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夫人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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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夫人请留步-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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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将军府就来府里接人了,连笙虽说没好透,可到底是能走了,只要能下得榻去,就不能再在公子府住下去。逢香一面替她收拾东西,一面对着阿黄抱怨,“您还真打算把这毛畜生带回将军府阿,这东西这么淘,回去了,万一惊着了大夫人,可没人保得了它。”

    连笙给阿黄拴上链子,“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我院儿里有嬷嬷有丫鬟,照顾的过来。”

    “您别好心当成驴肝肺,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您后悔都来不及。”

    连笙站起来,把狗一撒,阿黄一溜跑到逢香脚跟前儿,“汪汪汪”的叫个没完,逢香吓的乱躲,连笙这又道,“我这狗只咬恶人,你前儿还说它听不懂人话,可照我看,它才是顶聪明的那个,分得清好人恶人,你以后见了它,还是躲远点儿走吧,没得再伤了你。”

    逢香气的牙都打颤,包袱扔给她,自己做甩手掌柜,“您这狗既然这么神的话,我看也用不着我帮您收拾了,您让它帮您拿包袱多好,把狗当儿子养着,看看它将来能不能给你养老送终。”

    连笙被扔来的包袱这么一撞,疼的后脊梁背都跟着冒冷汗,不偏不倚,正正好砸在她伤口上,人登时就木了,好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阿黄冲着逢香一个劲儿的吠,末了绕到连笙脚边儿,咬住她裙摆扯两下,喉眼子里“呜呜”的哀鸣。

    装的全是些衣裳,扔过去能有多疼啊!逢香认定她是装的,反倒笑起来,“这会子装也没什么用,好歹等人来了再装不是,我还就不信几件衣裳就能给你砸成这样,官家小姐都没你这么矫情的。”

    李成顺奉公子之命来送连笙,这位如今是比真神上仙还怠慢不得的人物,得轻捧着,他溜达着去,脑子里转着想怎么才能在连笙面前讨个脸热,行至门口,清清嗓子,恭问道,“夫人,公子差奴才来送您,您可还有什么要置备的需要奴才帮忙吗?”

    逢香心里有些慌,看着连笙脸色煞白,想不会是真把人给打坏了吧,才忙忙上去扶她,“赶紧起来,公子差人来问了,我告诉你,你可别跟我这儿装死,也别想赖我,我可不吃你这一套,赶紧给我起来。”

    这丫头狠,下手也不轻,那一下将将好就撞在她伤口上,才结痂,血又渗出来,她“嘶嘶”的倒抽气,勉强撑起半个身子来,对门外回道,“是李总管吧,我这儿都收拾妥了,您进来吧!”

    李成顺“诶”一声,那句话转耳朵一过,觉出不对味儿来,昨儿来时,说话还铿锵有力的,今儿怎么又气若游丝了呢?登时挂起一颗心来,推开门进去,往榻里一瞧——好家伙,分明是见好了的人儿,眼下苍白一张脸,眉头皱的解不开,跟前丫鬟也不开眼,素手站着,就这么瞪着两只眼看。

    他心道大事不妙,过去搀着她坐起来,一脸的惊慌失措,“您这是怎么了?昨儿瞧着不是还见大安了吗?今儿怎么又回去了呢?”

    朝逢香瞪过去一眼,“你是怎么做奴才的?你们家主子都疼成这样了,你就这么干站着?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林太医!”

    逢香是心虚,疯摆着两只手急要撇清关系,“不关我的事,跟我没关系,不是我干的!”

    “作死的奴才,什么跟你没关系,还不快去叫太医!”

    “用不着,我躺会子就成。”指望逢香去给她叫太医,她只怕早就去见阎王爷了,“李总管,麻烦您,扶我躺一会儿,将军府的马车在外头等,我缓过这阵,还得回去给大夫人报个到呢。”

    这幅模样,给公子看见了还得了?非得治他个办事不利,到时挨板子都是轻的,是万不能就这么放人离开的,公子这会儿在宫里,散朝了还得去给太皇太后请安,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来,他身为奴才的,这不就是表现机会么,虽说嘴上说不敢揣摩公子心意,可你要真揣摩到点儿上了,也不打紧,反正都是为主子考虑,他舒坦了,他们底下做奴才的日子也好过不是。

    “您都这样儿了,还怎么回将军府啊,成了,您在这儿歇着,我这就去传林太医过来,将军府那边儿,我打发人去回话,半点儿不用您操心,您且先忍一阵,我去去就回。”

