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命将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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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命将休-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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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花满楼和西门吹雪二人了。

    他俩都是陆小凤的好友,可却像是这个世界的两个极端一样,一个尊重生命,一个蔑视生命,两人第一次见面便带着微微的味,而如今更甚!

    花满楼从不讨厌别人,但要说不喜欢的,西门吹雪肯定算一个:“西门庄主”

    是夜山风阵阵,山松如涛,本是闲敲棋子落灯花的闲暇好日子,谭昭却是闻着药味醒来的。

    这味道

    “二叔,睿儿真同情你。”小家伙捏着鼻子说道。

    谢谢,他也很同情他自己,可没脸说,谭昭一脸视死如归地接过药碗,看着药碗里疑似“胆汁”的液体,心一横眼一闭咦?

    等到他趁着药热全部喝完,才控诉道:“七童,你变了。”

    花满楼微微一笑,准确无误地接过他手中的碗:“我有说过药很苦吗?”

    套路,都是套路!

    很显然会开玩笑的花满楼已经将这事儿翻篇,除了谭昭的伤还隐隐作痛外,其他涉事人员都好得不能再好了,谭昭心里委屈巴巴。

    不过他也不算全无收获,至少他的武功确实精益不少。吞下一颗自己昨日腌渍的李子,谭昭只听得小祖宗开口:“二叔,爹爹走了。”

    他一楞,不知该说什么。

    西门睿却继续说着:“他说让我乖乖的,可我一直很乖啊,二叔你说是不是?”

    他二叔并不想说话。

    谭昭没好意思问你伤不伤心,但看这傻缺孩子只知道吃的表情就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因为怕西门睿睡觉压到谭昭的手,花满楼晚上就将小祖宗带走了,兴许是白日里睡得太多,谭昭反而睡不着了。

    怎么说呢,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不坏,被人关心的感觉是真的很好,谭昭笑了笑,决定要在这个世界努力活得长了一点。

    这个江湖这么有趣,朋友也十分合他心意,也没有披头散发的女子抱着他喊贼汉子,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系统:宿主,你变了。

    谭昭刚要怼回去,房间里的灯忽而就亮了起来,他抬眼看去冒烟,不,别想冒烟!小祖宗误他!

    “你这什么眼神?”

    果然说话的时候会将覆盖在脸上的烟雾震荡开来,小祖宗简直有毒!

    谭昭赶紧将脑海里的东西挥散,正经地开口:“想玉教主为何深夜至此。”

    玉教主十分上道:“那你可猜到了?”

第51章 朕的皇位呢(五)() 
不知道写什么;反正看到你就懂了

    至于男欢女爱;一来是他还有些良心不愿意祸害别人;二来也是他觉得一个人挺好的;没有谁会一直陪着谁。而今他这副样子就更不用想了。

    谭昭有些闲得发慌,每天除了练武就是逗孩子,便是万梅山庄高床软枕、锦衣玉食环绕,他也提不起半点的兴致。况且他又不是万梅山庄的什么人;他是客人,是客人,总该要告辞离开的。

    “喔喔喔;别哭了;再哭娘就心疼了;乖”是女子轻声哄孩子的声音;准确来说,是孙秀青哄未来少庄主的声音。

    今日难得天光和暖;这红梅林里景致不错,谭昭闲着没事就找管家要了些器具酿酒;酿的自然是红梅酒,度数不高;但方法对了;滋味也不错。

    他听到声音时还想要不要回避一下,但还没等他动作;孙秀青抱着已经重新展露笑颜的孩子站在了他的背后:“谭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谭昭其实是想拒绝的;但看着小孩子圆鼓鼓的大眼睛,拒绝的话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先生也喜欢酿酒吗?”他也喜欢,孙秀青在心里补了下一句,只不过他只喜欢酿酒却并不喜欢喝酒,他的酒最后都进了陆小凤的肚子里。

    想到这里,孙秀青脸上黯然一闪而过,她有时候甚至怀疑西门吹雪和陆小凤的关系,明明从不喝酒的人却会为了朋友去酿酒,细数两年以来,她都未有这般荣幸。

    谭昭随意地点了点头:“嗯,西门夫人有何事要说?”

