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斗:携子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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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斗:携子重生-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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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不识医理,自然不知道,沈千染中的毒是这八年来一点一点地慢慢侵入,她身体的对抗毒性的免役能力也在慢慢地增强,同时,她的血液在常年累月中,毒性也在逐年增强。兰悦仪身上没有一丝的抗这种毒的能力,而噬骨又是一种催化的毒药。沈千染幸运在于她的噬骨并未运行全身,便被倾城所解,而兰悦仪在临华宫药房耽误了整整一个时辰,导致了两种毒运行全身血脉,所以,发作才如此迅猛。

    兰锦看到昨天还是白里透红的兰悦仪,此时的脸已蒙上了一层苍黄,鼻翼两边已隐隐透着一股黑气,他上前拉了妹妹的手,兄妹俩同时跪了下来,“父皇,求您救救八妹!”

    兰御谡闭了闭眼,挥挥手,断然道,“兰锦,这件事,父皇自有主张,你先带仪儿退下!”

    “父皇……”兰锦跪着,抬首看着兰御谡,他年过四十依然颜容俊美、眉峰下是一对冷酷无情的眼睛。他草菅人命,在太子时期,曾为一已私欲,下令断了一个村的水源,活活渴死整村的人。

    但这次不同,这次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兰锦看着兰御谡的眼睛,欲图从那冰冷的深海中找到一丝的暖意。

    可惜,见到如此惨状的兰悦仪,帝王的眼眸依然是沉静如水,甚至没有为人父母,看到子女受到伤害时的惊痛表情。兰锦眼溢凄色,只觉得心死如灰。最后,在帝王一声无情的“退下!”声中,兰锦精致的脸如斑驳一般裂开,他心中盛满悲凉,连嗓音都开始发颤,“儿臣就此告退!”他对兰御谡最后一根亲情的神经断开,从此后,他不会有任何的顾忌,甚至不惜以血祭,走上他的皇权之路。

    他朝着兰御谡深深一拜,抬首时,竟对着帝王笑了起来,兰锦眸如琉璃溢彩,双唇薄韧含风,神情中透着一股潋艳的温柔,他唇角上挑,那一笑倾国倾城,兰御谡竟看神魂俱散,不知不觉念了一句,“宁儿……”

    兰锦转过首,伸出了白皙修长的手腕,牵起了兰悦仪的手,轻声道,“八妹,随哥哥来!”

    兰悦仪不明七哥为什么拉着她跪下求,她中了毒,父皇应该比谁都焦急,不用求,父皇都会倾尽全力去救她。

    她此时尚不知道,这一路奔跑,气血加剧循环,她耳上方的头发已全部落光,脸色也显出了灰败的颜色,已完全失去原先娇艳的容貌,活脱脱象个半死的僵尸活了过来。

    “不,父皇,父皇救我,我不要掉头发,我不要成秃子。”兰悦仪从父皇冰冷的眸中略有感受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像是黑夜中行路,陡然感到周围有着异样的气息靠近自已,看不见摸不着,却真实存在。但这样的念头仅一闪而逝,她心里笃定,她是父皇掌心里的宝贝,父皇就算是倾尽国力也会救她。

    “父皇,您快给仪儿找世上最强的大夫,仪儿不要这样子,仪儿还要做东越的皇后,父皇,南宫哥哥一定不喜欢仪儿容貌丑陋。”她自小就知道自已在一岁那年被先帝许配给东越的太子南宫邺。多年来,她一直为这婚事不满,希望长大后可以自已寻找驸马。上个月,兰御谡病势加重时,南宫邺代表东越国前来问候,她竟对那凤凰般的男子一见钟情,恨不得马上到了及笄之年,嫁到东越,从此与他长相厮守。

    她想挣开兄长的手,象以往那样在父皇的怀中求宠爱,却挣了几次挣不开,她不耐烦地用力甩着手,“七哥,若是你不愿管我,你就先走,父皇会救我的。父皇,你说是不是?”没有想象中的怀抱和安慰,她愈来愈感到不安。

    兰锦不顾兰悦仪的反抗,紧紧地扣住妹妹的手,将来带离御书房。

    “七哥,你干嘛?”兰悦仪满心慌乱,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仪儿,你相信七哥,七哥带你去找倾姨,她会有办法的。父皇虽是皇帝,可他不是太医!”兰锦无法向妹妹解释什么,只能这样说。

    “倾姨?”兰悦仪眼睛微微一转,道,“就是那个怪女人?”她对倾城印象不好,因为她年幼的时候,总是好奇七哥能去的地方而她不能进,有一次硬着头皮仗着母妃送给她的避毒的药草,闯了进去,结果被毒蛇咬了。可那女人不肯马上救她,活活让她受了半天的罪,才肯出手解毒,最后还威胁她,“下次要是敢再闯进来,我就放更历害的毒蛇咬你!”

