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夫人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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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夫人请留步-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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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处张止君也需要摸清公子府里大大小小的情况,而公子拨给她的小丫鬟就成了最好的工具。先给点儿赏钱,让丫鬟念着点儿她的好,不至于让人觉得她无名无分,伺候她就亏了,也省的初来乍到就显得低人一等了。在拉着丫鬟好言好语的说说话,树立个平易近人的好形象,然后故作惆怅,说自己孤身一人在公子府如何迷茫,然后话里话外再佯做不经意的透露些与公子间的种种,最后再问“府里几位姨娘脾气秉性如何?”“公子常歇在哪位姨娘院里?”“二夫人与公子伉俪情深她是如何羡慕”之类的问题。

    那小丫鬟不如她心思深沉,银子攥在手里的那一刻就笑的合不拢嘴,心说,原以为被派来伺候个无名无分的人是亏了,现在看来却是稳稳的赚了,小姐出手阔绰,赏个几两银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哪儿还有藏着掖着的道理,一五一十的把公子府里大大小小的情况全说了出去。

    张止君心里笑,得来全不费工夫么不是,做丫鬟的嘴巴大,不一会儿就能传的府里上下人尽皆知,她能沉得住气,可很快就会有人沉不住气了。

第113章 王爷说的是() 
离皇上限定的破案期限很快便到了,常浔和李承罡押着梁酋回京,同行的还有梁之舞,高头大马宫门口停下,一身朝服异常显眼,朝堂之上,列出条条罪状指认梁酋劫赈灾银,除此之外还有为官不仁,包庇属下,贪赃枉法等多条罪证,条条铁证如山,累累罪行令人发指。

    摄政王全程都板着一张脸,反观赫连炤,静观之,唇角微翘,气度怡然,这结局是他早就预料到的,眼下能如此平静,中间定是没少帮衬着他们,他就爱这样,以与他为敌作乐。赵霁气的牙痒痒,却还要装出很是欣慰的模样将两人大肆夸赞一番,说了一堆官话。

    李承罡有意要气赵霁一气,临了又道,“还是公子高瞻远瞩,深谋远虑,知道此事并不简单,一早去皇上处求了道圣旨,还好有此圣旨,才能另此重案在限期内高破,还南茺百姓一个公道。”

    赵霁看了眼赫连炤,笑也笑不出了,咬牙切齿,恨不能当场就撕了他似的,“好一个深谋远虑,赫连公子果然好计谋,看来皇上还要多封赏一个人才能服众啊!”

    小皇帝愣了愣,扬声蹦出个“炤”字,旁边太监忙低声提醒他,“皇上,还请注意圣威。”小皇帝故作老成的咳了咳,拿着腔道,“公子的确深有远见,摄政王所说也甚合朕心,赏是不能免的,那朕倒要问问,公子想要些什么?”

    要什么?他已经位高权重至此,若再索要嘉赏难免惹太皇太后疑心,可若不要,又要遭人口舌说他觊觎更多,他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呐。小皇帝又不知内情,巴巴望着他,多想把东西送出去似的。

    赫连炤拱了拱手,漫不经心道,“臣去南茺是为了勘测河道,与李大人他们的案子毫无干系,求得圣旨只是心疼南茺百姓水深火热中挣扎求生,臣只是顾虑到了李大人没有顾及到的,不敢邀功,皇上还是留着那些赏赐分给灾区百姓吧。”

    这一答天衣无缝,接着看了眼梁之舞,不待旁人接话奉承,他便扬声道,“此案能期内高破,侯爷也功不可没,此次大义灭亲,颇能瞧的出侯爷高风亮节的气度来,依臣看来,侯爷也该赏。”

    梁之舞扭头看赫连炤,面上看不出个喜怒来,拱手向小皇帝道,“我大燕朝纲制度一向是赏罚分明,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梁酋是臣的叔父,今日犯下此等大罪,臣亦有罪,今日来京便是向皇上请罪来了,又怎敢自许有功?”

    赫连炤见乍他不动便没了兴趣,唇角始终弯着道弧,他父侯是他心中的英雄,可也是个贪赃枉法买人顶罪的佞臣,昔日在他心中父亲的伟岸形象轰然崩塌,打击可想而知,而今他叔父又害他至此,曾经他仰慕的两个男人竟都是奸佞之臣,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安庆侯府却原来是个诞产罪恶的魔窟,他能腆着脸来京已经不易,又如何还有颜面去讨什么封赏呢?

    小皇帝端着幅少年老成模样,刚要开口说“罢了”,一旁侍立的太监低声又提醒道,“皇上,摄政王呢?”

