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夫人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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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夫人请留步-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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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不敢有所隐瞒。”是以她也决心顽抗到底。

    两方僵持,但悬殊差大,一方气势浑然天成,压迫感十足,另一方战战兢兢,如惊弓之鸟,地处劣势自不用说,对峙当下,胜负不言自喻。

    末了,他合上书页,仰躺于榻上,窗外偷摸窜进抹骄阳,将公子一张脸映的透亮,长长两扇睫在眼下投两处影,棱角分明,收敛了表情,肃然冷漠,“是不敢有所隐瞒,还是因为不敢,所以隐瞒?”

    连笙不懂他意思,疑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不知公子这话什么意思?”

    “常浔就没说别的?”他双眸半张,半是挑衅半是戏弄道,“那个双鱼玉佩根本就不是他的不对,他根本就没丢过玉佩,所谓丢玉佩也不过是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见你。”

    连笙却仍是雾里看花辨不清,喃喃了句,“什么意思?”

    赫连炤睇她一眼,“那得问你自己,你究竟做过什么,竟入了常小将军的眼?”

    她腾的脸上一红,欲盖弥彰的垂下脑袋,摇摇头。关乎她名节的事,怎能随便说与人听?遂闪烁其词,顾左右而言他的,企图蒙混过关。

    可她越是这样,赫连炤就越是霸着这事儿不放,索性坐了起来,真正的目露精光,毫不留情将她扫量个遍,耐着性子又问了遍,“他到底都跟你说什么了?”

    事到如今,瞒肯定是瞒不过去了,连笙小心翼翼觑了眼公子,咬咬唇,开口道,“将军说要娶娶我之类的,都是玩笑话,也做不得数,奴婢哪儿敢真应,便推拒了。”

    至于为何要娶她,当中缘由自然得隐过去了。好在赫连炤并不深究原因,意味深长看她一眼,唇角带笑,但面上却隐含嘲讽,“那小将军这玩笑可开的有点儿大了。”

第50章 撩火() 
连笙因着赫连炤一番讥诮说不出话来,赫连炤也明里暗里的把她讽了个遍,不止她,连常浔也没能幸免。柳虞那样儿的美人儿都入不了他法眼,看来真是在军营呆的久了,连审美都不正常了。

    但常浔此举无疑是让摄政王又一番苦心化作泡影,他也大可借此机卖常浔个人情,反正常浔一早就是这样想,而他一早就洞察一切,两人不过就是想找个顺水推舟的机会罢了,眼下机会就在眼前,他却又犹豫了。

    因见她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儿,嘴上说不愿意,心里不定如何叫嚣着想嫁过去呢,没由来一阵怒火攻心,书摔在榻上,人已站了起来,连笙怯怯向后退了一步,才并拢足尖,他人已经贴近,微弓了背,淬满目火,捏住她下颌,“既然将军都这么提了,那爷明儿就把你嫁过去如何?”

    这架势,她若是应了,那还不是死路一条,她垂着眼不敢看他,轻轻摇了摇头。

    可公子仍是不依不饶,“摇头什么意思?不愿嫁还是因为怕我所以不敢嫁?”

    “奴婢知道自己什么身份,这么大一份儿殊荣,奴婢受不起。”她心里也是不服,公子这阴晴不定的脾气忒害人,索性就面子话儿尊腔拿来套一套,她这身份低的,再怎么着公子也不能拿她出去丢人现眼不是。

    这哪儿是他想要的答案,横竖说来说去都是因为一个奴才的身份,要没这层身份隔着,谁都不能拦着她去攀高枝儿去,偏赫连炤也是个扭拧性子,这时候她要说个不想嫁,常浔那儿他大可安排别人去,可既然她不松口,他也下了狠,“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既然落在你头上了就别浪费了,也别枉费了将军一片深情。”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连笙要还不明白那就是真傻了。打从一开始,从常浔借口丢玉佩开始这就是个阴谋,而赫连炤一早就知道常浔丢失玉佩是借口却不揭穿,还伪造了玉佩让她交还给常浔,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合着上回的事刚完,他又开始挖空心思的利用她了。

    连笙脑子里思绪翻腾,想着自个儿也不能白给人算计,总得讨点儿好处才行,于是昂了昂脖子,壮壮胆道,“公子说让我嫁,那我也只能领命听话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见见我爹娘。”

    她这话等同于火上浇油,本来公子瞧着她被捏住下颌,一张脸憋的通红,说话也难,已经起了恻隐之心,手劲儿才松,又听她还敢提要求,那火是无论如何都兜不住了,把她人甩到美人榻上,自己又很快覆过去压制住她扑腾挣扎的双手双脚,咬牙切齿道,“想见你爹娘?你惹的爷不顺心,还想跟爷提要求?是不是上回爷救了你,你就觉得爷舍不得杀你了?”

