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斗:携子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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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斗:携子重生-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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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玉犹豫片刻,便把这几天府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当听天沈老夫人把小赐儿往毒花丛中推时,水玉看到兰亭眼里聚起狼般凶狠暴光,脸色一变,马上便噤了口!

    兰亭突然感到如被无形的绳索缚住身子,沈千染既能狠得下心将沈老夫人囚于北园之中,那她总有一天也会和珍妃清算,这一天到来时,沈千染碍于他,必定更加伤心难断,而他呢?他的心中从不曾有这个答案。

    水玉眼光带着些迷惑地看向沈府的北园,轻轻道,“三殿下,小姐的心里有一片谁也进不去的禁忌,从珈兰寺回来后,二小姐的性情突然变化。常常夜里会哭醒,说一些很伤感的话。我问了好几次,她从不肯说什么,但今天看到她突然把老夫人带到北院,让我觉得,与这个北园有关,我从十六岁就开始跟着小姐,可凭我的记忆,小姐除了那次处置郭嬷嬷外,从不曾踏进过那里,可今日,竟发现小姐对那里的环境很熟悉……”现在她才回忆起,当初沈千染让她们把郭嬷嬷提到北园时,她带路,将她们领到木屋尽头的那个土坯房,如果不是很熟悉,很难发现,那个土坯房的门在哪,因为经过天长日久的风吹雨打,那个门上已辅了一层的厚土,几乎与泥墙融为一体。

    当时,她也没多想,如今回想,自珈兰寺回来后,很多东西都透着一些不可思议。

    兰亭心头猝然一震,他点点头,“我去一趟珈兰寺,再查一查,那晚究竟还发生什么事!”他唯知道的,就是珈兰寺那夜,沈千染被郭嬷嬷和申氏陷害,阴差阳错的与自已发生了那一夜。

    一想到,若不是自已突然闯进那小沙弥的房间,那沈千染要面对的将是什么命运时,那一瞬,他眼中燃烧的是艳红的火,瞳孔深处却是深渊的黑,他觉得自已的母妃真的不能值得原谅——

    那时的沈千染仅仅是一个孩子,十四岁的孩子。

    第二日一早,宫里的派了轿子来接瑞安进宫,虽然沈家无一人相送,但瑞安还是神彩飞扬地盛装而出,脸上蒙着一两层红色的薄纱,虽然谁也看不到那红纱后的人是如何春风得意,但从她的步履中也猜得出,此时的瑞安心里是多么的急切。

    在上轿的那一刻,她突然转身,抬头看了看大红门上那一块镶了金的“沈府”二字后,似乎带着绝然之姿,迅速地上了轿子。

    瑞安到达祭坛时,朝臣们已到了差不多。众人围在沈越山的身边,说着一些路途小心,一路顺利的客套话。沈越山皆以礼回之。

    钦天监的人已设好坛,摆了九九八十一柱长香,一些宫娥跪地捧着五谷六畜的祭品。就等着帝王驾临,登上九龙台,敬天为百姓祈福后,再经众臣三叩九拜仪式方算完整。

    瑞安一眼就瞧到众人中央的沈越山,他一身紫色朝服冷淡自若地立在朝臣的中间。她透过红纱巾怔怔地望着,不知是谁说了句什么,她看到沈越山轻轻摇了摇首,抚了抚前额,垂下头,仿若又是很轻地笑了笑,却黯然而惨淡,几缕柔软的黑发在风前荡漾着,那神情仿若苍野孤鸿。

    她的心突然间跳得很快,她有些失仪地走到众臣之间,直到众臣略有些尴尬地朝她见礼,口呼“公主殿下”时,她方激醒了过来。

    她没有开口说话,透着红纱巾静静地瞧着沈越山。

    沈越山微微一躬身,也没说什么,悄然退开了几步,隔了几个身距后,转身离去。

    瑞安没有跟随而上。略为失望地看着沈越山离去,双手不知不觉地绞着袖襟。

    这时,远处一声尖细地声音传来,“皇上驾到!”众人一看,只见帝王身影已出现在前方的玉阶上,身后是太子兰陵、宁王兰亭,以及新封的瑞王兰锦,瞬时,祭坛四周安静了下来,众臣纷纷跪下迎接,甚至众人都能听到帝王龙靴踩在青石玉的地砖之上发出的声响。

    众臣皆俯首,直至脚步声渐行渐近后,方齐声道,“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帝王脚步没有丝毫停滞,站到高处时,也没有示意平身,只淡淡一句,“若朝议时,众卿能如此齐心齐声,朕就真能万岁了!”说完递了个眼神给身旁的赵公公。

    赵公公拂尘一扫,略带尖细地嗓响声,“皇上有旨,众卿家平身!”

