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就……
田甜拉着李言一上前来和她汇合，带着十万分的佩服，对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学姐，于学姐？”
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这不会是在叫她吧？不会吧，这么少的人都能遇到认识的？于思妙挂着有些崩坏的笑，幽幽地转过身来。面前的一个长相很干净的男生，穿着蓝白条的短袖衬衫，也捧着一叠传单，看清了于思妙，露出一脸的惊喜。
“学姐，真的是你啊。”
其实她不太记得他，想了好一会儿没想出来，弱弱地问道：“你是？”
那男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叫苏然，以前是创协外联部的，现在蹭了个副部长当当，也算是接了学姐的班。”
于思妙朝左边的摊位一看，果然看见创协占了边边上的一块豆腐大的地盘。
副部长啊，这个班接地有点歪。她就大三的时候做了半年创协的部长，后来实在没心思就辞了，安安心心读学位证书。不过一般大三很少有人留在社团的，这个男生看起来不怎么雷厉风行，大二做到副部长已经算很厉害了。等等，她怎么自说自话呢。
“你是…大二？”
“没有，我今年大三了。”
“哦，挺好的，好好干。”
“嗯。学姐，听说你在华夏的总部实习？”
“是在那儿没错，就是我还没过考察实习期……”
“学姐一定能过的，我下学期也想去实习，想试试看华夏。”
“十一过后华夏在小剧场有个演讲会，你可以过来听听。”
“好，我一定去。”
都大三了，还跑在这边发传单，于思妙觉得这就有点过了。而且华夏这种高等级的地方，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想当初她也是踩了狗、屎运才进的。一想起倒霉的九月终于快要过去，她在心底泪流满面。
急着公司里那一大堆活，又不是很想应付小学弟，于思妙说了句“我还有工作，先不跟你说了”，就和苏然告别，去找负责小剧场的老师。
因为事先打过招呼，又是华夏的专场演讲，于思妙一个电话打过去的时候，那老师正等着他们。稍微交代了一些事情，签了几个单子，就放他们进去看地方。一旁的田甜抬了抬眼镜，眼角好似闪过一道亮光，笑得那叫一个张狂轻蔑。
田甜飞快地从背包里拿出黑皮的笔记本和水笔，绕着看台慢慢地走了一圈，手下飞快地在本子上写着。绕完一圈，她从另一边的台阶走上舞台，略微扫了一眼，又是“哗哗哗”几笔。于思妙和李言一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走完整个剧场，合上笔记本，走回他们的面前。
“完事了，然后呢？”
李言一咽了下口水，拍了拍仍一脸崇拜的于思妙的肩头，拉着人一起走出小剧场。三人又到安排下午场面试的几个教室去看了看，和负责人商议好，就从Z大出来准备回公司，回去正好可以赶上公司的营养午餐。
宝蓝色的奇瑞QQ里，田甜系好安全带，点火启动。她的事，就差回去后估算一下费用，让财务部审批就可以了，至于人事部的事情……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去问于思妙。
“小部长，刚刚那个学弟，不会是对你有意思吧？”
和李言一待了一上午，田甜都学着他开始叫于思妙“小部长”。于思妙正在看小剧场的座位表，心里估算着能容纳多少人，听到田甜喊她，从纸里抬起头来。
“啊，你说谁？哦，你说那个大三的学弟啊，他叫什么来着，苏什么……”
“苏然。”后座的李言一提醒道。
“哦，对，苏然。”
于思妙答完，又埋进座位表了，完全忽略了田甜的问题。她刚刚数到多少来着，她完全给忘了……
见于思妙拿笔戳着小脑袋懊恼的模样，田甜撇了撇嘴，自顾自把车倒出来，出发。
第23章 自己上就自己上（）
三人回到华夏的时候，太阳透过云雾，开始投射层层微光。
离正午休息还有半个小时，得了工作的便宜，三人终于可以不用挤着人流排大队，轻轻松松地吃个自在的午饭。田甜非常大方地，附赠了于思妙和李言一一人一粒大白兔，就当是犒赏他们工作卖力。
