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驯狼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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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驯狼夫-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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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孔雀王凤阳带着燕亭到了雾黎殿侧室。

    随行下人了灯,燃了火盆之后孔雀王对其一人耳语片刻,才是让他们退下了。

    大门关掩,偌大室只剩二人。

    燕亭环顾四周,建此室虽是不大,规格却是很高,想来此处是供外宾休息的地方——玉面桌子,檀木凳子。白玉为壶,青瓷为杯。连地铺的,都是虎豹皮面的毯子。

    “阿嚏”燕亭打了个喷嚏,她哂笑两声,忙用手背搓着鼻子。

    孔雀王不由分说,便将身披的雪狐披风解下,披燕亭的肩头。“这舞衣还是太单薄了。别是着凉了。”

    燕亭一怔,忙是推辞:“别别别。这可是在大郦的宫,我哪能为了取暖,穿王的披风。”

    他按住燕亭的手说:“让你穿着便穿着吧。本王是郦人,自幼便习惯了严寒。不怕冷。”他稍稍一顿,又是在面挂了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公主来了便是客,尽地主之谊理所应当。何况,哪怕是退一万步说,本王给自己未过门的王妃披件衣服,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这话听得燕亭老脸一红。她支吾了一声,没好意思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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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6。第456章 久别重逢() 
同样的两个人,同样是自解衣服披给燕亭的桥段。 时光好像再度回到他们在天朝相逢的日子。

    只不过,那时的燕亭根本无需操心太多的事情,那时候的天朝也尚未成为尚媛的天下。时光荏苒,期间终究是很多的事情不一样了。

    燕亭将白狐披风裹得紧了些,在椅子坐了下来。

    孔雀王亦是不怠慢,考虑着二人要说些话,支走了下人,左右没人伺候了,他便亲自给燕亭斟了杯茶。

    行为之,只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毫无一国君主的架子。

    “当时我遣车马一行接你来大郦,却未曾想,车马队伍始终没能抵达都城。后派人寻觅,只发现车队驻扎的营地。扎营处还有被狼群袭击的痕迹,仅寻得些许残骸,一具全尸都没有。当时我便想,你可能是遇险了。但我仍没放弃,在大郦各处找寻你的行踪,几个月过去了始终一无所获。”

    凤阳苦笑一下,道:“倒是有很多冒名顶替之人,自称是天朝公主。”

    “自天朝先皇驾崩之后,新皇即位。尚贵妃成为太后,却是借了此事频频向我大郦施压。我本以为,与天朝的关系将继续恶化下去,却是没想到你竟是又出现了。”

    提到尚媛这个女人,燕亭气得慌。她把尚媛在队伍安插恶人的事情详细告诉了凤阳。

    凤阳双拳紧握,面色写了愠怒。这人的教养许是太好了,哪怕生气,仍是没失了控制。“我早与尚媛有过几次接触,知道此女不简单,只是万万没想到,她能心狠手辣到此种地步。”

    燕亭注意到,除却最开始时凤阳不自觉自称了一句“本王”,后面他每每说话,皆用“你我”二字。这使得燕亭紧绷在心里的一根弦松弛了下来。

    “那后来呢。大郦气候多变,又遇风雪。你一介女流,独自一人,无车无马,迷失在雪原,那怕是怎么都出不去了。你是怎么辗转到达大荆,又成为他瓦舞姬团的一员?”凤阳十分好。

    燕亭饮了口茶,将茶杯捧在掌用以暖手。她寻思了一下,极尽所能简洁的概括了这些日子的发生的事情。她当然不是傻子,诸如古钱币、姬先生等许多细节她没有多说。

    孔雀王凤阳一直看着燕亭的面容,静静听她诉说。她的面容好像与他记忆一样,好像又不一样了。那张面庞,较之以前更秀丽了些。白皙的吹弹可破的皮肤下,竟隐隐多了一丝妖娆。

    若真如她所说,一路经历坎坷,那为什么脸一点饱经风霜的痕迹都没有。

    她可当真是个女子。

    凤阳的目光不曾从燕亭脸移开,他注意到,在提到万劫那个人的时候,她的表情突然生动起来。眉眼之多了分灵气,脸颊飘着浅浅的一层绯红,唇角微微扬似浅笑又如娇嗔。甚至在说到有趣地方之时,她会咧嘴大笑起来,笑毕觉得有些不妥,才是掩口露出羞涩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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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7。第457章 血统之说() 
久在宫,孔雀王看多了训练有素的面孔。丽仪也好,侍女也罢,那些恰到好处的笑容如出一辙。她们多是端庄的,优雅的,从不似燕亭这般洒脱。

