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盖满京华:鸾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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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满京华:鸾歌-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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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铮起身送大夫离开,后来又进到院子问了她一句,“少夫人昨天在帐房呆了整整一夜,可有想出什么办法替表少爷开脱?”

    她转过来看着他,“我根本就没有发现帐目有问题,既然这种事都不是真的,我何必要为根本没有的事去想什么方法替我哥哥开脱。”

    好象知道她会这么说似的,云铮不慌不忙地说,“少夫人,那笔帐可是白纸黑字记得清清楚楚,当天在场人可都是看到了的,你想要抹杀事实,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

    “我的确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她大方地承认,然后又说,“但我今天跟你家少爷说了我没有查到。我说没有那就是没有,即使有你家少爷也会让它消失的。”

    云铮清秀的面孔带着点怒气,“你怎好这样说假话。少爷还说你能分清是非黑白,在你这里能听到正直的声音,我想那是因为他不知道你也会作假。”

    陈默的表情冷淡,并不以为意,“怎么,我也是个商人,你应该很清楚啊。商人血液里流淌着的就是市侩,而一个商人的正直,至少现在是毫无用处的。云公子,秦家道貌岸然的并不是我。我宁当真小人,也不会做伪君子。至于我为什么不承认,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云铮顿时哑然,自请离开。秦观和云铮在门口擦肩而过,他亲自端了药碗过来,“这是大夫开的药,你身体不舒服,大夫说是因为陈年旧疾,以后每隔七天就要喝这种药好好调理,将来若有身孕你才不会遭罪,孩子也不会受影响。”

    陈默害怕药的苦味,有点不想喝,但秦观一直催促,她闭着眼一饮而尽,末了赶紧喝了一口茶水漱口,下人用痰盂接着她吐出来的药汁然后拿出去清洗,秦观也让她把沾上药汁的长衣褪下来。

    这药其实没有那么苦,跟她在家里喝的药是同一张方子,白术的苦味很明显,另外应该还有五味子、人参等物。但是陈默的心却一直往下沉。

第38章 冷漠的婚姻:鸾歌(三十九)() 
晚上的时候秦观去了李氏那里,不过半夜他又回来,这次是洗干净身上的甜香,他才和着一起入睡的。

    帐目的事在几天之后的一个深夜,秦观跟她说是帐房那边算错了,又说支出的银两本来就是陈默从娘家带来的,就算真有这事,要不要追究也是她说了算,他说的合情合理,让她没有理由不相信。

    陈默反而还要感谢他的大度,“你放心吧,我会让哥哥跟我说明白的,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我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秦观从后面拥住她,陈默不知为何挣扎出他的怀抱,往门口跑过去的时候因为秦观吹灭了蜡烛,她眼前一黑看不到于是碰到椅脚,身后的男人嗤笑一声,伸手揽着她就往床上推,一边从后面压上来,一边娴熟地解开她的衣带,嘴唇似有若无的碰了碰她的耳垂,其实用舔这个字更适合。

    陈默挣扎着的声音露出一点仓皇,秦观低低笑着,褪下她的底裤由后面绕到前勾住她肩膀两边然后用力地压上来,她想往前逃都没有办法,耳边是他沉重的喘息,等到两个人都精疲力尽的时候,秦观两手从后头往前抱紧了她,丝毫不在乎怀里的人止不住地颤抖,他贴着她的脸侧,压低嗓音对她说,“阿默,我要一辈子都这样抓紧你。”

    他认真的语气让她相信这不是一句玩笑,陈默那一双比子夜还要漆黑的眸子,流淌着不知明的水光。

    天亮以后她喝了药,等秦观出门以后她才和季叔一起到二哥暂住的客栈去。跟着前来服侍的几个婢女说少爷睡得晚了现在还没起呢,说什么也不让她进门。

    陈默自小知道这个哥哥的毛病,她绕到对面一把将门推开,就看到瘦高修长的身影立在窗前,听到声音以后,细眉长睫的男子才回过头来,神情带点薄怒,“真是越大越没规矩。”

    她听话地收回跨进门的一只脚,将门带上重新推门而入,修长美丽的男子才露出笑容,“三年不见了吧,阿默已经长大拉。”

    陈默看他脸色缓和,这才扬起笑着跑过去抱住他,就像小时候那样整个人扑进他怀里,“二哥——”

