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万身家:农家小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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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万身家:农家小商女-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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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老四,还真有你的呢!”高氏见了是货真价实的碎银后,笑得很开心,给胡信倒了一碗水:“打哪弄来的?”

    胡信一边喝水,一边略有得意地说:“从土里挖出来的。”

    “你可真行!还有别人知道这事儿吗?”

    “没,当时就我一个人!”

    “爹,我要吃糖葫芦!”金童躺在炕上嚷嚷着。

    “爹,我也要吃!”玉童不甘落后,金童打了她一巴掌:“谁许你吃?你的也是我的!”

    “金童,不许欺负妹妹!”高氏轻轻地打了金童一下。

    “不闹不闹,糖葫芦你们都有,都有!”胡信笑得很慈祥,

    四个人正说的热闹,忽然有人来敲门了。

    “谁啊?”高氏非常警觉,立即把碎银包裹塞进枕头下面。

    “是我。”胡莱道。

    胡信和高氏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胡信起身去把门给打开了。高氏面朝里背对着人躺在炕上,摆出一副很冷淡的模样。

    “怎么啦三丫?”胡信站在门口,并没有把胡莱往里头请的意思。

    胡莱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让胡信不知道怎么的莫名心虚了,下意识让开了位置,惹得高氏飞快地回过头瞪了他一眼,随即又翻回面去。

    胡莱走近房里,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圈,用沉痛的口气道:“爹,老五他烧得有些厉害,请大夫来看看吧。”

    “什么?”胡硕下意识问道,高氏猛地咳嗽了两声,他才没继续问下去。

    “我说三丫头啊,这小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是常事儿,犯不着动不动请大夫。”高氏凉凉道:“这点子小事,这么晚了还去惊动大夫,说出去叫人笑话。”

    胡莱没有理高氏,而是把话直接问到胡信的脸上去:“爹,你说呢?”

    胡信迟疑了,支支吾吾道:“只是烧的话怕是没什么大碍,正好明儿一大早要请大夫过来看金童的腿,到时候一起看吧。”

    高氏恨铁不成钢地在暗中拧了胡信一把:好好的和她说这个做什么!悄声儿地只让大夫看金童一个不好吗?再添上一个又是一笔花销!胡莱向来对外称自己手里没钱,到时候大夫开个什么药,不还得胡信出么?

    胡莱不依:“发烧岂是能拖得的?小孩子烧着烧着把脑子烧坏的事也不是没有,爹你要是怕黑,我自己去请。”

    胡信本想答应,高氏很快就接话了:“三丫头,丑话说前头,大夫你请就算你的!别到时候让你爹赔钱。”

    胡信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胡莱笑了:“姨,谁请大夫算谁的,那老五又算谁的儿子?”

    高氏一时语塞。

    “给自己儿子请大夫也叫赔钱的话,给你家金童治腿算什么,往水里打钱漂儿吗?”胡莱懒得继续和高氏歪缠,直截了当把话亮起来问:“爹,老五生病看大夫的钱,你是出还是不出?”

    胡信哆嗦了一下,点点头:“我出,我出”

    他以为胡硕只是普通的受凉发热,在乡下请大夫不过是两三百钱的事情,再加上点乱七八糟的本土草药,凑一堆儿也超不过五百文,即便他没有捡到今天这银子,用攒下来的工钱支付也是绰绰有余。

    沈家新堡上的活儿原本是发口粮,后来银价稳定下来,也渐渐开始发起现钱来。像胡信这样的劳壮倘若不领口粮的话,一天差不多能拿三四十个钱,大不了拼着十几天的活儿白干。更别提他刚刚发了一笔横财,从里头拿出几钱银子给胡硕看病,他还是舍得的。

    胡信吐了口,胡莱就去请了葫芦庄的老江湖马铁嘴来。

    这个马铁嘴主业是算命先生,闲着的时候给牛马畜牲接生,也会治小儿惊风和老人中风,并且一向颇为公道灵验。他是见多识广的人,一张嘴也能说会道的惹人喜欢,葫芦庄一带无论哪家但凡是有个头疼脑热的第一个找的便是他。

    马铁嘴上门的时候,胡信才想起去胡莱他们房里看看胡硕。这不看还好,一看他也吓了一跳——胡硕脸色蜡黄口吐白沫,叫得十分凄惨,一看就是大病。

    “老五,你没事儿吧?”胡信结结巴巴地问。

    就算没事儿被你拖出事儿了!胡桃在心里腹诽道。

    胡莱出门的时候,胡桃和胡硕便知道大姐把胡硕“病”的事情告诉胡信了,本以为胡信很快就会来查看情况,胡硕连姿势都摆好了,然而等了许久都没人。

    令人难堪的寂静充斥着房间的空气,胡桃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胡硕的手,胡硕看了她一眼,反而笑着安慰她:“小妹,我没事儿!他不来更好,我这样拗着怪别扭的!可算能好好躺一会儿咯!”

