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小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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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小厨娘-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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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楼里的抱怨此起彼伏,尽管与此事毫无相关的他们,却将善与恶看得清清楚楚。

    “淮南,子良你们听到了吗。”

    你们豁出性命为之付出的,从来没有白白浪费。

    怀里布包里的东西,是临别前张子良交给她的,他嘱咐淮宋一定要小心保管,别被人抢了去。

    因为那十五锭金子是他从父亲屋里搜出来的,也是这个案子最后的证据。

第109章 109翻堂() 
“我当时见老板你走了,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呢。”囚车里一块绑着的王璟和张子良,远远瞧见了那块衙门匾额上的四个大字:明镜高悬。

    “我也以为,不会再回来了。”

    走时的毅然决然,再用两个多月的思念和痛苦来抵消,越是想要忘记,不去想,就越是感受到一瞬间涌上心头的百般滋味。

    “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老板。”张子良从未想过,有一日会跟自己的老板绑一块儿,“重情重义,赏识人才,哪怕解雇了我们这些伙计,还为我们细心谋个后路,我在外奔波这些年,还从未遇见像老板你这样的好人。”

    他一直以为王侯贵胄该有他们的圈子和傲气,那本就是个井水不犯河水的人群,是个可以大手一挥就能决定很多人生死的人群,却在遇见王璟这样一位王爷之后,打破了很多偏见。

    “你言重了子良,我虽说出身在皇宫,却不是那里的人。也许出生这个东西可以决定很多东西,比如身份,前途,又或者是那种高人一等的姿态,不过很可惜,这些对于我而言,都没能因为我也出生在那里,所以就顺其自然的拥有了。我很早就离了宫,当时我父皇不给我银子和住宅,是我自己一步一步将这些东西给挣来的。”

    王璟也从后头探出了脑袋,看见了站在衙门口的一群人,接着跟张子良唠道:“你知道一件东西如果很轻易的就能得到,所带来的后果是什么吗?”

    “怎么讲?”

    “不珍惜,或者轻视,又有可能是不屑一顾,人都是这样的,在我所处的圈子当中,有很多公子哥儿因为家境富庶前途无量,因而也就放弃了努力和自强,因为未来有保障无需惶恐,更无需担忧,就好比长期养在圈里的猪,他嘴里再怎么说着我很努力我很要强都是没用的,因为他的家族,他的爹娘替他承担起了绝大部分的需要努力和拼搏的部分。”

    就好比这次作弊的两位少爷,别人寒窗苦读多少年才换来的一次机会,他们只要动动嘴,动动银子就可以轻易剥夺掉别人努力来的机会。

    “还有一种人,他们或许来自最底层,历经风霜和磨难来到了如今的位置,却终究被利益和权势腐蚀了心智,开始了一个劲地敛财,一个劲地吞并,化身为权利和金钱的走狗,最终在拆东墙补西墙中败露了踪迹,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天道有常,怕就是这个道理吧。”鲜少能有和王璟掰扯大道理的时候,张子良自认为很知足了。

    囚车终于滚着“吱嘎”作响的车轮子来到衙门口,对面两顶轿子也正好停下,出来的一位是巡抚大人,还有一位的轿帘迟迟没有掀开,里头的人也就迟迟没能现身。

    囚车里的两双目光全都聚集在了那顶轿子,或许可以这么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这位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身上。

    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这世上有一股浑然之气,在所有事物运行之中存在着的,萦绕着,无论拨乱还是反正,最终都会回到所有该身处的轨道上。

    这股气势,王璟曾在两个人身上见到过。

    当那个叫淮宋的小娘子带着自己亲手制作的芙蓉千层糕和翡翠烧卖公然挑战江南一品的时候,王璟就已经发觉她身上那股胆大不服输的劲儿,愈挫愈勇,愈是身处困境,愈是绝不放弃。

    还有一位,来自贵胄之家,饱读圣贤书,却还能怀着一颗仁慈心。

    帘子终于掀开,出来的那位钦差大臣原地踏了踏脚,略略伸展了下胳膊,于是一眼就瞧见了对面的囚车里,正对着自己做着一位男子,背对的还有一位,将那颗脑袋转过来时,石琛忽然对这回的江南之行心里有了着落。