    “谢皇上!”众臣谢过后,齐刷刷地起身。

    瑞安的双眸不自禁地瞄向帝王身后的一袭绛红的身影,袖襟下的手控不住地微微抖了起来,她的气息有些不稳,因为脸上罩了两层的薄纱,她便肆无忌惮盯着那人瞧,从眉峰到那一双琉璃眸到高挺的鼻子,一样一样的用她的眼睛描摩着。一点一点地刻进脑子,正当忘情时,那一双琉璃眸突然朝着她的眼睛射来,如能穿透红纱般精准地捕捉到她的眼神,淡淡的嘴角迅速掠过一丝讥讽。

    瑞安的心一沉,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飞快地低下了首,至此,从仪势开始到结束,她再也不敢抬起头。

    祭祀的礼仪很繁琐,不停地朝着各个方向三叩九拜,瑞安担心自已出差错,引起众人的注意,便开始心无旁笃地跟着身旁的沈越山做着一样的动作,辰时初,仪式终于结束了。

    沈越山与瑞安二人向帝王叩拜后,便登上了帝王恩赐的双人软轿,在轿帘一放下来的那一刹那,瑞安迅速地握住了沈越山的手,手心下早已是汗意湿透。

    沈越山薄唇微微一撩,没有说什么,但他的和腕很灵巧地一转,就挣开了她的手。

    瑞安面上一红,有些不习惯被人挣脱,她想微微移开些身子时,蓦地又想起了什么,感到脸上微微一热,突然倾身一靠,猛然搂上了沈越山的腰。

    沈越山大吃一惊,一边挣扎着一边冷声道,“请公主自重!”

    瑞安摇摇首,心道:我就是不自重,你能耐我何?

    沈越山一时挣不脱,反而在挣扎中,两人的身体开始厮磨着,轿内又不宽敞,沈越山避无可避,一急之下,狠狠推了瑞安一把后,倏地挑了帘想出去,身后却传来“哎哟”熟悉的声音。

    他蓦地转身,看到瑞安的抚着后脑勺一脸的痛苦之色,看来这一下碰得不轻。

    瑞安一边抚着头,一边指了指他方才所坐的位置,又指了指自已,摇了摇首,沈越山明白,那是示意他安心坐着,她不会再骚扰他。

    沈越山坐回后,便闭上眼,如老僧入定般地坐着。

    瑞安忍不住一直朝着他看,越看越觉得沈越山长得好看,眉目清朗,皮肤透着一种很干净的白。她忍不住悄悄地再次靠近,看到他闭着的双眼一动也不动,甚至连眼皮里的眼珠也是不动,心想:世间怎么会有这样坐怀不乱的人!

    此时,她真想扑进他的怀中,感受他身体的温度和气息。转念一想,心中暗叹,还是罢了。

    皇宫的祭祀仪势完毕后,众臣大部份散去,只留下几个重臣随帝王进了御书房议事。午时过后,帝王在祥庆阁摆了个小宴留几个重臣用膳,加上皇子三人,也只有九个人。

    令众人没有些意外,永安候赵铭传被召到帝王身边坐着,身侧的另一个就是瑞王兰锦。

    “锦儿,今日祭祀怎么连朝服也不穿,瞧,成日穿成这样?”兰御谡淡淡地侧身扫了一眼一身绛红宽袖窄腰的锦袍,衣襟处微微敞开,露出交合白色内领,绛红衣襟上起伏一条内外走线的流纹,衬得那张脸更加俊美无铸。

    兰御谡嘴上虽微斥着,龙颜却甚至是和悦,他转过身又对赵传铭淡笑道,“我这七儿就是难以管教,让安候见笑了!”

    桌上的人都略有些诧异,但转念马上明白了过来。只是太子和柳相都在,众人也不便搭话,便静悄悄地由着宫女服侍着吃着眼前美食。

    兰锦却丝毫不以为意,一口饮尽杯中酒,“父皇,您饶了儿臣吧,您知道儿臣不喜欢那身老夫子的打扮。”说完,瞄了一眼兰亭,眸带冰雪琉璃的光芒,语声戏谑,“三哥喜欢穿就行了!”

    众人不自觉地把眼光瞄向宁王,只见他一身紫色金纹的绸缎,窄袖宽腰直摆的剪裁,使得整个人看上去清俊了很多,素雅又不失华贵。外罩的纱衣是透明的,衬着他如浓墨勾勒凤眸,挑出了几分邪魅,一收一放配的极好。

    兰亭连头也不抬,夹起一小块切得细细地生螺,沾了些调味,就这样一口吃了下去。

    “三哥,臣弟瞧你从西北回来后,口味全变了,旁边明明有烧开的汤料,也不放着过一过,就这样生食,你不怕腹泻?”兰锦半靠在扶手上,语中兴味更浓,“臣弟可是听说了,这些个螺子是靠吃腐尸而长的!”