    走时,又随手拨了两个洒扫的丫鬟来先照顾连笙,指头指着逢香,恨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咱们公子府藏不下奸恶,等公子回来细细盘问起来,仔细有你好果子吃,别说你是将军府的人咱们公子罚不得,今儿你就是宫里出来的,犯了公子忌讳,一样给你扔到山上去喂狼。”

    逢香吓的腿肚子直打软,抱着李成顺大腿根儿一劲儿求饶,李成顺一脚踹开她,“求我可没用,你连自己得罪了谁,对谁不敬,都不清楚,就是神仙老子下凡也救不了你。”

    反正是柳虞身边人,今儿就是没这一出,单凭她在公子府陪着住了这么长时间,就容她不得,既出了今天这档子事,正好捡个现成的由头,这怨不得别人,只能怨她自己,没这事的话,兴许还能多活两天,如今可瞧着吧,明儿就得去阎王爷那儿报道。

    李成顺这会儿腿上倒利索了,平日里连二夫人使唤他都拖泥带水的,今儿不用人吩咐,他比谁都积极,先找了林太医去院子里给连笙瞧伤,又差人去门外给将军府的回话,说二夫人身上欠佳,伤口又绷开了,这会子已经疼的下不来床了。

    再一想,若不能及时禀报给公子知道,回来了不定怎么发火说瞒着他了,又差个人去宫里,让传话儿给公子,给太皇太后请安罢就赶紧回来。

    这位姑奶奶一病,嘿!全府上下就显着他这一个奴才中用了,等回头公子真把人弄到手了,还能差他的好日子过吗?

    且说宫里头,跟孤竹这一仗打的忒窝囊,太皇太后大发雷霆,小皇帝年轻气盛的也沉不住气,朝堂上拍着桌子把沿途各郡守军一顿排,骂他们不中用,几个将军底下唯唯诺诺说自己失职,请皇上恕罪。

    眼下正用人的时候,真要仔细论罪的话,今儿在场的一个都跑不掉,可你能真都揪细的论个生死监罚吗?不能,皇帝是小,又不傻,都罚了,谁给天家干活?内忧外患的谁来平?

    皇帝不是人人心里想的那么安逸,皇帝也受气,就像眼下,气的再狠,还得摆出一副宽宏大度的样子来彰显皇家容人的气度,该判有罪的,罚俸半年,去慎刑司领三十板,官降三级。

    这么罚起来全是轻的了,这些人心里都有数,知道皇帝心里憋着火呢,纷纷的跪下谢恩,太皇太后是不干政,可毕竟是辅佐过太上皇,为平定天下出过不少力的人,整起人来法子一套一套的,想拎他们这些人的错处,那一大把在手里攥着呢,这么罚已经是很给面子了,没得不识抬举,好好儿的再掉了脑袋。

    皇帝又问赫连炤,说此次孤竹转攻乌邦的事他有何看法。

    赫连炤一拱手道,“孤竹绑我长公主意在破坏我国与乌邦的关系,可据前方来报说,长公主殿下并不是平津王殿下救回来的,而是孤竹故意放长公主回来的,且策划这场绑架的人是孤竹国的圣太子唐季,依微臣之见看来,孤竹本意并不在破坏我两国之间关系,绑长公主一事,也只是唐季个人所为。”

    朝野上下一片哗然,摄政王一党站出来反对,“公子这话说与不说有什么两样?难不成唐季绑架长公主殿下是为了抢婚不成?”

    赫连炤略勾了勾唇,又对皇帝道,“长公主殿下生辰那天,微臣瞧见长公主身边儿的一个太监,当时便觉得眼熟,后来仔细想了想,觉着就像孤竹的圣太子唐季,唐季不常在人前露面,因此,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微臣当时心下一惊,又不敢声张,怕惊了他,再拿长公主性命要挟,便派手下人去跟着他,可这唐季对宫中地形甚为熟悉,又一向狡猾,手下办事不利,便这么跟丢了,后来微臣又加派人手去找,在沿途各郡发现了他的踪迹,便下发文书给各个郡城的将军,让他们留意防范,可不想,还是给他钻了空子。”

    这事儿他办的没纰漏,皇帝听了,又恨起这些白拿俸禄不办事的奴才。

    “可唐季怎么会以太监的身份留在公主身边?”