    “哥哥,她要是不肯救我,我就叫父皇砍了她的脑袋!”兰悦仪想起她的小腿还留着毒蛇的牙痕,气得牙痒痒的。

    兰悦仪说话时,同样的表情,或许以往显得天真无知,可今日,同样的任性狂妄,却显得异常丑陋,狰狞!

    兰锦浑身一僵,突然有一种感觉,兰悦仪中了这样的恶损的毒,不怨天、不怨地、不怨人——一切是报应!

    或许这是她妹妹的报应,她不应该仅仅为了任性就对沈千染下那样的毒手!也是自已的报应,他不该一直在身后犹豫,如果她他肯早一步出来为沈千染解围,她的妹妹也不会遭这么大的罪。

    他不知道倾城肯不肯施救,倾城一直不喜欢兰悦仪,甚至达到厌恶的程度。

    这个他一直很理解,倾城是个医者,她思想单纯,却黑白分明。对弱者,她连一只蚂蚁也不愿去伤害。对恶人,她却执念认为,这是他们的恶报,作为医者,应该禀承上天的好生之德,让恶人早死早超生。

    而兰悦仪在宫中,除了对章庭宫的宫人外,对别的宫女和太监常因一些小事便下令杖杀。年幼时尤其喜欢拿着兰妃药房里的药,给珍妃和柳妃宫里的小太监和宫女食用,看他们中毒的惨状时,高兴得哈哈大笑。

    兰锦曾劝过妹妹收敛,但有兰御谡护着,兰悦仪就更加肆无忌惮。彼时,连兰锦也分不清,兰御谡这是疼爱自已的女儿,还是害了自已的女儿,到了今日,他终于确定,兰御谡是故意的。

    兄妹二人很快就到了临华宫,却发现,倾城失踪了。

回到沈家() 
西凌皇宫的早晨不平静的除了承义殿,永宁宫这里也乱成一团。

    众人私下议论纷纷,因为晨间,侍候珍妃的两个姑姑进了珍妃的寝房后,突然同时发出两声凄历的尖叫。众人疑惑又害怕时,又传来珍妃的惨叫声,接着,“呯”地一阵巨响,象是什么东西被狠狠地击碎,众人正迟疑着是否要进去时,寝房里传出银姑严历地声音,“没有娘娘的传唤,谁也别进来,否则马上杖毙!”

    半个时辰后,银姑吩咐太监进来,只见两个姑姑已断气身亡,寝房内一片狼籍,全是碎片。

    谁也不知道珍妃的寝房内发生什么事,但死的两个宫女身份非同寻常,不仅仅是跟随了珍妃十几年的贴身姑姑,其中一个还是珍妃的娘家的堂表妹,十几年前丧夫,因为有一手梳发髻的好手艺,而被珍妃招进宫。

    永宁宫上下不敢议论,但每个人都担着十分的心,连走路都小心翼翼,唯恐裙带生风。

    永宁宫偏殿,宫女唤醒她沈千染时,她觉得头脑昏昏沉沉,身体如同灌铅一般沉重混沌,抬眼看着轻纱帷幄。心想自已这回又究竟到了何处?

    看寝房还是昨夜自已布局,这回总算没一醒来,又腾了地方。

    一个年纪稍大的绛衣宫女扶她起身,“沈小姐,您的兄长沈大公子来接您,此时正在皇宫门口候着。奴婢先侍候小姐梳洗。”

    “现在是什么时辰?”

    另一个小宫女端了杯热茶上来给她蔌口,谨声道,“回沈二小姐,现在是辰时。”

    兰亭是什么时候离开,她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她有些不明白,昨夜那样的状况,自已竟然能睡得这么死。

    沈千染坐着由两个宫女侍候着洗蔌完毕后,宫人已备好了早膳,一碗香米粥和七八样精致小菜,全部由粉彩掐金莲花小碟盛放着。

    绛衣宫人道,“二小姐请用早膳。”

    “千染没胃口,这天寒地冻让兄长在皇宫门口久等心里甚是不安。请姐姐给千染带路。”

    绛衣宫人也不劝,直接挥手让小宫女撤掉,对沈千染道,“请二小姐随奴婢来!”

    沈千染走出房门,入眼竟是一片银白的世界。

    庭院中几株腊梅在雪中怒放独艳,半透明花瓣透出莹莹胭脂粉红,雪片落在花瓣上头,红、白二色相互映照,一阵冰雪气息夹杂着清幽淡雅的香气迎面袭来,吹散了她心头的沉重。

    她安静地随着绛衣宫人的身后慢慢地跟着,一路上看到不少的宫人行色匆匆的身影,看到绛衣宫人纷纷福身,“碧霞姑姑安好!”