    同温婉的陈如还有威严的小舅舅相比,她最爱撒娇的人还是二哥陈子旬,连爹娘都不知道老成的她也会跟一般孩子一样任性,虽然他也会板起脸说她没有规矩,难以管教,但是二哥从来都舍不得真的让她吃苦头。

    男子轻轻回抱着她,“你是二哥的阿默,但现在是别人的娘子。”

    陈默生出歉意,“没有通知二哥就出嫁,是我的不是。当时的情形一时也难以说清楚。可是二哥这几年避而不见,却让我好生难过。”

    陈子旬松开两手走到桌前倒酒,偏头看着她,“你难过什么,有什么值得难过。听说你那个夫君对你还不错,这就是你生为女人最大的幸福,至于陈家和我,你可以不用那么在乎。”

    她今天并不是为帐目的事而来,但显然陈子旬的心情真的不太好,这样的疏远,难道她嫁给秦观是个错误的决定,为何不论是小舅舅,陈如,还是二哥都是这样不理解。

    “他迷住你了吧。”陈子旬的眼神清明,不像其他纨绔子弟那样眼神浑浊不堪,即使他的确不事生产,整日买醉,有些流气,也从未给别人不舒服的感觉,他大约是最脱俗出世的败家子了。

    陈默回答不出这个问题,他的眼神就灰暗了一些,“阿默呀阿默,这就是你要成为凤凰必须付出的代价。”

    一定会失去重要的东西,才可能得到别的什么,陈默不知道这次的见面,会让今后发生巨大的变故,可是陈子旬的语气,也已经让她嗅出一些不寻常。命运似乎在朝着她期盼并且无法操控的方向而去。

第39章 冷漠的婚姻:鸾歌(四十)() 
“二哥跟我回去住吧,怎好在这里长住?”她撇开心头那种怪异的感觉。重新扬起笑脸。

    陈子旬摇头,“我不想过去住。你那个相公好大架子,我高攀不起。还有你如果是来问帐目的事,我可以实话告诉,我从来拿过一个子儿。”

    陈默只得回去,照例喝了秦观说的那种汤药,傍晚的时候,她把云铮找来说明,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三月的寒冷很快结束,北方的梧桐花满了整个院子,陈默坐在庭院里边看完娘亲寄来的信,上面是对她的字字叮咛。娘亲果然比谁都要明智。

    李氏两手撑着后腰从院门跨进来,还没见到陈默的人就开始喊,“姐姐,相公来信了。”

    她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但这回的肚皮大得离谱,早早的就拱了起来,下人都说怕是有两个孩子。李氏的腰身自上次生产后不知为何就再也纤细不下来,陈默看她近来更是胖了不少,才四月而已,走上几步她就喘气,李氏把信交到陈默手上,然后在一边坐下,“姐姐,你快帮我念念相公都跟我说了些什么。”

    “跟你说了什么,这封信是你的?”她随口问李氏,白皙的指头一边撕开封口拿出那张香气袭人的纸张,陈默闻到这股味道心头就闷痛,“下次让他不要用这种香味。”

    秦观上个月底去了江都,负责金矿河岸加固事宜,盛夏要至,暴雨季节正是采金沙最好的时候,但是如果发起大水冲垮了堤坝,就会人财两失,往年都是陈默负责这件事,但是临走的前几天她不知为何哮喘发作,这才让秦观去的。

    李氏明明大她六岁,却一直对她姐姐相称,陈默不是做表面工夫的人,说过不用,但李氏很坚持,听的次数多了,陈默也习惯了。她在李氏的催促下将一封长信念完,但这封信从头到尾只是问了李氏如何,说他在那边怎样思念孩子和李氏,陈默读到最后才终于死心,那上面没有一字半语问起过她。

    陈默念完把信重新折好放进信封还给李氏,“他很挂念你和孩子,李妹这段时间你身子不便就不要每天起早过来问候,我自己挺好的。”

    李氏那信捧在手里,一脸的娇羞,“都怪我不识字,老是让姐姐你帮我念,可相公这个人真是粗心,就问我和孩子怎么样,都不知道问问姐姐你怎么了。姐姐替我给相公回复的时候,记得提醒他一句,你不好意思的话,就说是我说的吧。”

    “好。”陈默淡淡地回话,她别过头端起碗喝了小半碗稀粥,天热起来就什么都吃不下,这是季叔替她熬的米粥,尝一口齿颊留香,吃点清淡的小菜,这就是她一整个夏天的午饭。

    坐在一边的李氏倒迟迟不走,看陈默喝粥就说,“姐姐整天吃这样的东西,身体怎么会好。节俭持家是女人的本分,可是也用不着这样苛刻自己。这样吧,厨房里有我喝的人参白果汤,我让下人给你端一盅过来。”

