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在呢喃,我向你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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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在呢喃,我向你告白-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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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

    “那孩子在自考文凭,她丢了工作生活肯定不容易,还是麻烦你多照顾下她。”

    “好。”林秘书送走了季太太,心头感慨不已。

    欧阳妤攸进了电梯,从顶层往下,一直没有停,偌大的空间只有她一个人。

    到了一楼,电梯门打开,一个挺拔傲然的身影就站在门口。

    她的目光直直地望过去,半天没有迈脚,电梯门正要关,季临川伸手按在门框上,扬脸说,“想让老子抱你出来?”

    对面电梯陆续走出来很多职员,正值下班高峰期,前台大厅不少人回头张望,整个下午公司茶水间都在传,季总太太现身顶层办公室,没见过的职员都好奇,这跟季总企业联姻的季太太究竟长什么样?

    只见季总昂首阔步往门口走,他怀里抱着一个细眉淡目的女人,保安提前去开了车门,季总把她抱进了副驾驶座。

    半分钟前。

    欧阳妤攸身体一软,靠在电梯镜壁上说,“我等你等得腿都麻了,你不该抱我吗?”

    季临川笑了,他很久没这么笑过了。

    驱车离开梵森,季临川斜眼睨她,“让你回去,怎么到现在才走?”

    她怔怔地看着前方,脸上再没有了刚才突然闪现的俏皮,她淡声问,“你还生气吗?”

    季临川凝眉,仿佛更觉得好笑又可气,“这样就算认错了?你倒是挺省事。”

    “季临川,我们扯平了。”

    “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吗?你跟颜潼待了一晚上。”

    季临川听罢,无奈地笑出了声,她不解:“你笑什么?”

    “除了你,大概没有女人会跟丈夫这么算账。”

    “那要怎么算?”她想不通,季临川不就是恼她跟林昇待了一晚上吗?他跟颜潼也待了一晚上,这不是很公平?

    季临川问:“如果我跟她发生点什么,你打算怎么办?觉得自己吃亏,也去找林昇补回来?”

    “我不会。”欧阳妤攸摇头,“我会按你妈说的,跟你离婚。”

    话音落下间,季临川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

    车子一路回到家,他没再说过一句话。

    客厅地上满是珍妮弄撒的猫粮,再往前走,季临川看见了她留在桌上的速食盒,进厨房倒水,发现水槽里都是她没洗的水杯和碗,上了楼,他站在卧室里门口,欧阳妤攸从他身后往前一看,圆桌上是昨晚季夫人带来的饭菜,她扔在那儿也没收拾

    季临川冷眼漠视,径直转进了衣帽间,他从柜子里挑选一件件衣服,搭在手上。

    欧阳妤攸拧巴着表情,远远望着他,胸口凝结着一股气,直直往上冲。

    “季临川,我没有追问你和颜潼为什么要单独出差,我没指责你言而无信又跑去云南赌石,这还不够吗?你到底还要怎样?”

    季临川拿西装外套的手停在了那儿,他微微回头,眼里透着苦涩和寒意,道:“对,我能指望你怎样?你永远不知道你错在哪儿,因为你从来眼里没有我,心里更没有!你甚至巴不得老子跟颜潼发生点什么,这样你就有了充足的理由,好来跟我提离婚。”

    “不是”

    “不是什么?”他拿下最后一件外套,漠然地与她擦肩而过。

    “季临川!”欧阳妤攸转过身,那声呼喊却被阻断在门口。

    季临川把她关在了衣帽间里,他的影子从磨砂玻璃外透过来,仿佛低下了头,隔着那道推拉门,声音沉沉地传过来,他说,“我不想再伤害你。”

    衣帽间的尽头,那里有一张绒面榻椅,她没穿拖鞋,光着脚抱着膝盖,她说,“我知道的”

    知道他从一开始不提林昇的事,是照顾她的情绪。

    知道他一直在改变着,也在努力治好她。

    知道他见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

    欧阳妤攸扬起脸,笑着流下两行泪,她说,“季临川,这里晚上越来越冷,珍妮最近总是在夜里叫,我承认我很胆小所以你不要走,行吗?”