    皇宫大门口,水玉和水荷两人站在沈逸辰的身后,伸长脖子等着。当看到沈千染平安无恙地从雪地上缓缓走出来,二人相看一眼,终于放下了心。

    沈逸辰绷紧了一天一夜的心终于也缓了下来,他阔步上前,扶了沈千染一把,展颜道,“阿染受惊了!”

    回到沈府,竟是平静如常,好象前夜那一场腥风血雨从不曾有过。

    沈千染向祖母请安,沈老夫人也没问什么,只道是珍妃留她在宫里一宿。沈千染又去母亲那请安,宁氏并不知沈千染一夜未归,只道是寻常的请安,母女俩闲聊了几句,沈千染就回到自已的闺房中。

    一回到房中,水荷早已备好早膳等着。

    沈千染先喝了一口热腾腾的粥,舒服地谓叹出声,“水荷,这是我此生喝过的最香的白粥!”

    食盒里还有准备好了点心,颜色鲜艳、外形精致的糕点散发着沁脾的果香,勾起了主仆三人的食欲。

    两丫头昨夜里在外头冻了一夜,又饥又饿又焦急,此时安下了心,也不客气,各自装了一碗,捧着痛痛快快地喝。

    寝房内,三人边喝着粥边小声道出各自经历的一切,当沈千染听到水玉说她们二人趁着宫中着走水,混进去找沈千染。兜了几圈后,正好摸到了珍妃所在的寝宫,意外地听到珍妃和银姑两人在窃窃私语,那珍妃左一句“丑丫头”,右一句“贱丫头”地骂着沈千染时,再也控不住怒火,待银姑离开后,她便用备好的迷药将珍妃迷晕,用防身的小刀把珍妃的头发剃了个一干二净,最后用妆台上的胭脂口红在她的秃顶上写下“贱妇”二字,方满意地离去。

    “噗……”满口的粥被喷了出来,少量的还呛到了咽喉中,“咳咳咳……”沈千染连连咳了几声,小脸涨得通红。她用力地掩住小口,眨着大眼拼命地压抑着,一想到一个堂堂的皇帝妃子被人剃光了头发,还被标上“贱妇”二字,她就想张口哈哈大笑。

    水玉一边拿出干净的帕子给沈千染净手,一边笑,“只怕那珍妃要戴几年的假发了,这冬天还好,若是夏天,就够她吃上一壶。最关健的还不是这,奴婢想,她以后休想睡个安稳觉。”

    水荷笑着接口,“这纸是包不住火的,珍妃成秃子的事,迟早会被有心人知道,这宫里头,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的主,到时候,珍妃不仅头发没了,连脸也保不住。”

    沈千染几乎笑岔了气,难怪珍妃如此干脆地同意沈家的人接她离宫!

    原来如此!真是太解恨了!

    解恨归解恨,沈千染却知道这只是一时的痛快,根本伤不了珍妃的根本。

    珍妃的身后有义信候府,或许整个西凌的人都以为信义候府已没落,沈千染却知道这只是表面现象。

    平平静静静过去了两日。趁着两日的清闲,沈千染暗中收拾了一些出门必备的一些东西,衣裳倒是次要,但一些急用时的药物却是必不可少。为了小心谨慎,她把银票分开几份缝进了冬衣中,略粗算一下,竟有三万两之多,若无意外,这些钱,足够她和赐儿过上一生的富足生活。

    可是,她不愿就此带着赐儿离去,在沈家,她有太多的东西放不开,在赐儿平安出生后,她会带着他回到这个家。

    清晨,沈千染醒时刚睁眼,天光还浅,窗纸被染了微微亮色,笼月听到动静,端了热水进来服侍。

    刚用完膳,水玉练完剑回来,一边净手一边道,“二小姐,我方才在园子里练剑,听到一些丫环们都在议论,说我们沈府来了贵人,所以引起吉鸟前来朝拜。”

流言又起() 
一旁忙着收拾的水荷听了,卟嗤笑道,“二小姐,奴婢现在总算明白众口烁金是什么意思。前几日,府里头还人心惶惶,以为引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这回,成了吉鸟朝拜了。”

    “昨天之前府里传的是琴儿冤魂回来找我们三小姐算帐,三小姐都给吓疯了,这回吉鸟朝拜的又是谁?”笼月拿了被面想拿出去晒太阳,闻言好奇地问。

    “还能是谁,府里头还有谁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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