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庶女无敌- 第40部分

　　　　这对母女间的联系，恐怕也就是这唯一的一点了。

　　　　五娘对视着二娘认真的眼神，郑重的点点头：“二姐放心，我一定会劝着。”

　　　　得到了她这句话，二娘也就松了口气了，她释然一笑，又说：“三娘平日里虽然蛮横嚣张了些，可心底倒是不坏，你与她相处久了应当也能知道，她说到底也就是小孩子性子，从小被娇惯着，因此倔了些。你多忍让着，相信这次她从金隽回来，在越国公府熏陶一段时日，也能收敛一些，无论她如何在你深陷火场时，她也为你真心流过泪，也是言辞恳切的求过长公主，誓要救你出来”

　　　　想到那险象环生的一场意外之火，五娘心尖徒然一抖，抿了抿唇，才轻嗯了一声：“二姐放心，三姐嫡女，有些性子也是正常的，我不会放在心上。”

　　　　二娘又是一笑，终于说到正题：“我枕头底下有个袋子，你替我拿过来。”

　　　　五娘乖乖走进里间，伸手摸进床榻上枕头底下，触手便是一个巴掌大小，触感是滑腻柔顺的苏绣面料，她缩手一捞，拿出一看，竟是一个绣着平安吉祥的福袋。

　　　　五娘将福袋递向二娘，二娘却没有接，只是笑着说：“打开看看。”

　　　　五娘点了点头，其实福袋轻飘飘的，她不觉得里面有什么有分量的东西。可刚打开袋口，一把精致小巧的钥匙便抖落掌心。

　　　　她皱起眉头，疑惑的抬了抬眸：“钥匙？”

　　　　二娘笑了一下：“这把钥匙是小库房的钥匙，虽说小库房的东西都是母亲亲自管理，最多也就是由程妈妈督管着，可大多的账目却没人比方妈妈更熟了，恰好，方妈妈以前是大姐的人，因此大姐嫁人后，每月的府内账目，方妈妈都会拿过来给我过目一番，后来为方便我查阅，直接给了我钥匙”

　　　　五娘连忙坐下身来，一脸惊讶：“二姐，你跟我说这些”虽是早料到了二娘在府里的权势不少，却没想到，连小库房的方妈妈，都是她的人。

　　　　袁府里，除了大库房是太夫人直隶统管的，府里各方小事，用途，就连每月的各房份例都是由小库房支出。

　　　　其实千叶园里，各房的月例都是有数的，一个月也就保不过几十两银子。可几位小姐却都出手大方，随意打赏给园子里丫头们，或是小厨房的银子，都不止这个数。五娘一直以为，二娘、三娘是靠大太太接济，四娘是靠大老爷接济，六娘、七娘则是靠的太夫人。

　　　　今日却不想，原来二娘的大部分财产，都是来自于小库房自己的私房，要说这是贪污恐怕有些过了，毕竟大太太是她的亲生母亲，可这样的私藏敛财行为，的确又与贪污没什么区别。

　　　　五娘脸色大变，她以为二娘的势力只局限于人，竟不想，财也一直在她手中握着。而如今她这么爽快的告诉自己，莫非是这些都是要交托给她的吗？

　　　　二娘似看穿了她的心思，微微勾了勾唇角，便说：“你较为仔细缜密，三娘就没你谨慎了，性子散漫不说，也容易露出马脚，若是你愿意替我好好照顾三娘，我也乐意将这些都给你，也是给你一份稳妥。”

　　　　五娘连忙站起身来，恭敬认真的朝二娘行了个大礼，才说：“二姐的一番栽培，小五会永远记在心里的。”这其中的意思就是“三娘包在她身上了”。

　　　　二娘满意一笑，却忍不住叮咛：“只是你也得记住，这件事我交托给你，就是只有你一人知道的事。若是事儿泄露出去了”她顿了一下，又说：“府里的别人你也知道，个个睁着眼睛瞪着看你的笑话。如何自处，自如遮掩，可就看你自己了，在我走之前，我会跟方妈妈说清楚，往后，让她好好辅助你。”

　　　　五娘又是一阵感动，手里紧紧拽着那冰凉的金属钥匙，掌心微汗，却心底发暖。

　　　　六娘与七娘是三月的生日，而五娘正好就是四月的生日，只是她的生日，这府里恐怕却一个人都不记得。

　　　　诞辰前夕，凼若来了趟西稍院儿，平日里她为了避嫌很少来，近段日子程妈妈失势，她的日子好过了不少，心情也开心了许多，也往粉憧这儿跑的勤了。

　　　　她进了屋子，就见里头五娘正抄着诗集，于是笑眯眯的走去：“给五娘见安了。”

