婵朝厨房快走了去。

    厨房离餐厅进。

    不多时,何仪训斥傅雪婵的声音便从里传了出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礼貌?病又犯了是不?不是你让我替你求的情,让太太带你一块去参加画展?太太心好答应了,怎么,要你开口叫个人都不会?书白读?“

    夏云舒三人听到,不由皆是一笑,其实都不在意。

    九点,一行人出门。

    前往画展的车上,徐长洋开车,为了照顾夏云舒,常曼和夏云舒坐在后车座,是以就让傅雪婵坐到了副驾座。

    一开始,傅雪婵有些纠结,毕竟她一个外人坐副驾座也不太好。

    还是夏云舒跟她说让她别拘谨放心坐,她才“吓”得赶紧坐了上去。

    车内。

    常曼和夏云舒想到什么说什么,相处起来很自在,只是夏云舒每回不经意扫过后视镜时,发现傅雪婵都在偷瞄她。

    这让夏云舒很是惊讶。

    再有一次扫到傅雪婵在偷瞄她时,夏云舒忍不住开口道,“雪禅,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没,没!没见过!从来没见过”傅雪婵身板一下挺得笔直,双手都摆动了起来,急急忙忙说。

    傅雪婵这反应可不像是“没见过”!

    连带着目不斜视的徐长洋都不由望了眼傅雪婵。

    傅雪婵懊恼的闭眼,一张脸绷得跟石板一样,攥着两只拳头喘息。

    夏云舒狠狠抽动嘴角,也没敢在做什么,怕把这丫头逼急了“跳车”!

    只不过她这反应,倒让夏云舒确定,她们应该是见过的,只是她不记得了。

    而且说不定,两人见面的记忆,兴许没那么美好。

    约九点四十,车子抵达画展地点。

    谭婧出自艺术世家,加上谭婧,爷孙三代都是名画家,是以谭婧举办的画展规格相当高,没有邀请函是绝进不去的。

    夏云舒一行四人刚进展厅,谭婧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惊喜道,“夏云舒,你来了。”

    看到谭婧发光的眼睛,夏云舒轻怔,心头略略有些怪异,扬唇正要说话。

    一阵一阵的抽气声却从她背后传了来。

    夏云舒眨眼,回头看。

    就见傅雪婵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大,一只手摁着自己的胸口,直勾勾盯着谭婧大口抽气。

    夏云舒闷笑,干脆伸手拉过傅雪婵,望向谭婧,“她叫傅雪婵,是你的粉丝。”

    谭婧看了眼傅雪婵,目光又移向了夏云舒,笑道,“是么?”

    “是。我是您的粉丝,我特别喜欢您画的画,你真的画得好好。”傅雪婵挤到夏云舒和谭婧中间,星星眼盯着谭婧,“可,可以,可以给我签个名么?”

    夏云舒挑眉,自觉地往后退,对谭婧笑笑,便要挽着徐长洋和常曼一道离开,让小丫头跟谭婧单独相处。

    谭婧见夏云舒离开,眼睛里快速闪过一道暗光,淡淡看了眼傅雪婵,“可以。”

    “谢,谢谢,我,我一定会把您的签名好好保管,当传家之宝传下去的。”傅雪婵边说边拿下背包,打开,从里拿出一本崭新的笔记本递给谭婧。

    谭婧接过,又看了眼傅雪婵,见傅雪婵兴奋的额头微微冒汗,一双眼睛明亮而有神的望着自己,谭婧倒不自觉扯动了下嘴角,低头签名。

    “看来你跟谭婧交情是不错。”在看墙上的画时,徐长洋突地说。

    夏云舒不解的抬头看他。

    徐长洋抿着薄唇,不吭声。

    倒是常曼在一边笑,“有些人脸上挂不住了吧。”

    徐长洋勾唇,看一眼常曼。

    常曼也含笑盯了眼儿子。

    夏云舒听到常曼的话,稍稍一想,便明白过来,也忍不住抿嘴乐,“原来某人是介意刚刚被冷落了啊。”

    几人一同进来,可谭婧冲过来,却是直接无视了徐长洋和常曼,只顾着与她说话

    “我要是在乎这个,我心眼得有多小”

    “长洋,云舒,你们看那边的画”