    原那座下还站着个黑面王爷,小皇帝一清嗓,问赵霁道,“不知摄政王可有什么意见?”

    赵霁冷笑着答,“既然侯爷都说无颜要这赏赐了,那皇上便依了侯爷的意思吧,左右都是他们一家人,侯爷也有监管不利的责任,但鉴于侯爷未有包庇之责,便功过相抵了吧。”说完又问梁之舞,“侯爷觉得如何?本王这么判,合理吧?”

    自己这档子事被抬到桌面儿上来说忒不光彩,梁之舞咬咬牙,应道,“王爷说的是。”

第114章 怎么这么不小心() 
因过两日就是平津王甫勒的大婚之日,而梁之舞也在受邀之列,他又不好明着拒绝,便在京里住下,不过好在缙州事务他临行前都已安排妥当,梁之琏也被他给带了来,因此并无什么后顾之忧,只是梁之琏如今是恨透了他,穆弛生死不明,她又用情深,这个劫,一时半会儿的还真过不来。

    公子府里这两日也正热闹,果然不出张止君所料,那丫鬟收了她的银子,出去就管不住自己的嘴,说新来的姨娘怎么怎么大方,公子又是如何疼爱她,临了还不忘把那几两银子拿出来跟众人炫耀炫耀,惹的人一阵唏嘘哗然,有些个眼馋的就坐不住了,“小镜啊,还是你命好,先开始我们还替你不平呢,怎的就让你去伺候一个没名没分的女人,如今听你这么一说,看来公子当真是疼这位姨娘的,不策位,兴许也是顾及着过两日平津王殿下大婚,不好跟殿下抢喜吧。”

    小镜洋洋得意的摆起了架子,“那是,我们姨娘人可好了,二话不说,就先赏了银子,长相那也是数头一份的,照这么看来,往后恩宠多着呐!”

    有不甘心的人也想讨个赏,拉着小镜亲昵一番,犹犹豫豫道,“小镜啊,你看,我们都是一同进府的姐妹,你得了好归宿可不能忘了我们啊,新姨娘看着是个有福的,往后肯定少不了再多两个人伺候,新姨娘待你好,你去说说,把我们也派过去吧。”

    且不说姨娘们之间会有争风吃醋,即便是丫鬟们,也都是明争暗斗,登高踩低的,小镜先前被欺负的惨时不见这些人站出来,念着一同进府的情分来帮帮她,现在她混出了点名目,姐姐妹妹的倒多了起来,她也不是个傻的,这些人什么心眼儿她心里明镜似的,当下便板起了脸,佯装为难道,“你们也清楚,我不过就是新姨娘手底下一个丫鬟,哪儿有资格向姨娘提建议,大家都是做奴才的,这点儿道理不用我说你们也都懂,我即便想帮,恐怕也无能无力啊。”

    众人心里骂她狗仗人势,但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仍笑嘻嘻的,说是姐姐妹妹,可哪来的真情实意,都为了讨生活,混口饭罢了,于是,纷纷献宝似的从身上掏东西,什么的,簪子、镯子、帕子,一股脑的全塞给了小镜,边塞边陪笑道,“新姨娘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肯定是拿你当姐妹来的,不用你明着说,捎带的提个一两句就成。”

    小镜一面收下东西,一面客套,“哎呀,你们这是做什么?都是好姐妹,这这叫我怎么好意思收呢?”

    “有什么不好意思?姐妹之间送送东西不挺正常的吗?收下吧,收下吧。”

    “那既然如此,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小镜抬着下巴扫了眼面前几人,“新姨娘那边呢,我会记着提的。”言罢,看了眼怀里的东西,又道,“至于提谁,我这心里都有数的。”

    东西送轻了的又开始懊悔,怕小镜不上心,怕赔了夫人又折兵,礼送重了的也悔,怕最后不成事,平白赔个簪子、镯子的。

    倒是小镜,毫不费力又赚了一笔,想着在这边显摆完了再去别处转转,一路哼着小调,脚步也愈发轻快,走至回廊深处,拐弯便撞上一人,她眼下有了底气,刚要破口大骂,一抬头,见是连笙,骂人的话又生生给咽了回去,唤了句,“姐姐。”

    连笙皱皱眉,“怎么这么不小心?”她方才不知被什么铬了一下,正好在那条被张止君碰伤的手臂上,又见是公子拨给张止君伺候的丫鬟,心里不免生出几分气来。

第115章 太叔一族盛产情种() 
连笙是在公子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们之间根据主子份位的高低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因此,除了二夫人房里的丫鬟外,府里的其他丫鬟,大都得称她一句“姐姐”。

    小镜没想到会碰上这位主,掖了掖袖子,努力藏起两只手,面上尴尬的笑笑,“连笙姐姐瞧我,走的急了些,撞着姐姐了,姐姐没事吧?”