    两个人靠的这么近,连笙甚至感受得到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两只手被他抓住钉死在两侧,双腿也在他束缚下再难动作,她这才开始慌了,面前两指距是他怒不可遏的脸,因感受到他失控的力量,连笙别过脸小声央求,“你先放开我,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行吗?”

    这个角度,刚好能够看到她微微皱起的眉,紧闭的双眼和一小断弧度优美的雪白颈子,再往下便是因拉扯散乱的领子和深藏其中久不见光的神秘且朦胧的沟壑,光是这半遮不掩的风景便已经美的令人咋舌,更匡论那两座久负盛名的皑皑雪山,虽未正式得见,但半耸高度已然引人遐思,他目光受阻,移不开,一股火泄下去,另一股火又冒出来,这一处风景不显山不露水,却已经勾走他三魂七魄,禁不住又想,若真有一日得见庐山真面目,他又该是何种境地。

第51章 互伤() 
连笙觉出他目光中灼灼滚烫的热意,打眼瞧他正盯着自己胸口,又使劲挣了两下,没挣开,只好喊,“你快放开我!赫连炤,你混蛋!”

    他果然回过神来,混蛋两个字口中咋磨回味,竟半点儿不觉得生气,或许这才是她本来性子,不是对谁都一副恭敬谄媚模样儿,因此得了趣儿,故意又贴近她几分,直到鼻尖相抵,才含了笑道,“老实点儿,爷们儿不禁闹。”

    她那点儿力气几可忽略不计,赫连炤压根儿就没放在眼里,轻而易举把人制住了,此刻定定神,体内火气蹿涌直烧的他口焦舌燥,恰巧面前就有张樱桃口,一抹淡淡的绯色,泛着滢光润泽,看着十分可口,真像是被蛊惑的人儿,慢慢俯下身去,将要碰到那嘴时,连笙突然发了狠,曲膝往他小腹上撞,赫连炤不防,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当即疼的松了手,她趁机拢紧衣裳站起来,也不管那一下是不是真伤着他了,拔腿就往门上跑。

    赫连炤顺手抄起书卷扔过去,书卷先她一步砸在门上,连笙愣了愣,转过头,泪眼朦胧,一脸的惊魂未定,“你你发什么疯?”

    他已恢复常态,狞笑着向她靠近,“好个软骨头,平日里恁会察言观色个丫头,怎么这当口不知道求饶反而胆大包天的骂起人来了?”

    连笙怕的不行,跟着他步子寸寸后退,边退边摸索出路,两人仅剩一步之遥时,他突然停了脚,正色道,“想你爹娘平安无事就老实点儿,别跟我面前还那么多花花肠子,常浔既然想娶你,那你就嫁,爷先前说过帮你选门好亲事,眼下就是个好机会,自己抓住了,也不枉费爷成全你的一番心意。”

    “什么狗屁心意,你就是拿我当棋子罢了,我原先还当你真拿常将军当自己人,没承想你连他都算计,怪不然人人都说帝京大公子阳奉阴违,你你无耻!”

    赫连炤却被骂笑了,伸手摸摸她气鼓鼓的脸,真觉可人爱的紧,“你也在我跟前伺候了近一年了,现在才知道这些?不急,往后日子长着呢,有你闹的。”

    他这样阴晴不定的模样着实叫人心里没底,连笙分不清他此刻究竟是喜是怒,只好佯装镇定道,“常浔要是知道你拿我算计他,你觉得他还会娶我吗?你要不让我见我爹娘,我现在就去告诉他。”

    “尽管去好了。”他一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样子,满不在乎道,“你现在去,没准儿婚期还能提前,能赶在甫勒前头成亲也说不定。”

    连笙是半点都威胁不到他,非但威胁不到他,还句句都被他钳制,打嘴仗她吃亏,索性就不跟他在这上浪费时间,成亲这么大事,总不能白白葬送给赫连炤利用吧,他拿她爹娘威胁她,行!那大家干脆一拍两散得了,大燕又不是他一人只手遮天,她找别人,不信救不出她爹娘。

