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盖满京华:鸾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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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满京华:鸾歌-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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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过头小脸绷紧,“你去见了皇上?”然后学他那样用明明是恶意却还温柔的口气问他,“见了你的主子,那他赏了什么好东西给你这个好奴才呢?”

    秦观知道失言,但也不想辩解,干脆地承认了,“皇上有很多事,的确不介意让我知道,可是如果你们陈家不要这么招摇,又怎么会有今天的结局。我劝你还是放弃算了,这个天下始终是赵家的,就像你说的,我是赵家的奴才,难道你就不是?你一心想当皇商,无非也是为了在皇上面前博宠。”

    陈默在原地站定,乌黑的眼更黑一些,看着他说,“我不是奴才。就算天下是赵家的,可我们陈家有赵家天下的一半财富,就是我可以不当奴才的理由。我的话你不妨听清楚些,跟你的皇帝主子回报,就算我死了,陈家的人不会忘记赵家的背信弃义。从他们选择让秦家成为皇商那天起,陈家就不是赵家的奴才。”

    她拂袖就要离开,秦观用力抓着她的手腕,脸色铁青,“你怎么如此顽固,不过是个女人却贪恋权势,你为什么非要和男人争得头破血流,你就快要家破人亡了啊。”

    “因为我出身在陈家,不论我要不要去争,迟早有这样一天。”她挣脱秦观的手,眼睛酌亮一些,“可是如果不去拼,就真的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秦观,从此再也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费你的温柔。我只希望你念在我们夫妻情分上,放我爹娘一条生路。”

第88章 冷漠的婚姻:鸾歌(八十九)() 
秦观诧笑,俊美的脸在灯笼下显得有些不真实,“那是你的娘亲,我会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呢?阿默,你就是老想得太多,人的时候与其是想,不如平静地接受事实。”

    “这么说你不答应?”陈默偏着头看他,漆黑的眼除了得知陈如自尽的时候空洞以外,其他的时候总是这样的有神采,“那我跪下来求你吧。”

    她抿着嘴轻笑,话一落,撩起自己的裙角,直直地跪在他面前,跪在这湖心的回廊里,可她面上看不出受了屈辱的神情,即使跪着也这般坦荡,“你不过是想看我示弱,这又有何难,我已经跪下了,难道你还觉得不够吗?”

    跟在后面的下人不知所措,但知道不是他们能插嘴的时候,都离得远远的,时不时交头换耳,陈默的腰身挺得笔直,秦观转过身去,就通通扫一眼,一句话都没说,下人知道是什么意思,都低着头退下去。

    陈默眼底有几分戏谑,清冷的眸光有些柔和,秦观喜欢看到这样的她,但此刻欣赏不来,他伸手想拉陈默起来,“什么话回房再睡吧。”

    “不,就在这里说。”她推开秦观的手,突然对着他微笑,眼尾都扬了起来,“其实你比我过去遇见商人都要磊落得多,你虽然奸猾,但你不是小人。能嫁你为妻,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我认为只有你才是我的夫君人选。你一再退婚,可我不也刁难你了吗。这下,我们终于扯平了。”

    看到她带着笑,不像是勉强的笑容,秦观稍微有点迷惑,可是他不想扯平,没有人可以在他算计好的结局里抽身离开,可是他的表情没有半点疑惑,“只要陈家急流勇退,不再行商,你不但可以保住你爹娘,就是陈家的百年富贵,也一样保得住。”

    但从此陈家就真的要看他的脸色过活是吗,陈默没有言语,贪婪的秦观;风趣的秦观;任意羞辱她的秦观,细心呵护她的秦观。。。。。。

    操纵着陈家和大周的命脉、韬光养晦的秦观。。。。。。

    总是看着她一脸温柔的秦观。。。。。。

    这么多的面孔居然会是一个人,她不是没有跟擅长伪装自己的人打过交道,惟有秦观可以让她看到一部分实在,却又了解得不太清楚,而这种摸棱两可的认知,有种真实感,会让她做出错误的判断,比不知道他的底细,还让人觉得可怕。

    他才是天生的商人,有敏锐的嗅觉,擅长伪装,他并不惟利是图,但他做每一件事,都要考虑所能给他带来的最多的好处,他把自己的利益永远当在前面,他的心可能会为一些事觉得很痛,可他从来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