    常曼忽地指向正前方的墙壁,说。

    徐长洋收住话,和夏云舒一同忘了过去。

    印入眼帘的景致,叫徐长洋和夏云舒心下都是狠狠一震。

    那悬钉在墙上的每一幅画上,都画着同一个女人

第597章 只要她高兴,我都可以() 
黑灰色背影色,看似单调而空洞,却反而衬得画上被从上打下一束光影笼罩下的女人触目惊心。

    女人仿佛刚经历过一场惨烈浩劫,她身上完美惊艳的礼裙凌碎,精心扎挽的头发散乱,一些拂在她脸上,一些垂贴在她细长白皙的脖颈上,她的双手微微伸出抬起,修长纤白的手指小心弯着,似要抓住什么。

    这是夏云舒看到的第一幅画。

    画中,她只能看到女人的侧面,悲凉、惶恐、胆怯以及卑微的哀求,和她眼睛里哀寂晶亮的泪,在谭婧高超的工笔下,仿佛活了。

    第二幅。

    女人蹲坐在地上,她眼角的泪依旧晶亮,可她脸上的表情如数消失,就好像一块没有纹路的木板,可她曳地的被撕裂的礼裙却好似在话里片片飞了起来,像花一般微微包裹着她。

    夏云舒眼角涌起滚滚热流,双脚不自觉朝前走。

    徐长洋心头的震惊久久不平,他看着夏云舒走到那面墙下,她的背脊清瘦却挺得笔直。

    徐长洋好像看到了订婚宴那晚的夏云舒!

    第三幅。

    是女人穿着那套被撕裂得礼裙疾奔向前的背影,而她奔跑的方向,却是狂风烈烈卷席而来的方向,礼裙高高飞扬,可她脚下的高跟鞋,且颤烈的崴斜着。

    第四幅。

    女人孤单单站在街道边,双手紧紧攥着,她眼角那滴泪,还是那么的明亮摄魄,只是她的眼睛却黑得只能融进刻骨的恐惧和无助。

    第五幅。

    女人脸朝地栽倒在走廊上,裙摆滑到她小腿上,她断掉的鞋跟以及后脚跟的血痕直直蔓延到走廊上,这一副也同第三幅般,看不到女人的眼泪,而代替眼泪的,是那双好似在颤抖的高跟鞋,以及女人脸下方和脚后跟潺潺摊开的血。

    “感觉在看一个故事呢。”

    有低低讨论的声音从耳畔拂来。

    夏云舒盯着第五幅画,双眼通红。

    ”你看这副,她是不是想抓住什么人?或者她抓到了什么人?她是在参加一场婚礼,还是订婚宴?难道她被心爱的人抛弃了么?“

    “又或者她心爱的人没有来,是因为出了事故。女人听到后着急的便要赶过去见她的爱人,可是等她赶到,她的爱人已经所以女人受了刺激,倒地不起。”

    “不。我觉得可能是女人被抛弃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女人的家人出了事故,女人赶过去时,她在意的家人已经不在了。”

    “看着好难过。”

    “嗯。只能说大师就是大师,画得太好了,让人看了,仿佛能与画中的女子感同身受。”

    “你们说,这个女人承受了这么多苦痛和屈辱,她会死么?”

    “不会!”

    一道斩钉截铁的女声从众人背后传来。

    众人回头去看,见是谭婧,便自觉往两边让开一条道。

    夏云舒也微微收回神,偏首看向谭婧。

    谭婧径直走到夏云舒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说,“她很坚强,是我遇见过的,最顽强的人。”

    夏云舒眼眸里的红润怎么都眨不掉,她看着谭婧,心绪很复杂。

    因为这些画,让她好似身临其境,又再次的经历了一回。

    弥漫到她心尖的微疼无法消褪,她只能勉强对谭婧扯了扯嘴角。

    “难道只有我发现,她跟画里的女人很像么?”

    突然有人盯着夏云舒说。

    瞬时。

    无数道目光朝夏云舒投射了过来。

    夏云舒眉心一跳,瞥开了头。

    谭婧见此,便轻提气,领着众人去看她另外的画作。

    周围的人散去了些,夏云舒才觉得稍稍自在些,抬眸重新去看那几幅画。

    她完全没想到,谭婧会画她!

