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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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景谣-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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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和犹疑了一下,“天景,那个贺云祥不会是和贺云阳长得一样或者很像吧?要是那样就算了。我就是一个普通女子,对那种绝代风华的人物高攀不起。”

    “不是,”天景连忙摇头,“姐姐你放心好了,贺云祥的相貌挺正常的。我想撮合你们,就是觉得你们两个很像,很般配。你们都是在苦难中不绝望,在富贵里不张狂的人,都很聪明,但甘于平淡。真的,你们是很像的人,在一起肯定美满。”

    “美不美满不敢想,就先见一见吧!”清和又躺下,闭着眼睛道,“你这丫头好生奇怪,不让我出家,倒非要让我出嫁。”

    天景也躺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轻声道,“出家就万念皆空了。我也不要你过那样清苦的日子。还是出嫁好,姐姐你放心,你要是嫁给了贺云祥,他绝对不敢欺负你的,我会跟贺云阳说好,让他看紧他弟弟,绝对不许贺云祥欺负你!”

    清和翻过身不理她,“你赶紧睡吧,明天还要上朝。”

    在另一边,贺云阳正在跟弟弟说要派他出使大渊,贺云祥疑惑道,“让我去大渊,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贺云阳想起天景的话,就拿过来说了一遍,“就是想着你自小就在轮椅上坐着,哪儿也没去过,现在身体好了,应该各处走走玩玩。”

    “哥,你真是想得周到。”老实孩子感动了,但想了想又道,“可是嫂子又没有和我年纪相仿的兄弟,我到了大渊,谁接待我呢?嫂子又不能显出认识我,就只让我和那些老臣说话吗?那才闷呢……”

    贺云阳呆住了,他突然明白了那个丫头的贼心!她的清和姐姐可是还没出嫁呢,她敢情是要把他唯一的弟弟拐到大渊去做驸马呀!

    “哥,哥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贺云阳回过神来,看弟弟正在关切望着他,苦笑了一下,“我没事,你去准备吧!”

第253章第一眼印象() 
女皇陛下邀请齐朝皇太弟来访的消息,其实让臣子们挺疑惑,大渊齐朝的确是关系良好的盟友,但现在的关系似乎已突破了良好,进展到了亲密的地步。

    亲密就亲密吧,和齐朝那样一个军力强悍的国家为邻,关系好一些总不会有错。臣子们喏喏领命,自去安排迎接贵宾的事宜。

    半月后,贺云祥来了。

    凌尧帝动用了全副国仗的一半来迎接他,当晚在景璃殿设国宴为他接风。

    国宴上,贺云祥果然没发现和他年纪相仿的人,而御座上的嫂子正襟危坐,不苟言笑。他暗叹一声,不认识他的人,他也懒得去认识;认识他的人,却还要装作不认识。这次大渊之旅,想必是十分无聊的。

    贺云祥被安排在了露祥阁下榻,对这点安排他倒是非常欢喜,听哥哥说起过,当年他出访大渊时,就是住在露祥阁的,嫂子显然记着,特地这样安排的。

    住露祥阁固然好,但接下来的几天果然十分无聊,整天就是几位官员和他应酬,内容也无非就是饮宴闲谈,欣赏歌舞,贺云祥打起精神应和着。自从那次国宴后,嫂子就再没露过面,在这里,她是唯一能和自己真正有话说的人,如今也不见影子,这样乏味的日子还要再过二十多天,想想就头痛。

    又过了三天,这日清早,一个内侍过来传话,说皇上为殿下准备了家宴,今晚请殿下到毓秀斋赴宴。

    贺云祥自然得答是应好。在来人走后再自己琢磨。既然是家宴,那就是没有臣子作陪了,可是听哥哥说,嫂子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呀,难道是她自己请他吃饭吗?她是他嫂子,一家人嘛,一起吃饭也合情合理,问题是她和哥哥的感情自然是绝对保密的,大渊的臣子们肯定都不知道,他去赴这家宴,之后可别传出什么闲话来,对嫂子的名声可不好!