    当中有一个大臣见兰亭吃得极鲜美的样子,就夹了一个想放进口中,想学着兰亭的方式尝尝鲜,听了兰锦的话后,筷子就僵在那,吃又不是,放下又不是。

    “七弟,等你喝了死人的血还照样没事时,这天下,就没什么能让你腹泻!”兰亭依然面不改色,眸里透着丝微妙的笑意,接着又夹了一口生螺,这回连酱料也不沾直接送入口中。

    兰亭的话说得很直露,却是连一丝面子也不给兰锦,众人闻到两个皇子间透着的微妙,桌子上的气氛瞬时变得凝重。

    一旁赵公公略感到帝王身上传来的不悦之意,忙躬身微微一笑,解释道,“让奴才多嘴一句,这种做法是东越传来,这生螺虽可以经过热水滚着吃,也可以生吃,在摆上桌前,早就捞过一次,又放在冰窖里放了一夜。”

    “哦,原来如此!”桌上紧张的气氛瞬时缓解,那个大臣不再有疑虑,一口咬下,只觉得汁美口感又好,忍不住连连点头,赞道,“好吃!好吃!”

    兰御谡注意到兰锦并不吃,只顾着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面前的酒,便吩咐道,“去准备些热粥和小菜来!”赵公公忙应了声。

    热腾腾的粥被端了上来,带着葱花的香味。宫人给众人一人盛了一碗,兰锦这才开始动手,拿起勺子吃起来。

    “你啊……”兰御谡瞧着兰锦轻轻地笑了,“跟你娘一样,只吃这些简单的。看这一桌不合胃口,自己怎么不开口要膳,那冷酒可以那样就干喝着?非喝醉不可!”

    永安候这时也添了一句,“是,年轻时应好好爱护身体!”

    兰御谡满意地点点头,突然道,“安候,听说你的小女儿今年也及笄了!”

    提到小女儿,永安候脸上果然全是笑意,“是,南方水患后,她祖母说什么也要把她接到京城来,刚好下个月给她及笄。”

    “十五岁,真是好年华!”兰御谡似有感叹地长嘘一口气!眸光透着一种少见的详和看着永安候,“朕可是听说,令堂对这个孙女疼得紧,可为什么自小不在身边养大,偏要送到南方那么远的地方?”

    永安候笑道,“微臣这小女儿出生时,义净大师曾上门送过几句,说微臣小女要在十三岁前远离父母身边,要满了十七后方能接回来,此后方有大福!并说,赵家从此后,不会有女丁出世,皆为男丁,这十五年来,果然如此,不得不让家母信奉如神。”

    “不是有个赵微兰么?”兰陵冷冷地添了一句,年前,他还想纳了赵微兰为侧妃,想与赵家的关系更亲蜜,现在才知,原来赵家还藏着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那是微臣拙荆从娘家中过来的一个义女。只因为小女自幼远离,让拙荆思念得紧,所以……”永恩候面不改色地朝太子微微一揖。

    兰陵最近心里燥得慌,嘴里长了溃疡,刚喝粥时,还不小心被热滚滚的粥烫了一下,正痛着,猛听到永安候这样解释,气得几乎想破口大骂,难怪当初答应得那么爽快,原来不是自已生的。

    只是碍于皇帝在此,不敢呛声。

    兰御谡突然微后侧,对身后的赵公公道,“去把朕的一对白凤镯拿来,就当朕送给赵家小姐及笄之礼!”

    “是,奴才遵命!”赵公公半躬着身退了出去。

    赵传铭听到镯字里有一个“凤”字,就知非同小可,忙离了桌,跪下身,四肢伏地谢恩。

    这白凤镯历代都是赐给太子妃的礼物,帝王这一举……

    这时连柳相都按耐不住了,他挪了挪屁股,刚想说什么,却见帝王突然捉了勺子,旁若无人地帮着兰锦又添了半碗,眼中没有丝毫藏匿的宠意,“你也不小了,千万别学你三哥,也该挑个妃子,正正经经地为朕添个孙子!”

    一旁正五脏俱焚的兰陵,只觉得周身如芒刺,再也无法坐下去。按理,他是太子应该坐在兰御谡的身边。

    这一桩简单的宴席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众人,赵家的这个嫡小姐,皇帝已经瞧上了,准备把她许配给兰锦。

    兰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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