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其实姐姐这一个月来,过得不怎么好。
安苡宁自己洗了脸,安瑞则是进了厨房煮面。
“姐,青菜面没营养,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水煮开了,准备下面的时候,安瑞改变主意了。
姐姐这么瘦,只吃青菜面怎么行?
冰箱里有食材,他可以动手给姐姐做的。
安苡宁掀开薄毯,拿着抱枕,整个人往后一靠,一手拿着ipad。
“姐,你现在少碰这些东西,有辐射,会长斑。”安瑞上前将安苡宁手中的ipad撤掉,“看电视吧。”
他开了电视,然后将遥控器递给安苡宁。
安苡宁没好气的接过,“你也管我?”
安瑞讪讪的道,“姐,我是为你好。我查过了,好多女性怀孕脸上都长好多痘痘和斑点,你的不长,说明咱们家基因好之外,你也保养得好。”
听言,安苡宁瞪了他一眼,“还不快去做夜宵?”
安瑞走后,安苡宁拿出镜子,自己上照下照,真如安瑞所说,不长痘痘也不长斑,心里舒了一口气。
说实话,她好久没有照镜子了,近期都是想秦墨的事情,根本没有想到这些,现在经安瑞提起,她才紧张。
好在,她脸上好好的。
半个小时之后,夜宵做好了。
“姐,我做了你喜欢的蒸排骨,尝尝看。”安瑞给她递筷子。
安苡宁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不由得多吃了几块。
“安瑞,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之前,她半夜想吃东西的时候,都是安瑞爬起来给她买的,有时候,半夜四五点外面的夜宵摊没有卖了,安瑞就自己动手给她做。
一次,两次,紧接着便是成了习惯。
现在,她睡前不吃一点便会睡不着。
“呵呵…”安瑞笑了笑,“你是我姐姐,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爸爸走了,这世上,就姐姐是她的亲人,他不对她好,还能对谁好?再说,做个夜宵
不算什么,他也想吃的。
安苡宁的眼睛一暗,心中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不管爸爸是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安瑞是不是她的亲弟弟,从小生活在一起,相依为命那么多年,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又如何?
安瑞,是她的弟弟,唯一的弟弟。
爸爸也是她唯一的爸爸,除了爸爸,没有谁有资格让她喊一声爸爸了。
“姐…”
“怎么了?”
安瑞犹豫了半响才开口,“姐夫他,什么时候回来?”
安苡宁伸筷子的动作一顿,捏着筷子的手收紧,咬着双唇,不语,眼圈却渐渐地浮起了雾气。
如果他给个期限她也用不着这样彻夜难眠了。
正因为没有期限,她才觉得ye是那么难熬。
只是,秦墨,你还打算让我熬多久?
*********
翌日,安苡宁是被一阵嘭嗙的声音给弄醒的。
半夜好不容易睡着,现在一大早的就被惊醒了,安苡宁的情绪有些不太好,蒙上被子,想继续睡,可惜事与愿违。
嘭嗙的声音还是在持续着。
安瑞在搞什么?
安苡宁下了窗,进了厨房才看到,安瑞整个人手忙脚乱的,地面上都是锅盖和瓷器翻倒的狼藉画面。
“安瑞,你在弄什么?”
“啊…”安瑞听到声音,那表情好像偷偷做了什么坏事被人当场抓包似的,吞吐道,“没,没什么…”
他能说,他想做披萨,可是第一次操作,方法不对,连连打翻了好多东西吗?
“这是什么东西?”