    “好。我听你的。”陈默依旧跪在那里,笑着答应他的条件,秀秀气气的一张脸,笑起来很好看,“我跟你认输了,因为我想才想明白,只要你能达到目的,同我一样并不介意演一出恩爱的好戏,更不在乎我到底有没有对你真心。可是你的心门是关起来的,那里只有荒芜、寂寥,你并没有真正的赢我,但我愿意认输。”

第89章 冷漠的婚姻:鸾歌(九十)() 
可是即使认输,我也不会放弃。陈默跪在那里,秦观还想拉她回房,她抽手,“你先走吧,我还不想睡。”

    秦观拗不过她,只好自己先离开,转到回廊的另一边,他回头看看,那跪在灯笼下的人还挺直着腰身,刚才她突然跪下,秦观也觉得有几分愉快,但很快被心痛掩埋,他不是想看着另一个自己如何去实现抱负吗,可是却逼得这个人向他示弱。

    也许,这不是他想要的。但他没有读懂自己的内心,选择了更伤人的事实。

    陈默跪在那里,只有风从她身边吹过,刮得空荡荡的胸口生疼。眼睛眨呀眨,晶莹的泪水在里面打转,直到渐渐干透,也没有掉下一滴。

    她的这双腿,没有跪过多少人。但如今跪了秦观,现在是跪陈家的祖先,他们的后人,败在了别人手上,而这个别人,还是她的夫君,是她自己挑选的人。她不是天生的商人,敏锐的知觉,是整夜整夜刻苦所学,是在娘的眼泪里面折磨自己,四处游历餐风露宿体会到的。

    秦观和皇上的关系很好,她二哥在宫中当画师,秦观是帮了不少忙,最近还帮二哥向李家提亲,可是陈默明白,李家小姐现在是丞相幼子的未婚妻,如果二哥跟丞相较劲,小舅舅又远在边关,曹焕置身事外,没有人可以站出来说话。她只能跟秦观服软,希望他不要把二完推向更危险的边缘。

    这些事情她如何不知道,她又不是傻子,秦观才是真的比任何人都聪明,他的老练沉着,一直都在,即使在床榻上温柔以对,他心中也有打算,只有自己沉迷在其中。

    想起这些就让陈默的心口发寒,他对自己是否有过深情这都不重要了。

    要骗一个人,先要把自己骗到,秦观都在他编造的温柔画面里面失神,更何况对男女之事尚生涩的她呢。

    良久,身后又来了人,修长的手指将一件披风搭在她身上,“回去了吧,阿默,做一个平凡的女子,你会开心很多。”

    她直起身来,稍微有点摇晃,秦观从后面揽住她的腰,让她依靠在怀里,陈默却抖着手拉开他,“我自己会回去,你不用管我。”

    秦观收回手,表情显得淡漠,“那好,李妹让人过来说她身体不太舒服,我就不陪你回去了,自己看着点路。”

    他最近都在李氏那里过夜,难得在她这边呆一会儿李氏就叫人过来催,要不就说身子不舒服,家中有人知道陈家现在的境况,竟然也稍微变了脸色,除了秦府里的下人还算忠厚,其他人渐渐不当她是少夫人,连去帐房都有人说闲话,只有秦观的态度没有变过。

    也是,他的态度一开始就是这样,即使亲近的时候一样如此,变与不变没有什么区别,陈默拢紧衣襟先他一步离开,回廊里只有静静的脚步声。

第90章 冷漠的婚姻:鸾歌(九十一)() 
陈子修又因为做画惹怒圣颜,青年画师总是不愿意把故去德妃的面孔用荷花遮起来,这让天子震怒,陈默知道的时候,秦观刚好换上朝服,跟她在门口遇上。

    “你也知道了吧,能替他说几话好话吗?”她将陈家商铺通用的印章递到秦观手上,这样一来陈家就真的为他所有。

    李氏穿件大红的衫子跟在后头,此刻不言不语,摇着手中的团扇冷眼相看。

    秦观拍拍她的手,有点敷衍的意思,“这事你别急,你这个二哥不只是因为这个惹皇上发怒,还是等我从宫里回来再从长计议吧。”

    他抽身先上了官轿,李氏也钻进一顶软红小轿,陈默才发现李氏穿的是正式的礼服,只有面见圣上才会穿着。秦观带李氏进宫见皇帝这不奇怪,可是为什么要穿的如此正式。

    晌午以后陈子修找她出去谈话,什么都说,就是不提他又惹怒圣颜的事,陈默看他兴致勃勃于是没有追问他。

    兄妹二人在一家小酒馆点几个菜下饭,菜刚一上桌,陈子修突然跑出门去,她追上去看出了什么事,原来是李家小姐带着丫鬟从门口经过。二哥陈子修跟在容貌秀丽的李家小姐后头,一边喊对方等一等。

