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移不开眼。那中深入眉目间浅浅的倦怠和没有办法抑制的凌厉。在同一个人身上完美融合了。
那种无奈，却又无可奈何。
“什么？”
宫娥下意识回答。
“你有人格么？”
上官刃再次重复。
见宫娥有些愤愤又有些呆瑟神情，上官刃眼眸流转：“你真的有人格么？”
“还请王妃莫侮辱奴婢，奴婢们”
宫娥又准备说些什么大义凛然的话，却被上官刃直接打断。
“你要告诉我，你也是有人格的么？”
“难道奴婢没有？！”那宫娥终于也被上官刃逼怒了，居然也不顾尊卑的直接顶了句。
“你确实没有。”
上官刃还是那副凌厉中带着轻视般的漫不经心。
一句话，将宫娥弄的语噎。
大约谁也没有想到，上官刃会如此不给脸面，直接给抵了回去，而且还让人找不到接话的机会。
第88章 本王的妃岂是你可以辱骂（二）（）
“你不就是想要勾引他么？”
上官刃不等她有接话的机会，闲闲用手指指了指旁边微微有些薄怒的绝色少年。
“盛如桃夭，雅若浮云。南宫残歌，当的上风华绝代。”
曼曼清音，上官刃一字一顿，字正腔圆，直视站在她面前的华装素颜少年，如天边白云漫卷。
而被叫名字的少年宠辱不惊，只是拢了拢鬓角散落青丝，暗如深潭眸子全无一丝波动，嘴角仍旧是端庄、秀美微笑。
御花园四季花树之下，衣衫如雪的少年微笑着应一声，“刃儿如此夸赞为夫，当真让为夫受惊若宠。”
这边一群宫娥原本以为上官刃会发何种火气，没想到，转眼，她便和王爷大庭广众之下调起情来。
大多数宫娥认为上官刃是在可以炫耀，虽然低着头，但嘴角都微微撇了撇。
“大约也正是因为这雅，这盛才让天朝万千闺阁少女心心念念吧？”
上官刃没有理会南宫残歌的话，自顾自说起来。像是自己的疑惑不解，又像是在向人寻找答案。语气虽然有些冷淡，但适当有些疑惑。
“为夫娶刃儿之时，在父皇和百官面前起誓，今生今世，只娶刃儿一人！”
南宫残歌也注意到了上官刃这一刻的奇怪，补充道。
“可是哦，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即使得不到名分，即使是做暗处的姬妾，只怕也是甘之如饴吧？”上官刃对上宫娥有些慌乱的眸子，一字一顿：“是么？这位大义凛然的宫娥！”
宫娥见自己的心思被上官刃看破，恼羞成怒：“是又如何？我就是喜欢王爷，虽然我没有王妃那般生来就是王亲贵族。也不奢望可以得到名分，只要让我可以跟着王爷，哪怕是做丫鬟，我也愿意！”
“呵呵——”
上官刃冷笑。
“刚刚那般大义凛然问本王妃为何刁难于你们，现在我就告诉你们，也许别的妃子或者贵妇会容忍你们窥视她们的丈夫。但是我上官刃却是不许！我的丈夫，岂是你们可以妄念！？”
第89章 本王的妃岂是你可以辱骂（三）（）
“不管你们是真的以为还是假意以为本王妃没有看见你们的小动作，你们的所作所为都让同样身为女子的我不耻。”
所有宫娥没有一个人敢顶嘴，包括站出来的那个。
不是不敢，而是因为上官刃说的全是事实。
“你们当本王妃是死人，在我面前勾引我的丈夫，居然还有脸问我为何刻意刁难你们？”
上官刃见那宫娥颓唐的低下头，更是凌厉：“和本王妃讲人格？你有吗？你确实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却也不算生来低贱。连自己都认为自己生来低贱的人，你还指望着别人和你谈人格？”
再说到生来低贱，上官刃的语调又提高了些许。
“你愿意为闲王府当丫鬟，也要看闲王府愿不愿意？”
上官刃说的毫不留情，继续道：“本王妃现在就告诉你，只要有我上官刃在的一天，只要我还是闲王的妃，你就永远不要想着进闲王府！还有，我闲王府从来都没有你这般下贱的丫鬟！”
那宫娥脸色惨白，哆嗦着嘴唇道：“我只是爱慕王爷，只要是王爷愿”
话还未说完。
南宫残歌半拥住上官刃，眉目疏离，甚至于根本没有看宫娥一眼。