    因为当他认出那个人就是前不久单枪匹马回到江南找自家妹妹的八王爷,他这心就已经开始了偏颇。

    他一边在众人的拥簇下走进了衙门,,一边侧过头看了看王璟,没说什么话,很快便进了门。

    皇帝念他曾在江南当差,熟悉这边的环境,故而临时撤换掉原本派去的一位大臣,改为由他来亲自审理这个案子。

    当箫礼准备好了银子和酒席,满怀期待地站在厅堂里迎接着自己人时,见到石琛那刻起,面如死灰。

    石琛神态自若地来到了那桌酒席前,一手掂了掂桌上的银两,笑着对箫礼道:“午饭就不吃了,方才去了处据说是你盖房子的地儿瞧了瞧,箫大人,豆腐渣工程盖了也是白盖,到时候塌了朝廷追究下来还是你的不是,这些银子,还是用在盖房子上面吧。我们直接切入正题,先将那几位学生带上看,我要好好听听看民声。”

    “这位钦差大臣,不就是前任知府么。”感到意外的同样也有张子良。

    “嗯,是他。”王璟瞧见了站在外头,石琛的小跟班阿智正朝这边走来,接着跟张子良讲道,“你知道石琛每到一处地方受理案子前,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王璟也是偶然听他的家仆阿智吹起过,自家少爷最喜欢走后门上街头走一走,逛一逛,吃饭的时候听一听百姓们的闲聊,东走西逛几日后,才正式上任办理案子。

    “淮南,张翼,刘理,怎么就你们三人?”坐在上面的石琛,翻阅着名单,显然对这位跪在面前的三人感到疑惑。

    他可是听说是一群学生交白卷反抗,怎么就变成了三个人?

    “他们三位是这次的学生代表,有什么事情问他们就好了。”箫礼忍不住插嘴。

    石琛点点头,翻翻了这三位学生的信息,最后合上册子,问他们其中一位道:“淮南,有位叫淮宋的小娘子,是你什么人?”

    跪在地上的男孩显然有些仓促,良久才磕磕绊绊回了句;“是,是我姐姐,淮宋是我姐姐。”

    “哦,是么。”他起身,来到了那个男孩面前,俯下身子问了句,“那你说说看,前些日子你姐从树上摔了下来,是跌伤了哪里?”

第110章 110翻堂() 
“说啊,怎么不说了。”石琛倒是显得淡定自若,可下头跪着的人可就不一样了。

    “姐姐淮宋,一直在城里工作,鲜少回来,所以小的不太清楚这回事。”按照萧大人的指示,只要问起有关自家人的事,一律装作不清楚。

    “那你娘呢。”

    “我娘,我娘叫顾,顾盼是个厨娘。”说着,这人斜眼看向了一旁的箫礼,很快便将脸转回去,重新对着地面。

    “你娘在来江南之前,是不是还在徽州当过厨娘?”石琛的脸色似乎稍有缓和。

    “是是是,大人英明,我娘的确在徽州当过厨娘。”

    “啪”地一声是惊堂木拍下,石琛当下指着此人破口大骂:“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我看这案子也不用审了,随便来几个人来糊弄糊弄,摆几桌酒席,这事儿就算完了是吧!”

    矛头直指一旁站着的箫礼,石琛负手来到了他跟前:“那两位被举报的考生呢,叫他们上来。”

    两位穿着气派的男子走上前来,一眼看上去倒还真有些公子哥儿的架势。

    “你们谁是令家新认的那位干儿子?”一一辨认过身份后,石琛什么也没说,便叫他们两位直接上桌子考试,自己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

    一位负责传话的小厮悄声来到了箫礼身侧,用手捂着嘴小声跟他嘀咕了老半天。

    “张先生的儿子我们已经找到了,那十五锭金子还在搜,估摸着还要再等会了。”

    箫礼点头,不管怎么说,他也不全是占劣势:“照原定计划办,就跟他说他儿子在我们这儿。”

    他箫礼就不信了,没办法治这位张先生。

    “传那位教书先生上来!”