安苡宁走进去,看着烤箱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问道。
不仅卖相不好,貌似味道还有些怪怪的,好似胡了。
“你是不是想做披萨?”安苡宁看着他。
一语道破,安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干笑。
安苡宁张了张嘴,半响才发出声音,“以后想做这些东西,白天在做也不迟,现在还早,先去睡个回笼觉吧。”
没想到,她昨晚随意那么一说,弟弟便记在心里,而且还行动了。
这份心意,瞬间胀满了她的心房,没由来的,安苡宁很是感动。
秦墨不在,能给她温暖的也就是弟弟了。
秦老和秦家的人都对她很好,只是,那份好却不同于安瑞给的。
“好。”安瑞转身就回了房间。
安苡宁看了烤焦的披萨许久,才不舍的将他放到垃圾箱里面去。
忽然,她有些悲从中来。
亲情的温暖,时刻都存在着,可是爱情,一半是甜蜜一半是砒霜。
爱情和亲情,是不能同等的。
********
“阿峥,美国不适合养病,我想去巴黎。”
荣峥站在病窗便,皱着眉头看着秦墨,不语。
“我已经联系好医生了,明日出发。”
“九叔…”荣峥的神色严肃了起来,“你现在是病人,病人就应该有病人的样子,这样跑来跑去,不利病情的恢复。”
平时,荣峥以秦墨为标杆,可是这一次,他却不赞同秦墨的行为。
秦墨眯了眯眼,声音冰凉,“荣峥…“
荣峥被看的有些受不住,但还是坚持着,“九叔,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秦墨心口一颤,心中隐隐作痛,滑动的喉结有些生疼。
“小婶婶等了你一个月了,你还要跑去巴黎,这要她等到什么时候?”荣峥有些激动,“她能在你失去光明的时候还义无反顾的嫁给你,说明她爱你已经超出了界限,如果你在这么消极面对,那么你干脆离婚好了,少折磨她和肚中的孩子。”
…本章完结…
274: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离婚,是一个敏感的字眼。
秦墨微怒的神情顿时变得苍白起来,薄被下的手渐渐的收紧,心肝儿也跟着剧烈的颤抖着。
离婚,离婚…
他薄唇抿着,深邃的黑眸中涌出来的痛楚那么深,深的几乎看不见底。
荣峥背过身去,双眼也跟着红红的,最后,他忍不住,夺门而出。
尽管如此,最后,秦墨还是去了巴黎。
********
“静恩,你也是来劝我的吗?”
安苡宁在卧室里收拾行李,听到门铃响,一开门,见是蓝静恩。
蓝静恩看着她,双手环在胸口,“你真的要出国,而且还带着球?”
怀孕坐飞机的风险是比较大的,早知道她就不把秦墨在国外的消息告诉她了,现在,她有些后悔。
也不知道机缘还是运气,有人在巴黎机场看到秦墨和荣峥,所一她才知道秦墨在巴黎。
安苡宁给她到了一杯水,“一个多月了,我真的没有办法在这样等下去了,我会疯掉的。”
思念的潮水随着时光的推移,渐渐的变成了不安,她真的不能这么被动的等下去。
巴黎,那么浪漫的国度,她会担心,担心他被别人抢走了。
她扫了一圈华丽的室内,空荡荡的,一点家的味道都没有。
在豪华的房子,没有了他的存在,家不像家。
蓝静恩叹了叹,还是有些不赞同,“我不建议你不要去,大着肚子乘坐飞机很不安全。而且远在法国,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你一个人,很危险的。”
巴黎治安不错,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危险也要去。”安苡宁眼神坚定地看着她,“这个家,需要他;我,需要他,孩子也需要他;这个家,没有他,就不是个家。”
所以,不管千山万水,刀山火海,我都要把他找回来。
看着安苡宁前所未有坚定地目光,蓝静恩被震撼到了。
爱,让人变得勇敢,变得无所畏惧。
只是,苡宁,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半路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难道就仅仅因为爱,因为秦墨,你就把自己和孩子置身于位置的危险中吗?
此刻,蓝静恩不理解,不能理解她的坚持。
如果秦墨心疼你,爱你,疼爱你肚中的两个孩子,不管因为什么他都会回到你身边。然而,他消失一个月,让你见不到他,联系不到他,也听不到他的声音,说明他是有自己的难言之隐的,你为何不尊重他的决定?