    那李小姐回头看着他了一下,又径自往前走,然后上了一辆马车,坐里面的少年人便是丞相的幼子,李家小姐指着陈子修对少年人启齿一笑,那样的天真又伤人。

    陈子修初始的兴致全无,垂头丧气的,“她明知道我在后面叫她等等,李小姐竟然是不闻不问,还跟别人一起耻笑我。遇上这样的女子,也是我的报应。”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方才亲眼见到李小姐的明媚,明明是这般出色,陈默只觉得她眉间多愁,不像是刻意这样做,便说回去问问秦观的意思,将亲事早日定下。

    陈子修的脸色才稍微缓和,问她与秦观如今的关系如何。陈默一一说给他听,除了那日在秦观面前的失态以外,连将陈家印章交给秦观的事也说了。

    “也好。”他没怎么反对,“你一个女子,相夫教子才是本分。你娘那里,二哥我会去替你求情。只是现在一时找不到爹的下落,就暂时搁下不说,只愿一家人一切平安。”

    陈子修又看向她的肚子,“你都嫁给他好几年了吧,怎么还没有动静?”

    她笑笑,“过些天我会托人请个大夫回来看看,二哥不用操心。”

    嫁过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一儿半女,秦家上下包括秦夫人都颇有为辞,七出之条说的无后为大,就是她这样的情况。想要让陈家能在秦观的羽翼上存活,只有让两家人有更亲密的关系,有一个儿子最好不过。

    她意识到这一点,无论愿意不愿意,都必须尽快的弄清楚,为何久久没有身孕。

第91章 冷漠的婚姻:鸾歌(九十二)() 
“大夫,我曾经来找过你,那个时候你言语含糊,我知道让你为难,于是便离开。今天我仍然这样问你,我没有身孕是不是你家少爷的意思?”

    陈默微笑着,收回手,大夫把着她的手腕,良久都没有说出病因是什么。她上次病重来这里,就闻到那股气息,可是当时秦观也在不便询问。

    老大夫咳嗽一声,“少夫人,你想有身孕也不是不可能,少爷已经让你断了药,我方才查脉,虽然较常人虚弱,但是不妨碍少夫人有孕。”

    他医人可他医不了自己,这间药铺已经交给上次那个中年掌柜打理了。今天会出来见陈默的面,多少也是因为心中不安。

    她端起药碗闻了闻,这是刚才让药童熬的,跟她在秦家喝的是一张方子开的药,有股异常的香甜。

    这种味道从她第一天在秦家入睡的时候就闻到过,就是那天晚上点的香,当时她还犯了病,所以陈默她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弄错,没有别的东西压住的香甜,闻起来让她有点头晕。

    陈默眉头一皱,将碗盖上放在一边,“应该是麝香吧,我刚才从药房那里经过,见老大夫之前,我在那里将每一种药都仔细闻过,不过因为味道有些微的差异,我的嗅觉从小就不好,现在才想起来。”

    老大夫一脸愧疚,“少夫人要怪就怪我吧。当时秦家为了矿山,不得不再次向陈家提亲,而小姐你开出的条件苛刻,少爷说你是会记仇的人,若你嫁进门当了正室,一旦有身孕,会让秦家难做人。所以就说为了秦家暂时的安宁,至少是和少夫人屏除成见以前,杜绝夫人怀孕的可能,而并非是少夫人想的那般可怕的算计。”

    她已经想到是这种可能,可是长久以来,都不愿意直面这个答案,她抱着一丝丝的期望,至少秦观对她也许是有情的,不至于用这样称得上是卑劣的行径。

    陈默站起身来告退,最后说了句,“从我进门的第一天开始,香炉里燃香,每天准备好的雪梨水到李氏殷勤奉上的药汤,秦少爷真是用了十二分的用心。”

    老大夫浑浊的眼努力睁大,“那不可能!我跟少爷说过此药歹毒。除了雪梨熬的汤,而且是与少夫人同房以后,才会加进麝香,绝对没有在其他东西里面做过手脚。这一点,我信得过少爷的为人。”

    “那么就是秦家有人比他更紧张怕我有身孕。”陈默心里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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