    他着实被这张脸吸引住了。

    可也不知为何,到了后来,凤阳听得“万劫”二字,心竟是会略过异之感。

    他不晓得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大概像是被棉花团埋藏的尖针扎破手的感觉。总之并不舒服。

    凤阳不作声,静静地听着燕亭把这段日子的经历讲完。他起身往她手的杯子添了些茶,看着燕亭一饮而尽后,才是开了口:“那么现在,你是怎么打算的?”

    早在入宫之前,燕亭已经通过猜想设想了很多种凤阳的反应。他此时此刻的平静,是她没有想到的。

    那双冰蓝眸子有些深邃,她甚至无法从他双眼之读出任何的情绪。她不知道他是涵养太好了,还是他把自己藏的太深了。

    她舔了舔嘴唇,说:“现下我已经入了宫,自是想寻求王的庇护。天朝那边的情况,想必王你了解的我更加清楚。我现在孑然一身,没财力,亦是没钱权。因此,想借王的力量,遣返天朝恢复天朝嫡公主的身份,与尚媛进行对抗,从而将江山抢夺回来。”

    她说此番话的时候,没了先前讲趣事时的表情,显得严肃而认真。

    凤阳将茶壶放置在桌,站起身来,负手在室走了一圈。停下来时,身子是背对燕亭的。

    这不禁让燕亭有些着急,有句话说的好,求人帮忙需得察言观色,也是说,怎么都得大概说些对方爱听的话。可凤阳本来属于情绪不外露的类型了,这再背过身去,当真让燕亭不知该如何是好。

    孔雀王凤阳半晌没说话,待他开了金口,却是吐出几个让燕亭冷汗直冒的字眼儿:“本王若是不帮你呢。”

    本王……

    他刻意标榜了自己的身份。燕亭顿时感觉吃了瘪,张开嘴额了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凤阳转过身子,先前那温柔儒雅的模样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满脸肃穆,他下颚轻扬,当真有些许王者霸气。“我郦国远在朔北,论疆土大小不输天朝,诚然,在本王执政以来,国泰民安,发展态势极好。但又如何与天朝那种数千年的强国相抗衡。”

    “你自己都说了,你一没财力,二没人力。有的,也只是一个嫡公主的身份。可你别忘了,如今天朝明面的皇帝是你的弟弟,也是之前的太子燕诀。他亦是正统皇室血脉,只要他在位一天,别管是不是亲政,你的血统之说根本站不住脚。”

    “可……可是……”纵然是如斯严寒,燕亭却是冷汗直冒。那狐裘披风贴在脊背,如芒刺针扎,让她难受无。

    “挟天子以令天下是这个道理。”凤阳顿了顿,双眼微微眯起来,“尚媛手的牌面你要大的很多。她的儿子是先皇钦册的太子。她是名副其实的皇太后。所以,算你是人杰,算你有治国的能耐,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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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8。第458章 劝她放弃() 
“没权,没财,没百姓支持,没官员拥护。 难不成你要单枪匹马杀去天朝?”说到这里,凤阳仿佛觉得自己讲了一个荒诞的笑话,轻嗤了一声。

    他笑是笑了,眼神之,丝毫笑意都没有。

    燕亭有些坐不住了,她亦是站起身子,道:“可这一切都是尚媛通过奸计得来的。她谋朝篡位,居心叵测,害死了我的父皇母后。不但如此,她还想要一打尽,妄图将我也害死。甚至,跟我有着至亲血脉的皇叔亦是遭到了连累。这样的人,又怎能坐拥天下。”

    凤阳点着头:“对,你说的都对。本王与尚太后接触过,知晓她的手段。可你说的这些是深宫之的斗争,除了你之外,又有谁知道。算有些宫女太监晓得内情,你觉得他们能有命活下去吗?她天下都得到了,还会吝惜几条人命?”

    “你能拿出什么证据把你的说辞立在台面?谁又能为你的证词撑腰呢?”