    就为这件事,贺云祥从早晨纠结到傍晚,纠结到那个老内侍又来请他,就在门口等着,说要为他带路。

    看来不去还不行。贺云祥只好换了衣服出门。跟着老内侍前往毓秀斋。

    毓秀斋是一处清静雅致的院落。院中的花圃里没别的花草,只栽了几丛修竹,青翠挺拔,有种疏落清幽的味道。

    家宴设在东跨院的正厅里,让他意外的是,除了嫂子,居然还有个人在座,还是个女子。他连忙正装肃容,连头都不敢抬,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

    更让他意外的是,嫂子开口叫的是他的名字,而非官称。她说,“云祥啊,今天这是家宴,不必拘礼,这位是我的姐姐,清和长公主。”

    贺云祥抬起头来见礼,正好对上清和含笑的脸,他看着她,一时竟忘了该收敛目光。

    贺云祥的父皇康明帝共有十一位公主,都是贺云祥的姐姐。在他的印象中,这些姐姐们,和他见过的其他贵戚豪门中的女子,统共只分两种类型。

    一种就是骄傲。骄傲的女子不管漂不漂亮,有没有才,一律面容冷漠,仰首高视再加横不讲理。这种女子大概是贵戚闺阁的样板,一百个贵族女子中,能有六、七十都是这样盲目而嚣张地骄傲着。这种女子,靠近她们,取悦她们的男人大多是觊觎她们背后的势力,没有小算盘的只会敬而远之。

    另一种就娇怯。就是仿佛走两步路就会累晕,说话声大些就会吓晕。这种女子不知是装模作样还是真的娇弱如此,反正见着了也得远避。

    其实自从贺云阳坐了皇帝,就一直没忘了他这个早就该成亲的弟弟还没成亲,可无奈周围所有能与贺云祥身份相配的女子总脱不开以上两种类型,他根本连见都懒得见,所以婚事也就一拖再拖。

    今天一见清和,不由得贺云祥不愣怔,因为,他见到了一个例外,一个奇迹。

    清和不是容色惊艳的美人,连特别漂亮也算不上。但她的韵致风华足以弥补容貌上的不完美。锦阳帝曾经评价她“朕的清和公主,是最像公主的公主!”

    清和从出生起,就和母亲一起苦熬着被宜妃打压,被众嫔妃欺负的岁月,因此娇矜傲慢的气质自然是和她绝缘的。但后来宜妃如妃等人失了宠,她们母女终于翻身,她又和父皇最宠爱的天景是好姐妹好朋友,她也从没有恃宠而娇,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清雅安静,和柔恬淡。

    从她童年时开始,直到现在,她已是皇帝都要让三分的无比尊荣的长公主,她的身份地位不断变化起落,但这种美好的性格一以贯之,总没改变。

    面对这位清和长公主,贺云祥就觉得是在炎炎夏日坐在了一片湖水边,凉意舒爽,景色怡人。让他不知不觉就失了神。人家清和公主已经垂了眼帘,他还没反应回来,直到他那皇帝嫂子咳了一声,他才羞赧又无奈地收回了眼神。

    直到此时,贺云祥才相信世上真有一见钟情,这个女子就是他的一见钟情。而且,他还觉得这个女子让他隐隐觉得熟悉,他真的很想说一句,“这个姐姐我曾是见过的!”

    这一顿家宴到底上了哪些菜,贺云祥完全没印象,只记得清和公主的一颦一笑,和最后宴散时她离开的旎丽身影,还有嫂子瞟向他的那种得意,促狭,还有种莫名笑意的眼神。

    夜已经很深了,凝芸宫里,天景还缠着清和不让她睡觉,非要问出贺云祥观后感不可,清和被缠不过,只好无奈道,“还好!”

    这样的回答天景当然不满意,追问着,“什么叫还好,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清和瞪了她一眼,“还好就是还好,我对别的人说过还好吗?”

    天景想了想,恍然大悟,“还真是哎,看来姐姐你是很满意了对不对?”

    清和点头,不禁红了脸,“嗯,他和我见过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天景也点头,喜欢中心里也有些酸酸的,要说有缘,这一对可是要比她和贺云阳有缘多了。她和贺云阳第一次见面时,她把他当成了别人,而他当她,是陌生人。可清和和贺云祥第一次见面,两人的眼里心里就有了彼此。

第354章相似() 
从家宴后,贺云祥找到了留在大渊的理由。可是接下来,那位仙子般的清和长公主再也不见,还是只有臣子来和他应酬,日复一日地晃过了十天时间,他再没能见到她。

    贺云祥有点急了。他听说过,当年嫂子的父皇锦阳帝也曾为哥哥设过家宴,让哥哥相看几位公主,有意招他做驸马。最后的不了了之是因为哥哥谁也没相中。如果嫂子为他设家宴是效仿她父皇的做法,那为什么没了下文呢?难道嫂子没看出来,他对她的姐姐很喜欢很喜欢,她才不会没看出来呢,她当时就看得明白了!可为什么还是不了了之呢?