于思妙眼疾手快，将桌上的两粒奶糖都塞进自己的口袋，正好口袋里有一粒苹果味的水果硬糖，拿出来放到李言一的手旁。李言一苦着脸，还是把硬糖收起来。
有总比没有好，话说女人都喜欢随身带糖吗？要不然他也身上带一把？说不定还能泡泡公司里的小美女们。对，就这么干。李言一嚼着饭，在心里下了决定。
提早吃饭这种事，是很容易引起公愤的。所以，三人赶在午休前吃完饭，不动声色地回到自己的桌前，又开始埋头苦干。
Z大走了一圈，校招那天的安排已经在于思妙的脑中成型。照流程来，依次是总裁演讲，观众提问，礼品抽取，各部门介绍……各部门介绍？于思妙惊住了，意识到什么，她颤颤巍巍地拿过一旁的档案资料，翻到中间，看着上面写着的一行行字，特别是“各部长介绍各部门情况”，更是呆若木鸡。这这这，这是要高层全都倾巢而出的意思吗？于思妙不敢自己胡乱揣测，点开右下角，猛敲李言一的企鹅。
于思妙：那个各部长介绍各部门情况是怎么回事？
李言一：哦，那个啊，就是随便介绍一下咱部门是干什么的。
于思妙：谁问你这个啊！！我在问，谁上去讲？！
李言一：不是写了部长吗？
于思妙：不要告诉我这是真的！
李言一：小部长你别激动啊，哪真的用部长上去讲，很多部门都是指派一个人去的，不过我们部门向来都是部长上去讲的。
于思妙：……要不你上？
李言一：你别开玩笑啊，就我这呆头呆脑的模样，还不把人都吓跑了，而且我有上台恐惧症，一上台就腿抖，说不出话，真的。
于思妙：那怎么办？
李言一发了一个坏笑的表情，紧接着又是一个打哈欠的表情，于思妙说了声“午安”，关掉了对话框。这是要逼她上梁山啊！
虽然她当过没多久的创协部长，可她的内心，仍是一个娇羞的小姑娘，完全禁不起那种大场面。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实习人事部长，还是个代理的，站上台，别说是腿抖了，甚至会全身打颤，直接吓尿啊！
于思妙抚额，心中如同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先不说要怎么憋出这五分钟的部门介绍，眼下最急的，是她正在写的执行方案，于思妙赶紧埋头“吭哧吭哧”写。
写完校招执行方案初稿，于思妙从键盘里抬起头来时，周围的同事已经是睡倒了一大片，只有两三个端坐在电脑前，一个在聊天，一个在刷微博，另一个戴着耳机，看着显示屏不停地暗暗发笑。结果休息时间工作的，只有她一个人吗……
轻轻的一声“砰”，于思妙的脑袋砸在键盘上，又立马抬起幽怨的小脸，赶紧检查刚刚那一下，有没有毁了她的文档。从头到尾确定了一遍，点击打印，再慢慢挪到打印机旁，夹进文件夹，继续挂着幽怨的脸，往总裁办去。
一看见总裁办公室外面的部室里，白美嘉仍在辛勤地工作着，于思妙顿时心里就平衡了，觉得万分安慰。这儿不是还有一个休息时间不休息的吗？于思妙换上甜甜的微笑，将手里的文件夹放到白美嘉的办公桌上。
“白助理，十月校招的执行方案初稿，帮我给一下杨总，谢谢啊！”
白美嘉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敲打键盘：“还是你自己去给吧。”
“就顺便帮我捎一下下，下次请你吃饭。”她不会承认她是在心虚的。
“那行吧。”
看着于思妙一脸的不情愿，白美嘉在心底若有所思。莫不是，被里面那位给吓住了？
白美嘉抱起右手旁一堆待签的文件，拿过于思妙的方案，起身往总裁办公室去。于思妙就像是得了特赦，屁颠屁颠地会她的周公去了。
二十四小时全天候无休的，里面的那个可是超量级别。
咚咚咚——
“请进。”
白美嘉将文件递过去。杨纪行接过，一一翻看了几眼，签上自己的大名，签完，合上，递还给白美嘉，却看见她手里还有一个文件夹。
“人事部刚递上来的十月Z大校招的方案初稿，您要过目一下吗？”
听到是人事部，杨纪行双眉一挑，伸出了手。白美嘉把文件夹轻轻放到他的手中。
翻开一看，果然是那个于思妙，写得倒是还行，不过这种套用先列的事情，并没有什么难度，杨纪行不由地嗤笑一声。