只是,单身多年的蓝静恩,早已在生活中渐渐的远离了爱情,也渐渐地失去了爱的能力,安苡宁的举动,她是不可能理解的。
那种度日如年,那种焦虑不安,那种思之如狂,那种患得患失…是多么的煎熬和磨人。
然而,爱和幸福,从来都不是等来的。
世上的任何东西,没有什么是不需要没努力和付出的。
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所有的幸福和甜蜜都是秦墨给他的,那么在遇到困境的时候,为什么不能是她主动?
只要,他还爱她,心里还有她,她也爱他,心里也有他,那么,她爬山涉水,飘零过海又何妨呢。
安苡宁站了起来,“我意已决,你不要在劝了。”
******
安瑞从云家回来的时候,安苡宁已经收拾好东西了,一大箱行李放在客厅中很是醒目。
“姐,你真的要一个人出国吗?”
安苡宁坐在沙发上,没有抬头。
“你就听景哥和奶奶的吧,一个人实在太不安全了。”
听言,安苡宁终于抬头了,“一个多月了,我不想等了,也等不了了。”
“可是,可是…”你还大着肚子啊。
安瑞皱着眉头,他这个姐姐平时好说的好命,只是,当她决定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然而,最让他头疼的是,峥哥的电话不仅打不通,姐夫的电话更是关机了。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安苡宁放看着他,“这么久了,他不接电话,也没有打电话回来,这几天更是关机,我很担心他,不去看个究竟,我在这里也吃不好睡不好。”
见安苡宁这么坚持,安瑞的脾气也上来了,整个人站在门口,“你想去,可以,除非踏着我的尸体。”
“安瑞…”安苡宁皱着眉头看着他,“你不要闹了好吗?”
闹?
他现在看起来像是在闹吗?
在闹的那个人是你,姐姐!
安苡宁咬牙,“你要是为了我好,就让开。”
“不让。”安瑞低吼,“妈妈和爸爸都走了,在这个世上,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一个人挺着大肚子去巴黎,我做不到。若是半路上有什么危险,你让我怎么办?还是在你眼中,我这个唯一的弟弟不值得你留恋,你肚中的孩子也不值得你心疼?”
安瑞神情激动。
“安瑞…”安苡宁的眼中浮现出不忍和痛意,“你姐夫在国外一个多月,什么信息都没有,说的严重一点,是生是死不得而知。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不假,可我也是秦墨妻子,两个孩子的妈妈,你若是真的为我好,要么跟我一起去,要么给我让开。”
安苡宁以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将安瑞扯到了一边,拖上行李箱,嘭的一声,门关上了,也将两人隔绝。
“姐,姐…”
因为是电子门,安瑞情急之下没有按密码,所以任他怎么宁门把门都开不了。
*********
法国,巴黎,富人区的一豪华别墅大门外,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了门口。
“舅舅。。”
在车子停下来的那一刻,秦梁立即迎了上去。
下车的秦墨表情淡淡的,“不是说今天上班吗?”
“难得舅舅来一趟,我怎么好意思上班呢?”秦梁露出阳光的笑容。
他这个舅舅本事大着呢,从小他就羡慕,只可惜,后来,他从医了,所以秦墨在他的心中依旧是高大上的形象。
“表哥…”秦梁朝荣峥打招呼。
“恩。”荣峥淡淡的点点头,不是很热情但也没有疏离。
对于这个表弟,他总是觉得缺点什么。
自从家里知道八姨是同xing恋的时候,秦家的人就不待见八姨的另一半—梁丽清,而梁丽清从来也没有在秦家的人面前露过面,对于这个八姨领养的孩子秦梁,他们秦家也表现的不冷不热的。
三人一边聊一边进屋,还没走到门口,就有人从里面出来了,“舅舅,表哥,你们来了。正好,饭菜刚出锅呢。”
练艺萱身穿红色围裙,扎着马尾,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一脸高兴的朝着秦墨和荣峥招手。
看到练艺萱,荣峥和秦墨不禁相视一下,眼中都划过复杂的情绪。
因为,这张脸,还有动作,甚至声音都那么的熟悉,不想让他们多想还真是难。
秦梁见他们停住脚步,赶忙走到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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