    尽管胡硕表现得这样乐观豁达,胡桃还是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和寂寥,心不禁狠狠地揪疼了起来。

    二哥呀二哥,你为什么要这么懂事呢?

第89章 天价药() 
胡硕把胡信的为人看得透亮,也很能自我消解,可胡信这么久没想到来看他的病情,胡硕的心还是有些凉了,怎么说他都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一个失去双亲好不容易才复得父亲的孩子。

    胡桃看得很分明,胡硕一开始等着胡信来的时候,眼睛里带着点期待的光;胡信磨蹭到了现在才来,胡硕眼睛里那点光已经没有了,他看起来像是真的病了。

    “哎呀,这病可不轻啊,我再晚来一会儿这个孩子可就保不住了!”

    马铁嘴收了胡莱两块碎银和三尺大红绸子,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甜买卖,又是占着理儿的好事,自然表演得格外卖力,一进房就一惊一乍,把胡信和高氏都忽悠住了。

    “怕是不能吧?”高氏勉强笑着道:“不过是发烧呕吐,大概是吃坏了肚子,饿两天就好了。”

    “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马铁嘴为人很圆滑,却不代表他对谁都这样和气,亲切:“你是他们后娘吧?不消说,我一眼就看得出来!”

    高氏涨红了脸,才想分辨什么,胡老太太和胡家其他人听到动静也来了。

    “哎唷,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胡老太太好容易找到一个表现的机会,几乎要一把扑到胡硕跟前去,哭天嚎地:“我可怜的老五哟,你好好儿的怎么忽然病成这样,是不是哪个黑心婆娘要害你呀?”

    “老太太,您疼孙子我们都知道,这会儿别在房里乱,都出去,好不好?再围着这孩子真没救了!”马铁嘴无奈地赔着笑脸,这么多人都在场,他还怎么装神弄鬼啊。

    “是是是,是我一时老糊涂,对不住了!你们一个个憨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点出去,耽误了我孙子的病我和你们拼命!”胡老太太手脚并用把众人都赶了出去,只留马铁嘴,胡硕和胡桃在屋里,马铁嘴顺势紧紧反锁上门。

    胡老太太讨好似的对胡莱笑了一笑:“三丫头,你别急,我把他们都轰出来啦!”

    胡莱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并没有露出半点笑意,胡老太太也不以为然,她认为胡莱是因为太过担心胡硕的病情才会这样敷衍了事,宽宏大量地饶恕了她。

    胡家众人都避开后,马铁嘴叹了一口气,从药箱里拿出一纸包红糖,用炕眼儿里的热水冲了递给胡硕:“小子,喝口甜的吧,你是个苦命的孩子呀!”

    “谢谢您,马爷爷!”胡硕笑了笑,起身接过红糖水慢慢吸着。

    “我走家串户这么些年,哪怕是那铁石心肠的爹,看到儿子病成这样也没几个坐得住的!你家这个爹倒好,急虽带着点儿急,看着倒像是不关他事。”

    胡硕的眼神暗了一暗,小声地开玩笑道:“马爷爷,不是我骗你——待会儿你去说那房里躺着的小子腿废了,一辈子都要当跛子,你看他急不急!”

    “你这孩子!”马铁嘴又气又好笑,轻轻拍了胡硕一巴掌,胡桃也噗嗤笑了。

    马铁嘴这个时候才注意到窝在被窝里的胡桃,笑道:“这粉团似的娃娃!是你妹妹呀?”

    “那可不是!”胡硕骄傲无比,像是为人父母的被夸奖了自家闺女一般:“长得不赖吧?”

    “不赖,很不赖!像个小仙女儿!这唇红齿白的。”

    马铁嘴这话可在了胡硕的心上,之前的不快一扫而空。

    “小子,你这个脸怎么画的?要不是我心里有数,还真被吓到了呢!”马铁嘴转而看着胡硕的脸,心悦诚服道。

    “不难,拿青花菜的叶子拧出汁儿来,浓浓的往脸上涂几层,等干了就好了!这个汁儿不容易掉色,也没什么味儿,以后你老人家想装病就用这个!”