    耳闻这个称呼,孙秀青脸上凄然:“谭先生说笑了,西门夫人这个称呼,我怕是承受不起。”

    这分分钟就让人接不下去了,索性孙秀青也无意与一个不熟悉的男子谈论女儿心事,更多的恐怕是示弱以便从谭昭这里获得某些消息,很快她说的话也佐证了这个猜测:“谭先生,看在孩子的份上,你能告诉我到底是谁从我手里抢走了睿儿吗?”

    她了解西门吹雪,他绝不是一个会做这种事的人。

    谭昭却摇了摇头。

    “你不知?不,你肯定知道!”她声音忽地提高,怀中的孩子吓了一下,霎时两泡眼泪含在眼眶中哇哇大哭起来,她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只低声哄着孩子。

    谭昭觉得女人聪慧起来,当真聪慧,可蠢笨起来,也当真蠢笨,等到孩子被安抚下来,他才将酒坛的泥塑封好,道:“西门夫人聪慧过人,可这件事情如果要说,也合该由西门吹雪来说。”他既然不说,便是因为你知道太多不好。

    “我,尚且不够格。”

    “为何!你不是他的弟弟吗!你为何不能说!”

    他能说不是吗,当然不能,揭露人老公骗她,他更要里外不是人了:“因为那个人,远比你想的可怕,倘若你不知道,你尚可活命。我只能说这么多,言尽于此,希望西门夫人早做打算。”

    “这不可能,这天底下还有谁能比得过西门吹雪!”

    你怕不是西门吹雪的迷妹吹?谭昭无言以对,但他能说的话已经都说了,西门吹雪如何,孙秀青如何,其实与他都无甚关系。

    看着谭昭的眼神,孙秀青忽然想起那日在堂上西门吹雪的话,他答恐怕不能,她与他夫妻两年,他说话从来斩钉截铁从未用过可能兴许恐怕这种不确定的词语,剑客的世界黑是黑,白是白自来分明。

    那日她情绪不稳无所察觉,可如今想起来遍体生凉。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老天爷为什么不怜惜怜惜她,为什么每当她以为自己可以获得幸福时,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情况出现,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只是想要一个家,一个爱她的人,想要一家三口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为什么就这么难!

    孙秀青在逐渐失控,她心中积压了太多东西,即便她曾经是纵意江湖的女侠,但人的烦恼不会因此而减少。

    兴许是感受到了母亲的情绪,孩子又哭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这回孙秀青却似无动于衷一般。谭昭本来净了手准备离开,可听到哭声,到底还是不忍将孩子抱了过去。

    孙秀青任由他动作。

    到底也逗弄了许久,兴许是真的熟悉谭昭这张脸,小祖宗没过多久就不哭了,他看了看天色,只能开口提醒孙秀青好带孩子回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他是我儿的什么人,凭什么决定我儿的去向!我都放弃他了,为什么不能让我与睿儿离开!他凭什么!”

    声音似是撕裂心扉,仿佛要将心里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一般。

    谭昭抱着孩子静静地站在树下,西风拂过树梢,梅花如红雪般落下,凄凉又美好,却到底是开在冬日的花,比旁的春花凉薄三分。

    而下一刻,谭昭的神经都绷了起来,只听得空中若有似无的声音越来越近:“问得好,倘若本座说他是本座的孙儿,你待如何?”

    玉罗刹,比预料之中来得更快,也更加巧合。

    孙秀青竟是连站立的能力都没有,直接被威慑地单膝着地,不过也因此,她眼中的空洞退散了许多:“我不信。”

    万梅山庄的来历如何,江湖上没有人知道。它自出名便是因为西门吹雪,也是所有江湖人都知道西门吹雪无父无母孑然一身,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剑道大成。

    “可你已经信了,我儿威名贯彻江湖,你一个背离峨眉、欺师灭祖的玩意儿也想做我的儿媳妇,独孤一鹤是个人物,只可惜他挑徒弟的眼光当真太差。他死在了我儿的剑下,你却转头给我儿当了夫人,简直可笑!”

    他说得平淡不带火气,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刀刀戳心,无异于将曾经的刀口翻转出来又狠狠地撒上大把的盐巴。

    “你——你又如何,西门他从小就一人生活,便是你是他父亲,那又如何!”简直急中生智,谭昭都忍不住为她鼓掌。

    说实话,他觉得这两人说话挺有意思的。

    “大胆!”

    “你敢!”

