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在呢喃,我向你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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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在呢喃,我向你告白-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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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内检测出甲醛超标,她怀着孕不能跟上去。

    欧阳妤攸点点头。

    季临川在她额上印了个吻,“我很快回来。”

    她看着他走后才缓缓垂下眼。

    支杰迎着他往楼里走,出电梯后,季临川抬眼看着进出测试的工作人员,问,“全检查完了?”

    支杰边走边说,“对,您先过去看看,林老板那边说是愿意负全责。”

    季临川颔首不语。

    两人带上口罩,鞋套,林昇跟下属就站在门口,季临川进去的时候,没怎么瞧他,只是眼神冷峻地问质检的工作人员,“问题出在哪儿?”

    “这是我们腾远的董事长,季先生。”支杰介绍,那质检人员忙欠身,手里还拿着检验报告,指着墙壁说:“这栋楼的墙面用的漆料和别的楼不一样,虽然看起来颜色没差别,但有害成分超出标准高达百分之两百。”

    季临川问:“还有几栋楼是这种问题?”

    支杰说:“整个一期大概有二十多栋。”

    不合格的房子竟有三分之一?

    季临川眉眼透着不悦,瞥了林昇一眼,只见他面色凝重,因为自己的团队一早就检测出这个比例,而腾远的人迫于媒体压力,势必要给大众一个交代,这次检测提取化验甚至更精准。

    林昇说:“是新年前后的装修,当时我不在这里。那段时间漆料没供应上,我公司的副经理刚知道,那家供货商缺货,所以从别的地方给我们临时调了一批漆料,现在已经确定问题是出在那批漆料上。”

    林昇后悔当初没信欧阳妤攸,原来问题真出在漆料供应上,他找的那家台湾公司,以环保理念至上,并且是长期合作,林昇从没怀疑过会在这个环节上出问题。

    季临川看向支杰,很快做了决定:“所有出问题的房子返工重新装修,耗费的资金算在集团账上。召开说明会,以腾远的名义向房户道歉。”

    支杰扶了扶眼镜,有些费解。

    装修公司造成的问题,自然是该林老板站出来承担,季总不但不按合同追究责任,还有以腾远的名义向外界道歉?这会对整个公司影响有多大,还有返工装修资金的申请,董事会那边恐怕也很难交代啊。

    不止支杰愕然,林昇听罢更是一怔,只见季临川卸了口罩,脱下鞋套,已经打算走人。

    林昇叫住了他:“季总。”

    两人站在天台。

    耳边呼呼过着风,落日像一个巨大的蛋黄,橙黄鲜亮地滑入远处地海里。

    林昇问,“为什么?”

    季临川俯视着远处的山,沉稳说道:“现在众所周知,绿松碧林是腾远的楼盘,如果把你一个装修公司推出去,只会让外界以为是我们集团找人出来背锅,同行联合媒体若是抓着这个话题渲染,不但于事无补,还会有更恶劣的影响。”

    季临川微微眯着眼,扭头看他,“更何况,我答应过她,给你留点余地。”

    林昇很清楚他投资创立的工作室,抵挡风险的实力自然是没法跟腾远相比,小攸的苦心他很感激,但对季临川这个人,林昇依然心存芥蒂。

    “授权第三方公司跟我们签合同,不知道季总你究竟是什么意图?”绿松碧林是分公司独立开发的,合同上也没有标明总公司的字样,这原本就不合规矩,事后想起来更像是蓄意而为。

    季临川清冷的笑:“有钱赚,你不乐意?”

    “季总,你有这么好心?”

    “那倒真没有。”他自嘲,想起现在楼下车里的女人,季临川将手臂随意搭在栏杆上,推心置腹道:“林昇,说实话,我这辈子从没真正地忌惮过谁。”

    他回头:“可唯独你。”唯独这个被她爱过的林昇,是他忌惮的人。

    季临川说,“以前小攸经常一个人在家,她爸爸从早忙到晚,很少管她,难得陪她过个周末,接了电话开口闭口都是项目,利润。所以她很讨厌生意人。她跟我爸待在一起的时间还长一点,虽说老季也是个商人,但他比欧阳那老头有意思多了。”

    “小攸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你,这让老子很困惑,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想不通,后来有人告诉我,那是因为你有才华,懂生活,眼里不是只有钱。可偏偏这一点,我跟欧阳那老家伙倒是很像,现实如此,我要为集团上上下下的职员负责,我走到今天不可能停下来。”

    季临川看向林昇:“我很清楚你为什么来内地找项目。你有多大本事,老子倒真想见识见识,更想看看你这所谓有情调的人,做了公司当了老板,接下这么大的项目,在事业和金钱面前,跟我能有什么两样?”