    “嘿,你这小子,别人都说我是马铁嘴,你这张嘴呀,比我还贫呢!”

    胡硕一边和马铁嘴低声聊着天,一边慢悠悠地啜完了一碗红糖水,在马铁嘴的安排下又躺下了,摆出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惨样。

    马铁嘴打开房门,一脸化不开的悲痛,那神情吓得众人都不敢出大气,以为他要公布什么不好的消息。

    “大夫,我孙儿怎么样了?”胡老太太苦着脸问道,心里有些打鼓。

    “唉”马铁嘴长长地叹了一口婉转无比的气,那抑扬顿挫的声调吓得在场好几个人的心思一惊一乍的:“咱们坐下来说吧!”

    胡老太太慌忙叫王氏和刘氏擦客炕,以胡老太太为首,其他人围着或坐或站了一圈,紧张地盯着马铁嘴,只有胡莱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胡信身上,非常冷静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连他脸上一点微小的变化都不放过。

    “老太太,这孩子的病,是被耽误了呀!”马铁嘴半闭着眼,轻轻地摇头晃脑道:“这个症候,若是早几个时辰叫我过来,治好的把握尚且有五六分;如今拖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只能说尽力而为,不保证他挺不挺得过今晚”

    “哎哟喂!”胡老太太拍着大腿号了起来:“我苦命的老五啊”

    “马爷爷,我五哥他真的没救了吗?”比起胡老太太的干嚎,胡叶儿的悲痛显然真实的多,她的眼泪珠子一大串一大串地往下落,面部表情却是木木的,像是有点呆了。胡礼红了眼眶,刘氏和胡花儿更是不住拿袖子擦眼睛,不住地吸着鼻子。

    胡义一家稍微好点,胡义和王氏都露出遗憾可惜的神情来,胡果和胡芽一向脑子不灵光,长得这么大了还是不懂得什么,只模模糊糊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失去一个弟兄,都心里沉甸甸的,互相看看,说不出话。

    胡仁一家则是过于平静了,甚至有些隐隐的幸灾乐祸;胡老头低头抽着烟一言不发,胡娇儿则毫无感情地嘴里嚼着什么东西,像是这一切和她无关。

    胡莱看都不看眼中暗藏欣喜的高氏,一双眼只紧紧盯着胡信。

    胡信听到胡硕可能熬不过今晚后,露出了悲伤的神情,这悲伤看起来并不像是作假,不禁让胡莱对他又隐隐升起了一点期望之情。

    “也不能说完全没救,我手里刚好有一味‘宝王丸’可以暂时压一压,让他今晚撑过去的胜算多一些。”马铁嘴慢条斯理地道:“我实话实说,以我现在的水平,完全治好这孩子不大可能,得去县里找德行堂的老大夫去;在请动那老大夫之前,这孩子每天都得吃一丸续命!”

    “那快点把这什么王丸子给五哥吃!”胡叶儿迫不及待。

    胡老太太显然注意到了更实际的问题:“老哥哥,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熟人了,这什么劳什子丸要多少钱?”

    马铁嘴伸出五根手指头,胡老太太试探着问:“五十文?”

    马铁嘴摇摇头。

    胡老太太的声音有些颤抖了:“五百文?”

    马铁嘴又摇摇头。

    胡老太太彻底放松下来:“原来是五文!老哥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卖关子,赶紧的弄去给我宝贝孙子吃了吧!”

    马铁嘴咧开嘴笑了:“老妹子,你可真是个好开玩笑的人!要是五文我还用得着和你在这儿磨工夫吗?什么五文,是五两银子!”

    胡家人齐齐一片倒吸气声,胡老太太险些从炕上跳了起来:“五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呢!”

    马铁嘴动了怒,冷冷站起身来对着胡老头拱了拱手:“得啦,今天就当我没来过,这趟子看病的钱也不消付了,以后也别指望我再上门!我马铁嘴行医乡里几十年,靠的就是公道和稳妥,临到头了还要被人说是抢银子,这脸没地儿放去了!”

    胡老太太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慌忙笑着打圆场:“老哥哥,你坐下,坐下!我刚刚是说着玩儿呢,可别当真呀!你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我们葫芦庄的人还不知道吗?你就是咱们庄的菩萨转世,专门救苦救难的!”

    马铁嘴气呼呼地重新坐下了,胡老太太一叠声打发刘氏给他泡茶,说好话,赔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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