　　　　五娘微微抬头，看她的表情也是一脸温润：“凼若好久没过来了，这些日子也不常在正院儿看到你，可还好。”

　　　　凼若受宠若惊，忙说：“还好，还好，难为五小姐还记得我。前几日我与几位姐妹放假出府，在外头摊贩上看到这个琉璃坠子，想起粉憧姐提过，过几日就是五小姐的诞辰，就买了下来，虽说不值钱，可也是我的一番心意，请五小姐不要嫌弃。”

　　　　五娘眉梢一抬，目露惊讶：“你还送我东西？”

　　　　凼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给五小姐配衣服的时候随便戴戴。”说着就从腰间掏出个玲珑剔透，在阳光映照下竟有七彩颜色的琉璃珠子，珠子下陪着个金黄色的平安结，样式虽不说特别，却也秀气。

　　　　五娘看了雪婵一眼，雪婵忙上前去接过，嘴上不禁叹道：“还是凼若姐姐有心思，听粉憧提起过竟就给记下了。这府里头，就是别房的小姐恐怕都没这么惦念咱们五小姐，倒是你这份心意。”

　　　　凼若平和的脸上露出些娇羞，谨慎的看了五娘一眼，就说：“五小姐为我的事也下过不少功夫，我自然也是记在心里的，虽说我不是五小姐屋里的人，可若五小姐这儿差人了，直管叫我，我定请求太太，将我分过来给您身边。”

　　　　如今太太责骂程妈妈办事不利，可也就自是这会儿的一阵气，若是过些日子，事儿过去了，太太指定还是宠信程妈妈的，毕竟是多少年的主仆了，没得为点小事终生不虞的。

　　　　因此，凼若现在的安全只是暂时，能尽快进西稍院儿来，才是永久的保全之策。

　　　　五娘自然懂她话里的意思，却仅是淡淡一笑，并未给她半点正面承诺。

　　　　凼若不禁蹙眉，有些着急：“五小姐”

　　　　五娘睨她一眼，才说：“你的心意我知道，等过几日，我会则个时间与母亲说说，你也不要太着急了。”

　　　　凼若面上一喜，连忙应承道：“是，是，多谢五小姐美言。”

　　　　待凼若走了，才听雪婵好奇的问：“小姐，你要将凼若求过来？别怕得罪了程妈妈吧？虽说她是粉憧的姐妹，可这么不顾后果的，恐怕”

第66章　诞辰（）　
五娘笑了一下，垂头继续抄着诗集，没有说话。

　　　　雪婵不禁疑惑，又唤了声：“小姐”

　　　　五娘手上没停，边抄边说：“你都说恐怕了，我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吗？”

　　　　“那你刚才只是敷衍凼若？”雪婵虽说不愿因为一个凼若，害得整个西稍院儿得罪程妈妈。

　　　　可也觉得凼若可怜，她本是靠不了什么人了，如今好不容易以为自己能有一线生机，可五小姐却并不是真心帮她，若是她知道了，得多伤心啊。

　　　　五娘没有再说话，专心致志的抄着诗集。

　　　　房间里安静得仿若连一根针落到地上都能听得到，待五娘抄完了一首诗，才缓缓将头抬起，眼睛若有所思的看向玄关处，帘子下浮动的人影，待人影消失，她才继续翻开另一页，继续抄写。

　　　　她知道粉憧一直在门外，她刚才的话就是说给粉憧听的。自从上次月娘一事，粉憧对她虽然还似以前一般忠心，却多了三分小心警惕，而这次，她就是想用凼若一事，逼一逼她，看看她对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

　　　　是继续信她？还是放弃她了？她真的很想知道

　　　　晚上给大太太请安后，七娘就叫住了她：“明日六姨娘要亲自下厨，你要过来用午膳吗？”

　　　　坦白说，自从法华寺一事后，七娘对五娘虽然态度好了些，可还没有邀约用膳的程度，因此面对她突如其来的邀请，五娘反倒有些拘谨了。

　　　　看她好似一脸不愿，七娘又板起脸色：“我只是怕六姨娘做太多了吃不完，也是浪费了，才顺口叫上你，你若不愿，就算了。”

　　　　五娘看着七娘那别扭的娇羞神色，仍是一脸茫然。

　　　　七娘怒了，正想走，四娘从旁而过，冷不丁的轻微的飘来一句：“雪婵与千叶园的百芳聊天时提到五娘明日诞辰，恰好我们路过时不慎听到了。”

