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秦默川有些惊讶，随即看向我，“你们要订婚了？”
我摇头。
“要领证了？”
我错愕摇头。
秦默川不怕死地说：“那怎么了，没结婚没领证，你们的关系又不受法律保护。”言外之意就是可以撬墙角了。
季少一不说话了，目光自带杀气。
纪宝嘉一看气氛不佳，忙跟我打了声招呼溜了。
其实，我也挺想一起溜走的。
季少一握紧我的手转身：“我们回家。”
“哎。”秦默川追上来，“今天是我先约凌止的，凡事有先来后到吧。”他说着，直接拉住了我的另一手。
我忙压低声音：“默川，你别闹。”
“谁说我闹？”秦默川不快说，“凌止，你有没有搞错，这男的这么霸道又小气，弄得你没有私生活，以后结婚，这就是家庭暴力！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的分干净了！”
我还没开口，季少一的脚步蓦地停住了，他回头冷冷看着秦默川：“请客是吧？”
…………
半小时后，我在沙发上有些如坐针毡。
季少一握着我的手，睨视着对面的人，说：“这顿饭，就当我和小止给秦先生接风洗尘。”
秦默川倒是豁然，笑一笑说：“既然你非要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反正我想请凌止吃饭，以后多的是机会。”
季少一的呼吸声低沉。
我忙说：“好了好了，先吃饭吧，先吃饭。”
我挣扎两下，把手从季少一掌心抽出来，自顾拿了筷子。
季少一开始给我夹菜，秦默川不甘示弱也要给我夹。
“哎。”季少一稳稳夹住了秦默川要伸到我碗里的筷子，冷笑说，“她不爱吃这个。”
秦默川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说：“人老了，总有记不清楚的时候，你也别得意，我和凌止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近水楼台懂吗？下次再好好教你什么叫先人一步。”
季少一嗤笑：“恐怕秦先生在国外待的久，大概忘了有个成语叫做‘后来居上’吧。”
秦默川懒得和季少一说话，直接转向我拉起了家常：“我回来就去原来住的地方看过了，都拆了，建了大楼。我还想着找你是不是得发寻人启事了呢，没想到缘分说来就来了！”
我有些尴尬避重就轻说：“都那么多年了，你们走的第三年就拆了。”
“可惜了，那时候我们总在院子里玩呢。”秦默川叹了口气，“我还特别怀念沈叔叔做的菜，还有叶薇阿姨，当初她可是大院有名的美人呢！那时我妈老羡慕你妈了！”
当初……
是啊，那时候大家都那么好，谁能想到后来竟然成了这样。
我下意识叹了口气。
季少一冷冷说：“过去的事有什么好提。”
秦默川不理他，只朝我说：“什么时候空，我去看看沈叔叔和叶薇阿姨吧，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认出我来，我爸妈也时常念叨呢，总说还是以前的邻居好，亲近。”
我再笑不出来了，咬了咬筷子说：“我爸爸……已经走了，好几年了，我妈再婚了。”
秦默川终于敛起了笑：“怎么会这样……凌止，对不起啊，我不知道。那……你现在一个人住吗？”
“她和我住。”季少一伸手将我揽过去，安慰似的搂搂我，似乎在说，我还有他。
这一次，秦默川没有针锋相对，大约也在为提起了不适宜的话题感到愧疚吧。
后来的气氛有些沉闷，大家吃完就到了外面。
季少一拉着我朝秦默川说：“我们的车在那边，就不送秦先生了。”
秦默川大方伸出手说：“怎么说，今天也谢谢你请客。”
季少一迟疑了下，终于和他握手。
他又看了秦默川手腕的纹身一眼，其实之前吃饭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季少一看了好几次，神色还挺不屑的。
秦默川低头看了眼，笑着说：“季先生别觉得我这雷克萨斯的纹身很傻逼，要知道我纹的那一年，雷克萨斯还不叫雷克萨斯。”
那时候，雷克萨斯叫凌志（凌止）。
季少一的眸色沉了，显然他已经想到了。