“校招的演讲稿，需要帮您准备吗？”
“不用。”
上午十点的演讲，下午两点的专场招聘会。这是他接管华夏后，第一次的校招演讲，杨纪行合上文件夹，放到一旁。
“取消那天下午的安排。”
“好的，杨总。”
回国以后，他也很久没有去看望他的叔叔了，那就，顺便去观摩一下专场招聘。
“吧嗒”一声，白美嘉带上门，出去了。杨纪行又拿起文件夹，将校园招聘的流程记下。这是杨纪行的第一次校招，将也是于思妙入职以来第一个正式的大工作，就让他瞧一瞧，她于思妙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领。
杨纪行躺进皮椅中，微微闭了眼。靠背后挂着的西装外套，依旧散发着好闻的清香，淡淡的，比起生意场上那些女人浓烈的香水味，不知道要清新多少倍。那味道，似有一种魔力，让他在不知不觉中竟放松了下来。
桌上的手机震了两震，杨纪行拿起，解锁屏幕，点开图片信息。是一张伊宁穿着职业装的照片，在伊氏大厦的大门口，发送人是陆亦铭。杨纪行揉揉眉心，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删除。
第24章 蠢到没朋友（）
吃过晚饭，于思妙正准备收拾东西走人，右下角跳出了新邮件提示。于思妙点开，是总裁办那边的回复，提了几个整改的地方。好巧不巧正好在她要走的时候，于思妙像看到洪水猛兽一样，瞬间跳开了两步，转身盯着那陆续离开的同事，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又咽了下去。
于思妙哀叹一声，拉过凳子，开始改方案。她照着要求，从头到尾细细修改了一遍，将电子版的方案群发给人事部，又打印了十几份，看时间也不算太晚，直接送去各个部门。
人事部的人都已经走光，只剩下于思妙一个，所以她还以为，她简直堪比劳模。这一会去送方案，才发现华夏的员工在月底，都跟疯了一样。何止是她忙不过来，部长们一个都还没有下班，特别是财务部，灯火通明，人员满室。
白美嘉不在，于思妙在门外犹豫了好久，还是弱弱地敲了三下门，得了准，推门进去，特别轻地走到办公桌旁，又特别轻地把文件夹放下。杨纪行快速地扫了一眼文件夹，“嗯”了一声，又继续忙他的。
嗯是什么意思？于思妙朝天望了一眼，小心翼翼地将文件夹推进了几寸。
杨纪行斜过头看她，盯得她的背脊都有些发寒。
“杨总……方案定稿……”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啊？我…我来送方案的。”
“然后？”
于思妙被他话里的严肃吓到，连声音都有些发抖，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夹：“在…在这儿。”
“看到了，然后呢？”
“然…然后，”还有什么然后？她也不知道然后该怎么样，声音越来越小“……没有然后了……”
“你打算在这里留多久？是打算过夜？”
小心脏“咯噔”一下，于思妙咽了咽口水，终于闹明白他的意思。这一下，脚却僵着抬不起来。这…这太尴尬了，她被自己给蠢哭了，她是有多傻……
杨纪行脸上的厉色更重，眼里更是写满了不耐烦。趁他还没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于思妙赶紧开口。
“没没没，我马上消失。”
于思妙眨了眨眼睛，机械地转过身，一点一点往门外挪去，关上办公室的门，再一点一点往自己的办公桌挪去。
瞧着那个僵直地走着直线的背影，杨纪行一声不屑的轻哼，拿起文件夹丢到右手边叠得高高的文件上，注意力又放回到了刚才分公司发过来的报告。
一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于思妙捂起脸垂下头，在电脑前一顿乱哼哼。
这简直了，太丢脸了！她都不能原谅自己，她干了什么！放到桌上直接走人不就好了，她还赖着不走，她想问问自己，她到底想干嘛。可是，可是，一看到这个人，她就忘记思考，忘记正常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