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斗:携子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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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斗:携子重生-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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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又走了半个时辰后,突然微微向前冲了一下,才缓缓停了下来,瑞安心里一紧,满眼的惊魂未定,急嚷着,“怎么停车了?出了什么事?”

    车夫一边从车上跳下,一边扬声道,“没事,没事,前面有条河,俺去打点水,一会路上马和人都要喝呢!”

    秋霜听得有理,便从包袱里找出两个水壶,笑道,“这条路要走到夜里才会到一个小镇,这出门有些急,也没带些新鲜的水果给夫人和小姐解喝,奴婢去打点水,以备不时之需!”

    “去吧!”瑞安偷偷地嘘了一口气,感觉自已都成了惊弓之鸟。

    不到半盏茶时,秋霜与那车夫各自提着水回来。

    秋霜上了马车,一脸的笑,“夫人,想不到这里有泉水,奴婢方才喝了一口,比井里的水清凉多了,真甜呀!”

    外头的车夫一边将水喂给马,一边笑着应,“俺们一年到头在路上行走,哪处有水,哪处能歇脚早就摸清了。夫人和小姐尽管放心坐俺的车,准是一路平安把你们送到!”

    秋霜见瑞安和钟亚楠两人头靠头地挨在一处,并不搭理她。她料想公主向来对吃的、喝的极挑,想来是嫌这水脏。便将水壶收好,探出头问,“师父,能走了么?”

    车夫打好活结,跳上了马车,大声应,“这就走喽,夫人小姐们,坐稳了!”

    马车绝尘而去,车后,草丛里这才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扑面的粉尘吹过,小家伙忍不住连打了个喷嚏,小胖手抹了抹脸,爬了起来,朝着远去的马车,气咻咻的挥了挥小拳头,“坏蛋打赐儿,赐儿用针针扎你,哼哼……坏蛋。”

    小家伙又看到自已黑黑的小指头,小脸皱成一团,烦恼地叹了一声,“脏脏哦,娘亲要骂骂了……”自言自语的嘟喃了片刻,想到大人刚才说那有小河,便迈着小短腿,朝着路边的小径奔去。

    沈千染坐在马车中,对面坐着苍月,水月驾驭着马车,水觅及十个玉蛟女子皆一身劲装骑马左右护着。

    到了东城的城门口时,沈千染特意拿出一袋银子,吩咐水月打赏给城门口的侍卫。

    水月骑在马背上,轻喝一声,将手中的银袋抛了现去,“接着,我是我家沈二小姐打赏给你们买洒喝的,若今晚我们沈府的马车回城迟了,请将军们行个方便!”

    一个城门侍卫眼疾手快的接住,稍一惦量,足有四五十两,看了一眼马车上沈府的标记,忙递了个眼色给众兄弟,又作了个手式,众人明白,喜得连连作揖,“沈二小姐好走,兄弟们都省得。晚上要是迟了,记得在城门下吆喝一声,兄弟们马上给二小姐开门!”

    出城走了三里路后,有一条新径大道直通帝王的东郊行宫,这条路能容八匹马并行,且路面平坦。

    马车疾驰了十几里后,沈千染轻声道,“苍月,一会我们过断龙崖,你截后,把那炸药给引爆。”

    苍月唬了一跳,还没问为什么,沈千染已经解释道,“若我顺利把母亲接出来,也要担心太子再次挺而走险,杀父轼君,到时,我和娘亲都会埋骨于此。二则,这里有异动,也可以同时惊动东郊行宫和皇宫。惊动了东郊行宫,那我们去面圣就合情合理,龙卫不会阻止,而皇宫收到消息,太子会坐不住,兰亭也有借口出宫来接应我。”她担心这条路易进,却不易出,有兰亭接应,会顺利许多。

    苍月不得不佩服,连连颔首,“二小姐,你想得真是太周到了!苍月佩服!”

    佩服她?沈千染微微苦笑,她一个弱女子日日心里盘算这些,没一日消停。个中滋味,谁能明白!

    马车上挂着厚重布帘,阳光不透,苍月功力深厚,却能看得一清二楚,他见沈千染脸上沉寂无光,不见那日如星辰般的明亮双瞳,见她嘴角微微一沉,象是在叹息,又听她语声凝重,“方才,我一路在思考,太子兰陵绝非是鲁莽之人,此时如此仓促之间敢行事,有些匪疑所思。二则,以太子的智慧不可能没有预料到,皇上突然离宫会有所防惫,很可能是潼关的三十万大军的兵符已交给了兰锦。可太子在确定兰锦不在皇宫中时,仍然不解除宫禁。阿染猜,有可能是太子得到了很强大的助力。”

    苍月来自东越,自然不明白西凌的局势,便问了一句,“什么助力?”