74。他终于出现了() 
有的女人天生就会向男人服软。

    可欧阳妤攸显然不是这一类,她是单亲,自小没有妈妈,也没有从父母身上汲取相处之道的经验,她缺失的,不仅仅是女人细腻柔软的表现力。

    还有她从不懂如何讨好一个人。

    她说怕冷,她说不要走,她觉得自己已经在妥协,在恳求他,这是她目前所能做到的极限。

    可那扇推拉门外的影子还是消失了。

    季临川听见了,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走了。

    这座房子又余下她一个人。

    良久,欧阳妤攸从榻椅起身,她赤脚沿着地毯,走出更衣室。

    她倒在床上,大颗的眼泪滚出来,她眼睁睁看着天色变暗,看见熟悉的路灯亮起来。

    不吃晚饭,胃里也没有饥饿感,很奇怪,珍妮今晚没有再叫,她却翻来覆去睡不着,黑夜那么长,那么难熬,她爬起身去拿药。

    握着一片白色的小药片,她才察觉原来自己很久没吃过助眠药了。

    她快忘了失眠,黑夜白天颠倒的感觉,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一个还算正常的人?

    吞下后,她裹着被子闭上眼。

    胃里空,因药效散发出灼热,她渐渐有了昏沉感。

    四肢冰冷,身体仿佛被抽离,血液骨肉筋脉全都不再属于她,唯有一丝意识还在。

    她梦见一个场景。

    她像浮在空中的游魂,看见一栋米褐色相间的房子,她看见那个十八岁的那个自己。

    那是跟爸爸初到美国的第二年,因为腾远业务需要,他们住在纽约的一个郊区,那时已经三月初春,却下了历年记录里最晚的一场大雪。

    她参加学校组织的写生营,飞去了南美热带城市,回来时却因航班延误,没有在凌晨赶回家,第二天早上飞机落地,她十八岁的生日已经过去了。

    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拖着行李箱,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门口的红漆木质邮箱,查收信件。

    意外地,发现里面竟放着一双镶着细钻的高跟鞋。

    她抱着鞋,咬下手套,翻看一堆的信件。

    汽车罚单回执是爸爸的,参赛邀请函是她的,还有各种水电座机催费单,因为新来的家佣是个傲慢的白皮肤美国人,她总是会忘记处理这些细碎的小事,经常弄得家里停水停电。

    欧阳妤攸顾不上吐槽她,呼着白茫茫的热气,终于从里面找到林昇寄来的明信片。

    她眼睛映着白色的雪,微微发亮。

    她笑着,看见上面字迹苍劲有力。

    写着,十八岁快乐,祝攸安好。

    他还用蓝色墨水的钢笔在上面画了一张肖像,是她十五六岁时还留齐刘海的样子。

    漂浮在上空的她,看见那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拿着那双鞋子和明信片疯狂地往家里跑去。

    一转眼,天旋地转

    她又梦见某一年,在洛杉矶夜晚的街头。

    一个胡渣邋遢,满头乱糟糟的男人,从展览馆出来就一直跟着她。

    她察觉到不妙,越走越快,身后的人紧追不舍,嘴里还说着什么,她吓坏了,一口气跑了好远,还用手机报了警,被追上的时候,她挣扎着大喊大叫,路边的住户听见声响,探出头来询问,然后附近的警察开着车也来了。

    那样狼狈地坐在美国的警局里,她平生可是头一遭。

    不管她怎么解释自己是一时认错了人,警察还是觉得她和季临川戏弄了他们,浪费了警力资源,罚款警告,检查两人的身份证件,这才放了他们。

    她怎会想到,许久没见的季临川,会变成那副落魄模样出现在她眼前。

    季临川后来说,希望她忘记那个晚上,因为那天的他不够帅气。

    因为那时季叔叔刚去世,他开始放纵自己,他去赌城玩了几天几夜,他输了好多钱,他说自己好累。

    他说他好想好想她

    那个短暂的重逢,才不过两三个小时,因为欧阳腾远知道消息后,很快就把她接走了。

    她看见那个站在警局门口的季临川,他落寞的眼神,望着自己远去

    那是她当时不曾留意的画面。

    而在这个梦里,她却清楚地看见他流了泪。

    那时,她二十四岁。

    说是做梦,可每个片段全是真实的,只是被久远的时光抹去了细节,藏在她心底的某处,不知因何,却又像电影一般,原原本本呈现在她的梦里。

    欧阳妤攸低声呢喃着,沉重地在被窝里翻了个身

    混沌的意识里,仿佛有两股力量,在来回撕扯她。

    扯得她很痛,很想逃,黑暗里还有个声音在嘲笑她,笑她蠢,笑她怯弱,笑她分辨不清自己的心在哪儿?