    而且还是订婚宴那晚,如此狼狈绝望痛苦悲惨的她!

    也许。

    是真的需要足够惨,才能引起共鸣吧?

    常曼从惊愕中收回心神,看看身边的徐长洋道,“万万没想到,谭婧会画下当时的云舒。云舒这孩子,受了太多本不该在她那个年龄阶段承受的苦和痛。以后,我们一定要好好对云舒,弥补这么多年云舒所遭的罪。“

    徐长洋双瞳牢牢锁着夏云舒,心口处,犹如被钝刀一点一点的划割。

    如果当时他没有那么多的顾虑,没有管林霰,而是在她问他相不相信她时,坚定的告诉她,他相信她!

    如果他没有抱林霰离开,一直守在她身边,那些痛苦绝望和无助,是不是就不存在了?

    “妈,我真是个混蛋!”徐长洋哑沉道。

    是他因为一个突然冒进他脑海里的念头,不计后果,不顾她的意愿而强行招惹了她,将挣扎排斥的她几乎强迫性的拉进了他的生活里。

    他事先没有问她愿不愿意,甚至,一意孤行的没有在乎过她的想法。

    他非要跟她在一起,跟她结婚

    一切只是他想,他在强迫,他在主导!

    他虽然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她。

    可是,他还是狠狠伤害了她,更可笑的是,他伤害了她,反而恨上了她!

    恨她什么呢?

    恨她在被他伤透了心,怀揣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头以死相逼离开了他!

    凭什么呢?

    徐长洋,凭你是个混蛋么?!

    常曼看到徐长洋眼角渗出的暗红,在心里轻轻一叹,伸手握了握儿子的胳膊,说,“长洋,妈相信,你是真心爱云舒。妈也相信,你一定会让云舒幸福。”

    徐长洋艰涩的滚动了下喉结,便要朝夏云舒走去。

    “长洋。常姨。”

    “噢,是霰霰啊。”常曼听到声音,先徐长洋回头看去。

    徐长洋步伐微微一顿,但没去看林霰,眸光追随着夏云舒。

    林霰今日可谓盛装出席,穿郑重的黑色v领礼裙,无袖。

    她提着裙子款款走到常曼面前,先是亲热拉住了常曼的手,才轻抬眼皮柔婉望向徐长洋,见徐长洋盯着夏云舒,也没表现出任何情绪,依旧面色婉约,对常曼说,“常姨,没想到你们会来。”

    比起对夏云舒,常曼面对林霰时的态度要冷淡矜持许多,道,“我跟长洋是陪云舒来的。”

    林霰看看云舒,笑说,“我也没想到婧婧也邀请了云舒。”

    常曼对林霰回以一笑,便看着徐长洋说,“长洋,你去陪云舒吧。”

    徐长洋没回头,“嗯。”

    “等等。”

    林霰却道。

    常曼眼波快速一闪,看向林霰。

    林霰倒是自然,松开常曼的手,走到徐长洋面前,一副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般,深吸口气仰脸看着徐长洋,说,“长洋,你,对我有意见么?”

    “没有。”徐长洋都没看林霰,淡淡道。

    常曼本想去到夏云舒身边,抬步时,脚尖却一转,迈到了徐长洋边上站着。

    这样,云舒看到也不会误会什么的,毕竟她在呢。

    林霰看到常曼过来,轻怔了下,一丝冷意浮上心尖,林霰抿唇,错开视线,盯着徐长洋道,“没有,为什么最近这两三个月我给你打电话,你从来不接?”

    林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和不解。

    常曼,“”其实有点尴尬!但还是坚守着,没动!

    不知道是听到了林霰的话,还是看到谭婧走到了夏云舒旁边,徐长洋一双长眉拧了起来,“没有。”

    没有?

    常曼嘴角轻抽。

    林霰后牙槽微微咬紧,双眼快速眯了下,“长洋”

    “没别的事就先这样。”徐长洋说着,便要迈步向前。

    林霰眉心紧紧一跳,竟是伸手握住了徐长洋精瘦的胳膊。

    徐长洋眉间的折痕加深,总算肯转头看一眼林霰,只是那一眼,却带着不耐和一丝恰到好处到不易察觉的狠。

    林霰心口一恸,竟觉得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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