秦默川的笑容里透了几分得意：“我从小就喜欢凌止，发誓了长大是要娶她的，为表明决心，我专门逃课去纹了这个，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零花钱。虽然很冲动，但那时候觉得自己很男人！”他又看向我，“你还记得吗。”
我忍不住一笑：“光记得那天放学回家，你爸骂说你小小年纪不学好，现在纹身以后一定免不了要吃喝嫖赌，最后把你绑起来在院子里用竹条抽了半天。”
“可不是！”秦默川来劲了，“后来长大了，我有点后悔过，我应该直接纹你的名字啊！”
“够了！”季少一沉沉打断了他的话，“回忆到此结束，秦先生还是往前看吧！”
说完，他拉着我就朝停车场走去了。
秦默川不要脸地跟上来，说：“我就是往前看啊，不然你以为我回国来干什么？凌止。”他突然无比认真叫了我一声。
我吃了一惊，本能“啊”了一声。
他快步走到我们面前拦着，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看着我问：“你会和他结婚吗？”
结婚……
我的心口一窒，随即苦涩地想笑，我怎么可能会和季少一结婚？
明显感觉到季少一握着我的手指蓦地收紧，我吃痛皱眉，回眸时，见他正侧脸凝着我，乌黑眼眸中仿佛溢满不悦。
秦默川更高兴了，开始火上浇油说：“瞧见没，凌止的心还没坚定到要和你一辈子。所以说，同居算什么，没事的，我不在乎，这年头，谁还没谈过几场恋爱！”他看了眼脸色难看的季少一，挥了挥手，说，“凌止，改天见，我会把你追回来的！”
季少一仍是看着我，眼底有不悦，也有痛心。
我没有回避看着他，很想问一问，我能说什么？他又有什么好生气？
一路回去，季少一的脸色都是铁青的。
我跟着他进屋，他不说话，回房拿了衣物直接进了浴室。
他出来，也不与我说话。
后来等我洗澡出来，见他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完全没有看我一眼。
我想了想，径直回房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进来了，上床直接靠过来，伸手狠狠把我捞过去。
我惊讶地回头看着他。
他的呼吸微沉，眉宇紧蹙：“那时候，为什么不回答他？”
“回答什么？”
“说你会嫁给我！”
我微微撑大了眼睛，当即就笑了：“我为什么要那样说？”一个月后让秦默川笑话我吗？
“如果我说我要娶你呢？”他用力将我的身体扳过去，微凉手指抬起我的下颚，迫使我对上他沉敛双眸。
他的一句娶我说得坚定又叫我痛心。
不能实现的承诺就别说，他竟连这样的道理都不懂。
“我不会和你结婚，一开始就说好的。”
我冷冷说完，转身背对着他。
这辈子，季少一是不会娶我的，他已经有了南瑞婷了。
而我，也是不能嫁给他的，就算我想，至少现在还不能。
身后之人终于不再说话，三秒钟后，他极速起身出去了。
很快，我听到了外面房门被甩上的声音。
我吃惊坐起来，迟疑了下开灯出去，客厅空荡荡的，阳台上也是，他真的走了。
我忙跑到阳台上，一会儿，看见他驾车走了。
汽车尾灯在黑夜中显得尤为亮眼，我的鼻子蓦地酸了，委屈地想要哭。
如果他连这都要生气，那当初又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我觉得太生气太糟心，折回房间就把手机中季少一的存储号码给删了！
第35章 你们吵架了？（）
这一夜季少一没有再回来，我也不必担心他，毕竟能给他睡觉的地方太多了。
又或许，他只是去找南瑞婷寻求安慰了。
我忙关闭自己的心房，不愿去想那些会令自己心痛的事。
…………
连着三天，他都没有出现，也没有一个电话。
我盘腿坐在安静的客厅内，要不是茶几上还摆着他那晚翻阅过的报纸，我几乎快要以为那些日子只是我的一个梦了。
这天开完会出来，纪宝嘉突然说：“真是奇怪了，这两天去酒店实地考察，听酒店的人说都好几天没看见季总了。凌止，这几天他好像也没来接你下班啊，你们吵架了？”
“没有。”我笑了笑，说，“他忙。”
纪宝嘉果然没有怀疑，说：“也是，酒店只是季总刚买的，毕竟他还得管理寰宇这个大集团。”
我勉强一笑坐下了。