    她在跟那个声音争辩,她说我知道,我知道

    可能是药效的作用,她哭得撕心裂肺,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后来睡着睡着,浑身不再冰冷,身后一股热气贴着她,像躺在一个怀抱里,她隐约觉得有人在给她擦眼泪,那双手可真温暖,像以前爸爸的掌心,厚厚的指肚摩挲着她的额头,很轻柔很舒服。

    她就这样半梦半睡着,一直到了第二天上午。

    连续不断地电话把她彻底叫醒。

    欧阳妤攸睁开眼,用手遮住窗外刺眼的日光,她软绵无力地爬起来,翻包找手机,转眼发现卧室收拾得很干净,那些碗筷全没了,连她随意扔在沙发上的衣服也叠得整整齐齐。

    难道季临川良心觉悟,把小艾重新招回来了?

    没等她下楼证实,电话又响了。

    是莫莉。

    欧阳妤攸晃悠的身体,一下坐在沙发椅上,心脏隐隐乱了节奏,这女人主动打电话来,会有什么事?

    她揉着昏沉的脑袋,接了电话。

    那边吐了口气息,才道:“喂,别说老娘不守信,这次消息准确,我可才通知你,人已经露面了。”

    欧阳妤攸猛然一颤,扇动着睫羽,问:“陈嘉棠?”

    “没错。”

    莫莉这句肯定,让她不由地颤起了声,她的嘉棠哥哥,真的还活着

    “他在哪儿?”

    “云南。”

    云南?怎么会是这个地方?

    欧阳妤攸问道:“详细地址?”

    莫莉笑:“就猜到你会追根究底,可惜啊,我也不知道。”

    “你少来,查了这么久,连这个都不知道,你骗鬼呢?”

    “这么跟你说吧,季哥可能要亲自去一趟,你真想知道,就自己想办法跟来,先说好,不准卖老娘,这事他不想让你掺和进来,我能透露的就这么多,剩下的你自己搞定。”

    欧阳妤攸挂了电话,转身就去收拾行李。

    她能有什么办法?

    她一无所有,绞尽脑汁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先死皮赖脸跟着季临川再说。

    至于卖不卖莫莉,那还得看情况。

    欧阳妤攸随便装了几件换洗衣服,正要出门时,林昇打来电话,说想见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她。

    “不着急的话,能不能等我回来说?”欧阳妤攸边换着鞋子,边弯腰用肩膀夹着手机。

    “你没时间?”

    “嗯现在有点急事。”

    “好,我等你。”

    她拿下手机,看见珍妮在脚跟前晃,欧阳妤攸翻出猫粮给它倒了一份,想想不知要出门多久,所以又给它追加了一份,后来索性就把袋子整个扔在那儿。

    她这才意识到小艾根本没回来,家里收拾得这么干净,简直像来了田螺姑娘一样。

    欧阳妤攸蹲在那儿撸着珍妮的脑袋,看它吃得津津有味,想着这只猫没人照看,她正考虑要不要把它托给谁,阿生?小艾?还是送回老宅给李姐?

    她发了条信息,攥起包正要走。

    “你,要去哪儿?”

    空荡的大房子,毫无防备地,忽然一个声音阴冷地响起,吓得她还没起身,就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回头望去,竟是季临川。

    他从偏厅客房的方向走来,西装革履没有领巾,手里同样也拎着一个小行李箱。

    他是昨晚没走,还是今天又回来的?她不知道。

    但有一点她很肯定,就是这家里根本没来什么田螺姑娘。

    “你去哪儿?”她站起来,视线随之平缓扬起,跟他问了同样的话。

    “出差。”季临川目光落在她的包上,审视半响,低眼道:“我没听错的话,你刚才在打电话,怎么,要出远门?”

    后面一句是嘲讽,这年头住旅店都要身份证,她出得了远门就怪了。

    欧阳妤攸表现地格外温顺,毕恭毕敬地站在玄关等他,说,“嗯,跟你出差。”

    季临川挑起眉,无声地摇着头,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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