    一道剑光,从天而来。

    随后又有一道灰色的声音急速而过,眨眼间便见人将倒在地上的孙秀青扶到了谭昭站立的梅树下,谭昭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不仗义的新朋友陆小凤。

    “哎哟谭兄,你还活着呢,可喜可贺啊!”陆小凤开心地说道。

    谭昭将他怀里的小祖宗推过去:“哦,我们不是已经友尽了吗?”

    陆小凤对这小祖宗最没法子了,也不知是哭得累了,这次倒不哭了,但改挠人胡子了,他苦笑着开口:“看来你和你爹都一样,都惦记着我的胡子呢!”

    园中,刀光剑影地,显然西门吹雪憋着一股气呢!

    “事情解决了?”

    陆小凤点头又摇头:“我的事情解决了,但谭兄你哎呀你脸色别这么难看,我觉得玉教主不是随意生杀之人,昨日西门赶到银钩赌坊助我,此事就算告一段落,但不知西门吃错了什么药,提着剑就追杀玉教主,一直追到这儿,可苦了追着过来的我啊,你看看我这嘴唇,西北的风是真的很烈啊,都冻成这样了!不成,等会儿我就南下去扬州找花满楼喝酒去!”

    谭昭很想告诉陆小凤别说了,但陆大爷说话速度快得飞起,还没等他说话,他一个人就秃噜皮全说完了。

    显然,靠在树上的孙秀青已经明白自己要面对的人是谁了。

    她的脸色前所未有地难看。如果她还是初出茅庐的女侠,她或许可以凭着一腔热血对阵西方罗刹教的教主,可她已经不是了。她已经成长了,没有了师父的庇佑,她多多少少已经懂得人世悲凉。

    也正是因为懂了,所以她此刻浑身冰凉,没有一战之力。

    难怪谭先生说这样的话了,她眼神模糊地望向梅林中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只觉得他是她这一生的劫。

    陆小凤也已看到了,他哑声对着谭昭开口:我说错话了?

    谭昭点头:你何时说对过?

    你真是亲朋友来着。

    谭昭便将这几日发生在庄里的事情说与陆小凤听了,陆小凤听了头大如牛,一脸的庆幸:“幸好大爷我不想成家,若西门这般,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闭上你的嘴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那边,西门吹雪执剑而立,他的剑如同他的人一样冷,寻常对手若是遇上定会胆寒三尺,可玉罗刹却仍然言笑晏晏:“雪儿,你从小就这样,我何时说要那女子性命了?”

第52章 朕的皇位呢(六)() 
不知道写什么;反正看到你就懂了

    谭昭用幽幽地眼神望着他,指着梅林里打得天翻地覆的二人,终于幽幽地开口:“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陆小凤不解;眼神询问。

    谭昭难得语含沧桑地说:“我在茶肆听人说书,说四条眉毛的陆小凤陆大侠是个招惹麻烦的麻烦精;而且一惹就是大麻烦;原先我还不信,但我现在铁服!”说着,比了个你真棒的手势。

    额;陆小凤讪讪地开口:“谭兄你真会开玩笑,看来你是没事了。”

    他话音刚落;只听得男人幽幽的声音又响起:“陆小凤,这是玉罗刹,千真万确。”

    寒风中;白梅落落间;两人你来我往;而梅林边上,两人僵立而站。许久,陆大侠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有时候也痛恨我自己,谭兄你说我俩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谭昭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也是此刻;偌大的梅林里忽然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孩子啼哭声;这哭声仿佛积蓄了许久;像是要把心肝都哭出来一般;那边举剑挥掌的两人猛地一顿,这架自然就打不下去了。

    “哎哟乖孙子,你可别哭啊,你看你爹都来了,快睁开眼睛看看你爹!”说着就将小孩的脸暴露在了寒冷的夜风中。

    谭昭:这小孩还没养死真的是命大。

    视线转向西门吹雪,这位举着剑一脸冷漠,开口的话也似夹带着冰霜一样:“他怎么在你那里?”

    只听得烟雾里的男人开口:“我最近得了闲,我们家的孩子怎好长于妇人之手,既然你不想继承家业,那么自然也要有人继承。”

    陆小凤难以控制地看了谭昭一眼,他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

    已知眼前的男人是玉罗刹,他旁边的谭昭是曾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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