    林昇愣了片刻,顿时明白了,“你想让她知道,我们到了这个年纪,其实所谓的才华,不过就是狗屁。”何况他还在腾远的项目上出了这么大的过失

    林昇问:“你的梵森现在是如履薄冰,再让腾远承担这个责任,你就不怕损失严重?”

    “怕有个屁用。”季临川轻笑,“在这狼虎当道的商界,这点抗压能力都没有,老子早被干死了。”

    林昇不免有些佩服他,在任何时候都能如此不羁,好像没有什么事能压倒他。

    林昇说:“既然你把小攸接回去,希望你能妥善照顾好她和孩子。”如今他不得不承认,他和她这辈子是师生,是朋友,也仅此而已,不会再有别的。正如陈嘉棠所说,他真的再次失去了她,彻彻底底。

    他那双深邃俊朗的眼睛,看向季临川,“我知道她爱的是你,她刚怀孕那会很爱睡觉,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睡着的时候有时会哭,有时会笑,但每次都在念你的名字。”

    季临川颤着眼睑,心头像刮过一场飓风,他俯身趴在楼顶围栏上,朝林昇说道:“从此你不会再有机会,听她念我的名字。”

    林昇叹气一笑。

    欧阳妤攸睡得昏昏沉沉,听到车门咯噔一下,她惊醒,再抬眼,见外面天都黑了,她撑着起身,向车窗外四处望着,问:“这么晚了,事情怎么解决的?”

    季临川抽出湿纸巾,给她擦擦脸,醒醒困,见她视线向外搜寻着什么,他说,“别看了,林昇已经走了。”

    欧阳妤攸呛声,“我又没看他。”季临川俯身向她靠近,深情款款,望着她,半响,她望着车窗旁的九里香,闻着植物的清香,淡声说,“你看够了没有?还走不走啊?”

    “好,回家再看。”他笑声渐起。

    路上欧阳妤攸听他说起了楼盘污染的前因后果,这件事有了着落,虽对腾远有不小的利益损害,但季临川能如此处理她很感激,她也没再问起他当初给林昇项目的初衷是什么。她相信季临川,那种感觉就像一夜长大的孩子,突然看懂了很多事。

    况且,季临川还要走。

    这件事压在心头整整一天。

    让她郁郁寡欢。

    季临川停完车,进门见她抱着珍妮,头发散在脸侧,落地灯的暖光笼罩在她身上,轻飘的声音,捋着它的毛说,“他怎么把你喂这么胖啊,重死了,我都快抱不动你了。”

    “明天把送它回老宅去。”季临川过来从她身上把珍妮拎走了,他突如其来的一个动作,吓得欧阳妤攸微微一抖,她好像刚刚是在走神,被他惊着了,季临川尽量放慢了语速,蹲下来,跟她解释,“它每天东窜西窜的,身上不干净,又容易掉毛,不卫生,你怀着孩子,医生说少接触宠物比较好。”

    欧阳妤攸这才点头,嗯了一声。

    季临川开始收拾东西,打算明天开始让施工队进来装电梯,她要搬去半山的房子去住,一些重要物品全都要带过去。

    欧阳妤攸进卧室洗手间,发现里面铺了防滑垫,她的洗漱用品依然摆在原来的位置,反倒是他的东西不见了。

    她睡觉的时候,他才进来,侧躺在她身边,隔着被子抱紧她,直到看着她像是睡着了,才悄悄关上灯。她感觉身后空荡荡的,睁开眼,房内漆黑一片,听见关门的声音,她慌忙起身问,“你去哪儿?”