“本王不愿意。”
不愿意——
不愿意——
不愿意——
宫娥大大退了一步，显然是不可置信。
而一直在一旁看这场热闹的老太监也适时站出身，又朝着上官刃一躬身：“王爷王妃，皇上皇后已经在等您们了，依老奴的意思，王爷王妃还是先去为娘娘他们奉茶罢。”
南宫残歌浅浅应了声。
继而看着那宫娥道：“刚刚本王已经说了，本王的妃岂是你可以辱骂的？既然你如此冥顽不明，那就让宫中的嬷嬷们好好管教管教。”
老太监随即吩咐剩下的宫娥将那宫娥拉下去。
眼看着宫娥就要被拉下去的时候，南宫残歌突然轻轻笑了笑，道：“我既然拥有了刃儿这般奇女子，又岂会将你等庸脂俗粉看入眼中？”
原本还有些挣扎的宫娥终于停止了挣扎，脸上全是绝望，顺从被其他宫娥拉了下去，等待她的将是残酷的刑法和基本没有生还的牢狱（宫中专门惩罚犯了打错宫娥的地方）。
第90章 侧妃（—）（）
上官刃也没有想到南宫残歌如此做，也没有再对这件事插手。
老太监松了口气，领着上官刃他们向留凤殿走去。
因为刚刚已经入了二重门，所以到留凤殿根本没有需要多少时间。大约一盏茶时辰，老太监停在一座华丽，雄伟宫殿停下。
宫殿门前是两个等待的宫娥，见上官刃和南宫残歌的到来，亭亭行礼：“恭迎王爷王妃，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经在等王爷王妃。”
一句话，没有停顿。
真不知道她们如何能一点也不喘息的说出这么绕口一句话。
老太监也适时站出来，道：“王爷，王妃。老奴就退下了——”
“退下吧。”
南宫残歌挥挥手。
老太监躬着身，倒退着退下。
“王爷王妃，请——”
见老太监退下，两名宫娥半垂着头，在前面领路。
毕竟是留凤殿的宫娥，不想其他地方的宫娥那般对着南宫残歌百般引诱。十分守礼的只是在前面领路。
片刻跨入大殿正厅。
坐在上座的正是已经换上平日衣服的皇帝和一贯端庄的皇后。
而左右两旁则坐着一些美貌少妇，她们年龄有大有小。上官刃几乎在见到的那一刻便微微皱了皱眉。
脂粉味太过浓重——
也许这些皇妃们都是用的最好的脂粉，但是，因为太多了。各个身上都是那种浅淡的脂粉味，人多了起来，那浅淡也变成浓烈。
不喜欢——
虽然很不喜欢，上官刃面上还是那副似笑非笑。毕竟，在皇宫中板起脸也是不大好的。只是她又不大懂如何笑，于是只能用平时常用的那种似笑非笑。
前行几步，停在离上座人还有三步的距离跪下：“儿臣（臣妾）见过父皇，母后。愿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两人异口同声，声音在大殿中显得格外清脆。
原本南宫玄有些皱起的眉头松了下来，眼中原本的怒意变成了调笑意味增多。
“平身吧——”
第91章 侧妃（二）（）
南宫残歌和上官刃依言起身。
皇帝没有说话，皇后亦没有说话。
这样的气氛持续了几秒，站在上官刃身边的南宫残歌突然站出身来，又跪了下去：“儿臣有罪。”
“哦？皇儿何罪之有？”
南宫玄明明一副看戏模样，嘴上却不松懈。
上官刃则冷眼旁观，没有要和南宫残歌一齐跪下的意思。
“儿臣昨夜喝多了，便醉了酒。王妃为了照顾儿臣也被折腾到了半夜，等儿臣和王妃醒来，已经晚了奉茶的时间，让父皇母后等那么久，是儿臣有罪。”
这话说的极为艺术。
首先，将两人的迟到变成了无奈，让皇帝找不到治罪的地方。再一个，这用词也是极为精准。
折腾到半夜——
听起来就有些暧昧不明的原因了——
又是新婚洞房，又是折腾到半夜，一般人都会将这两样联系起来，然后得出一个更加暧昧不明的答案。
虽然他们根本没有做什么。
但是，这话，说的又是实话。
确实是因为南宫残歌喝醉了，耍酒疯折腾到了半夜。害的上官刃极端疲劳，以导致清晨的无法醒来。
南宫玄和那些后妃们显然是理解错了意思，那眼神在上官刃身上流转了无数遍，越加暧昧起来。