    沈千染沉呤片刻道,“此前的西凌局势,太子、宁王、七殿下势力相当,而兰御风一直处中立,有可能他此时,兰御风已经投靠了太子这一阵营。所以,太子趁皇上帝宫,发动宫变,把众皇子和四品以上朝臣困在宫中,是一直在托延时间,阿染断定,他们是在等兰御风的后援。从淮南到京城,一路顺利,也只要三天的时间,只要淮南军与太子的西营会合,就算兰御谡活着,这天也可能会变。”

    苍月连连点头,但他仍有些不解,“二小姐此举不正是帮了兰御谡么?”

    沈千染默默无语了许久,似乎陷于回忆,尔后又语声沉痛而冷漠,“我送给他的大礼他都没收到,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死掉,而且母亲在他的手上,阿染不能冒这个险!”

    苍月点点头,慎重地道,“二小姐,你放心,苍月一定办妥!”

    沈千染如释重负地轻轻一笑,半靠着闭目养神。

    又行了一刻钟后,马车明显慢了下来,阖着目养神的沈千染淡淡一笑,挑开了帘子看向窗外,虽然路面还是很平坦,但道路变得异常狭窄,一面临山,一面是悬崖。

    “水月,我下马车,水觅,你骑马载我!”沈千染吩吩一声,马车便缓缓停下,水觅跳下马,几步上前,双手托着沈千染的腰,扶着沈千染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

    又将她抱上马背,自已一跃跳上,将沈千染紧紧护在双臂中,轻轻道,“二小姐放心,别往下看,看前方就行了!”

    沈千染侧首看了一下身下的万丈深渊,淡淡一笑,“走吧!”

    水月也下了马车,拉着缰绳让马车缓缓前行,这里稍不住意,就有可能连人带车翻下万丈深渊。

    半山腰,柳延宗蹙着眉看着沈千染她们一行人渐行渐远。

    柳延河紧握着剑柄,只要柳延宗一声令下,他的剑马上会出销。可等了许久,唯见柳延宗只盯着前方,迟迟不下令。他便有些焦急,因为出了这狭道,就很难围堵了。

    他焦急地看看沈千染那队人马,又转首看看身边的柳延宗,终奈不住性子,疾声道,“二哥,再不拦,她们过了断龙崖就拦不住了!”

    柳延宗冷笑一声,眸光紧紧盯着前方那个青衣人影,看她不惊不慌的模样,淡淡道,“那是沈家二小姐,没必要拦,她一定是收到消息,宁常安被兰御谡掳走,这是千里救母来了。”难怪一个弱女子能在东越开那么大的药庄,果然是有胆有色。

    “二哥,要是她们是给皇上带信,那……”柳延河是个粗人,哪里管是谁的女儿,心里只想,这路既然被太子下令设了卡,就谁也别想过。

    柳延宗转首看了弟弟一眼,冷笑道,“你能保证一举歼灭么?她身边的那几个丫头可不是省油的灯,听说是东越最精锐的东宫太子玉蛟队,只要逃出一个,这里的事就瞒不住。现在不妨让她们进,我们只保证只进不出便是。”

    “可惜呀,这样的花容月貌……”旁边的李格突然带着婉惜的神情叹了一声,“皇上可真是艳福不浅呀,连死也能拉两个大美人陪葬!”

    “这就叫色字头上一刀把!”柳延河冷然一笑,瞧了李格一眼,眸带不屑,“有什么婉惜的?成事后,想要什么美人没有?”

    柳延河听了,呵呵一声傻笑,把剑拨回到腰后,放松了神经。

    李格低沉着眉目,不作回应,心思却淡淡地掠起了一层涟漪,回想起那沈家夜宴时,众人看着沈千染陪着母亲缓缓走向宴池中央时,都把目光都投在了宁常安身上,当微风一掠,青纱微微掀起一角,适巧他所坐的位置,有幸看到了沈千染。那一张容颜,何止用美人来形容,简直就是倾国倾城。

    一柱香后,人马过了断龙崖,沈千染在水月的扶持下,上了马车,此时车上已无苍月的踪迹。

    “水月,按方才的速度,离开此处。”此时,她们的一举一动尚在太子太保的眼皮底下,她的一举一动的异常都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是,二小姐!”水月用力甩了一下手上的缰绳,大喝一声,“驾!”

