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驭兽太子妃- 第84部分

　　　　“小舞，你找太子哥哥什么事？”杜嘉麟晃了晃牵着凤舞手，“你还没跟我说，今天为什么要跟那个鞑靼王子道歉呢！”

　　　　凤舞抬头对他一笑道：“等会儿见了太子殿下就告诉你。”免得她还要解释两次。

　　　　凤舞和杜嘉麟过去时候，慕容苍和韩骏都。

　　　　“见过九殿下、颜公子！”慕容苍和韩骏都起身行礼。

　　　　凤舞已经给他们训练了三批鸽子了，海东青也交给了太子。现，太子心腹都知道太子招募到一个几位高明驯鸟师，但只有慕容苍和韩骏知道，这人就是凤舞。自然，慕容苍和韩骏眼中，凤舞地位也是直线上升。毕竟以凤舞本事，走到哪儿都是值得人敬重。

　　　　杜嘉瑾温和地看着凤舞，轻轻一笑道：“小舞来，可是为了鞑靼王子之事？”

　　　　凤舞点头。杜嘉麟看着太子哥哥和凤舞心有灵犀样子，心中很不是滋味儿。为什么他就没有想到呢？

　　　　杜嘉瑾没有让韩骏和慕容苍回避，凤舞知道这两人都知道自己底细，自然也无需藏着掖着，便坦言道：“之前，我们都想着要打压一下鞑靼王子狂妄之气，没想到人家一点不狂妄，反而变成了我们不讲道理没有教养。”

　　　　上书房事情杜嘉瑾已经知道了，韩骏和慕容苍自然也知道。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位鞑靼王子性格竟然是这样，跟他们印象中狂妄直爽鞑靼人根本不一样。

　　　　凤舞又接着道：“我听说博穆尔母亲是大夏人，是十多年前鞑靼侵犯大夏时候抢回去女奴生。我不知道他鞑靼过得如何，但是从他出身和如今性格分析，他鞑靼王庭虽然是王子，只怕是因为有一半大夏血统，不为鞑靼单于所喜，日子应该过得不好。也是因此，这次挑选质子来恒京，才会让他来。”

　　　　杜嘉瑾等人都点点头。这位王子鞑靼并不受宠他们也猜到了。不管哪种情况，有多个儿子情况下，被派出去当质子都不会是得宠儿子。

　　　　“博穆尔鞑靼时候，没有得到认同感，他可能也心里想过，如果他去了生母所大夏，会不会好一些。现他来到了大夏，如果我们给他认同感，他就会心里偏向大夏。现他大夏为质，会学习大夏历史和文化，对大夏会越来越有认同感。等以后他回到鞑靼，如果我们支持他夺得单于之位，必能获得几十年真正和平……所以，我们现要做不是打压他、孤立他，而是给他友谊和认同！”

　　　　现凤舞已经九岁了，跟着九皇子上书房读书，适当地表现一下自己聪明才智也就不那么显眼了。

　　　　凤舞话让杜嘉瑾、杜嘉麟、韩骏和慕容苍异常震惊，随后便沉思起来。

　　　　慕容苍第一个赞同道：“我觉得，颜公子话说得很有道理。颜公子年纪不大，但是站得高，看得长远。”

　　　　随后，杜嘉瑾也点头道：“先接触看看这个博穆尔是否值得我们支持和认同吧！不过，无论成与不成，倒是真没必要打压他。”

　　　　“颜公子真聪明！我觉得颜公子说得很有道理。”韩骏看着凤舞目光不由有些火热。果然是天命凤主么？小小年纪就能有这份见识，真真是难得。也只有这样女子，才能真正母仪天下吧！

　　　　如此，就只剩下杜嘉麟没有表态了。杜嘉麟看着凤舞，眼中有狂热有惊喜，但也有一丝挫败。小舞这么聪明，他很为她高兴，但随后想到自己不如小舞聪明不如她看得远，又不禁觉得有些挫败。不过，好小舞是他……

　　　　这时，杜嘉瑾已经做出决定：“要交好这位王子，其他人也不合适，这个任务就交给小九吧！你们一起读书一起习武，接触多了，也容易亲近。小舞你多观察一下这位王子，看看他是否值得我们支持和信任。”

　　　　杜嘉麟和凤舞起身，慎重地领命。

　　　　这天晚上洗漱以后，杜嘉麟又缠着凤舞道：“小舞，你说我们要怎么向那个博穆尔示好？我是大夏皇子，也不能低声下气吧？我们好好商量一个法子好不好？”

　　　　凤舞点点头道：“我们今晚都好好想想，明天再商议一下吧！博穆尔要留大夏好多年呢，不着急。”

　　　　杜嘉麟却拉着她手往她寝殿走去，一边走还一边道：“小舞，我们今晚秉烛夜谈吧？好好商议一下明天事……”