    他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最让他沮丧灰心的理由,一定是那位清和长公主对他印象不好,嗯,肯定是这样,看起来嫂子对清和长公主是相当尊重敬爱的,她自己若不愿意,嫂子也没有办法。

    这样想着,贺云祥更觉无趣,既然这样,还不如早点回家呢,呆在这里却见不到她反而更难受。于是,这天和一位官员闲谈时他就说道,“请问大人,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皇上?”

    那人立刻一脸紧张地问,“可是我等关照不周吗?殿下如有什么要求而我等没有想到的,还请殿下直言相告!”

    贺云祥笑道,“各位大人照顾极是周到,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只是我也来了许多时日,也该回去了,因此想去向皇上辞行!”

    那人松了口气,“既然殿下思乡心切,我等会尽快通禀皇上的,请殿下安心等候!”

    这一天,闲极无聊的贺云祥在御花园里看那几棵来自他家乡的凤冠草,两个宫女从他身边路过,他听过几句只言片语,“长公主过一会儿回去……”“过几天那片荼蘼就全谢了……”

    他心里一动,看了看那两人过来的方向,下定了决心,就急急地赶了过去。

    上天保佑,他没有走错方向,他看到了那片荼蘼架,他想念了多天的女子就坐在荼蘼架下,做着刺绣的活儿。她半低着头,脖颈修长,侧脸温柔。

    他不敢过去招呼她,只呆呆看着,渐渐地竟湿了眼睛。他知道了为什么第一次见到她感觉熟悉,她就像他的母亲,在他十岁时就去世了的母亲,这副低头刺绣的样子尤其像,像得让他心疼。

    贺云祥平生最美好的记忆都在八岁前。那时也是他母亲芸妃最受父皇宠爱的时候。那时的他有母亲疼,父皇宠,还有个好哥哥,他还可以自由的跑来跑去。他记得母亲也喜欢坐在荼蘼架下刺绣,他有时坐在母亲身边看书,有时就跑去玩了。常常玩了一圈回来,也会看到母亲这样半低着头专心绣花的样子。母亲有时会回头看他,笑嗔道,“祥儿,你又到哪儿疯去了?”

    母亲是在他瘫痪两年后病逝的。从那以后他就只有哥哥了,哥哥很好,尽了所有的力对他好。可他还是时常想起母亲。母亲进宫时十六岁,生下他时也才十八岁,在他七、岁的时候,母亲的年纪也正和清和公主相仿吧?难怪他会觉得像。

    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又鼓了鼓勇气,上前几步,施了一礼道,“清和长公主,你好!”

    清和抬头,见是他,微微一怔,并没有生分的客气,略一点头笑道,“是你呀!”

    清和手上绣着的是一幅猫儿扑蝶图,是给允炆绣的荷包。一只白猫双目炯炯地盯着花上停着的一只彩蝶,弓着背作势欲扑,极是神似灵动。

    贺云祥看着心里又是一动,这样猫儿扑蝶的荷包他也有一个,是母亲给他绣的。这女子的手真巧,看似绣得比母亲好呢。

    荼蘼架下只有一把椅子,贺云祥无处可坐。他也舍不得走,就站着和清和说话。清和也不是那种扭捏的女子,也就由他站着,一边做着活儿一边和他闲聊。两人竟聊得极投机,什么话题都能说到一起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几个宫女的笑语声向着这边而来,贺云祥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走了几步他回头望,正看见清和的微笑。

    她笑得真是好看。

    这次偶遇让贺云祥有了新发现,清和应该不讨厌他呀,不然也不会和他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那为什么嫂子自家宴以后就再不安排他们见面了?莫非,是嫂子自己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不方便和他独自吃饭,就拉了清和作陪而已?

    现在看来好像是这样的。这倒不要紧,只要清和自己对他有意就好。他回去后就让哥哥来向嫂子提亲,有哥哥出马,应该可以说服嫂子的。

    第二天他又去了荼蘼架下,那张椅子是空着的,不见伊人。第三天他又去,还是没见着人。

    第四天他还是去了,远远就望见椅子上坐着一个婀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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