    她扬起笑容起身送李氏,“不用了,我送你出门。”

    也不知道为什么,李氏每次来都要她送才肯走,下人们看到她送李氏偶尔还会窃窃私语,更离奇的是她曾听到什么二奶奶要被扶正的话。

    陈默没那么在乎,朝廷对于正妻和妾室管得严,秦观若真的另立妾室为妻,即使是三品要员,大约还是要在牢里呆上三年。但是李氏不管她在做什么,她也跟着唠叨不停,就连陈默算帐,她都要瞄上几眼,还要很关心地问帐目可有仔细盘算,就怕陈默少写什么一样。她这样不是不好,可是陈默就是说不上喜欢,或许这是女人的妒忌本能吧,她也不能免俗。

    把李氏刚送到门口,对方冲她挥挥手,“别送别送,那妹妹我就回去拉,姐姐你记得给相公回信。”

    陈默没有应声,让下人把门关上。她实在不想继续做这两个人中间传话的那个,秦观的甜言蜜语和李氏柔顺多情,无一不是在说她没有资格介入其中。

    下午的时候宫里来人宣旨,季叔替她接了口讯。

    “祭春。我也必须去?”陈如这是在做什么,陈默蹙着眉头,她就算是皇家的小姨子,可也没有资格参与这样的大事啊。

第40章 冷漠的婚姻:鸾歌(四十一)() 
大概陈如有她的考虑吧,带着些忐忑,第二天陈默跟着皇家浩浩荡荡的人马一起前往西山,同行的除了陈如,小舅舅冯真,还有执意住在客栈的二哥。

    她和陈如坐在一个马车内,到了西山的行宫,有些人眼见她是从陈贵嫔的马车下来,居然也跟她套起了近乎。即使习惯了被人忽视,而且并不喜欢和人攀谈,但是因为对方的言语涉及陈如,陈默便以礼相待,只希望这些人不要在哪方面为难陈如。

    但是某些得知陈贵嫔本家原先是什么营生之后态度有所改变,陈默原就不想多说什么,别人本就不屑与她交谈,这些后宫里的人没有那么好应付,她就怕说错话,如此一来反而松了口气。

    陈如自来了西山就仿佛忘记了她似的,紧紧地跟着皇帝,小舅舅是相国,身边也围着许多人,至于二哥早就不知道跑去什么僻静的地方喝酒去了。她还以为几个人能聚在一起说说话,但结果这个下午都没有机会。

    她坐下一边显得格外孤单,带着几分讥诮的语气打断她的沉思,“真是好巧啊,在这里遇见了先生。”曹将军难得一身儒装出现在她面前,总是拿着剑的手这时候端着一只酒杯,他用手指着陈如说,“三年前她只是个贵人,你们陈家的人都很会找机会往上爬嘛。”

    陈默懒得起身,最多就是抬抬眼皮看他一眼,“曹将军客气了,陈家别的本事没有,这方面是与身俱来的。”

    曹焕倾身过来,总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微启,“你那个夫君是姓秦吧,真是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会找上我。不是听说你们甚是恩爱吗?”

    “恩爱不假。”陈默站起身拍拍身上沾的灰尘,留下一句话便走开,反而那个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的曹焕傻愣在后头。

    转过墙头,陈默挺直的背微微松懈,迈上台阶的时候差点绊倒,陈如叫了她一声,“阿默。”她抬起头,眼神有点迷茫,像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了大约片刻,微微颔首,“我这就过去。”

    在座的人数不少,陈默的位置比较里面,和其他的官员的女眷坐在一块儿。可即使坐在这里,皇帝还是把她叫了出来。

    年轻的天子坐在席位上亲自为她斟了一杯酒,笑着说,“这就是朕的小姨子,礼部尚书的妻子。来,与朕干了这杯酒,朕今天才知道她是朕当年初登基的时候亲封的御商陈先生。不是贵嫔说起朕都忘了。”

    陈默半露笑意,伸手端起酒杯,白皙修长的手指将杯身圈得紧紧的,但看起来却有点发抖,洒了一些酒出去,溅落到旁边一个女眷身上,幸好没有惹起什么风浪,陈默向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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