　　　　凤舞看着他那无赖样子，想扔掉他手却扔不掉，想冲他发脾气吧又顾忌有下人，没奈何只能到了寝殿以后，让内侍和宫女都出去，这才小声道：“你又想做什么？”

　　　　“小舞，我们好久没一起睡了。今晚，我要跟你睡一起！”说着，他就已经跑到凤舞床上躺着去了。

　　　　凤舞涨红着脸瞪着他道：“男女七岁不同席，我都九岁了！”

　　　　杜嘉麟躺凤舞软绵绵枕头上，舒服地叹了口气，懒洋洋道：“你是女孩子，别人又不知道。”

　　　　凤舞跺着脚道：“你走不走？”

　　　　杜嘉麟笑嘻嘻道：“不走。我要跟你商量事呢！”

　　　　凤舞急了，忽然红了眼睛道：“你欺负哦！你不走，我走！我出去睡墙角就是！”

　　　　杜嘉麟见凤舞好像哭了，声音也不对，顿时急了，忙跳下床拉住她道：“小舞你哭了？”说着他就要抬起她下巴看她脸。

　　　　凤舞扭过头去，不给他看。

　　　　杜嘉麟这回真急了。他一把抱住凤舞，连声哄道：“别哭，别哭，我就是……就是……我这就回去好不好？小舞，小舞你别生气，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你别哭……”

　　　　凤舞一把推开他，自己扑到床上去，将头埋被子里，带着哭腔低吼道：“你还不回去？”

　　　　杜嘉麟又慌又乱地看着扑床上背对着自己凤舞，明知道自己要是不离开，她还会生气，但还是走了过去，坐床边，低声道：“对不起，小舞……我就是，就是看到你和太子哥哥好像心有灵犀样子，心里有点难受。我就是想要与你亲近一些，我想要证明，小舞和我才是好、亲近……”

　　　　凤舞听得暗暗皱眉，这孩子年纪不大，怎么就这样会吃醋？她和他都没未来了，他还想将她拴他身边不成？现侧妃当不成了，难道他还想她给他当个无名无份侍妾？所以现坏了她名节也不意？

　　　　不过，他到底懂不懂这些事啊！唉，算了，先不想这些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她才九岁呢，不着急。现太子殿下那么信任她，实不行，她要逃出宫去应该不难。

　　　　想到这里，凤舞轻轻哼了一声道：“我本来就是和你好、亲近呀！你要是真为我好，就多替我想想。你这样，就是欺负我……”

　　　　杜嘉麟听到凤舞前一句话，心里就一块石头落了地，长长地吐出一口郁气来。至于后面一句，他从来都是放心上。他什么时候不是将她放自己前面？

　　　　“小舞，你别生气了，我这就回去。”

　　　　杜嘉麟离开凤舞寝殿，回了隔壁自己寝殿，忽然感叹：他要是早点长大就好了。等他长大了，娶了小舞当王妃，小舞就真是她一个人了！谁都抢不走，那该多好呀！

　　　　之后几日，凤舞和杜嘉麟连同齐谦都有意对博穆尔示好，关心他生活是否习惯，关心他学习是否跟得上，还主动帮他补课。

　　　　几个少年很就熟悉了。

　　　　博穆尔说了很多鞑靼生活，杜嘉麟和凤舞都听得津津有味，齐谦也是一脸好奇样子，但八皇子和邓辅王越听了，却背地里露出鄙视神情来。鞑靼，竟然连王妃公主都要挤奶，果然是个落后民族！

　　　　而赵简一边听了，却时不时地要刺博穆尔两句，将八皇子等人心里话说出来。赵简和博穆尔不和，这已经是宫中人皆知事情了。

　　　　因为赵简身份，不管是博穆尔还是九皇子，都没有计较赵简失礼。人家跟鞑靼有血海深仇呢，自然不可能对鞑靼王子客气。但实际上，赵简恨博穆尔，却是跟杜嘉麟凤舞他们与博穆尔交好有关。

　　　　赵简身世和博穆尔极其相似，都是大夏与外族混血而生“杂种”，都是生母早逝，不得父亲喜欢庶子，都是从小受欺凌苦楚好不容易长大，而后突然时来运转有了身份地位，进了宫，进了上书房读书。

　　　　看，他们明明有这么多相似之处。可是，博穆尔是鞑靼王子，鞑子杀了大夏那么多人，而他父亲兄长却是为了保卫大夏浴血奋战甚至牺牲……明明该受排斥应该是博穆尔才对！然而，九皇子和凤舞、齐谦他们与博穆尔交好，却不喜欢他，这让赵简如何不恨？