    也不过短短数日,这位教书先生满脸的疲惫,看样子一下子苍老了不少。

    “就是你跟巡抚大人自首有关于乡试作弊的事情,并且还称在过去几年里,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多起,你作为其中给他们押题写答案的人,一直以来都是接银子干活,又是什么原因使你在这一回里主动自首了呢。”

    此人看着清瘦,模样倒是与教书先生极其符合,就是不清楚,道貌岸然下究竟藏着怎样的一颗心。

    在张先生开口回答之前,石琛又问了一个问题。

    “或许可以这样问,为什么出了事你第一时间不是去当地的知府报案,却偏偏要跑到几十里开外的巡抚大人家呢。”

    张先生微微抬起头,看见了不远处的箫礼朝自己脖子上抹了抹,示意他什么再清楚不过。

    “在这个之前,不知道大人能否听小人讲一个故事。”

    石琛默许,张先生给他磕了个头,直起身道:“从前有个教书先生,日子过得极其困顿,学堂的钱粮不够支撑他的生活,为了买书看,他干起了私下给学生补课的勾当,经常出入一些达官贵人家中,替他们的少爷温习功课,以此来解决生活的温饱,可尽管如此,有一年他不足十岁的儿子病重,就在他因昂贵的药费而奔波时,有一位官员家里向他伸出了援手。”

    为了给儿子看病,他答应了那位官员给他家的小少爷押题写文章,而凭他的文采和头脑,那位少爷一下子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从此平步青云,而他的儿子也因这救命的银子终于延续下去了性命。

    “终于,在贫困和读书的狭缝中,他找到了得以苟活,得以呼吸的方法,于是他越来越周转于这些官员们之间,不仅再也不用担心买书的钱,儿子也跟着得以进了学堂读书认字。可是有一日,他帮着押题写文章的事情被他的儿子看见了,儿子很聪明也很好学,最重要的是,儿子不像他这位没用的父亲,早已从清高的读书人沦为一个被钱财支配的怪物,那一日,儿子和他的父亲大吵了一架,从此离家再也没有回来过。”

    今年,是儿子离家出走的第三年,就在他为了给儿子筹钱能够在城里安顿下来,而决定最后一次帮忙押题写文章的时候,儿子回来了,他不光回来了,还跪在了家门前,恳求父亲,恳求他去自首。

    “那位没用的父亲打心眼里高兴,他的儿子没有步他的后尘,也没有变得和他一样冥顽不灵,有了这样一个好儿子,他打心里高兴啊!”

    血脉是生命的延续,也许他这一辈子注定如此,可他衷心希望,他的血脉可以不像他这样,可以活出自己的人生来。

    “你们,也一定收了不少银子吧。”对身旁两位坐在桌前写卷子的年轻人,张先生问道,“知府大人给了我十五锭金子要我给令家少爷押题写文章,你们呢,他给了你们多少银子?你们又是因为什么心甘情愿坐在这儿呢!”

    两位考生当中的一位,握笔的手狠狠一颤,瞬间,洁白的宣纸上洇染了好大一块墨迹。

    “你说我给了你十五锭金子,有证据吗!”箫礼已经在失控的边缘徘徊,来时给他说好的措辞,他一句没用,反倒字句全针对起他这位知府大人来。

    “我知道出了事你们一定会上我家搜金子,所以我已经提前将银子的埋藏地点告诉了我的儿子,我叫他带着这十五锭金子先走,等朝廷派的人来了,再来报案。不光是我,还有几位我的同僚,官员家里的幕僚,都拿了钱,参与到了这件事情中。”

    箫礼一声嗤笑,还儿子,儿子早就被他绑了来。

    “淮宋,我给你的那些银子上交了吗?”囚车外,淮宋带着一批人马将官兵们放倒,先是给他们松绑,接着带着王璟和张子良来到了牢房,在老百姓们的呐喊和冲刺中,将弟弟一行人给放了出来。

    “我交给了一位信得过的人,她应该已经到了那个地方了。”

    就在众人纷纷行色匆匆,将衙门那扇大门给推开时,地上摊开的是闪闪发光的金锭,前头跪着的是教书的张先生,还有站在那儿惊慌失措的箫礼。

    王璟也是没想到,淮宋最后将那包银子转交给信任的人,那个人会是陆小芜。

    她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望着那些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正朝着里头涌进,哪怕源源不断地官兵上前镇压。

    “张先生!张先生!”张翼冲在最前头,望着那个瘦弱的身影,几近流下眼泪。

    就是这个人曾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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