    “……”

    “这天下冠着谁的名号,江山姓什么,皇位是谁坐着,百姓们根本不在乎。对他们来说,少一些苛捐杂税,能吃得饱穿得暖,安度一生方才是人生最重要的大事。你知道吗”

    凤阳最后的“你知道吗”四个字说的很重。

    燕亭哑口无言。她身子一晃,跌坐回了椅子。

    费尽心思,想尽办法,只为了入宫见到凤阳。那之后的情况,她确实没有想太多。她只知道复国是自己的宿命,却忘却在这条复国的路有多漫长多艰辛。

    至于孔雀王凤阳,人家与自己不过有着几面之缘。人家以礼相待,三番几次为自己出头,更是下了婚救了自己的小命。这已经是极大的恩情了,别人凭什么还要去帮她复国……

    凤阳稍稍放缓了语气,正色道:“本王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国的君主。与天朝为敌不是一件小事。一旦本王点了头,答应助你复国。那郦国便站到了天朝的对立面去,除非你有朝一日重掌大权,不然这一点是不会有改变。本王为什么要将我大郦的子民置于战争的危机当。”

    他凝眉而立:“你能给我一个我必须这样做的理由吗?”

    无论从气势还是道义,燕亭已然处于了下风。但她还是嚅动着嘴唇说:“若王助我,等我复国之时,我定是不会亏待于郦国。届时我将减免郦国的关税,郦国也不用再向天朝进贡。两国将建立无紧密的邦交,若有别国向郦国进犯,天朝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定会派军前去,鼎力相助。”

    孔雀王突然叹了口气。他缓缓走至燕亭前面,对着她抬起了手。

    燕亭不明所以,赶紧缩了下脖子。

    殊不知,那只手,却是落到了燕亭的额头。他轻柔的在燕亭的脑袋拍了两下,说:“你只是一个十八九的少女。若不是必须为之,弃了这条路吧。”

    这动作极尽温柔,似父亲又似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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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9。第459章 无奈受挫() 
燕亭抿了抿嘴唇,摇头道:“必须为之是必须为之。 与你一样,我也是肩负使命之人。”

    “燕亭每每闭眼睛,父皇母后的面孔会在眼前清晰起来。我不会忘记尚媛与我的血海深仇,我不会忘记她伤害的那些人,我更不会忘记,那天朝江山是谁家的。若我弟弟燕诀在王位坐得稳当,我可以不问此事。可她却将燕诀当成了傀儡,肆意摆弄……天朝,决不能落入她的手”

    她越说越激动,眼眶泛红。

    凤阳看了她很久,方才说话:“当初与你投缘,我们交了朋友,可以不拘泥于礼数,知乎彼此姓名。这些话我始终记得,所以今日,作为你的朋友,我想跟你说:哪怕尚媛三番五次对你痛下杀手,你所见识的也只是冰山一角。她的城府,是今时今日的你所及不的。”

    “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东西,根本不是猛鬼妖怪、不是洪水猛兽、不是天寒酷暑,而是那些玩弄权术之人的心。所有的帝王君主,当权的朝臣宦官……他们的心没有一个是干净的。所有的人,都很脏很脏。”

    “倒不是说他们天生如此,只是为了在获得权力的路变得强大。敌人强,你需要更强。敌人心脏,你便需得他们更脏。”

    燕亭红着眼睛,仰头看着那笑起来很温和的俊美君王,一字一顿的问:“那你呢?”

    孔雀王闭双目,双手置于身前,无奈地道:“我,亦是如此。”

    “你刚才说出来的那些条件,我现在便能得到。”

    燕亭一怔,问:“你此话何意?”

    凤阳不去看她,只是那稍稍软下来的语气又添了几分硬气。他轻哼一声,似是有些许不屑:“不明白?那我且给你说明白一点。我完全可以现在将你拘起来,明日派遣一支队伍,把你当做礼物献给天朝尚太后。”

    燕亭坐不住了,腿一使劲儿,站起身来,喏出一个“你”。

    “受了这一份大礼,岂不是等于表了一份忠心。到那个时候,别说关税减免了,怕是我再提出其他的条件,她也能够答应。”

    “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要冒风险助你复国呢。”

    “你……你……我……”燕亭一向伶牙俐齿,此刻却是如同了哑巴一句话都跟不。那些早想好的话在这说辞前面一点用处都没有。

    孔雀王凤阳说的都对,只是这真相太过锋利,将她复国的壮志割成了絮。

    该说什么,不晓得。

    该做什么,不知道。

    难不成,这处心积虑的一切只成了自投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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