    赫连炤又道,“这个微臣已经问过了长公主宫里的宫女,唐季是长公主跟随平津王殿下去陲城时无意间救下来的,长公主慈悲,见他可怜,便留在身边,还给虚拟了个太监的身份,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唐季自导自演的苦肉计,为的就是潜进皇宫,窃取情报。”

    堂堂一国长公主殿下,在明知对方是男人的情况下还将人留在身边贴身伺候,这要是传出去了,她长公主的清白还往哪儿搁?

第231章 求饶() 
第237章

    长公主把个男人留在宫里,还做贴身奴才的事不能说,传出去,不止公主自己的名声毁了,连累着整个大燕的名声都是个笑话。

    皇帝下了死命令,谁敢多说半句嘴,就去菜市口侯着,咔嚓一刀下去,让他永远闭嘴。

    散了朝,赫连炤被宫人引着往太皇太后宫里去。当朝老祖宗,眼睛耳朵撒的遍地都是,连笙住在他府里的事,又怎么可能瞒的过她?

    一个奴才身份的女人,祸害王爷不成又去祸害将军,将军这才出征几天?就又住到公子府去了,一个是她儿子,另两个都是举国功臣良将,眼下为了个女人团团转,一个二个的还都舍不得撒手,这不是祸国殃民的狐媚子是什么?这种女人宫里留不得,宫外一样容她不下,这若是在普通人家还罢,可偏偏是在王宫贵臣身边。

    太皇太后昨儿跟几位老太妃说起这事儿,老几位都是在一个女人身上吃的亏,就拿太祖皇帝那位覆淳贵妃来说,可不也是不惹眼,但就是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让太祖皇帝爱不释手,最后死了也得拉太祖皇帝一把。

    话再说到连笙身上,也是一样适用的,这自古温柔乡英雄冢,三个男人同时挂在一个女人身上,就说甫勒,虽说娶了妻,可要纳那丫头做妾的念头一直就没放下。赫连炤她瞧着稳重的,着了那丫头的道,做事也没个分寸起来,竟还公然把人将养在府里,好在这事是被压下来了,若真传出去,岂不成了各国的笑话?

    赫连炤压根儿也没想着能瞒过太皇太后,甚至这边儿怎么答都想好了,就一五一十的坦白了得了,自然不是坦白他对刘连笙的感情,真这么说了,那她可就没活路了,就把柳虞那茬往上提提,她自个儿的侄子,派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她心里一门儿清,该办的事搁置着,去办不相干的,太皇太后人是老了,可还没荒唐到分不清轻重来。

    才走到贵安门前,值上有太监匆匆跑过来,对着他一行礼,忙道,“公子爷吉祥,方才您府上有奴才来禀,说出了大事,让您紧着回去看看呢!”

    这不上不下的当口,他皱着眉问,“可说了是什么事不曾?”

    “这个倒不曾说过,只说让您回去,奴才瞧着好像挺着急的。”

    他心里一咯噔,想着今儿不是将军府来接连笙回去的日子么,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八成是李成顺差人来传话儿的,这奴才精,知道他心思,只说急事,没提名,也不说透,这样也好,他也好脱身,只是心里慌的没边儿,宫里是再不能耽搁下去了,一扭脸,对着引路的宫人道,“你回去跟太皇太后说一声,就说我府上有急事,改日再来给她老人家请安,让她老人家仔细保重凤体安康。”

    小宫女为难的抹不开脸,“这公子太皇太后盼了您许久了,这两天还一直念叨您呢,现下不去,奴婢这也难做啊!”

    “你就照我跟你说的做,回头,我亲自去向太皇太后请罪,请她老人家责罚。”

    即便人在这儿,心也早就飞回去了,这么没着没落的忒不安,撂下几个脸色茫茫的奴才,又从贵安门上折了回去,到正宫门上,那儿早有马车侯着,宫门上禁军见是他,问个安,另有献殷勤的小太监跑过去伺候他上车,直到马车行远了,才折回去退下。

    这头公子府也热闹。张止君没卸下掌家的权,闻着消息了,怎么也得来看看。

    林太医一劲儿的抹汗,又急又气,“昨儿还好好儿的,这怎么又裂开了?身边丫鬟呢?看着裂开了怎么不赶紧来找我?”

    逢香怯怯的站在门口,话是一句也不敢说,她是真没想到,自己扔的那一下就正正好出了事,眼下心虚,怕挨罚,站在门边,被问着了,半句话也不敢说。

    连笙躺在榻上,咬着牙愣是没喊半句疼,这一屋子的人在这儿守着她,可她心里还是没着没落的,也不知怎么的,赫连炤在时,她就觉得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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