    季临川松开门把,轻笑着走回来,“你怎么还醒着?”她说:“我睡不着。你去哪儿?”他没有开灯,从房外照进来的光,斜斜落在地板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低声说:“我去隔壁房间睡。”

    “为什么?”她沮丧不已。

    季临川抚摸着她的脸,抵着她额头,极其暧昧的语气说:“我怕夜里睡糊涂了,万一忍不住,伤了孩子”

    她浑身血液一下冲到了脸上,恼羞地往他胸口狠狠拧了一个圈,他吃痛龇牙吸气,哎呦一声,快速握住她作乱的小手,望着她邪邪的笑,“怎么?舍不得我了?不然,老子打地铺,只要你别撩我就行。”她听得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反击,只见他又自顾自摇着头:“还是算了吧,你比那药还管用,跟你在一个房间,想让我忍着不爬上你的床,也是够折磨人的。”

    欧阳妤攸看着他,突然掉下眼泪,她蒙上被子不再说话。

    季临川躺下抱住她。

    欧阳妤攸很小很小的声音,问:“季临川你真要去缅甸?”

    他紧紧搂着她,“老子不会离开太久,你怎么跟没断奶似的,还舍不得了?”

    她破涕而笑,忍不住想咬他,知道他说得轻松,但梵森每况愈下的问题,没那么容易解决,当初季叔叔在缅甸待了多久,她是知道的。季临川若不能依靠殷老的关系,解决开发权问题只能是难上加难。

    她怔怔地说:“我就是舍不得。”

128。单方面公布悔婚() 
可是,她舍不得又有什么用?

    季临川这两年很少出远差,国外产业他更是鲜少去视察,全权交给各地区长负责。这跟他结婚前的工作状态完全不是一回事。

    那时季临川经常满世界飞,各区长每个月都能跟他打个照面,亲自面对面汇报矿场进度,所有细小的问题他都了如指掌。记得他每次工作完直接飞去美国找她,长途飞行劳累,他却永远是神采奕奕,他经常跟她讲些矿场上发生的事,小到某个华人矿工娶了个非洲太太,某个地方的蚊子酷似蜻蜓,被咬上一口简直能要命,这样芝麻大的事他都绘声绘色说给她听。

    而婚后他为她耗费过太多的精力,他总说迟早会被气死,或者一夜白了头。欧阳妤攸深知她爱的这个男人,有他的责任,有他的野心,她曾经一再拖后腿,现在她纵然有一万个舍不得,也不能奢望他抛下梵森,什么都不去管。

    次日。

    腾远召开说明会。

    财经主流媒体记者纷纷到场,因近日许多地产公司暗地里使劲,让舆论对腾远进行一场大声讨,恨不得借此机会让腾远这面大旗倒地,被万人踩踏。

    这也让原本并没有特别关注房地产新闻的人,都对这场说明会有了兴趣。

    腾远的总经理首先对房产的污染问题进行详细说明,并且给住户造成的严重影响公开道歉,按季董事长的承诺,对所有已购买绿松碧林楼盘的客户进行赔偿,并重新返工装修,接受外界监督与有关部门的检测。

    为显示对这场说明会的重视,季临川和腾远管理层均坐在席间,职业经理人致词完毕后,许多媒体却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位季董事长身上。

    到了有媒体提问部分,一位财经杂志的女记者,最擅长撰写财团老板私生活,逮着机会就向季临川提问,“听说您与未婚妻殷小姐是曾经的恋人,郎才女貌,又是破镜重圆,听起来是挺美好的故事。可也有行内人揣测,您的总公司梵森集团受缅甸局势影响,导致股价一再下跌。请问您与殷家的联姻,跟挽救翡翠产业,究竟有没有关系,季总能透露一下吗?”

    众人被带跑了节奏,十分期待季总的回答,这时支杰站出来道:“这个问题涉及董事长隐私,并且跟腾远的说明会无关。”

    官方的回应。

    可其他媒体却觉得女记者的提问无可厚非,毕竟这些财团老板,婚姻和利益很多时候都是分不开的,这场说明会太过于简洁,眼下谁都想多挖点猛料。

    于是类似的提问,纷至沓来。

    季临川对着闪光镜头,目光肃然冷峻,见他似有回应的意思,媒体纷纷移到他的座位下方,递上话筒。

    季临川习惯性摩挲着尾指的血美人,蓝锥石重新回到他右手中指上。

    他磁性而低沉的声音道:“首先承蒙各位费心,除了腾远,还关心我的个人问题。我一向没有向外界公开私事的习惯,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抬眼望向镜头:“借这个机会,我宣布我跟殷小姐的订婚已经由我单方面作废。”

    众人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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