　　　　五娘恍然大悟，就见七娘脸颊已经有些发红，嘟囔一句：“随便你来不来。”便冷着脸先一步跨出了院子。

　　　　五娘在后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想着这七娘虽说性子冷淡些，但倒是有心思的人。

　　　　就听四娘清淡的又说一句：“你以往也不是没去过小禅院儿，这会儿又是假拘谨什么？”说完，人也走了。

　　　　二娘与六娘相携，最后踏出堂屋，见四娘好似与五娘不知说了句什么二娘一双清眸就微妙的眨了眨眼，六娘则冷冷一笑。

　　　　“五妹。”二娘唤了声。

　　　　五娘忙回过头，看到二娘时本是笑逐颜开，可当视线触及到六娘，却兀的沉了一下。复好不容易勾起浅笑，只唤一声：“二姐六妹”

　　　　二娘看她一身红装，娇艳中不失大方得体，又想到她刚进正院儿的时候，衣服上甚至还带着布丁，不禁有些恍惚，失神一阵，才问：“这两日看你倒是精神奕奕的。”

　　　　五娘不想特地宣扬自己明日诞辰一事，既然大家都忘了，她突兀提起，倒像是在暗示什么似的。便只是说：“这两日天色不错，穿衣服就鲜艳些，是不是很怪？”

　　　　六娘甜嘴一笑：“不怪，显得五姐更好看些。”

　　　　五娘微微颔首，态度有些疏离：“六妹夸奖了。”

　　　　二娘也说：“红色的衣服，你穿着是好看，明日母亲想带我与六妹去城外的观音庙参拜参拜，你若是有空，就同去吧。”

　　　　五娘想到七娘邀约明天去小禅院儿一事，一时为难了。

　　　　二娘看她局促，又想到刚才四娘与她说过话，便挑了挑眉，轻道：“要是你有事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参拜这种小事虽然不用你刻意张罗时间，可别的事，你就可得分清轻重缓急了。”

　　　　五娘低了低头，知道二娘是误会她与四娘，却还是应承着说：“是，小五知道。”

　　　　二娘也不说什么，带着六娘也出了院儿门。

　　　　五娘转头一看，只见回廊外头，粉憧正一副神不守色的样子呆呆站着，见她出来了也没什么反应。

　　　　五娘不禁皱了皱眉，唤了声：“粉憧。”

　　　　粉憧还是愣愣的，索性旁边的蓓若碰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偏头一看，正好撞上五娘的视线。

　　　　她忙提着裙子快步跑过来：“小姐。”

　　　　五娘没说什么，只是径直也往院儿外走去。

　　　　回到西稍院儿，刚一撩开帘子，就见里面桌上已经准备好了满满一桌菜肴，五娘睁大眼睛，惊喜的走进去

　　　　“祝小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雪婵清脆活泼的声音响起。五娘转头一看，就见她端着碗满满的长寿面，从耳房里一边念着祝词，一边小心翼翼的走出来。

　　　　五娘讶异的捂住嘴，吃惊的看着那烧着万寿无疆字样的陶瓷面碗：“这”

　　　　粉憧也走上来，笑嘻嘻的接过面碗，放在餐桌首位前说，对五娘说：“这是雪婵特地让小厨房的人做的，想着明日就是小姐的诞辰了，再是马虎，也不能忘了这长寿面。”

　　　　五娘一脸感动，以前的生辰，她都是与五姨娘一起过的，两母女围在桌前，吃着简陋的小菜，却感觉无比的温馨。虽然她并不觉得这个生日过得有什么意义，毕竟她脑子里只记得上一世的生日。

　　　　可每次看到五姨娘托上托下的打发人特地给她做长寿面时，她还是很感激的，毕竟是这个女人冒着性命危险，赐予她生命，让她再一次重回人间的。

　　　　看着这碗热腾腾的长寿面，五娘只觉得鼻子酸酸，眼睛涩涩的，雪婵也吸了吸鼻子，看着汤面，有些哽咽的说：“往年一碗长寿面可是辛辛苦苦才能得到，今年好不容易咱们能想要就有了，可五姨娘却已经”

　　　　自打雪婵进了元序厅，五姨娘待她一直很好，因此在雪婵的心目中，五姨娘也像她的亲人一般。

　　　　粉憧看着这主仆俩眼睛红红的摸样，虽也有些感慨，可还是强迫自己笑了起来，揶揄的说：“大好的日子，有什么可哭的，虽说今日不是正日，可小姐也快吃了这长寿面吧，寓意万寿无疆，长命百岁。”

　　　　五娘珍惜的捧着汤碗，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夹，放进嘴里，眼眶里不禁划出湿湿的液体。

　　　　雪婵看她吃面的样子，想起了往年的情景，鼻头还是红了起来

　　　　五娘吃完了长寿面大概也饱了，粉憧吩咐小丫