上官刃很想配合他们，奈何打死她也做不出小女儿娇羞姿态。还是只得落落大方站在原地，等他们看个够。
“咳咳——”
大抵是皇后觉得这样的气氛太过，假意咳嗽几声，将南宫玄和后妃们的目光又吸引过来。然后贤淑的开口。
“皇上，闲王和闲王妃不是有意迟到。臣妾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南宫玄本身也只是想要逗弄南宫残歌一番，自觉的已经看到戏的他也顺着皇后的意思点了点头。片刻，正了正神色，道：“皇儿起身吧。既然你母妃都这么说了，那这次就算了。毕竟，人生两大得意事，无非就是金榜题名和洞房花烛。我儿自然不用金榜题名，所以这洞房花烛这般失态父皇是可以理解的。”
南宫残歌也不推脱，站起身：“谢父皇——”
第92章 侧妃（三）（）
这便是南宫残歌起身后，宫娥们已经将茶递了上来，上官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乖乖和着南宫残歌又端着茶跪下去。
最可怜的便是南宫残歌，才刚刚起身，又跪了下去。
“父皇、母后请喝茶——”
上官刃递给的是皇后，而南宫残歌递给的是皇帝。
南宫玄和皇后两人接过茶，浅浅抿了口，算是喝过了。
又让上官刃和南宫残歌站起来。
一直坐在一旁没有开口的妃子们便开始了闲谈。
因为要等着和皇帝皇后们吃过午膳才算礼仪完成，上官刃只好坐在南宫残歌旁边的桌椅上。
大约是因为南宫残歌表面的温良无害，所以，大厅的气氛一度热烈。就连对这些应酬极为不在意的上官刃偶尔也会接几句话。
“妾身早早就听闻闲王是人中之龙，今日有幸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其中一个年轻貌美的妃子突然开口。
大抵那女子是南宫玄的宠妃吧。因为她一开口，其他妃子或有意或无意的撇开眼睛。
上官刃倒是没怎么注意她，只当作是和其他妃子一样的搭讪话。
“娘娘客气——”
南宫残歌浅浅抿唇，慵懒的将话回过去。
那妃子用宽大袖摆半遮容颜，亦是浅浅一笑，继续曼声道：“妾身家有个妹妹，也到了出阁的年纪。”
她这句话一出，引得上官刃转眸，直视她。
她没有看上官刃，只是观察着南宫残歌的反应。见南宫残歌没有回答，只当是默允了。
“妾身的妹妹从小顽皮，大抵一直是家里人的宝贝，所以有些任性。不知是多久，无意间见过闲王一面，便对王爷念念不忘，吵着要嫁给王爷。爹爹又拿她没办法。这不，上次来探望妾身的时候，托妾身说，以后见到王爷，便问问王爷的意思。”
那妃子又看了上官刃一眼，道：“妾身知道王爷已经有正妃了，也知道王爷对王妃很是宠爱。但是，妾身也是爱妹心切，还望王爷收了妾身的妹妹。哪怕是做个侧妃也是好的。”
第93章 侧妃（四）（）
在那妃子说完这番话后，气氛一度冷了下来。就连坐在上位的南宫玄也颇为尴尬的撇开眼。
这确实不算个事情。
而这妃子也确实太持宠而骄了。
有谁会在新婚才一天不到的人面前说让另娶一人的？何况别人的新婚妻子还在面前。
“妾身的妹妹虽然顽劣，也很任性，但是在天朝还是极为有名的闺阁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样貌也十分可人，王爷如果见到了，也一定会喜欢的。如今，妾身见皇上也在这里，才会厚着脸皮像王爷邀亲的。还望王爷看在妾身的面子上”
那妃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上官刃一句打断。
“你有什么面子？”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更没有人帮那妃子。想来，那妃子平日里也不受人待见。所以一落难，大家都冷眼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