　　　　赵简不明白，九皇子他们为什么会与侵略者交好，而仇视他这个保卫者儿子。同样是“杂种”，为什么他们就不用异样目光看待博穆尔？

　　　　其实认真说起来，九皇子外公和舅父也是死鞑靼手中，但看着博穆尔，杜嘉麟就是恨不起来。那些事情跟博穆尔有什么关系呢？博穆尔也是受鞑靼单于和其他贵族欺负长大。他曾经大愿望，不过是活下去而已。

　　　　这天下午，又是骑射课时间。

　　　　赵简骑射好，这堂课是可以免了。所以每到这个时候他就自己跑出去玩儿了，免得一激动，又扫两位皇子面子。

　　　　博穆尔从小长草原上，又不得宠，也是要骑马放牧狩猎，为了引起父亲注意，他骑射上是下了苦功夫。可以说，鞑靼同龄少年都少有比他强，不用说大夏皇宫里，与这些皇子公子们相比了。

　　　　第一次骑射课，博穆尔不过骑着马跑了一圈儿，射了一轮箭，林峰便汗颜道自己没有什么可以教他了。而后骑射课，博穆尔便可以跟赵简一样自由活动了。

　　　　这堂课也一样，其他人继续练骑射，赵简和博穆尔自由活动。

　　　　教授骑射跑马场上种着草，虽然不如草原上长得那么高，但坐草地上，却恍惚有一种回到草原感觉。对博穆尔来说，大夏生活比鞑靼好上一千倍。这里，他有了真正属于一个王子尊严。可是，当一个人静下来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想起鞑靼一望无际草原和天空，想起那些被人欺凌艰难日子。

　　　　也不知道草地上坐了多久，博穆尔从沉思中醒过来时，只见夕阳西下，蔚蓝天幕中漫天云霞是那样绚丽多彩，就跟他鞑靼草原上见过一样。曾经，那是他能拥有唯一美好。

　　　　晚风轻拂，好像母亲温柔手抚过脸庞。博穆尔想起生命中那唯一一处温暖，恍惚中轻轻唱起了一首怀念母亲鞑靼长调。

　　　　歌声起时候，凤舞也从自己沉思中醒过神来。她听不懂鞑靼语，但她却从这悠长哀伤曲调中感受到一个孩子对母亲怀念。凤舞现精神力强大，可以说是过目不忘。因此，博穆尔反复唱了几遍之后，她便已经将这首曲子记下来了。

　　　　于是，当博穆尔歌声渐渐散去，凤舞便坐离他不远草丛中，也放声唱起来。

　　　　凤舞知道歌声能打动人便是感情，所以她唱着这首曲子时候便想起自己前世父母，不知道他们自己死后怎样伤心难过，不知道他们现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从伤痛中走出来……

　　　　博穆尔呆呆地望着歌声飘起地方，他怎么都想不到这里竟然也有人会唱这首歌，还是用鞑靼语。他同样歌声中听到了对父母思念，不由心中一动，悄悄走了过去。

　　　　因为太过沉迷这首歌，因为想起了父母，凤舞眼中不知不觉中有了眼泪，而她自己却一点不知道。

　　　　“小羽……你，你怎么会唱我们鞑靼曲子？”

　　　　凤舞听到声音才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博穆尔，漂亮脸上泪痕依稀，是那样柔弱可怜。

　　　　“对不起，我刚才听到你唱歌，忽然就想起了我娘，所以不知不觉中跟着你学会了这首歌。”凤舞抬起袖子擦去脸上泪水，勉强一笑道，“这首歌说是什么？”

　　　　博穆尔看着凤舞脸上那勉强笑容掩饰不住哀伤，忍不住坐到她身边，轻声道：“这就是一首怀念母亲歌。说是一个失去母亲孩子夜里做梦，梦到母亲给自己梳头，为自己缝衣，还有母亲温柔抚摸和温暖怀抱，可是梦醒以后，只有淡淡月光和清冷夜风……”

　　　　“难怪我一听就想起了我娘和弟弟……”凤舞低着头，似乎又掉眼泪。

　　　　博穆尔忽然转移话题道：“你就是听我唱了两遍就学会了？小羽你可真聪明。”

　　　　凤舞轻轻叹息道：“聪明又有什么用？”

　　　　博穆尔沉默了一下，才轻轻说道：“我娘我六岁时候就死了……她恨我父亲，不愿卑躬屈膝侍奉他，所以我们日子过得很艰苦……那个时候我曾经恨过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能像其他女人那样讨好父亲，让父亲也抱抱我，也给给我小马，我衣服，让我吃饱肚子……后来她死了，我才发现，她是我生命中唯一一个真正爱我人。只有她会自己饿着肚子，将唯一一点马奶给我喝；只有她，会寒风呼啸夜里将所有被褥和衣服都盖我身上，紧紧地抱着我……”

　　　　凤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