    马车疾驰而去,转了几个弯后,沈千染命马车停了下来,又与水觅共乘一骑。

    “大家小心些,一会别惊了马。”沈千染转首看着越行越远的断龙崖,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二小姐,放心吧,这些马儿全数经历过战乱!”近身的一个玉蛟迎风一笑,大喝一声,“驾!”

    刚至半山腰,众人便听到一声惊天动地地巨响,沈千染忙掩住耳,感觉右侧的山体稍稍的震动后,又听到一些山石跌落的声响,她转过首,看到远方淡黄晕红的光影里,斑斑驳驳,带着震荡,漫卷着满天的灰烟,还不是地伴有着巨石崩落。

    水月脸色微微一变,低低地自语一句,“真狠,要是人马从那经过时引爆,只怕连尸骨都找不到!”

    沈千染听不清水月在说什么,转回首,眸光冷冽一片。

    “骑快些!”沈千染吩咐一声后,直视着前方,她感受着因马儿的疾驰带来的风,呼呼地从耳边的两旁灌过。此时愈近东郊行宫,离自已心中最大的仇人愈近,她的心里反而有了无所顾忌的畅快感。

    看着前方的路愈来愈平坦,沈千染大声问道,“还有多少脚程会到东郊行宫?”

    身后的水觅稳稳地控着缰绳,闻言略倾身在沈千染耳绊道,“二小姐,已经不远,就十里的路,以这个脚程,不用半刻时就会到。”

    沈千染道沉思片刻,大声吩咐道,“为防止兰御谡的龙卫突然袭击,你们在近三里时,用内力齐声呼啸,西凌宫变,请皇上速回!”

    玉蛟齐声应,“是,二小姐!”

    转过一座山后,突然间,视野变得豁然开朗,众人看到山涧中竟有这样的一处世外桃园般的美景。莫不暗暗称奇。

    众人沿着青石砌成的大道一路前行,远远地就看到一扇朱红的大门立在绿墙的中央。沈千染轻声吩咐大家小心一些,众人便下了马,牵马前行。

    众人刚至帝王行宫门前,就有一身紫色甲胄的天子近侍上前,冷声道,“大胆,竟敢擅闯天子行宫!”

    沈千染见那将军的剑并未出销,忙在水月的搀扶下,上前一步,福身道,“民女户部尚书之嫡女沈千染见过将军!”

    紫衣将军这才注意到眼前是一个美若天仙青衣的女子,那容貌分明是……他微微吃了一惊,忙回了礼,问道,“在下诸支山,请问方才是不是沈姑娘让人大声吆喝。”他是得到天子龙卫传递的消息,便马上出来问个明白。

    沈千染又一福身,谨声道,“民女从京城专程过来,一则是为三殿下传讯,据民女所知,如今太子已下令皇宫宫禁,各宫口皆有太子少保的弩兵把守,三殿下担心陛下圣安,又无法亲自前来,特让民女前来传个口讯,二则……民女担心母亲宁常安,特来向皇上求请,能让民女见家母一面!”

    诸支山为难地摇摇首道,“诸某多谢姑娘一片赤诚,只是皇上昨夜已下了口谕,朝堂上的事不必回报,皇上已安排妥当。至于姑娘想见母亲,此是人之常情,诸某愿为姑娘回禀一声,但皇上是否愿意见姑娘,本将军不敢保障。请姑娘在此稍候。”

    沈千染微微福身道,“多谢将军!”

    诸支山摆了摆手,“沈二小姐不必多礼!”言罢,便转身离去。

    沈千染静静地伫立着等待,空气中若有似无地散发着蔷薇花的香味,这种味,她在东越时常有闻到。

    她突然想起,母亲最喜欢的就是蔷薇花。她听母亲说过,在江南的小医庐前,也种满了这种花儿。

    可这里是西凌,地处北方,并不适合蔷薇花的生长,怎么会有这种味呢?

    她环视着四周,直到一面绿色植物围成的墙前,扳开一些叶片,透过茂密的枝叶丛中,看到不远处一间小竹屋,屋子的四周长满了蔓藤爬篱笆的蔷薇花,花盘环绕萼筒口部,有白色、黄色等多种颜色。

    再放眼看过去,这行宫丝毫没有宫庭的气息,倒象是一处农庄,到得是开垦得整整齐齐的小田地,上面种满了各种绿茎的小植物,她一眼就认出,那全都是药用的植被。

    那一瞬,她的心狂跳,难道,兰御谡并不是一时想掳走她的母亲?而是早就有这打算与母亲在此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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