    连笙也不是恁计较的人,可这会儿正赶上她心里烦闷,平白跟人这么一撞还是怪不顺心的,但人跟她好好说话,她又怪罪不起来,只压着嗓子道,“我没事,你下回走路小心点儿,今日是撞了我,改日若是撞了哪位主子,可就没这么好相与了。”

    “是是是,姐姐说的是,我会注意的。”说完,拢着袖子扭身便走。

    只才迈出两步又听身后连笙叫道,“等等。”

    小镜心虚的顿住脚,“姐姐还有事?”

    “你那袖子里揣的是什么?”她方才分明是被什么东西给铬了一下,地是光无一物的,那只能是她身上揣了东西,且她一直不敢正眼看她,匆匆忙忙撞了她,又匆匆忙忙要走,委实可疑的很。

    “没没揣什么。”小镜把手往后藏了藏,“姐姐为何会这么问?”

    “哦,没什么。”她看到小镜袖里无意间露出的半个花簪头,一想她在府里向来被众人所排挤,眼下又被调派去伺候张止君,想是得了什么赏赐,派被人看见抢了去,才小心翼翼藏起,她本也无意为难她,敛了肃穆神色,挥挥手道,“你回去吧,走路小心点。”

    小镜僵硬着点点头,“我知道了,会小心的。”然后慢走几步,等出了连笙视线才又快跑起来,若被连笙发现她四处招摇收丫鬟们的礼,回头再去二夫人那儿参她一本,那她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不过幸好,幸好那个蠢女人什么都没发现。

    甫勒大婚在即,太皇太后对此尤为上心,每日把他叫到宫中,把大婚的各个流程再三确认,喜服的料子,样式,尺寸,她都要一一过目,原本都是司礼监的职责,这么一来,太皇太后反倒成了最忙的人了。

    唯一不肯上心的也就是甫勒了,头开始的几天,他还能去宫里应付应付,后来连应付也懒得了,太皇太后几次着人来请,他都称病躲着,后来索性连宫里派来的人也不见了,一人闷在府里喝闷酒。

    刘连笙有什么好?没生的天姿国色,也不是才女,还是个奴才,她有什么好?他一遍遍喝闷酒,一遍遍问自己,喝到潦倒醉过去,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就这么醉了醒,醒了醉,周而复始,臆想中逃避现实。

    李知鄞对甫勒谈不上爱慕,但也不称不上厌恶,甫勒不喜欢她,她心知肚明,可她不在乎,既生在尚书府,婚姻之事,她便没想过能自己做主,嫁到何处,命归何处,一切顺其自然。

    太皇太后喜爱她,认她是皇儿媳,不忍看甫勒为了个奴才如此看不开,传她进宫,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让她去王府看看甫勒。

    她明知甫勒心结不是自己,去劝也没用,可又不好拂了太皇太后的意思,应下了,觉着确实该去看看,本也没抱什么治愈他的念头,因此去时也是一身轻松。

    王府里的老管家请她进去,忍不住哀哀叹道,“殿下这几日,天天喝的烂醉如泥,饭也不吃,醒了就喝,醒了就喝,老奴把酒给他藏起来,他也总能找到,再这么下去,身体如何受得了啊!”

    李知鄞轻轻笑了声,“太叔一族向来盛产情种,这话果真不错。”

第116章 她只适合相夫教子() 
从始皇帝开始,太叔一门便都逃不过一个“情”字,先帝因为心爱女人之死最后也郁郁而终,当今皇帝的父亲,蕤安太子也是因为一个女人,落得悲死下场,到了甫勒这儿,一颗心陷进去,也是怎么都出不来了,也不知这小皇帝将来又是怎么一幅光景,倒是苦了太皇太后,给太叔家这祖孙三口折磨的够呛。

    府里的管家带李知鄞到了甫勒厢房,推开门,扑面而来一股酒臭味儿,管家甩着袖子挥了两下,搬开门口几个空酒坛,给李知鄞让出一条路。

    李知鄞掩着口鼻向前走了两步,榻前一个浑浑噩噩人影,怀里抱着个大酒坛,两颊陀红,嘴里咕哝咕哝不知念着什么,因突然开了门,房里涌进大片的光,他拿手遮住眼,不耐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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