整个下午，脑中都在回转着纪宝嘉的话。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我内心挣扎许久，再干不了活了，借着上厕所之际，忍不住给封清禾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通就被人接了，封清禾的声音带着兴奋，似乎有什么好事：“沈小姐？”
她叫我沈小姐，那就是在公司，而且身边还有别人。
但不管怎么样，季少一应该没什么事，否则封清禾的声音听起来不会那么高兴。
我迟疑了下，有些尴尬说：“哦，没什么，那个……我不小心按到了你的号码。”
我才要挂，就听封清禾大声说：“哦，你问季总啊，季总他正在处理文件呢！季总没事，就是这几天实在太忙了，都睡在办公室了！所以……”
我知道封清禾是好意在替季少一解释，不过我不想听下去了，反正打这通电话也纯粹只是想确定下他有没有出事而已。
既然他好好的，又不联系我，那干脆就这样悄无声息结束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吧，省的到时候让我太难堪。
我深吸了口气，望着镜中的自己暗暗打气，然后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
下班时，我打算约纪宝嘉去看场电影，没想到我还没开口，随着铃声响起，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突然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
我迟疑了下，终于接了起来。
季少一说：“下来，我在楼下。”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好端端又来了，不过既然当初是有约定的，我还是不要忤逆他，否则他一定又改发神经了。
收拾好下去，找了半天也没有看见季少一，我突然有点想笑，没想到连这他都要耍我！
正在我生气打算离开时，季少一从右侧一辆车上下来叫我，我回头看一眼就惊呆了。
怪不得没找到他，他竟然直接把车给换成了雷克萨斯！
全新的，还没上牌，我服了。
他朝我走来，二话不说把我拉过去，我猝不及防撞了过去，他飞快抬手用手掌挡住了我的额头，我这才没撞倒他胸前的扣子。
回过神来，我忙推开他站定。
他的声音径直传下：“想知道我的事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
我一愣：“清禾……告诉你了？”我应该交待一声的。
没想到季少一却说：“她当着我的面接的！”
我知道当时封清禾身边有人，我怎么没想到是季少一？当时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我还以为她是在替季少一向我解释，却没想到她还在提醒告诉季少一那是我的电话吗？
不过我心里也有气，没好气说：“你不也没给我打电话！”
他微微一愣，随即闷闷道：“那是……我还没消气！而且，你不给我打电话，我更生气了！”
这人……
他又继续说：“我大晚上出去，你也不问问我睡哪了？你不该叫我回家吗？”
我终是有些惊讶，有些傻傻问：“那……你睡哪了？”
“车里！”季少一的话语带着些忿恨，“就在小区外！”
我还以为……他去找南瑞婷了。不过我当然知道这种话不能说出来，于是只好皱眉转口说：“你……跟默川较什么劲？”
“他算什么，用得着我较劲？”他似乎是努力克制着怒意，上前一步将我带上了车，“以后别说不会结婚的话，我不爱听。”
又是不爱听。
我悄然垂下眼睑自嘲一笑，不爱听又怎么样？我不说又怎么样？难道还能改变这个事实吗？
季少一系上了安全带，却不急着走，浅浅回眸朝我看来。
我被他看得有些心慌，下意识垂下眼睑。
他忽地开口说：“从没有过那样的感觉，那天在餐厅外，你和秦默川说话，我就像一个彻彻底底的外人，一句话都插不上！”
我一愣，没想到他在意的竟然是这个。
我只好说：“每个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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