    “既然如此,那您不如找个倾国倾城的给小将军送去,没见过算计人这么不经心的,找个美的艳的,将军或许还能记着您的好,您送个奴才过去,这算怎么个事?”当中那点子秘密事儿,赫连炤不知道,她作为当事人可清楚的很呢,常浔那是因为不小心看了她换衣裳,心中有愧想要弥补,所以才想娶她,赫连炤要真把她当灵丹妙药的送过去了,只会适得其反。

    原还计划着,他要能放她跟爹娘见上一面,她就先同意嫁到将军府,然后再跟小将军说说,没了那点儿道德上的顾虑,再把婚事取消了,他再送个美娇娘过去,不出两天,一准儿对他俯首帖耳,可他不同意,那就没什么说的了,横竖她也不能白给人利用还不捞好处,傻子才那么干不是。

第52章 心绪错乱() 
连笙把自己看的清清儿的,她这身份,那就是三六九等里最低的那个九等人,管谁跟她说能瞧的上她,她都当玩笑话儿听听就过,小将军说要娶她,那她自然也不能往情什么爱那方面去想,她有自知之明,正因如此,才觉得公子局气,忒不会送人情。

    只是可惜,事到如今还看不清局势的只有她自己。

    赫连炤不耐烦在这上跟她纠缠不清,送美娇娘给常浔,摄政王不就打的这算盘,人家看不上你有什么法子?横竖就她刘连笙是好使的棋,落子无悔,常浔眼拙好这口儿,那就送他个人情就是了。

    “回去收拾收拾,明天跟我去南茺。”一路上少不得要与常浔碰面,既然那个有心,那他就做一回牵线的月老又如何。

    公子话头子转的太快,连笙默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一听要去南茺,还是与公子同行,忙摇头拒绝,“我不去。”

    “明天一早出发。”他毫不顾她的反应,说完就不再理人。

    连笙张牙舞爪那股子能耐劲儿还没过,见自己被忽视,信步追上去,又道,“我不去南茺。”

    赫连炤猛的转过身,她猝不及防撞入他胸膛,软软一具身直撞的他理智全无,缥缈的一股皂角香不遗余力钻进他鼻尖,真可谓是温香软玉在怀,克制都显无力,一瞬间僵直了身子,血液倒流回暖至沸腾,方才牵线搭桥把她送给旁人的想法在此刻都成了笑话,甚至有个声音在体内叫嚣“她是我的!她是我的!她是我的!”只是片刻怔忡,被震碎,游离于四海八荒的理智重回,连带着再开口就是冷若冰霜的讥讽,“怎么?这么快就拿上将军夫人的架子了?你奴才的称呼呢?”

    连笙倒把自己撞了个七荤八素,这人,生的这样魁梧,肌肉练的像是铜墙铁壁,她一个不防迎头撞上去,晕了眼不说还伤了鼻骨,才摇摇晃晃站直了,劈头盖脸又受他一句冷嘲热讽,还拿自己跟常浔说事,肚里的火烧起来,想想又无处可发,只好忍住了,退出一步,恭恭敬敬行了个全乎礼,叠手曲膝道,“奴婢不去南茺。”

    他自然不在乎她的想法,背对她,语气生硬,“去不去的还由不得你做主,下去!”

    这位爷专制,执拗性子没人抗的过,连笙把察言观色那一套也学到了,公子现在正气头上,这当口再顶撞他说事,那是没眼力价儿的人才干的事,纵使她心中有千万个不满,如今也只得退下,至于去南茺的事,行一步看一步吧!

    摄政王那头自然也不闲着,另派了人暗中跟着李承罡,一方面拖着他,一方面也要查查那两批赈灾银的去向,八十万两,说大不小,总不能落个下落不明,逾期不查死个李承罡事小,被人说他摄政王治案不严,损了名声事大,这八十万两,总不能凭空消失。

    再说常浔,自连笙离府后,又得人来报,说南茺那儿又有了新线索,还来不及差人去公子府说项,又快马加鞭赶去南茺与李承罡汇合。

    李承罡正是孤立无援时,突闻常浔请缨主动要求彻查此案,自然对他感激不尽,派人在驿站迎接常浔,人接回来后互相寒暄一番,这才把情况细细说与他听。

    “南茺的这一条官道平日用于文报传递、官员接待、物资运输来往频繁,且多有官兵随行,照理说是没有劫匪敢在官道上明目张胆的抢朝廷用来救济灾民的银子的,可据护送赈灾银的官兵说,那伙人的确是草莽之辈,还自称什么“汤五山好汉”领头的那个叫汤氓,是山寨大当家,他们劫了银子却不杀官兵,倒像是故意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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